第53章 爐鼎他絕色傾城7 (1)

“當真?”寧成林本來猙獰的神色頓時收起, 笑的清風霁月, “那我們便是出了上瀛劍宗,也不會有人會發現師弟的體質了。”

林曜點了點頭,只是取出那塊玉佩在手上,看着上面的繩結時, 有些遲疑:“就是不知道會師父會不會允準?若是離了上瀛劍宗, 萬一被發現,一定會給師父惹麻煩。”

寧成林的本意就是引他悄無聲息的離開上瀛劍宗, 尤其不能引得容憫的注意, 否則離開就毫無意義,他手抵在唇邊輕咳了一聲道:“師弟還信不過師兄麽?你若擔心,那我們就去最近的地方,快去快回,禦劍飛行, 不到半日就能歸來,應該不會引起什麽人的注意。”

“半日?”林曜清冷的眸中閃過一抹喜色, 若只是半日,實在算不得遠, 便是遇上了什麽危險, 也能立刻趕回來。

寧成林含笑點了點頭:“離上瀛劍宗百裏地外有一人間仙境, 峰頂雪色漫漫, 有寒梅如雲, 峰底卻有暖水流出, 據說是上好的溫泉, 師弟想去麽?”

賞梅泡溫泉,真是一種極致的享受,林曜眸中星光點點,顯然極為的意動:“那我去跟師父說一聲,想來他會同意的。”

他轉身要走,卻被寧成林一把拉住了手腕,拉到了身邊。

“師弟,只不過半日,若是告訴你師父,去不了了,豈不可惜,”寧成林試圖跟他講道理,“這麽乖,不想試一次違背師命的感覺?”

林曜有些遲疑,師父在某些事情上的确管他很嚴。

寧成林再勸:“想我幼時,師父嚴格,我跟師弟們偶爾也會躲懶不聽話,師父的靈田之中種了靈果,不準我們吃,我們就馴了猴子,偷偷讓猴子摘了吃,師父每每發現,氣的胡子都要翹起來了,卻無可奈何,只是一次不乖,真的不想試試?”

他口中的畫面太美,美到足以吸引一個一直聽話的乖徒弟,林曜點了點頭道:“想試試。”

寧成林心裏松了一口氣,握着他的手,跟他約定了一起去的時間,然後才依依不舍的送他回了空谷。

空谷谷口近在咫尺,寧成林已經離開,林曜本要踏入禁制之內,卻聽到了背後一道略帶着懶洋洋的聲音:“林師兄,站住!”

聲音熟悉,林曜不聽反走,引得身後那人氣急敗壞的追了上來,帶着掌風的手掌伸了過來:“我說了,趕緊站住,我有話跟你說。”

掌風将近,林曜腳步一頓,卻側身躲過,讓他本來要搭在肩頭的手落了空,自己則一掌擊了出去,那人匆忙後退,不過片刻,兩人已經拆了數招。

衣袂紛飛,林曜召出了自己的劍,寒光冷芒,仿佛将那清冷的眸中殘留的一點兒溫度都給掠奪了幹淨,毫不猶豫的朝着來人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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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柄交接,震的來人手臂震顫,那劍上的絕情劍道雖然及不上容憫的精粹,但已經初具規模,離得近了,只覺得寒氣都要入體。

身影錯過,橫向一拍,劍芒迫人,那執扇之人已經後退了數步,或許是時運不濟,後退之時竟被一塊石頭絆倒在地,被那泛着寒芒的劍尖指住了脖子。

不用再近一寸,都能感覺到那劍身的威脅,林曜看着手撐地半仰坐的男人,冷聲開口:“林度,我說過了,你若對我有意見,大可直接挑戰,暗中偷襲,實非君子所為。”

絕情劍道修煉條件幾位苛刻,可一旦練成,便是越階挑戰也無不可,雖然林曜目前的修為比林度暫低,但是對上林度這個所謂的林字一輩的第一人,已經不是束手無策了。

寒風冽冽,那雙對着寧成林還有幾分溫度的眸,此時竟有些跟容憫相似,林度眼中癡迷,心裏卻悔的腸子都要青了,暗恨的咬牙道:“我不是來找你的麻煩的,而是真心心慕你。”

“若我還是從前的容貌,你可會心慕?”林曜對于他的話,一個字不信。

林度遲疑了一下,想想之前林曜的模樣,有些糾結,最後幹脆自暴自棄:“你若還是從前的模樣,我自然不會心慕,但我也要告訴你,就算是換成寧成林,他也跟我一樣,不過是僞裝的好罷了,也就你傻會相信他。”

“寧師兄他與你不同,”林曜想起當日心塔外面初見,雖有驚訝,卻無嫌惡,甚至還幫了他,“他哪裏是你比得了的,若再言語上有所侮辱,別怪我手下無情。”

長劍挽了個劍花收起,林曜不再看坐在地上的林度,轉身進了谷內,而在外面,林度惱恨的捶了一下地面,早知道會有今天,他當初也應該學學那個僞君子,僞裝的更好些。

可事到如今,說什麽都遲了。

跟寧成林約定的時間是在兩日後,林曜回了空谷,去容憫的門前問好:“師父,我回來了。”

“嗯,切勿耽誤修煉,”容憫的話簡短冰冷。

林曜早已習慣他的說話方式,想起之前跟寧成林約定的事情,張了張口叫道:“師父……”

“何事?”

話到了嘴邊,林曜卻有幾分說不出口,若是師父真的不允準,豈不辜負寧師兄的一片心意:“無事,師父,倘若徒兒違背了您的命令……”

“一定會有責罰。”

這句話一出口,林曜果斷閉了嘴,打算什麽也不說了,反正只有半日,在師父還不知道的情況下悄悄去,悄悄回來,也就可以了。

兩日後黎明,林曜佩戴上了那塊玉佩,從德譽峰後山的一處小徑悄然離開,那裏是寧成林指引的地方,據說因為天然的陣法,可以不讓神識查探,可以讓他們悄然離開。

樹林相聚,寧成林看着那悄然而至的美人,心中激蕩不已,那眉那眼,他早已不知夢回了多少遍,成了執念,此時連猛虎都要被驅離,将再也沒有什麽能夠阻擋他夢裏的念頭了。

只是此地不行,此處離上瀛劍宗仍然近的很,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發現。

“寧師兄,”林曜看向來路,“師父好像真的沒有發現。”

“那就走吧,”寧成林拉着他的手腕,竟讓林曜有些微微的吃痛。

或許是一時沒有注意,林曜跟上了他的速度,被帶着飛離了此地。

高空穿過無數雲霧,林曜看着身邊的風景,驀然發現往日總是關懷話語不少的寧成林竟然對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他本是安靜的人,卻覺得此時的氣氛有些靜的可怕:“寧師兄,你今天心情不好麽?”

寧成林沒有答話,只是一味的向前飛着,他如此行徑,林曜莫名覺得有幾分不對勁,想要掙開他握在腕上的手,卻發現被勒的很緊。

“心情不好?我的心情可好的很,”禦劍高度降低,寧成林轉過了頭來,本是黑色的瞳孔裏面竟有紅光閃過,那是入魔的征兆。

林曜心驚,想要掙紮,可築基期和辟谷期的差距,卻不是功法能夠彌補的,肩膀被握住,手上的納戒被強行摘下,手指發紅,他睜大了眼睛想要搶奪,可那納戒卻被寧成林當空一抛,扔向了地面。

納戒之中師父給的求救符咒,還有各種各樣的護身法寶,如今被奪,卻是讓人斷了生機。

“寧成林!你……”林曜若是此時還不知道眼前人的真面目,那就他蠢了,只是沒想到,一腔信任會被這樣的辜負。

可他越是憤怒,眉眼間的紅暈就越是擴大了一分一般,原本清冷的容貌沾染上怒氣,卻美的更加讓人心動,奪了護身的東西,寧成林再無顧忌,一把拉着他的手腕,手指撫上了他的面頰,喃喃道:“林曜,你生的真美,我想要你太久了,”他猛地将人抱入了懷裏,口中颠三倒四的說着,“你不知道,我每次看見你,都想撕了你的衣服,讓你在我的身下哭!!!”

衣衫破碎的聲音傳進了耳朵,炙熱的呼吸呼在耳側,卻讓林曜一陣的惡心厭惡,他努力掙紮,卻覺得這聲音分外的耳熟,腦中靈光乍現,失口說道:“那晚跟虞修在一起的,是你!”

寧成林一陣低笑,随即變得越來越大聲。看着林曜的視線之中帶了得意:“自然是我,不過師弟別怕,師兄對他粗魯,對你可不一樣。”

“無恥!”林曜冷聲呵斥,趁其不備,一把揮開了他的手臂,徑自從禦劍之上跳了下去,頭朝下墜落,若是能夠找到師父給的納戒,或許可以解眼前的困境。

他跳的突然,寧成林卻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不急不忙的跟了上去。

水霧缭繞,林曜落地,才發現落入的是一片熱水之中,硫磺的味道到處都是,這下面竟然真的是個溫泉。

若是林地,納戒有神魂相連還好找些,偏偏落在了水中,流水潺潺,熱水更是攪擾視線,偏偏此時身旁傳來了水面被輕點的聲音。

不是一道,而是兩道。

林曜擡頭,面前兩人,一人禦劍而立,正是寧成林,一人則虛空踏立,長須飄然,看着慈眉善目,卻目露精光,卻是那上瀛劍宗的掌門容德。

池中美人,衣衫盡濕,發絲如同水草一般随着水流飄浮,衣衫緊貼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身姿,那脖頸被熱水蒸騰,更是紅的粉盈通透,雖是面帶怒意,但水光盈盈,這樣的聖地之中,只一眼就讓人熱血不斷下.流。

便是容德自稱不愛好美.色,也被眼前的美景勾的舔了舔嘴,就如外界傳言,這樣的美人。即便沒有那天玉體質,睡上一次,也是人間極樂。

“成林,你先退下,”容德毫不客氣的揮手下令。

寧成林雙目一片赤紅,某處已然高高隆起,可再有不甘,此時也不能不離開。

可他剛剛轉身,就被突如其來的掌風一拍,一道鮮血噴出,只能眼睜睜的連同着劍一同落入了水面,眼睛睜得極大的看着頭頂的容德,最後不甘心的随着水流沉了下去。

幾縷血絲在水面飄浮,容德則緩緩入了水面,朝着有些驚慌失措的林曜撲了過去,口中帶着幾分淫.笑:“美人別怕,老夫年輕時也是美男子一個,跟着我,整個上瀛劍宗都是你的。”

[宿主怎麽辦?!]系統急得團團轉,[星幣商店裏面有一個修為兌換啊,化神期修為也就一千萬……星幣。]

這誰兌換得起啊摔!

系統率先炸毛,因為催眠術那種東西,在修真界真的沒有任何的用處,但是他不想讓宿主被老頭子睡!

它急得團團轉,可林曜面上略帶驚慌,不斷後退,口氣卻淡的很:[放心,不會有事。]

雖然美人驚慌失措也很有趣,但是一直摸不到手,容德有幾分惱怒,他一把撕開了自己的衣服,減少了水的阻力,然後一把拉住了林曜的手腕。

他外表慈眉善目,可是身體卻有幾分幹癟,便是有肌肉,也有幾分屬于老人的松垮,被抓住手腕,林曜已然有了幾分絕望,面對辟谷期他或許還能,但是化神期對于目前的他來說,卻是一座不可超越的高峰。

若是再淪為原來的被人肆意踐踏□□,還不如死了來的幹淨。

“你放開我!”

容德聽這聲音,愈發興奮,正待将那面頰通紅的美人拉入懷中肆意輕薄時,卻聽背後一道凜冽的聲音。

他松手本能躲過,再轉身時,那原本水流的地方已然炸起了一道水霧,水霧落盡,原本空無他人的溫泉之上,一道颀長的人影靜靜落下在了一塊圓形的石頭之上。

右手握劍,寒氣異常,仿佛能将這整個溫泉凍結起來一樣,他沒有看容德,而是輕輕彎腰,左手伸向了溫泉之中訝異看着他的林曜,在那素手搭上自己的手時,一把将那渾身濕漉漉的人拉進了懷裏。

“師父,”林曜動了動唇,竟不知是該認錯,還是該感動,只是愣愣的看着這突然出現宛如救世主一樣的男人,除了稱呼,再說不出其他。

容憫則看了他一眼,從納戒之中取出了一件衣袍,披在了他的身上,低頭冷聲道:“下次可還敢犯?”

林曜連連搖頭,眸中已帶了水跡。

容憫将他松開,放在了那塊石頭之上,重新邁步,靜靜的站在水面之上,看着那衣衫盡無的容德道:“看來掌門忘記了我那天說過的話。”

他的劍芒淩厲,容德卻在短暫的驚慌之下突然平定了心緒,就那樣精赤着上身站了起來道:“爐鼎本就該供人享用,便是我今天采.補了他,你還敢要我的命不成?”

上瀛劍宗的掌門若是被殺,若是以前,或許不會有太多的人發難,可是如今,天玉體質這樣的寶貝被護在容憫的手中,魔道一連死去四位化神,正是元氣大傷,可正道之中,正愁沒有下手的旗號,容憫此時不能行将踏錯一步。

容德賭的就是這一點,才分外的有恃無恐。

“有何不可,”容憫一句話出,容德臉色驟然變化,厲聲呵斥道:“你敢!”

容憫毫不猶豫,一劍揮出,水面頓起千層浪,容德連忙躲閃,根本顧不上穿衣服,只能取出了劍,迎身而上。

可平時裏他只知道容憫強大,此時真正對上,才知道什麽叫做高不可攀,什麽叫做絕望,劍芒從肩頭劃過,血液淅淅瀝瀝的從天空之中落下,容德的身體像是破敗了一樣,落在了一塊尖銳的石頭之上,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流出的鮮血幾乎要将這水流染紅。

容憫輕描淡寫的從空中降落,提着劍走了過去,引起了容德一陣恐慌求饒:“別,別殺我。”

系統看的津津有味,搖旗助威:[男神男神幹掉他!]

林曜冷冷的給他潑了一盆涼水:[容德今天死不了,可惜了。]

攝取影像的石頭落入了衣袖的最深處,若是不殺,那麽這段影像的用處便不大。

[啊?為什麽為什麽?]

因為容憫的劍一旦揮出,必取性命,對于虞修是因為他的意外,對于容德,卻只傷到了肩膀,沒要性命,就說明容憫本身就沒有打算要他的性命。

不過對于笨蛋系統,卻沒有必要解釋這麽多,寵物只需要會賣萌就夠了,林曜淡淡開口:[因為他善良啊。]

系統總有一種智商被嘲諷了的感覺。

容憫走到了容德面前,劍尖所向,卻沒有刺入,反而在容德醜态畢露的瑟縮中收回了劍道:“看在師嫂曾經救過我一次的份上,此次算是還你了,回去之後,辭去掌門之位,此次便既往不咎。”

生命處于危險的邊緣,容德哪裏還敢有半分的精.蟲上腦,連連點頭道:“好,我一定辭去,你別殺我,別殺我……”

他此時說的極好,心裏卻有着自己的思量,若是待他回去了,什麽事還不是由他說了算。

可他聰明,容憫卻在下一句戳破了他的幻想:“此事回去必當澄清,你且立誓,否則落入畜牲一道,永生永世不得為人。”

容德的面孔有一瞬間的扭曲,卻不得不斷斷續續的張口發誓:“我容德在此立誓,此次回去必将此事澄清,辭去…掌門之位,若違背承諾,則…落入畜牲道,永世……咳,不得為人。”

他話音落,容憫轉身不再看他,不過幾步,就到了林曜的身邊,将人連衣衫一并抱了起來,踏雲而去。

林曜雖覺這個姿勢不妥,此時卻乖順的很,只因為他擡頭看着容憫的神情,那上面寒霜似乎比往日更重了不知道多少,冷的能讓人凍起來似的。

師父似乎生氣了,不過是他不好,違背了師父的命令,活該有此遭遇。

他極力想着怎麽跟師父認錯,等到兩人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停靠的地方不是空谷之內。

雪花紛然,紅梅簇簇,偶爾滑過臉頰,都能沾染一縷梅香,而在那梅林的中央,卻有水汽袅袅,一圈的冰雪融化,生出這雪中的一片綠地,就仿佛春日與冬日的交織一般。

林曜訝異,開口想要詢問,卻被放進了那溫水之中,碧湯澄澈,一瞬間只覺得周身溫暖,竟有絲絲靈氣滲透而入。

“你想看梅花溫泉,為師帶你來的,比寧成林如何?”容憫在他的身邊蹲身而下,衣擺一角落入池中,那寒冰一樣的眸仿佛都被這梅花溫泉給化開了一分。

“師父帶我來的,自然是極好的,”林曜愣愣開口,“可是師父怎會知道我跟寧師……寧成林說過的話?”

“我說過,上瀛劍宗之內,我都能護你周全,”容憫撩起了他垂落池中的一縷發絲,略帶了些平時沒有的意味輕輕撚動,“自然事事皆知。”

“那寧成林他對我……”林曜有幾分難以啓齒的開口道,“師父也知道?”

師父既然知道,為何還要放任他前來,之前被救的暖流,此時竟不知道是何滋味。

“你對他不過是一時心盲,可我若阻止,你可會聽?”容憫淡淡點出。

林曜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若非親眼所見,只怕很難想到寧成林竟會是那樣的為人。

“但倘若讓你親眼見到,你便會勘破他們的真面目,日後對人也該有所防備,”容憫淡淡□□,林曜低下了頭,心中有些感激,雖然受到了些許驚吓,但師父想必一路跟随。

“多謝師父指點,徒兒知錯了,”林曜拉了拉容憫的衣袖,“師父教導,再不敢忘。”

容憫低頭,将那拉着衣擺的手納入了手中,被遺棄掉落的納戒重新戴在了那只手上,緩緩收緊,冷聲道:“我說過,違背師命,一定要罰。”

“徒兒領罰,”林曜自知做錯,心甘情願認罰,可他話音剛落,眼睛就猛地睜大了開來。

下巴被修長帶繭的手捏起,男人俊美的容顏近在咫尺,而唇上,落了另外一個人的溫度,輾轉,探入,帶着劍客絕對傷勢的入侵。

片刻後,雙唇分開,帶了一絲若有似無的銀絲,引得人臉紅心跳,只覺得心髒陣陣轟鳴,這樣的觸感,未免太過于羞恥,這樣大的沖擊,讓林曜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師父,你……”

“這便是懲罰,”容憫伸手擦過他的唇角,淡然起身,轉身對着那池中的美人淡淡道,“便是對為師,也該有所防備。”

他的身影漸遠,白衣漸漸跟雪色融為了一體,直到再也看不見。

林曜卻站在池中,捂着唇,有些微微的出神,師徒人倫,本不應當,可他卻對那一吻并不覺得反感厭惡,只是覺得,師父的身上,獨有一股冽香。

丹田有着微微的刺痛,林曜的手捂住了那裏,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

而系統此刻卻不知道從哪根弦上撥了回來,開啓了我問你答的模式:[宿主,你當時面對那個老色鬼時,怎麽知道一定會沒事的?]

[因為師父要教做人啊,]林曜面上帶着痛苦,語氣卻輕松的很,顯然連動情這種事,都是演出來的。

當容憫同意他去見寧成林時,就是他開始教小徒弟做人的時候,臉上分明是動情的模樣,可是絕情劍道卻沒有受到任何的波動,只能說明小徒弟并未動情,可要摒除心盲,同時讓徒弟乖乖回到身邊,當然要教做人。

林曜給他準備好了條件,容憫在認清自己心意之時,怎會不有所行動,師父要教做人,徒弟又怎麽能不配合。

如今目的達成,林曜自然會乖乖待在他的身邊,并且對于他的話,絕對聽從,便是一時不得心,也能慢慢來。

從前容憫抗拒對他的情意,如今既然明了,自然有他的辦法,而林曜自己,只需要做一個乖乖巧巧聽話的徒弟,從頭到尾,他都是最無辜的。

人心算計,莫過于此。

林曜咬着唇,丹田內的刺痛傳入腦中,他卻是期冀師父能在此時出現,就越是疼得渾身發顫,最後竟是趴在池邊直不起身來。

“師父,”他小聲的呢喃着,如今在他的心裏,只有師父一個是值得信任的,他輕輕出聲,就知道師父一定會來。

白袍在手邊站定,林曜拉了上去,卻見那袍服落地,男人只着亵衣,入了溫熱的池水之中,痛的有些軟的身體被攙扶住,靠在了那堅實的胸膛上。

即便昨夜已然自己解決過,林曜仍然覺得随着那手觸摸到丹田的位置,竟有渾身發熱之感,天玉體質的影響,從未有一日讓他真正擺脫過。

可那熱度剛起,從未有過的寒冷疼痛便在一瞬間席卷了他的丹田,讓他痛.苦的咬牙,卻控制不住的呻.吟出聲:“師父……我怎麽了?”

“別怕,只是動了情,”容憫的手覆在他的丹田,即便自己的丹田之內宛如破碎一般的感覺傳來,可心裏的喜悅卻足以讓他忽略那種疼痛。

無知無情的小徒弟終于動了情念,便是當年突破化神期,也沒有此時來的讓人來的滿足。

天地長壽,可若是孤清一人,便是永生有有何趣味,從前容憫不懂,只覺得一輩子除魔衛道,便是一生理想,如今才發覺,曾經太過于孤高清冷,他也需要有人陪伴。

“動情?”林曜的話中帶着顫抖,“師父,這樣是不對的。”

“道法存在,自然合理,不礙他人,不引天罰,有何不對?”容憫在他的耳邊冷聲反問,林曜腦子裏面一片混亂,竟不知該如何駁斥,或許,他也是不想駁斥的。

“師父,我好疼……”在心裏隐隐接受了那樣是對的以後,丹田之內就更疼了起來,疼得林曜渾身發顫,牢牢的握住了身後環過來的手臂。

若是只有他一人,自然百般能忍,可是身後的這個人在,他就真的活的比平時要嬌氣幾分,只因為有人疼,才會嬌氣。

“不怕,為師會替你改換功法,必不會比從前差,”容憫将人擁在懷裏,衣衫濕透,竟有幾分肌膚相貼的錯覺,他引他動情,自然也要為他免除痛苦。

強悍的靈氣從丹田而入,強勢如寒冰,卻裹挾着溫柔,侵入了丹田核心之內,原本的功法靈氣經那靈氣逆轉,竟隐隐有轉換之向。

一枚玉簡浮空,一道劍意将其擊碎,其□□法文字以強勢之力被灌入了林曜的腦海之中。

靈氣自然流轉,順着功法轉換,從丹田而出,一個大周天,一個小周天,仿佛一個循環一般,以比往日更快的速度流轉了開來。

從些微的轉換到一半靈氣充盈再到全部從冰冷轉為了一池春水般的柔情溫暖,體內寒意漸消,之前的熱意卻像是被這池水和功法帶起來一樣。

林曜本是渾身輕松,卻覺呼吸過分炙熱,只能艱難的吐息,仰頭靠在了容憫的懷中,随着吞咽的動作,漂亮的喉結上下波動,本是粉紅的肌膚更是染上了玫瑰花一樣的色澤一般,聲音輕輕呢喃,比這溫泉水更加炙熱多情:“師父,這是什麽功法?”

“春水劍道,以柔克剛,再無動情之憂,”容憫的聲音仍然如冰一樣,可惜在此時熱的仿佛要融化了的林曜耳邊聽來,卻是再誘人不過。

素手在身前作亂,容憫卻不再是從前顧忌人倫的君子,親吻落在了那紅唇邊,仿佛一抹雪花一般,涼涼的,偏偏一觸就走,讓林曜不自覺的追了上來。

“你若不想,可以推開我,”容憫含住那唇之前說道,為了這顆心,便是再忍一段時日也無妨。

而回應他的,是林曜探出來的舌.尖,柔軟甜膩。

容憫眸色微暗,一把将人摟住,反客為主,池水蕩漾,可比那池水更柔.媚的聲音卻抑制不住的在整片梅林之中飄然,撫摸着每個枝頭上綻放的紅梅,偶爾驚呼一聲,池水嘩啦。

“師父,放過我吧……嗯……”

“不急,受我元陽,于你乃是大補之物。”容憫聲音冷冽,可是用這樣的語調說出這樣的話,更加讓人羞赤萬分。

“師父對我的體質……”

“我已突破化神,天玉體質于我進益不大,”容憫一句話,打消了懷中人的疑慮。

只是雖然進益不大,但是對于絕情劍道動情造成的創傷卻有抑制之效,雖然疼痛,卻不致命,他雖不懼身死道消,但怎忍心愛之人無人相護,如此已是最好。

一聲悶哼,一聲纏.綿至極的呻.吟,天空中迅速累積起了烏雲,雷光醞釀其中,竟是有人要突破了。

身上的痕跡順着水流流走,林曜體內靈氣翻湧,卻不混亂,只是運轉速度極為的快速,便是剛才剛剛經歷過激烈的情.事,修真之人的身體卻恢複的極其快速。

裹上衣袍,周遭的靈氣飛速的聚集,林曜站在岸邊,長發披散飛揚,提劍看着天空,而在遠處,容憫手指輕點,設下無數陣點,靈石堆積,剛才還有些稀薄的靈氣瞬間變得濃稠難辨了起來。

靈氣朝中間聚攏而去,天上的雷霆似乎翻湧的更加厲害了,容憫擡頭,看着那雷劫,以他之力,區區這個境界的雷劫自然擋的,可若非自己親自體會雷劫的威力,便是境界上去了,也不過爾爾。

靈氣彙聚的越來越快,仿佛一道破碎之聲響起,雲層之中的天雷仿佛再也停留不住,破雲而出,不過瞬間,就降臨到了林曜的頭頂。

劍芒揮出,相護抵消,容憫提起的心卻并未落回。

雖知徒弟刻苦修煉,但是卻比自己歷經雷劫還要緊張上幾分。

一道又一道的雷劫劈下,那劍芒也越來越無法承受,沒有擋掉的餘波直接落在了林曜的身上,體內電光流轉,帶着絲絲破壞,可是不過瞬間,那靈氣被吸附的更加快速,轉瞬之間,被破壞的地方便被修複,肉體和經脈力量比之前更強。

雷劫劈的那靈氣有些稀疏,霧氣之中,一人長發飄帶,眉眼清冷,便是對上那翻滾可懼的雷劫,卻只有興致盎然,而沒有害怕怯懦,就好像面對着這樣的挑戰,才能夠讓他的靈魂興奮一樣。

最後一道雷劫落下,劍芒抵消,周身沐光,雲層之中金光灑下,丹田之內,靈氣彙聚之處,一顆小小的金丹懸在其中。

天玉體質在于能使他這個爐鼎同樣受用到好處,只是沒有想到,只是跟容憫的一次雙修,便讓他達到了金丹,簡直跟作弊沒有什麽兩樣,不過擁有力量的感覺真心不錯。

遠處容憫飛然而至,只是一掃之下,開口道:“金丹中期,不錯。”

林曜剛才還在驚訝自己的修為,此時見他,卻想起之前自己的修為到底為何突破的如此之快,本是清冷的眸中泛起了絲絲水光,連帶着那面頰之上也飛起了紅暈。

容憫雙眸微微收縮,将人攬入了懷中,覆上了雙唇,他的徒弟,果然是極好的。

“師父,”懷中美人,乖巧聽話的很,甚至那手臂也不自覺的環上了脖頸,可就是此時,容憫卻松開了他。

丹田冷凝,口中泛起了血腥的味道,林曜本是與他親昵,此時卻被推開,有些微微的疑惑:“師父?”

容憫将他按在了肩頭,口中鮮血強行咽下,開口道:“你剛突破,若再突破,恐修為不穩,可還想留在此處?”

他話中有意,林曜看見此處,便想起之前的水波蕩漾,便是紅梅再美,也有些不好意思再留下,搖了搖頭道:“師父,我們回去吧。”

“好,”容憫自然無任何不允。

便說在容憫初次帶林曜離開的溫泉邊,容德躺在石頭之上,血液潺潺流動,池水極熱,更是帶動血液快速流動,他艱難起身,知曉若再不離開此地,便會真的血枯而亡。

只是他剛剛站起,便跌落池水之中,一時之間浸泡其中,竟有些站立不穩,血液更加濃郁的泛了出來,讓人頭暈眼花,努力跋涉,卻一個眼暈之下,差點兒沉了下去。

容憫!便是他卸去了掌門之責,也要讓他萬劫不複!

好不容易走到了岸邊,正待上去,卻聞身後一道風聲,容德艱難一滾,閃身躲過,卻見身後寧成林披散着頭發,面如惡鬼一般的看着他:“老鬼,去死吧!!!”

“成林,成林,我是你師父啊,”容德艱難的抓着岸邊,想要上去,可是一只手臂卻讓他只能看着寧成林越走越近,再也無法抵擋第二次的攻擊。

匕首入心,寧成林哈哈大笑,嘲諷道:“師父?師父你快去死吧。”

匕首翻卷,心髒剿碎,寧成林又捅數刀,連帶着丹田一起紮破,本要離開,初初轉身,卻被同樣的匕首穿透了心肺,想要轉身,卻只能睜大了眼睛,口中發出荷荷的血沫聲,最後無力的落入了水面。

原本的池水化作了一池血色,随着流水不斷流向了遠方。

二人離開梅林溫泉,容憫似乎不急着趕路,而是祭出了飛舟,靈氣驅使,靜坐着将林曜攬入懷中,低頭詢問:“可想回空谷?”

空谷幽靜,景色雖美,容憫喜靜,便是長久閉關也能靜得下心,可是小徒弟卻似乎對外面的世界心懷向往。

“不想,”林曜摟住了他的脖頸,頭靠在他的懷裏,輕輕磨蹭,這是他最近越來越喜歡的動作。

從前他偶爾做錯事情,面對師父冷臉,總會忐忑不安,可是如今,便是犯了錯,眼前的人也一并接納了。

一個人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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