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爐鼎他絕色傾城9 (1)

任務完成後會有評分,如果沒有評分還有可能倒扣, 那就是沒有完成。

這個世界, 原身被焚燒至死,那麽也就是說, 容憫必須死亡才算是完成任務。

服食了入魔果, 又被破了丹田,還掉進了無盡深淵,這都沒有死,那若是他回來, 局面會如何,只是想一想, 林曜就覺得腦袋有點疼。

[宿主,]系統也慫叽叽了, [要是師父回來了, 我們要當面硬杠麽?]

林曜沉默, 長發被風吹起,他看着那無盡深淵,本以為那個人一次就能解決,卻沒有想到, 還需要再籌謀一次。

當面硬來?他現在的修為都是容憫給的,想要打得過的幾率為零。

天空之中, 雷聲轟鳴, 林曜看着那低壓下來的烏雲, 取出了自己的劍, 首先,要先将眼前的雷劫度過再說。

逆天修行,又是被人灌輸的修為,只怕雷劫不好度過。

雷劫一道又一道的落下,幾乎與那深淵之中的雷聲融為了一體,震的整個大地都在震顫,魔氣被劈的有些稀薄,卻看不清那雷電包裹的身影。

只有一道又一道的落雷證明着那正在渡劫的人沒死。

直到最後一道雷聲落下,塵埃四起,緩緩散去之時,一道衣衫些微破碎的身影半跪其中。

林曜劍身撐在地上,微微喘氣,那雷劫幾乎要了他半條命。

可他剛剛起身,身後一道勁風,林曜側身閃過,身體被深淵的吸力吸的有些不穩,讓那些觊觎的人看的膽戰心驚,生怕他掉下去。

林曜卻不慌不忙的站定,看着剛才伸過來的鎖鏈,對上了對面那些對他虎視眈眈的人。

沒有容憫的保護,這些人的觊觎還真是沒有一點兒的含蓄和忌憚。

在再次見到容憫之前,還得解決眼前的這堆麻煩。

Advertisement

衣衫雖然破碎了不少,可他微微一笑,引來吸氣聲一片,有一化神老魔舔了舔嘴唇,吞咽着口水朝他招手:“美人快過來,小心別掉下去了。”

“容憫已伏誅,林道友當為首功,此次回去,必然為道友請功,”這是一正道人士的話。

“我對功勞沒有什麽興趣,”林曜收起了劍,重新取了一件衣袍披在了身上,在那深淵的邊緣緩緩行走,每一步好像都踩在那些人的心尖上一樣,“只是正道第一人死了,我得給自己再找個保護的人,你們誰能護的住我,我就跟誰走。”

“這……”在場衆人面面相觑,誰都想得到美人,擁有那足以突破化神的天玉體質,可是他們也記得之前這個看起來漂亮到極致的美人是怎麽将那容憫給弄死的。

美人如畫,可是卻帶了毒,輕易沾染不得,偏偏這樣的一身傲骨,越是沾染不得,就越是讓人想要沾染,若是能将這連容憫都沒有馴服的美人給壓在身底下肆意探索,當是人間極樂。

深淵的風冽冽,那被吹起的衣衫下面,白皙瑩潤的肌膚若隐若現,甚至還殘留着剛才雷劫留下的紅痕。

魔道放縱,已有不少人呼吸急促,甚至有人當場起了反應,直接開始解決,正道之中動念的人也不少,面對着這樣的誘惑,只能堪堪維持住面子罷了。

“你們不想要我啊?”林曜往深淵踏了一步,立馬有無數人不自覺的伸出了手。

“別,別沖動!”

“怎麽會不想要!”

“那就是信不過我了?”林曜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伸出了手指道,“我林曜在此發誓,今日在場諸人,誰要是得了首名,我便任其差遣,無論做什麽都行,若違此誓,便叫我……”他的舌尖在牙齒上輕輕卷過,“便叫我被人玩弄至死,比那青樓裏面的小倌還不如如何。”

他描繪的淫.靡,卻也是對這樣一個人最殘酷的懲罰了。

“那如果你暗中動手呢?你現在可是化神修為,”有人問道。

林曜眸中閃過微芒,淡笑一聲道:“我這化神,乃是催生,更剛剛受過雷劫,在場的各位,打的過誰?我這人最不喜歡磨叽,你們若是想争便争,磨磨唧唧不像男人,與其被一堆人玩,還不如現在死了算了。”

他眸中帶有不屑,話音剛落,就聽幾聲拔劍的聲音和慘叫聲響起。

血液再度噴灑,短暫的聯盟在頃刻間坍塌崩逝,當寶物在一人手中時,自然要聯起手來争奪,可是這寶物人人可得,卻要選取頭名時,原本就不牢固的結盟,瞬間就會變成一盤散沙。

他們的眼中,充斥着血腥,欲.望還有無盡的渴求,那邊殺戮一片,可是林曜卻靜靜的坐在了深淵邊上,清冷的眸冷淡的看着深淵的深處。

那種地方,即便他跳下去也不敢保證一定存活,容憫那樣的傷勢還能繼續活下來,只能說明執念很深,執念越深,事情就越是麻煩。

不過,也不是毫無運作的餘地,若是能夠使用恰當,或許能成……但是這要建立在容憫沒有一見到他就剁了他的前提之下。

若是被反殺,只怕不僅任務完不成,還會被倒扣星幣,可要是什麽都不做放棄任務,同樣會當成失敗處理。

[宿主,那邊的戰鬥好激烈啊,]系統對比兩邊,感到驚嘆。

宿主沒動一根手指頭,就讓那些人殺的你死我活的。

[所以說,凡事都要用腦子,等到用不了腦子的時候,再考慮正面硬怼,]林曜對于那些争鬥沒有半分的興趣。

人心這種東西,看的是自己的選擇,他給出了誘餌,要不要咬鈎是他們自己的事,生死自然也由他們自己抉擇。

血液越是噴灑的多,這裏的魔氣就越是濃郁,三個日日夜夜,當最後一道血液噴湧而出的時候,一個赤紅着雙目的正道修士大笑着朝林曜那邊撲了過去:“嘿嘿,我贏了,是我贏了,美人……你別想跑……額……”

一道長劍從丹田穿過,他低下了頭,又擡起頭看着握着劍的林曜,手臂擡起,指着他道:“你……”

“在場之人當然包括我,”林曜輕笑,劍身翻轉,那體內的元嬰連同神魂一并被剿碎,他挽了個劍花,将上面的血液揮灑掉,擡步朝着心魔林之外而去。

修真界這一年發生了好幾件大事,先是正魔兩道作戰,魔道損失四名化神,再是傳說中的天玉體質出現,再到上瀛劍宗掌門被殺,絕情真人師徒悖逆,最後兩人齊齊失蹤。

心魔林中屍橫遍野,正魔兩道的大能死傷無數,一時之間,似乎就只剩下那上瀛劍宗的天澤峰主能夠勉強維持住修真界的局面,不至于使化神一階成為傳說。

這一年,真正被稱之為修真界末法時代的到來,因為從那以後,再有人想要突破到化神,已是千難萬難。

修真界的人或是感慨,或是反思,誰也沒有注意到,凡人居住的暮歸城中多了一家青樓,這青樓,就叫‘青樓’。

三年時光悄然度過,雷聲陣陣的無盡深淵之中,一道光芒挑破天際,在誰也沒有看到的叢林深處,綿延數日,才緩緩消散。

暮歸城中,曾經門可羅雀的青樓日夜燈火通明,只是在這裏,一切出于自願,誰若是敢有絲毫的勉強,不管是王公貴族還是江湖奇俠,都會被通通打上一頓,丢出門外。

可偏偏朝廷之中,無人派人來查封,只因這青樓的主人美色傾城,雖是出行戴着帷帽,但是從一舉一動,便能窺見體态風流,背後的靠山,更不是一般的大。

夜晚的青樓是最熱鬧的時候,林曜趴在三樓的窗口,靜靜看着下面的聲色犬馬,調.戲說笑。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建這座青樓只是林曜一時興起,但在接觸以後,卻也能免除一些人淪落到必死的地步。

親人來賣自己的孩子并不少見,林曜也一一接應了,若他拒絕,這些人也有可能去別的地方賣,那還不如在他這裏,只是他們哭的傷心,總讓林曜想起虞修從前的處境。

[宿主,躲在這裏,躲得過師父的追查麽?]系統慫噠噠的問道。

林曜淡淡的回答:[當然不能。]

他只是希望那位師父能夠看在暮歸城曾經發生過的那些事情上,可以念點兒舊情,別一見面就殺人。

三年一過,即便是有天玉體質加成,化神期想要突破也是遙遙無期,想要正面打,只有死路一條。

“各位爺,今晚可是我們曉晴姑娘的初夜拍賣……”底下的老鸨熱情洋溢,看官們也非常的給面子。

那姑娘長的甚美,三年前賣入青樓,林曜閑來無事,一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只賣藝不賣身,就是日後配個好人家也是可以的,只是這姑娘偏偏覺得配一個男人還不如配很多男人,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游戲人間,她為何不能讓他們花着錢,還能滿足自己的需求,因此才有了今晚的拍賣。

價格不斷攀漲,從剛開始五百兩銀子變成了後來一萬兩黃金,并且還在不斷的攀升。

林曜看的有趣,卻聽底下一聲驚呼。

“一百萬兩黃金?!這位客官說的可是真的?”老鸨明顯的眼睛都要瞪脫窗了,胖胖的手拍着胸口,明顯有呼不上氣的節奏。

就在林曜隐隐為她的身體健康擔心,憂心這個倒下換了另一個可能不襯手之時,聽到了一個聲音。

“一百萬兩黃金,買下這青樓的樓主。”

這聲音冰冷,卻擲地有聲,可讓林曜驚覺的不是話中的內容,而是那道聲線。

一個三年前熟悉至極的聲線,讓林曜和系統的神經同時緊繃了起來。

[宿,宿,宿主,那是師父的聲音,]系統聲音顫抖,之前是膜拜,但是在宿主捅了刀子以後,就是害怕了,非常慫,[我會不會聽錯了?]

[沒聽錯,]林曜努力讓自己從這乍然聽見中冷靜下來。

[那我們要不要跑?]系統慫成狗子。

林曜開口:[能找到這裏,說明跑到哪裏都沒有用。]

“這位客官說笑了,我們樓主不賣,”老鸨努力笑的風韻猶存。

“不賣,那便見上一面也可,”那簾帳之後的人說道。

一百萬兩黃金見上一面,這樣大的手筆,差點兒讓老鸨再次窒息,直接一口應下:“好嘞,這就為您安排。”

這是篤定了林曜會答應。

一人匆匆上樓來問,林曜看着底下,輕輕點了點頭,既然怎麽躲都躲不過,還不如主動見了,才好估摸應該用什麽應對的辦法。

青樓的樓梯修建的很好,但是木制的東西,踩踏時總會發出聲音,那一聲聲的緩步上樓聲,就像是踩在心尖上一樣,直到那引路之人轉過身來,白袍的衣角出現……

系統驚叫一聲,瞎出主意:[宿主快裝失憶!]

[沒用,]林曜一票否決。

修真界中,任何疾病都是可以治療的,不存在被刺激的失憶的事情。

白袍飄然,那人輕輕轉身,眉飛入鬓,目露寒光,連帶着發絲都仿佛能夠随時凝霜,卻又偏偏黑如沉沉的夜色。

昔日容顏不改分毫,再次面對時,即便林曜常常能夠心如止水,此時也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眼前的人跟三年前一樣,又說不上哪裏不一樣。

引路的人在他輕輕揮手下退去,林曜看着他靠近,目光平淡,負在身後的手中卻在隐隐戒備,免得眼前的人突然做出什麽事,他卻毫無招架之力。

這不能怪林曜謹慎,而是容憫這個人,從前便很多表情并不表現在臉上,即使所謂的心意相通之時,林曜也沒有完全看穿過他,如今再見,地獄裏走了一遭的男人,卻還跟當初一模一樣,怎麽能不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見到為師,你似乎并不高興,”容憫輕輕開口,在林曜面前站定以後,淡然轉身看向了重新恢複熱鬧的樓下,黑眸映出火光,最深處卻摸不到底。

林曜心下微沉,同樣轉身,跟他并肩而立:“看到讨厭的人出現,當然無法開心。”

[啊啊啊,宿主你怎麽直接說出來了?!]系統仿佛尖叫雞附體一樣。

林曜果斷屏蔽了它,這個時候,寵物除了添亂別無用處。

容憫态度一如往常,卻帶着強硬,他若是示弱,恐怕才會真正激怒這個人。

“讨厭?”容憫輕嘆了一口氣,“你從前沒有推開我,我總以為你是喜歡的。”

“面對正道第一人的教導,當然只能假裝喜歡,”林曜能夠聽到自己心髒劇烈跳動的聲音,他努力放松,但是渾身都在緊張。

離複仇成功只差殺了這個人,可是就是這一點,難如登天,早知今日,他早先就應該早早的将人宰掉,妄自托大,就會變成現在的無法收場。

可是誰能想到那樣的絕境,這個人居然還能夠爬上來,而且一身修為內斂,以林曜目前的修為完全看不透。

“你說謊,”容憫淡淡開口,聲音之中毫無感情,“你不懼怕,你只是恨我,想要我的命,無盡深淵三年,我總在想你厭惡我的理由,魔界西域魔宮,我曾從那裏将你帶回,初見你時,你一身皮膚全被烈火焚燒過,就是因為我?”

林曜手指微顫,淡淡開口道:“沒錯。”

他本想暫時隐瞞彼此之間的仇恨的計劃也徹底落空了。

“你是魔修?”容憫轉頭看他,“我只有一事不明,你為何能夠将魔氣盡去?”

想要毀掉修為,一個是丹田被毀,另外一個則是身死,他記得曾在魔宮焚毀之前遇到過一個人,雖然魔氣很淡,但的确是魔修,若非那張臉跟身旁這個人有七分相似,他可能很難從記憶深處将那道身影挖出來。

“我身上沾染的魔氣只是因為長期待在魔宮之中罷了,”林曜難以想象他們再次見面竟然是這樣淡然的在這裏對話,這種超出掌握的事情會讓人心裏極度不安。

“原來如此,”容憫看着他的不安局促道,“我并未死,那你此時應該還想要我的命才對。”

林曜點頭,直言不諱:“沒錯。”

“待在這裏,你一輩子都要不了我的命,”容憫驀然轉身,只是輕輕擡手,就将暗中戒備的林曜拉進了懷裏,卸去了他的力道。

兩人面容靠近,容憫的指尖輕輕摩挲他的臉頰道:“若想殺了我,待在我身邊是最方便行事的,你從前能夠忍辱負重,想必現在也能,你覺得如何?”

他眉目漆黑,話語冷冽,仿佛他們在讨論的是晚上吃飯配什麽酒,而不是一個人要另外一個人的命。

“你不想殺我?”林曜微微動了動眉頭。

“我說過,我心悅你,”容憫攬着他的腰,低頭去碰他的唇,“從前是,現在也是。”

唇舌探入,林曜反應過來掙紮的時候,卻被輕輕松開,安全無虞的退了出來。

呼吸微喘,這種摸不清目标在想什麽的感覺真的糟糕透頂。

一個從地獄重新爬上來的男人說他還記得從前的承諾,說他還心悅那個将他推入地獄的人,如果是別人,林曜可能會嘲諷那個人是傻子,但是是容憫,他只能努力的去看清他的想法。

可是不論哪種念頭,待在容憫的身邊都是最好的,可以随時觀察到他的想法行為,可以針對他的舉動做出相應的措施,但是這些,似乎都在這個男人的預料之內,這種行動被完全算計進去的感覺,同樣糟糕透頂。

他好像篤定了他無法取他的性命一樣,十分的有恃無恐。

偏偏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即使林曜一百萬個抗拒跟着他的思路走,也不得不那樣走。

“你想将我關起來?”林曜靠着身後的廊柱問道。

容憫搖頭:“你想走便走,想留就留,我若要找你,随時都找的到。”

[宿主,師父變得好可怕,但是還是跟以前一樣帥哎~]系統重新恢複花癡臉。

林曜斷定系統眼瘸,再度将其屏蔽。

随時都能找到,也就是說,他去任何地方,在任何時間,都跟待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沒有任何的區別。

“你若需要時間考慮,我明日再來,”容憫說完轉身,沒有絲毫的勉強,可剛走兩步,就聽到了身後的一道聲音。

“師父,留步。”

曾經日思夜想的稱呼,便是在心裏演繹了千百遍,也抵不上那人叫上一遍。

容憫停住,卻并未轉身,片刻之後,他感覺到身後一雙手從腰後伸到了前方,背部貼上了溫熱的身體,能夠感覺到那臉頰的貼靠。

清泉一般的聲音溫柔動聽,似乎還像三年前那一劍未入丹田之時:“師父,徒兒當然會待在您的身邊,哪裏也不去。”

“乖孩子,”容憫擡手,覆住了他的手。

青樓的三樓是林曜一人獨住,他雖不好奢靡,卻也喜歡舒适,被褥,簾帳,甚至連裝飾的桌布都用的是最好的天蠶絲,文物擺件,山水字畫懸挂其中,一人獨住,也覺得舒心。

可是今日,那柔軟又寬敞的床榻之上迎來了另外一個人。

束着長發的發帶被輕輕解下,青絲垂落蜿蜒,連同着那衣帶和各種各樣的衣物,一同被扔在了地面上,淩亂交織。

纏.綿暧.昧的聲音透過那薄薄的簾帳不斷傳來,便是這青樓最是妖.魅的小倌,又哪裏抵得上哪一分的媚.色。

樓層是木板隔離,居住樓下的客人隐隐約約聽到聲音,頓時比吃了春.藥還要激動,只不過聽到了隐隐尾聲,便渾身一個激靈,再想聽時,卻發現聲音已經悄然而逝。

“嗯……”林曜抓着容憫的肩頭,看着頭頂的四季花紋不斷搖晃,努力想要抑制住聲音,卻被身上的男人掐住了下巴,嘴唇摩擦間,他淡淡要求,“叫師父。”

“師父~”

熟悉的聲音發出,頓時語不成調,從前在床上溫柔又強勢的男人,如今卻仿佛帶着難以掩蓋的戾氣。

随着交纏漸深,那漆黑的眸變成了深紅色,平白的給那冷冽的臉上填了一分邪佞。

“乖徒兒。”

系統被關在小黑屋裏面,努力搖晃自己滿是水的小腦袋,完全沒有辦法理解并明白人類的想法,太複雜了太複雜了……

林曜是怎麽睡過去并不知道,以他化神期的修為怎麽做都不會力竭,唯一的解釋就是被人弄暈了,偏偏弄暈的過程毫無知覺。

這也就意味着,如果容憫想要殺了他,也可以讓他毫無知覺。

醒來時是在一處巨大的宮殿,簾帳比月光還要柔和,那張大床之上,卻只有他一個人玉.體橫陳。

旁邊擺放着衣物,身上的痕跡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是從前凝滞不動的修為,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前漲了一截。

化神修煉不易,可能幾十年都不會有所進益,可是一次雙修就能如此反饋,容憫現在的實力,深不可測。

攏上衣服,潔白的腳踩在了鋪陳厚重的地毯上,在那開的巨大的窗邊站立。

怒海驚濤,浪花拍打在懸崖峭壁之上,一望無際的景色,倒跟這魔界的重重魔氣有些不符合。

“醒了?”身後不知何時摟上了一雙手臂,悄無聲息,容憫擁着他,仿佛還像從前那般,“可要相公替你绾發?”

“青樓那邊如何了?”林曜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着窗外詢問道。

容憫松開他退了一步,兀自替他梳着長發,修長的手指靈巧的将垂至腰跡的長發挽了上去,沉聲道:“青樓那邊有人看着,你若想回去,随時可以回去。”

林曜扭頭,卻被揪住了長發,發根疼了一下,下意識的皺眉。

容憫側目看了他一眼,繼續替他梳着:“弄疼你了?我下次留心些。”

他低眸梳的認真,似乎對于這一頭長發愛不釋手,林曜安靜站立,此時此刻,他們倒還像從前情濃之時。

“尊主,”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來,“有魔界之人前來挑釁。”

容憫沒有說話,只是随手一道掌風過去,那傳信的人已經血濺三尺,他卻還和之前那般模樣,一直到将最後一縷發絲歸置到了他滿意的位置,才捏起林曜的下巴,在那鼻尖上落下一吻道:“打擾我們夫妻恩愛,罪無可恕。”

一吻結束,他淡然轉身,那門口處被殺的傳音之人已經被一道烈焰将屍體焚燒幹淨了。

[宿,宿主?]系統主動求安慰,[師父他怎麽了?]

怎麽了?他當然不再是從前那個除魔衛道的容憫,而是毫不留情,稱霸一方的尊主。

[他在告訴我,這個世界強者為尊,弱者即使被殺了,也沒有說話的權利,]林曜平淡的開口。

讓那樣一個遵守規則的人泯滅了心中的良知,目前的情況,是最糟糕的。

[那我們怎麽辦?]系統緊緊抱住自己。

林曜看向了窗外,淡淡道:[目标從未變過。]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目的就是殺了他。

強者為尊,所以容憫的話外之意還有:即使他自己被殺,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所以他才敢如此放心的将林曜放在他的身邊。

窗外峭壁之上,白色的身影揮動劍身,數道身影齊齊滾落了塵埃之中,最後落入了那片無盡的大海,再也沒有絲毫的聲息,不過一招,前來挑釁的人就再也沒有挑釁的資格了。

容憫回來的時候,身上連血腥氣都沒有沾染,仍然是那白衣如雪,一身冷冽,只是漆黑的雙眸帶着一縷血光,不疾不徐的走來,卻将林曜打橫抱起,放在了床上,傾身覆了上去。

“師父,”林曜的手撐着他的胸膛,可下一刻就被一只手全部束縛在了頭頂,啃咬的力道順着在耳垂上傳遞到了腦海,一路下滑,讓身體發顫。

雙唇相接,剛剛挽起的長發被打散,連衣服都不具備了避體的作用。

接下來便是沒日沒夜的纏.綿,做到身體發顫,甚至只是輕輕一碰就不斷顫抖的時候,林曜的意識已有些渾渾噩噩,只能靠坐在男人的懷裏,頭枕在他的肩上昏昏沉沉。

可是下一刻,一道亮光在眼前刺目的很,他他勉強半争了眼睛,卻發現容憫正托着一棵細小火紅的草放在了他的眼前,那草自然的散發着粉色的光暈,看起來既纏.綿又暧.昧,晶瑩剔透,一看就很讨女孩子的喜歡。

耳際被人從身後輕咬,容憫輕輕說道:“乖孩子,你知道這是什麽麽?”

林曜搖了搖頭,修真界之中的東西,他并非全然識得。

他不識得,容憫卻給了解答,體貼入微:“這叫燃魂草,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也是對你撒謊的懲罰。”

“燃魂草?”林曜的語氣之中帶着幽微。

他雖然不識得本體,但是聽過這種草的名聲,生長于酒.池肉.林,萬年才得一株,若是種入體內,則日日貪歡,刻刻都離不得男人,一旦情動,仿佛連神魂都要燃燒起來,方得此名。

如此引情,必定消磨神智。

可是林曜神思清醒,即使他拒絕,容憫此刻也不會聽他的。

“徒兒何時撒過謊?”林曜開口問道,要死也要死的明白些。

“你曾假裝天玉體質敏感多情,極易沉.溺其中,”容憫低頭,将那燃魂草靠近了他的丹田,然後狠狠沒入,在懷中之人一聲悶哼之時,将手掌遞過去讓他咬住,他手中動作不停,話語也未停,“可我後來又催發了一名天玉體質,發現只是身體敏.感,并未有沉溺之向,師父的小徒弟學會了撒謊,師父當然也要将他的謊言變成真的。”

林曜仰頭,劇烈的疼痛離去,卻有一絲火焰仿佛從丹田之內飛速的燃燒起來,不過片刻就燃遍了全身,額角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晶瑩剔透,帶着縷縷幽微纏.綿的香氣。

腦海裏面,眼睛裏面,甚至每一寸的觸感都是熱的,卻只有身後的男人是涼的,偏偏那人還在他的脖頸上落下一吻,就将他放在床上,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單手撐頭靜看。

床上的美人香汗淋漓,本是白皙通透的肌膚染上了粉紅的色澤,連帶着那滲出的汗水似乎都是粉色的,偏偏一身白色紗衣,被汗水浸透了以後體态若隐若現,玉□□互摩擦,白玉似的手指反複使力,縱使難耐的很,他也在努力的想要保持神智。

一個曾經魔宮之中連喽啰都算不上的人,卻能夠在燃魂草的作用下如此強烈的想要挽留自己的神智,堅毅,果決,讓人很難想象他被燒死之前為何怯懦到那般境地。

[宿主,你怎麽樣了?]系統焦急極了。

林曜卻連回答他都顧不上,身體上無數不在的火焰幾乎要吞噬他的神智,讓他淪為感官的奴隸,所有的意志都拿去與那種渴求做了對抗,根本顧不上其他。

林曜翻身,努力的抱緊自己,視線模糊之下,看到了那靜坐在旁邊的人,他的擁抱很舒适,他會給予自己解脫一般的快樂,只要過去,只要求他。

不能……不能去,去了就是認輸,連他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

一旦哀求,那些憎恨的過往将變得不值一提,他在那人的心中,也會跟屈從于欲.望的妓子沒有任何的區別。

渾身顫抖,林曜伸手,想要将自己打暈過去,可是力道剛起,就被男人輕描淡寫的擡手給阻止了,甚至連那一身的修為也輕而易舉的被封。

這像是兩人之間的博弈,林曜是身體與神智上的煎熬,容憫卻是心上。

睜眼閉眼,永遠記得那捅入丹田的一劍和他訴說着厭惡惡心的面孔,因為是仇人,所以厭惡至此,倔強固執到如此地步麽?

可那一劍,三年地獄生涯,日日雷霆加身,身體每一寸被破壞再重生,也抵消不了彼此之間的仇恨麽?

本以為心已經磨練的足夠剛強,世人皆如蝼蟻,而我為王,總想着再見面之時讓他長長教訓,可再見之時,白衣青衫,小徒弟依靠那旖.旎的雕廊畫柱之上,只輕輕一瞥,本來死寂的心仍然開始了跳動。

他的畏懼,他的恐慌,他的厭惡,他的不安,還有此刻的倔強,每一寸都讓人心動。

不消他做什麽,只需要他求他,便什麽都好說。

“師父~”林曜趴在床頭,顫巍巍的伸出了手,滿臉的紅暈和哀求,“幫幫我。”

容憫眸色微阖,淡然起身,握住了他伸出來的手,本來發涼的手此時卻熱的厲害。

柔.媚至極的身體被抱在了懷裏,紅唇自然湊上,容憫自然翻身壓住了他,只是輕輕松松,就将人推向了極樂。

[宿主?]系統被關在小黑屋裏面,啥也看不見,但是曼妙的聲音卻能透進來,如果它有人類說的幻肢就好了,大概能體會一下這種屏蔽的事情為什麽又讓人痛苦,又讓人沉迷。

它正分析的認真,下一秒,卻連聲音也被屏蔽了,這種情況下,只能是宿主本人的操作。

系統啥也聽不見,啥也看不見,只能默默數秒計時,度過了十個日夜之後才被從小黑.屋裏面再次放了出來。

殿內空無他人,只有林曜躺在床上,眼睫輕輕顫動,似乎連睜眼都極其的費力,只是再看他全身,卻不難理解,每一個指尖上都帶着牙印,衣衫覆蓋得若隐若現的脖頸更是被那暧.昧痕跡全部覆蓋,不用想,就知道他受過怎樣全面的愛撫。

[宿主你還好麽?]系統這次真的擔心壞了。

林曜開口,淡笑一聲:[挺爽的。]

一次抵抗成功,想必下一次,他能夠更快的清醒,容憫想要的,當然要給他。

一株燃魂草,足以讓他看透那個男人的心。

他們之間的戰役,現在才正式開始。

“累麽?”容憫來的不早不遲,在林曜剛剛醒來沒多久,內心最是不安的時候走了進來。

他這個尊主倒是做的舒适,不需要處理什麽事情,不需要去四處征伐,只需要坐在這裏,放出曾經的容憫的消息,就足以讓很多人趨之若鹜的前來給他增長威勢。

因為容憫在的地方,天玉體質也在,更何況聽說他能夠催生出第二個。

“容憫,你想怎樣?”林曜直接叫他的名字,即使身體酸軟的厲害,也擡手抗拒他的碰觸。

那樣放下所有的堅持去哀求一個人上他,他連自己都覺得惡心。

“我說過,我心悅你,自然只想要你,”容憫解開了他的衣衫,取出了一個玉瓶,将裏面冰涼的液體塗抹在他身上有咬痕的地方,眉目低垂,端的是認真。

“那你将燃魂草取出來,”林曜想要躲過,卻發現無力躲過後,只能輕喘了一下,開口要求道。

“燃魂草已與你的丹田融為一體,若是強行取出,你會修為盡失,”容憫的手撫在他的丹田上,目光不變,“若沒了修為,你想要殺了我就更難了。”

“我知道,你有辦法安全無虞的取出,”林曜緊緊的盯着他,雖然那含着春水的眸無法表達他的憤怒。

容憫倒不避諱:“當然有辦法,待到有一天你也心悅我了,便替你取出。”

“你妄想!”林曜揮開了他的手,那玉瓶落在了地上,裏面的液體全部傾倒出來,浸濕了地毯。

容憫卻沒有在意,而是重新取出了一個玉瓶,繼續替他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