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爐鼎他絕色傾城10 (1)

梅林溫泉四季飄雪, 這裏處于山巅, 偏偏又天然因為地熱形成了一方溫泉, 一邊是冰冷刺骨, 一邊是熱火朝天,讓人只恨不得将整個身體都挂在這個外表看着冰冷, 實則身體火熱的男人身上。

“師父~”林曜的意識已經有些昏昏沉沉, 甚至于手臂都酸軟的厲害,無力的扶着肩膀,身體全部的體重都靠着容憫的支撐。

他一邊蹭着男人的肩膀,一邊小聲的哀求:“師父,我真的受不了了。”

能從他的嘴裏說出這樣的話,當然是因為他們在這片梅林聖地已經胡天胡地了一個月。

“你受得了, ”容憫親吻着他的紅唇道,“化神期的修為,足以讓你支撐的住。”

這樣的修為, 想暈過去都不可能。

可是林曜不是身體累,而是精神覺得疲憊, 身體一直處于被刺激的狀态, 就算享受這件事情, 也會受不了了的。

這不是愛人之間的纏綿, 而是對于彼此的折磨。

梅林之後,換了花田, 席天幕地, 沾染了一聲的花汁。

再到鬧市之中, 雖然有禁制遮擋,可是他卻看得見那來來往往的人,羞恥感讓肌膚紅的滲血,可卻讓男人覺得享受。

渡海的大船,雲層之中,甚至還有名門正派的禁地,只有林曜想不到的,沒有容憫不敢做的。

頂着那樣一張冷冽至極的臉,只怕世人很難相信他能夠做出那樣的事情。

曾經的正道第一人堕入了魔道之中成為了尊主,魔道之中挑釁的不少,可正道卻無一人,便是那上瀛劍宗,似乎也變得比從前低調了很多。

衆多地點之中,唯一沒有去的便是那上瀛的空谷。

那裏有太多的回憶,林曜不想去觸碰,容憫也像是恰好忽略了一樣。

等最後結束的時候,林曜真的有一種深深疲憊到再也不想做的感覺,但是身體卻深刻的銘記着那些記憶,只被輕輕一碰,就會渾身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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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了,讓你休息,”這是容憫蓋上他的眼睑時說的話。

他的話音落,一直被催動的燃魂草瞬間消停了下來,讓林曜能夠得以入睡。

媚.态橫生,玉.骨天成,鏡中美人一舉手一投足好像都帶着嬌起懶無力的姿态,一身薄薄的白衣,從前清冷的感覺卻像是盡數被人抹了去,只輕輕阖眸,便宛如春.水泛濫,仿佛随時能夠惑.亂人間一般。

[宿主變得好像更好看了,]系統詞彙量相當的低,一看就讀的書少。

林曜對鏡輕笑,眼角的紅暈濕潤:[總得讓師父出出氣。]

身體被開發到極致,連骨子裏面都會帶上濕潤甜.膩的氣息,媚人卻不低俗,只覺得看一眼,連魂似乎都要被勾跑了一樣。

等到日後,便是不再需要那燃魂草,身體也會記得那些感觸,天生對着那個人産生親昵依賴。

林曜起身,換上了衣服鞋子,又将長發随意束起,走出了室內。

外面站立的魔修通通跪下行禮,眼睛連擡一下都不敢,不僅僅是因為林曜的修為,還因為這宮宇之中,曾經有人看了林曜一眼,就被生生的挖了眼睛,廢去了一身的修為。

死很可怕,可是這種活法卻更加可怕。

他們不想知道這美人有多美,能夠讓尊主日日惦記纏.綿,他們只知道若敢有絲毫的冒犯,那個人就是前車之鑒。

林曜在魔宮之中來去自由,只是剛要踏出去,就有人攔住詢問:“夫人要前往何處?”

林曜雖稱容憫為師父,可是魔宮之中,誰都知道這對師徒的感情如同夫妻一般,容憫下令,稱呼便這樣定了下來。

“出去轉一圈,你們要攔?”林曜知道此時容憫不在宮中,卻也不必跟他們客氣。

“夫人出去,可要帶侍衛跟随,若是尊主問起,我們只怕不好回答,”那魔修低頭,乖的跟小貓兒一樣,哪裏敢有半分的不敬。

“跟上幾個,你們保護得了我?”林曜嗤笑反問,直接揮開他們阻攔的劍,邁了出去,“師父若問起,就說去青樓了,很快就會回來。”

他的身影消失,兩個魔修面面相觑,卻不敢多說半句,雖不見美人樣貌,只是鼻尖總是記得那抹隐隐的香氣,讓他們更是忐忑不安。

林曜自然沒有去青樓,而是轉道去了心魔林,想要知道容憫現在的修為有多高,就得知道他到底在無盡深淵經歷過什麽。

魔氣漸深,深淵的邊緣曾經遺留的屍體早已剩下段段白骨,也不知道是被自然腐化還是被兇獸啃咬拉扯的,看着倒是平添了幾分陰森。

無盡深淵之中的風仍然很大,雷聲轟鳴,很難想象人掉下去以後還能從裏面爬上來,那得吃多少苦,受多少的磨難。

與他曾經被烈火煅燒的痛苦比起來,似乎也不遑多讓了。

他的步子朝着深淵的邊緣而去,系統的呼喊還沒有出聲,就見一只手牢牢的按住了他的肩膀。

容憫站在他的身後,冷冽開口:“你要做什麽?”

“只是來看看師父曾經待的地方,”林曜轉頭,順着他手的力道往後退了一步,離了那風口道,“師父不必緊張,我還沒有打算尋死。”

“為何騙我去了青樓?”容憫帶他飛離此地,低頭詢問道。

林曜扶着他的肩膀反問:“那師父信了麽?”

若是信了,怎麽可能會這麽快的趕來。

容憫搖頭:“不信。”

小徒弟在他這裏的信譽值為零。

林曜垂目,不再說話,一直到被帶回了魔宮,都保持着安靜。

直到容憫扶了他的後頸,垂下頭時,他才低聲開口道:“師父,我今日不想做,若你強做了,我不僅不會心悅,反而會厭惡。”

扶着後頸的手松開,容憫在他的身旁坐下,冷冽開口:“那便說說,看那個地方做什麽?”

“當然是了解一下師父的過去,”林曜挑了一下眉眼道,“順便探索一下師父這麽厲害的秘訣,結果還沒有靠近,就被帶回來了。”

“以魔入道,日日雷霆鍛體,只消三年,你的修為一定會趕超我,”容憫輕描淡寫。

林曜卻似乎有些微微愣在了原地,半晌才開口道:“那一定很痛,我一定忍不了。”

系統也愣住了:[師父說的是真的麽?]

三年雷霆鍛體,簡直比天天漏電還要慘。

[比他說的嚴重,]林曜開口斷言。

容憫不會是喜歡訴苦的人,有十分苦,他可能只會訴說一分,雷霆鍛體,只是最基本的。

他站在離無盡深淵最近的地方,除了雷鳴以外,還聽到了隐隐的兇獸嘶吼的聲音,若真如他所說只是雷霆加身,豈不是人人都要往那深淵之中跳一回,一出現就能成為一方大能,哪裏還用争奪什麽天玉體質的爐鼎。

“你忍得了,”容憫撫摸他的脖頸,“曾經一身焦皮,皆是烈焰焚燒所化,跟那個差不了多少。”

[嗚……心疼,]系統再度感同身受,又心疼宿主,又心疼男神。

林曜随意撲棱了兩下,笑道:[笨蛋。]

既是付出,自然要讓他知道,那埋藏在心中的恨意才會被平衡甚至消解,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眷戀依戀還有心疼就會被無限擴大。

遵照人設來說,他這種心理完全沒有任何的毛病,容憫從很久以前開始,就不是內心不會拐彎的笨蛋。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原身的的确确是被燒死了,那樣的雷霆加身,不過是償還了一半,另外一半,必須要他的命來償還。

林曜咬了一下唇,轉頭說道:“這樣一想,那還真是大快人心,只可惜,連那些都沒有要了你的命……”

語氣中帶着難以察覺的顫抖,那樣的烈火焚燒只是幾個時辰,卻讓他痛苦至極,可他的師父卻經受了三年。

三年時光,九死一生,或許曾經的那些怨恨,早就在他落下無盡深淵之時全部消散了,否則也不會每隔一段時間就去心魔林看上一次,懷抱着無望的期待。

“是可惜,所以你要努力讓這份可惜被抹除,”容憫牽了他的手,将他的下巴捏起,在看到水眸之中一閃而逝的瑩光時沒有落下唇,而是開口問道,“我去過青樓,打聽過你的過往,你每個月滿月之時就會離開青樓,然後喝的爛醉回去,去了哪裏?做了什麽?”

林曜目光躲閃,呼吸凝滞,側過頭去笑道:“不過是發現了一處美景,覺得對月空賞無味,所以才會飲酒,有何不妥?”

“美景?”容憫的手沒有松開,反而愈發收緊,“空谷尚且算是美景,梅林也算,那麽心魔林呢,那裏雷聲轟鳴,魔氣陣陣,你卻每年都要去上一次,想體會一下雷劫飛升的感覺?”

“不然師父以為我去做什麽,”林曜嘴硬如鐵,藏在身後的手指微微顫抖,嘲諷的笑道,“師父該不會誤以為我是去懷念你的吧,錯了,我是怕你哪天再從裏面活着回來,來不及準備。”

“你撒謊,”容憫拉過他的衣領靠近,直視着他的眼睛道,“你若說的是實話,便對着我的眼睛說上一遍。”

系統又開始晃悠自己的腦袋:[宿主,這年頭說真話都沒人信的。]

[這叫聰明反被聰明誤,]林曜開口解釋道。

[所以宿主每個月才會出去一趟,]系統甘拜下風,明明偷偷去的,還故意被容争掌門發現。

之前還以為宿主是笨蛋,現在……它是笨蛋。

“你我之間的仇怨,不是我受了多少苦,你受了多少苦就能夠抵消的,”林曜看着他的眼睛,“就算我是撒謊,師父又能改變什麽?”

他們早已是不死不休的仇人,後悔如何,惦記如何,縱使懷念過往,也不可能再回到過去。

“為何不能抵消?一報還一報,”容憫抓着他的手貼在心口,“你若不解氣,我便用餘生給你補償,你想做什麽,我便應允你什麽,可好?”

“此話當真?”林曜低頭詢問。

容憫回答:“自然。”

若是別的仇人,自然要斬草除根,但是眼前的人,從始至終,他的心意都未曾有絲毫改變。

“那請師父放我離開,”林曜緩緩的将自己的手從他的手心之中抽出,心中微微的刺痛,眼角有着微微的濕潤卻被他強行忍下,“還有這燃魂草,請替我一并拔除,我就信師父所說。”

他曾以為的一筆勾銷,到再見到這個人時的喜悅,到被種下燃魂草後肆意玩弄的待遇,都在訴說着他們彼此之間總是有着隔閡。

在察覺自己的心時,已經晚了很多,想要重新開始時卻擁有了一個最糟糕的開端。

“林曜,除了放你走,我什麽條件都能夠答應你,”容憫想起聽容争說過的話。

他曾經的師弟去掉了一身的慵懶随意,變得沉穩而有擔當,即便面對着他這位尊主,也沒有任何的恐慌,只是淡淡的告訴他空谷每隔一段時日就會有人前去,留下一地的酒香和那被打掃幹淨的屋舍。

失蹤數年,容争告訴他:“要惜取眼前人。”

“可我只想離開,”林曜垂下了眸,“若是師父不願,就當我今日沒有說過吧。”

他的眸中閃過失意和落寞,水眸漸灰,踢掉了鞋子在床上躺了下來,背對而睡:“師父請離開吧,徒兒今日着實沒有興致。”

這是送客的話,容憫只能看着他的背影片刻,在床前起身說道:“你好好休息,我稍後再來看你。”

惜取眼前人。

白色的衣袍冽冽,斷崖邊上的風很大,吹的烏黑的發絲飛揚,或有一些纏在了臉上,容憫卻懶得伸手去拿開。

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裏,看着一股又一股的浪潮從遠處而來,拍打在峭壁之上,引起腳下微微震顫後又退了回去。

在這片海的另一頭,就是心魔林和無盡深淵交織的地方,他從前以為小徒弟想要他的命,他若無情,便是幾年相守,給了他也無妨,可如今知他有情,卻開始貪戀人世,想要得到更多的東西,時光短暫,他想要珍惜,卻不知該如何珍惜起,只是縱使他再怨他恨他,他也要将他留在身邊。

[宿主,現在怎麽辦?]系統開啓話唠模式,就宛如看了電視劇的開頭就祈求結尾的劇透一樣,十分作弊。

林曜閉着眼睛,腦子裏面的猜想卻沒有停止,常理來說,如果為了挽回,容憫應該會放他離開,天下之大,他不用費多大的力氣就能夠找到他,可他沒有,反而斷然拒絕了。

事出反常,必然有妖。

他去心魔林的的确确是每年去一次,以防萬一,每年十二個月随意外出,并沒有固定的地方,去空谷的時候更多一些。

容憫知道他去過心魔林不難,但到底是怎麽知道他每年都去的,而且他說了去了青樓,他卻能夠找的那麽快。

林曜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眸中劃過深思。

系統被他的突然起身吓了一跳:[宿主,怎麽了?]

[容憫這次的回來一定有問題,]林曜手抵在唇上,目光一轉,看到了站在崖邊靜立的容憫,沒有穿鞋,直接走到了窗邊眺望着那道身影。

雖然只是猜測,但是從那樣的死地歸來,一定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若是雷霆加身三年,剛剛掉入其中時,那樣的傷勢可受得住一次?

他之前只想着若他回來,要如何避過殺機完美反殺,卻沒有往另外一條路上想。

比如容憫的回來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只是心悅。

[有什麽問題?]系統完全木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他現在連宿主跟男神之間的感情線還糊裏糊塗的。

[或許不用我動手,]林曜直直的看着站在那裏的男人,或許因為目光太過于直白,得到了他的一個回眸,那眸冷冽如寒霜,白衣如雪,卻跟初見時一模一樣,從未變過。

孤寂,冷傲,從始至終,只有他一個人站在那裏。

林曜轉身到了牆壁之後,躲過了他的視線,再探身去看時,卻發現那道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兀自嘆氣,愁容還沒有爬上雙眸,下巴就被捏起,唇被深深地堵住了。

剛才還站在遠處的人,不過一瞬的時間,就在他想見到他的時候來到了他的跟前。

雙唇交纏,炙熱的令人心驚,林曜微微後退,雙臂有些發軟:“師父,不要動燃魂草。”

“不會,”容憫抱住了他的腰,将他頂在了牆上,牙齒輕輕在鎖骨處流連,引得林曜顫抖着抱緊了他。

情意微濃,不消燃魂草的功效,就能夠讓那美人綻放出最美麗的色彩,吟出最美好的聲線。

“你若再欺負我,我就找一個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林曜威脅的很有氣勢。

“不敢,”容憫的吻落在了他的眉心,以往的憐惜好像又重新歸來。

林曜顫抖着睫毛閉上了眼睛,如果他的猜測是真,那麽雖然有的東西是假的,也能給這個人一段真。

燃魂草到底沒有從林曜的體內取出,只因那草與天玉體質天生相輔相成,能使爐鼎的發揮更上一層樓,只要沒有他種下燃魂草後的第一個男人催動,不會産生任何不适的反應。

“若是有第二個男人呢?”林曜靠在容憫的懷中不怕死的問道。

容憫低頭,手掌覆蓋在他的丹田道:“燃魂草還有另外一個得名的原因,如果不是引動燃魂草的那個人,會神魂盡燃。”

“也就是說,除非師父幫我取出來,天玉體質對于別的人來說不僅不是寶貝,還是殺器?”林曜繞着他垂在身前的發絲,手感光滑,只是微微有些硬。

容憫點頭:“沒錯。”

“有師父在,沒人敢碰我,”林曜笑的眼角眉梢都飛揚了起來,燃魂草去掉了他的清冷,重溫的戀情讓他又變得像個孩子一樣。

“若我不在你身邊,也能免你許多煩惱,”容憫看着飛舟的前方,手指微動,飛舟開始緩緩降落。

空谷的花香隐隐的飄了進來,一片迷霧之中,林曜從飛舟之上跳了下來,看着那熟悉的屋舍,臉上露出了笑顏:“師父,我們又回來了。”

他跑的極快,容憫将飛舟收了起來,跟随其後,這麽多年,這裏仍然安靜幽清,一個是因為他留下的禁制,另外一個則是因為如今的天澤峰主下了禁令的緣故。

縱使人沒有歸來,這裏也是屬于他的。

一草一木,一花一果,都是熟悉的風景。

“師父快來,我親自洗手做羹湯,想不想吃?”林曜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明明可以神識傳音,他卻偏生用喊的。

只是那聲音宛如清泉,激蕩在竹林之間,比洞庭管簫的聲音還要好聽。

容憫答他:“想吃。”

上瀛劍宗從大體上看起來跟以前別無二致,山峰綿延,匆匆路過的弟子,各大樓宇巍峨聳立,一萬階的登山梯仍然看起來前路漫漫,十分辛苦。

迷宮,然後再到心塔。

林曜的修為已至化神,容憫更高,他們不想讓普通弟子看見,自然不會驚擾到任何人。

心塔十三重,林曜擡頭看着其頂端,歪過了身體靠在容憫的肩頭道:“師父估摸現在過心塔能到第幾重?”

“一定不合格,”容憫看着這塔說道。

小徒弟第一次過塔,被他收為徒弟,第二次過塔,是他動了心,如今這塔一如往昔,倒是銘刻了記憶。

“你能過第幾重?”容憫反問道。

林曜不答,只是看着那塔,突然拉了容憫的袖子朝那裏走了過去,轉眸間笑的滿臉壞心眼:“我不知道,所以跟師父比試比試,輸了的人今晚在下面。”

“胡鬧,”容憫嘴上說着,卻沒有甩開他的手。

“就當我胡鬧,”林曜手中捏着玉簡,湊在他的耳邊說道,“不如這樣,我要是贏了,師父就在下面,我要是輸了,師父想怎樣就怎樣。”

他渾身媚.骨天成,這樣挑眉談條件的模樣,便是聖人都無法拒絕。

“師父,師父,答應吧答應吧,”林曜晃着他的手,眼中的興味真是怎麽遮也遮不住。

容憫只能說:“好。”

既是他的期待,做師父的總該滿足才好。

[宿主,你想壓師父吖?]系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純潔的系統了。

林曜一笑不答,或許他只是想給某人一個圓滿而已。

心塔十三重,測的是本人的意志,本心不受所迷,就會一直通過,而林曜之所以可以掌握自己通過的層級,就是因為他心甘情願的催眠自己,在那一刻,他是可以抛下仇恨,抛下任務去喜歡容憫的。

喜怒憂思悲恐驚,喜悲恐占了三個,曾經容憫落入無盡深淵的畫面不斷的輪回播放,在他的面前演繹,玉簡被不受控制的捏碎,回過神時,林曜已然站在了心塔的外面。

淚流滿面,心如刀絞,渾身顫栗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被拉入了一個懷抱。

那懷抱溫暖堅實,大手撫摸着他的頭發,連冷冽的聲音中都似乎帶了一分溫柔:“怎麽了?”

“師父,”林曜抱緊了他的腰,将頭埋進了他的懷裏,只是兀自悲傷卻不答話。

兩人站立了許久,久到林曜收拾好了情緒,連眼眶的紅暈的收了起來後問道:“師父你通過了第幾重?”

“第八重,”容憫回答,因為出來晚了,一出來就看見小徒弟站在原地孤零零的一個人兀自流淚。

如果從前,他一定欣喜至極,因為心塔不會騙人,或許功法可以僞裝,但是心塔是最真實的。

可是如今,他卻不忍,雖然獲得短暫的相守,可若只剩下他一個人多難受。

“你呢?”容憫問道。

林曜動了動指尖,笑眯眯的回答道:“第十重。”

只壓一重,容易被識破。

容憫只是看了他一眼,似有無奈:“便當你說的那樣吧。”

林曜不可置信的跟了上去:“師父你說真的?”

“假的。”

“師父你學壞了,你以前不這樣的,”林曜氣的跳上了他的背,被容憫抓住了雙腿,穩穩背着。

“嗯,學壞了。”

跟小狐貍一樣的徒弟在一起,不聰明點兒真的會被玩死。

[星幣,]系統突然開口。

趴在容憫背上的林曜眸中突然閃過一抹暗光,冷靜道謝道:[多謝。]

催眠的喚醒需有暗號,對于財迷來說,星幣最合适,系統也最合适。

堂堂的魔界尊主回去就耍賴皮,他倒沒有賴掉林曜那個,只是兩個通通實踐了一番,偏偏燃魂草沒有被勾動,林曜全程清醒的感受着自己怎麽被擺弄。

媚.眼如絲,蝕.骨銷.魂,就宛如末日前的狂歡一樣,好像要傾盡所有的精力一樣。

無盡深淵,風聲呼嘯,雷電轟鳴,就好像把地獄的極暗都牽扯到了這裏一樣,一聲低沉喑啞的獸吼從中響起,伴随着鎖鏈的聲音,每一次嘶吼,都有無數的雷電從那深淵之中飛出,然後落在修真界的大地之上。

片片焦土,飛行的修士,安居樂業的民衆都被這時不時的落雷弄的驚慌失措,可能跑的慢些,就會丢了性命。

“師父,那是什麽?”林曜看着那天空中不斷的落雷,詢問着容憫。

“是雷獸,”容憫沒有任何遲疑的說出。

“雷獸?”林曜不明,藏書閣中的記載并沒有任何關于這種兇獸的。

“雷獸天罰,”容憫摸着他的頭道,“一旦現世,整個修真界都會被摧毀,這只是它弄出來的餘波。”

那樣龐大的雷霆,堪比雷劫,竟還只是餘波,若是真身現世,恐怕這整個修真界都會寸草不生,不留一絲的活物。

“師父怎麽知道?”林曜依偎在他的身邊道。

“雷獸就在無盡深淵之中,”容憫也不瞞他,再瞞,很多的事情也會浮出水面。

整個修真界為何進入末法時代?為何再無人能夠突破化神?不僅僅是因為心境磨練的不夠,還是因為這裏本就是被遺棄的地方。

資源稀少,資質平平,生生的被大能斷了與大世界之間的來往牽絆,比雞肋還不如,還将雷獸封鎖在那入口之處,形成了無盡深淵。

靈氣不通,總有一日整個修真界都會沒落,然後淪為凡人的境地,再也沒有修士的存在。

“師父做了什麽?”林曜的話初初發出,就聽整個大地一陣的震顫,遠處天空雷雲密布,像是要将整個修真界籠罩在其中一樣。

容憫扶穩了林曜,待到那獸吼震顫過去,輕輕的将他推開:“留在這裏,我去看看。”

“師父,我也要去,”林曜牢牢的拉住了他的衣袖,眼中全是堅毅。

“你會死,”容憫試圖讓他松手。

林曜卻直直的看着他道:“那師父不會?”

“我尚有一線生機,”容憫說出來的話,總是那麽容易讓人信服。

可林曜卻笑着搖了搖頭道:“我從前在想,師父為何不願跟我結成道侶,莫非因為對我還不信任,如今一看卻不是,因為你我若結道侶,必定同生共死,你怕我跟你一起死?”

他聰明的讓容憫的謊言被直接戳破。

“你為何不問問我的意見?”林曜問他。

容憫沒有看向遠處,只是落在地面靜靜的看着他道:“你想如何?”

“生死與共,師父,一個人被丢下很可怕,”林曜抱緊了他的腰道,“你把我一個人丢下,我就只能事事都靠自己,總有一天,會累,會倦,會有人取代你的位置。”

摟在腰上的手臂收緊,容憫無法想象那樣的未來,一生為他人,他也想自私那麽一次,更何況小徒弟提出的要求那麽動人。

“你确定麽?”

林曜在他的懷裏點了點頭,容憫一生頭一次露出了一抹笑容,有這一次肯定,此生足矣。

長臂将懷中的人抱起,兩人在天空之中幾乎化作了一條白光,朝着那無盡深淵投射過去。

那裏連心魔林都不存在,整片地域化作了一片的雷光,渾身恍若雷電組成的兇獸對天嘶吼,身上纏繞的鎖鏈只剩下堪堪一根,修士紛紛逃離,只剩下容憫抱着林曜站在那裏的上空。

兇獸無智,可那雷獸卻能夠開口說話:“容憫,你背叛了我們的約定,我要将你碎屍萬段!”

想要從無盡深淵爬出,不能僅靠自己,還要跟這裏的主人做一次交易。

一個以活人獻祭,放它出去的交易,即便用不了多久它就能掙脫封印,可是在這裏的每一天每一刻都是煎熬。

“很抱歉,但你必須死,”容憫沒有拔劍,只是靜靜的看着腳下,渾身的劍芒卻在這一片雷域之中撐起了一片天空。

“我死了,你也活不了,”雷獸話語中帶着鎮定,當年這個人類的求生意志強大的讓它都覺得震驚,一個想活的人,要不了它的命。

“那又如何,”容憫周身的劍芒在不斷的融合,他原本只是想出去見那個人一面,可如今,他想要的人就在他的懷裏,還答應生死與共,夫複何求。

劍芒沖破天際,宛如一柄長劍,其中夾雜了雷獸自己的神魂,雖是雷域之中一片細芒,卻能讓掙紮的雷獸感覺到生命的威脅。

“你瘋了!”這是雷獸最後的嘶吼。

“別怕,師父護着你,”這是容憫最後留給林曜的話。

那樣溫暖的懷抱化作了一道劃破天際的劍光,朝着那雷獸直接俯沖而去,碰撞的聲音讓整個修真界都在震顫,所有的人都能夠看到那破天而起的光芒。

那光芒持續了三天三夜,最後逐漸的消彌幹淨。

容争站在天澤峰頂,靜靜的說了一聲再見。

他驚世豔豔的師兄,到底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從始至終都沒有丢掉他的本心。

震顫過後,靈氣狂湧,連那人間都肉眼可見的絲絲靈氣纏繞,一時之間,資質出衆者不斷湧現。

在進入末法時代後的第四年,曾經仿佛要走到末路的修真界迎來了新的生機。

[系統評估,任務評估完成S級,任務賺取星幣一千萬,已彙入賬戶,]系統評完了,就在那裏嘤嘤嘤的哭,[我的師父,我的男神……宿主要不要休息?]

[不用了,]林曜本來打算的休息到底還是否決了,在有限的範圍內給了容憫一個圓滿,讓他自己好像也沒有那麽疲憊了,[進入下一個世界吧。]

[可是宿主,你真的不愛男神麽?]系統哭唧唧。

[如果是在本源世界,或許會考慮一下,]林曜看着自己的賬戶道,[現在要努力工作,別想其他的。]

就他目前的經濟狀況,也談不起戀愛。

只是沒想到這次任務的評級也是S級,他本來都做好降級的準備了。

[好的呗,開啓下一個世界。]

窒息,頭痛,還有渾身酸軟的感覺傳來,林曜睜開眼睛的時候,幾乎能夠感覺到頭頂血液的潺潺流動還有脖子上窒息的疼痛。

[開啓臨時最低生命保障,]林曜開口,呼吸重新湧進身體裏面的感覺,讓他渾身顫栗。

不過經歷過上個世界,這些疼痛真的都是小兒科了。

生命得以保障,林曜才有功夫打量周圍的環境。

冰冷的金屬牆壁在燈光下反射着光芒,讓林曜飛快閉上眼睛裝死的不是燈光的反射,而是朝他這裏飛快走過來的高大男人,只是一眼評估,身高可能在兩米以上。

那人過來踢了踢林曜的身體,朝着旁邊的人道:“他好像真的死了,你他媽的弄死一個向導,小心老大找你茬。”

“怕什麽,”那人呼哧呼哧的喘着氣,伴随的還有黏膩的水聲,他的身下,另外一個昏迷過去的男孩兒看起來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上完就丢到廢物處理站處理掉,一兩個低級向導,老大還不看在眼裏,普通人幹向導的滋味真他媽的爽,你真不試試?”

“啧,也讓我摸摸,”那人又踢了林曜一腳,搓着手過去了,“真可惜那個還沒有幹就死了,你他媽就就不能下手輕點兒。”

“反正還軟活着,還能上哈哈哈。”

“滾,我才沒有奸.屍的愛好。”

粗犷,惡心,下流的聲音在這個空間之中充斥,他到底來了一個什麽地方?

林曜閉着眼睛,請求讀取記憶。

無數的碎片紛湧而來,這是一個星際的時代,無數的星河璀璨,不斷移居的人類居住其上,擴展着人類的範圍。

星艦,懸浮車還有全息的網絡讓人類的生活更加豐富多彩。

星際征伐,勢力的擴大讓人類遇上了星際蟲獸,這種什麽都能吃的種族讓孱弱的人類開始進化,從而誕生了哨兵。

他們強悍的體魄足以不穿任何的防護在太空之中行走,越是級別高的哨兵,越是強大。

只是擁有了強大的肉.體力量和強大的精神能力,也會有短板存在,一旦力量使用過度,精神海就會混亂。

而随着人類數量的銳減和無法提升的生育率,相應的誕生了向導,他們擁有着強大的生育體質和可以安撫哨兵的精神力,越是匹配,則越是适合結婚。

信息素是彼此吸引的橋梁,量子獸是精神體的化身。

林曜的原身就是一位向導,中級的精神力,中級的容貌,中級的家庭,偏偏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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