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風水大師面如冠玉8 (1)

[宿主, ]系統慫的說話都在顫抖, [你老公讓鬼吞噬了王旅長的魂魄,啊啊啊啊,那個真的好可怕!]

一秒崩,這麽慫的系統幾乎已經沒救了。

林曜是真的睡着了, 從身到心都覺得疲憊,強行被系統叫醒聽着它彙報情況。

沈珏現在是活屍, 想要除掉只是鬼體的王旅長和春柳真是輕易的很, 但王旅長就算了, 對于春柳也毫不留情, 就說明那個男人絕對不會放過任何害死他的人。

可沈珏對他算不上動手, 應該是還沒有發現, 林曜剛剛清醒了不到幾分鐘門口就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他側了側頭看着沈珏端着托盤上的飯菜放在了桌上。

“醒了,起來吃點兒東西, ”沈珏的手從被子旁邊伸了進去, 接觸時看着林曜顫抖了一下, 兀自笑道,“好暖和。”

林曜被這麽一冰直接給清醒了, 躲着他的手道:“你倒是暖和了, 可我好冷。”

沈珏卻沒有縮回手, 只不過笑了一聲道:“先暫時忍忍, 等過段時間我找到能夠模拟體溫的東西你就不冷了, 餓不餓?起來吃東西。”

林曜看着旁邊桌子上的飯菜, 有些清淡但是聞着很香,甚至還冒着熱氣,可是沈家宅邸裏面已經一個活人也沒有了,他有些遲疑的問道:“這是從哪裏來的?”

“別人孝敬的,”沈珏扶他起來,端起了碗只是輕輕攪了兩下,那剛才還燙的湯送進林曜嘴裏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剛剛好的溫度。

他見林曜動作頓住,拿起帕子給他擦了擦嘴角道:“別怕,是活人能吃的東西,”

林曜重新張口,一口一口的将那碗粥吃完。

沈家還是那個沈家,沈珏似乎也還是那個沈珏,一物一景都沒有改變,只是路面隐隐霧氣環繞,荷塘之中的錦鯉雖然活靈活現,可是林曜卻莫名的覺得它們的身體有幾分的僵硬。

荷塘裏面的花開了,長廊上連綿的紫鈴花也開了,更甚至于連那陽春三月裏只開幾天的桃花也開的如火如荼,這樣不應季的開法的确美麗,可是卻處處透露着妖異,這裏看着還像是人間,可是那種好像随時入骨的冷意卻讓林曜深深的懷疑這裏到底是不是人間。

他垂眸凝思,卻沒有察覺身後伸過來的手臂,溫熱的耳垂被冰冷的觸感觸碰,林曜微微後仰在他的懷裏,雖然冰涼的很,但他的身體好像真的在适應這樣頻繁的觸碰。

“少爺,你怎麽來了?”林曜靠在他的懷裏問道。

“在想什麽?”沈珏已經換下了他們成親時那件大紅色的衣服,可是他其他的衣服都待在衣櫥裏面,唯有那件消失不見,怎麽找也找不到。

林曜握住了他作亂的手,看着大門的方向道:“少爺,外面的世界現在是怎麽樣的?”

這裏很好,非常好,有豐富的食物,有一輩子都看不盡的風景,還有這個曾經承諾相伴一生的人時時刻刻陪着。

日日相對,林曜不是倦了,也不是累了,但他想要看到外面的世界,不想一直被關在這裏。

沒錯,關在這裏,他被沈珏單獨開辟了一個世界結結實實的關在了裏面,甚至還可能關上一輩子。

“外面很亂,每天都有人死亡,”沈珏貼在他的耳邊說道,“富人享受生活,驕奢淫逸,可是窮人卻易子而食,直接餓死的都有,外面的世界一點兒都不美好,我說了,如果你想見人,我可以召一些人過來。”

“召過來的是人還是鬼?”林曜別過了視線說道。

沈珏在他的耳邊輕笑了一聲:“小曜兒,他們生前也是人,死了反而沒有那麽多的争權奪勢,比人類更單純。”

“可是……我不想被關在這裏一輩子,”林曜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渾身都有些僵硬。

背後的冷氣一瞬間的擴散讓整個荷塘都結了冰,顫顫巍巍開放的荷花上凝結着冰霜,那游動的錦鯉更是好像被封入了鏡面一樣。

沈珏的話仍然溫柔,可是卻讓林曜顫抖不已:“小曜兒,別惹我生氣,你知道的,我只想跟你在一起,生生世世不分開,你明白我的心麽?”

他冰冷的吻落在了林曜的頸後,激的他的皮膚顫栗,濕濕的痕跡滑下,林曜被迫仰着頭靠在他的懷裏承受着那長驅直入的吻。

“別在這裏……”荷塘邊小聲的嗚咽哀求響起。

“怕什麽,這裏不會有其他人,也不會有其它鬼,只有我看着你,”沈珏的聲音中終于帶上了一絲的急促炙熱,他的感嘆由心而生,“小曜兒,你真美,美的讓我願意為你掏出我的心髒。”

一次徹徹底底的占有,林曜連被他抱進房間躺在床上的時候身體都在不自覺的抽搐顫抖,那冰涼的溫度傾覆下來,那雙漂亮的手無意識的推拒着:“不要了……我不要了……”

“小曜兒乖,不勉強你,我只是想親親你,嗯?”沈珏的吻落在了他的鼻尖,落在了他的唇畔,落在了他的眼睛,那雙眼睛閉起來也漂亮的很,細密的淚珠挂在上面,眼角還有着濕潤。

這是他承受不住溢出來的淚水,嘗起來是鹹的,可是沈珏吻點兒它們的時候卻覺得甜的很。

他的小曜兒就是他一個人的,不準反抗,不能逃走,永遠都會是他一個人的。

“別…別離開我,”林曜的聲音低的有些聽不清楚,沈珏耐下了性子聽着他的呓語,卻對上了他猛地睜開的眼睛。

“少爺,”林曜的眸中還含着眼淚,看見沈珏的時候卻摟了上去,即使他冷的很,卻也不松開。

“做噩夢了?”沈珏抱着他溫熱的身體安撫道,“別怕,我在呢。”

“我怕,”林曜将頭埋在了他的懷裏,小聲的抽泣道。

“怕什麽?”沈珏耐心問道。

林曜半晌不語,情緒略微穩定了一些才小聲的開口道:“少爺已經不會再死了,可是我會死。”

“你若死了,我們也能永遠在一起,”沈珏漆黑的眸中劃過一抹亮光。

“那我能不能現在死?”林曜推開他的懷抱,眸中有些決絕。

他這樣的态度沈珏卻是沒有預料到,明明白天的時候還想要出去看看,現在卻在求死,沈珏問他:“為什麽?”

“我跟這裏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樣,”林曜低頭拉住了他的手,小聲的解釋道,“反正總要死的,以後老了再死實在太醜了,還不如趁着現在年輕的時候死,可以一直保持這副樣子。”

“你不會死,”沈珏的手摸上了他的臉頰,漆黑的眸中透着前所未有的溫柔,“我不會讓你死。”

“可是我想變得跟少爺一樣,”林曜試圖表達自己的想法。

系統在他的腦海之中顫顫巍巍:[宿主你要是死掉了任務就失敗了。]

林曜沒空理它,只是一臉認真的看着沈珏,如果生而為人沒有辦法一直讓自己遠離人群,那麽他願意變成跟沈珏一樣的鬼,這樣就不會摸不清他的蹤跡,尋不到他的蹤影而讓自己患得患失,他們可以天上地下的游玩,而不用一直困在這個宅子裏面。

“不行,”沈珏淡淡的拒絕了他的要求,一指點在他的唇上說道,“你要一直活着,我能讓你一直活着,小曜兒,做鬼很冷的,你漂亮的皮膚會變的蒼白,周身的溫度會消失,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品嘗不了美味的菜肴,我喜歡鮮活的你,所以為我一直活着好不好?”

林曜被他所說的景象震懾,人活着沒有誰想死去的,更何況沈珏喜歡。

林曜深愛他,即使他是鬼也心甘情願的在這裏陪着他,自然他提出的要求總是入了心:“如果這是少爺所希望的話,我可以……”

“謝謝你,小曜兒,”沈珏将他抱入了懷裏。

系統為這樣真摯的感情流下了真誠的淚水:[少爺真是一個癡心的人。]

[他不過是掌控欲強罷了,]林曜給它指出真相。

[嗯?什麽意思?]系統企圖相信真摯美好的愛情。

然而林曜一榔頭下去破碎了它真摯美好愛情的美夢:[鬼魂哪有人類好掌控啊。]

林曜要是死了,魂魄穿牆上地哪裏都能去,不受控制,可他要是活着,想要好好活着就離不開沈珏,光憑這副樣子到了活人堆裏幾乎就是找死,那些權高位重的人可不會講究什麽人權,所以林曜只能在這裏待着,沈珏會給他生存所要的一切,掌握着他生命的命脈。每天只看着他一個人,遲早都會離不開。

而且活人的肌膚的确比死人漂亮,至少林曜充斥着溫度的唇像是晨間剛剛綻放還盛着露水的嬌豔花瓣,可要是死了,沒有了血液的溫度,哪裏還能夜夜嬌媚綻放。

系統恍然大悟:[所以宿主是在打消少爺殺死你的念頭?]

林曜幾乎不想哄這個智障寶寶:[我在取得他的信任……而且破而後立。]

這樣被禁锢的日子很容易讓人沉溺,至少林曜覺得自己可以享受這樣無憂無慮的日子很久,一旦沉溺其中,日子毫無波瀾的過,那要怎麽揪出任務沒有完成的最後原因。

原因毫無頭緒,林曜只能試圖打破現在的環境,也許會讓那線頭出現。

地府之中忙碌紛紛,每天都有無數的游魂進入地府,根據功德罪孽或入地獄,或轉世投胎,擠擠攘攘,陰氣漫天,三途河邊的花倒是開的很漂亮,可是游魂太多,實在不适宜帶林曜來。

沈珏負着手,身後無數的鬼差,他面無表情只是靜靜站着,就沒有任何的游魂敢于靠近分毫,說他是活屍或許不太确切,更确切的可以說他是這座地府的主人。

連帶着那具人類的肉體都是地府的陰氣彙聚而成,可入地府,可到人間,可上天入地不受拘束。

可這個不受拘束的人偏偏自願受着一個人的拘束,甚至甘之如饴,沈珏想着那向往自由的小家夥,或許有自己陪着,可以讓他到不同的地方去看看。

“将這一片的魂魄清理幹淨,不能有任何的游魂進來,”沈珏冷聲吩咐道。

後面的鬼差紛紛得令應是,這片三途河畔的游魂紛紛被驅逐了出去。

沈珏看着這裏,紅的幾欲滴血的花瓣随着風搖曳,惑人心神,比起凡間的那些花草,沈珏覺得他的林曜更像他眼前的這種花。

美麗中裹挾着欲.望,罪惡,清靈的好像天上人,可實際卻開在地府,引人堕落。

“就是你!我要殺了你!”遠處憤怒的聲音傳來,沈珏本來是不屑一顧的,地府之中因為生前的怨恨打鬧的鬼魂不少,可是最後都會被鬼差分開。

可等到他陰風靠近,沈珏往後退了一步,那魂魄收勢不及撲倒在地,他才發現那魂魄是沖着他來的。

鬼差将那魂魄架了起來,那魂魄一身傷痕累累,那是在地獄受的懲治,既然下了地獄,就說明生前做過壞事,沈珏本不欲理他,這樣的游魂地府每日數都數不清。

可是當那游魂被擡起被他看見臉的時候,他伸手制止了。

沈珏做人的時候,殺過的人不算多,因為殺人這種事情終究有損陰德,可是他清清楚楚記得自己殺過一個騙子,一個招搖上門大言不慚能夠改變他極陰體質的騙子。

那套說辭看似頭頭是道,可是卻被他府上的風水先生一下子全部戳穿了。

沈珏一生最恨騙子。

因為他的母親生他本來應該是在更後的時間,可是因為一個騙子的錯誤催生,讓他恰恰好生在了極陰的日子和時間裏,娘幾乎難纏死掉,再也沒有了生育的能力,而他一出生就惡鬼纏身,被人斷言活不過二十歲。

因此他在看到這個騙子的時候毫不猶豫的令人下了死手,有手有腳卻要靠欺人為生的人不配活在那個世界上。

成長的經歷讓他後悔過自己的決定,而在恢複地府之主的記憶後才明白,不論催生于否,也不論他出生于何時,一身陰氣凝聚成的身體,當然只能是極陰之體,也只能活到二十歲,別無他法。

“你可是有什麽遺憾?”沈珏蹲下身去問他。

那游魂被鬼差拉住,再看沈珏輕描淡寫的态度哪裏還不明白,只是鬼淚仍然泣下:“我的醜娃,你為什麽非要打死我,他還那麽小需要我照顧啊,我死了不要緊,可是他呢……他一場高燒會要了他的命啊。”

“他也入了地府?”沈珏手指頓了一下,擡頭道,“去查一下他死前身邊那個孩子的魂魄在哪裏。”

那騙子鬼聽他仁慈,連忙倉皇的擡頭,看着鬼差匆匆的去了又匆匆的回來。

鬼差在地府多年,本不應該有什麽情緒的,可是這個回來的時候說話卻有一瞬間的猶豫:“主上,那個人沒有死。”

“沒死?!”騙子鬼驚喜的擡頭,“真的麽?”

“你是要去投胎?”沈珏看着騙子鬼剛才去往的方向問道。

騙子鬼這次乖順的點了點頭:“是。”

“我既然欠你一命,就允準你去人間看他一次,然後安安分分的去投胎,”沈珏問道,“你覺得怎麽樣?”

“可以,可以,謝謝大人,謝謝大人,”騙子鬼被鬼差放開,立馬支撐不住的跪在了地上,沈珏才發現他腿部全是傷口。

地獄十八層各司其職,剝皮一道不應該是騙子的待遇。

“他除了騙人還做過其他的惡事?”沈珏微微蹙了蹙眉問道。

鬼差翻閱書卷搖頭:“不曾。”

沈珏面色沉了下來:“那為什麽将他投放剝皮獄中?”

鬼差們互相看了兩眼道:“只因他在凡間欺詐主上,令您多受了些病痛,我等皆不忿,才令他下了剝皮地獄。”

“荒謬!”沈珏蹙眉問道,“他的那個孩子在哪裏?”

那鬼差本來就面色慘白,現在更是白的好像塗了一層白石灰上去:“這個……”

“有什麽不能說的?”沈珏并不覺得一個人類有什麽需要避諱的地方,但是鬼差這樣的态度卻令他的心裏莫名升起了一分涼意,“嗫嗫嚅嚅不成樣子,說!”

“那人正處在陰陽交彙的沈家,”鬼差說完低下了頭,渾身竟帶了些哆嗦。

可沈珏卻沒空理他,因為處在陰陽交彙處沈家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林曜。

想當年初見他時,的确穿的破破爛爛像個小乞丐,不對,他們初見似乎是在另外一個時間,他打死了眼前的這個騙子,那個孩子也受了幾杖,看他的眼神深到無法忘記,裏面是滿滿的憎恨。

林曜來到他的身邊不過是過了幾日,他會忘記自己是誰,會忘記他的仇恨麽?他是故意到他的身邊的麽?

“主上,這個鬼還要不要放?”鬼差問道。

沈珏低頭看着那騙子鬼,剛才眸中的歉意和善意化作了一片的漆黑:“先關起來。”

他需要先弄清楚一件事情。

沈家還是那個沈家,他到達的時候,林曜正閉着眼睛坐在桃花樹下閉目養神,胸口上還扣着書本,說是看書,實則比誰都躲懶的厲害。

落英缤紛,鮮豔的桃花花瓣灑落在身上,卻比不上那唇色更漂亮,比不上那肌膚更細膩,桃花嬌豔,卻配不上這個人。

沈珏走過去撚起了他身上的花瓣,即使心髒如同沸水翻騰,他也不想傷了他。

或許他是無意靠近他的,畢竟是周先生說他是天生風水先生,不是他自己求的投靠上來,可若是他自己的算計呢,那這個對着他巧笑嫣然的人真的愛他麽?

心髒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沈珏觸碰他皮膚的力道不自覺的加重,那本來好睡的人似乎被打擾到了,顫動着睫毛睜開了眼睛,一方水汽氤氲,在看到熟悉的人的身影時不顧身上的書,笑着伸出了手臂要抱。

人在醒來的一瞬間情緒是最真實的,沈珏任他環上肩膀,将他打橫抱了起來,溫聲說道:“怎麽在這裏睡着了,外面冷,着涼了怎麽辦?”

林曜環着他的肩膀,額頭蹭在他的臉上道:“我沒想睡的,你出去了,在等你回來。”

“對不起,回來晚了,有點兒事耽誤了點兒時間,”沈珏抱着他進了屋,将他放在床上脫去了鞋子道,“還想睡麽?”

林曜坐在柔軟的錦被上面,眼睛裏面哪裏還有半分的睡意,搖了搖頭道:“不想了,你一回來我不無聊了就清醒了。”

他仍然是記憶中美好的模樣,柔軟深情,可是越是柔軟,沈珏就越是在想他所隐藏的秘密,他真的如外表這樣的表裏如一麽?

“既然這麽清醒,那我們做點兒別的,”沈珏蹭着他的鼻尖咬住了他的唇,那雙手臂微微的推拒卻欲拒還迎。

“現在?”林曜的臉上出現了媚色,他的身體已經很被開發的很适合承歡了,“現在是白天。”

“我們做鬼的白天才是晚上,這□□宵一刻,”沈珏看着他眸中的水汽氤氲,抓着那漂亮的手臂壓在床頭,整個人傾覆了上去。

被翻紅浪,那本就夜夜妩.媚的聲音卻比平日求饒的更厲害,甚至隐隐帶了泣音,只是這樣的哭泣不僅不會讓男人停手,反而讓這個白天黑夜更加的颠倒。

[宿主,你還好吧?]系統覺得這次被關的時候好像更漫長了,會不會有一天被永遠關進小黑屋?

[還好,]林曜跟它說話的時候倒是冷清的很,[他應該發現什麽了。]

[啊?]系統啥也沒覺出來,一如既往的傻白甜,[那怎麽辦?]

[你能跟上他麽?]林曜翻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琢磨着,他肉體凡胎從這裏根本出不去,而且一舉一動都處在沈珏的監視之下,他甚至懷疑沈珏能夠直接窺伺他靈魂的狀态,連入睡都是真的睡眠,這樣會使清醒的時間更少。

可是如果不能掌握線索,一切主動都會化作被動,一旦被動,任務就有可能失敗。

[我大概能的吧,]系統自己也不确定,被寵的十分廢柴,[跟着去哪裏啊?]

沈珏是鬼,去的地方當然也是地府,只不過系統怕鬼,林曜輕笑道:[他這兩天正替我尋覓好玩的地方,應該很漂亮,你就去看看他見了什麽人就行。]

[哦,好,]系統一臉懵懂的跟着去了。

回來的時候呈蜷縮癡呆狀:[一只鬼,兩只鬼,三只鬼,四只鬼……一千零一只鬼……]

林曜覺得自己如果不管它,它能夠數到地老天荒:[寶貝兒,看見什麽了?]

[好多鬼,]系統哇的一聲哭成了二百斤的小可愛,[宿主那裏有好多鬼,嘤叽叽……嗚嗚嗚……]

可以說是相當惹人憐愛了。

[還看見什麽了?]林曜安撫了兩下,總算讓小可憐穩定了情緒。

[還看見沈珏去見了一只渾身皮膚炸裂的鬼,說他是不是在騙他,超兇的,]系統吭吭唧唧的說道。

[騙他?]林曜隐約的感覺到自己好像摸到了線頭,可是剛剛思考就被沈珏捏住了下巴擡了起來。

“少爺?”林曜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你怎麽了?”

“我一刻看不見你,就覺得想你,”沈珏低下身來咬着他的唇,不知道是不是林曜的錯覺,他身上淺色的長袍一瞬間竟有變紅的趨勢,像極了他們成親時的那件婚服。

“少爺,我不想,”林曜這次的推拒很有力道,“身上還疼着呢。”

脖頸上露出的紅痕只是最輕的,嚴重的是身上的痕跡,成片的覆蓋,原本的還沒消散,新的又覆蓋了上來。

“我輕輕的,”沈珏抓住了他的手腕,卻沒有絲毫的遲疑表達自己的想要,“不疼……”

他想要他想要的快要瘋了,這個每天在他的懷裏婉轉呻.吟的人到底是不是在騙他?這樣的糾結猜測每時每刻都在折磨着他的心髒,就像是盤踞在心口的毒蛇一樣,每時每刻都在分泌着的毒液,随時将他的理智推往深淵。

比起沈家,他還有更好的禁锢他的地方,只需要設下禁制,将他關在裏面,日日夜夜只能見到他,平時看不見聽不見,只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他的心裏每時每刻都在叫嚣着那麽做,只有那麽做才能夠撫平他不安的內心,可是如果那樣,一切就都結束了,在一切還沒有證實的時候,他不想親自将他們之間的感情推入深淵無法挽留。

只有抱着他,親吻着他,每時每刻都跟他在一起,感受到他的體溫,似乎才能稍微平複他內心的焦灼。

可是每天林曜都很順從,今天卻在抗拒,他在抗拒他的靠近,抗拒他的親密,為什麽?

“我不想,我真的好累,”林曜努力的掙紮道,“少爺……”

他的眼角氤氲出了水光,沈珏親吻的動作停了下來,頭埋在他的頸窩将人抱在了懷裏:“累的話今天不做了,休息一下。”

情深所以妥協,即使心靈和身體渴望的快要發瘋,可是看見他的眼淚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少爺,你到底怎麽了?”林曜試探的問道。

沈珏觸碰着他溫熱的皮膚,淡淡笑道:“可能最近太累了。”

“累的話就要好好休息,”林曜伸出手,像是拍着小孩子一樣的拍着他的背部,“夜深了,乖寶寶,睡覺覺……”

孩子氣的話,沈珏是不需要睡眠的,可是卻握着他的手腕睡着了,夢裏的林曜好像承載了人世間所有的溫度,像是小太陽一樣。

父母恩愛,四個丫頭也還在,他們歡天喜地的成親,燭火之下掀開了紅色的蓋頭,那蓋頭下的人輕輕擡眸,泛着水光的眸中一片情意,引得人去追逐他的唇,親吻他的肌膚,讓他在那個夜晚徹底綻放……

情最濃時,卻是心口一痛,尖銳的刀握在那只潔白的手裏,血液順着傷口蜿蜒,蔓延到了那素手之上,顏色映襯,好像比那紅色的錦被更漂亮。

沈珏不可置信,可是對上那雙泛着水汽的眸只看到了一片的冷漠憎恨,那雙被他親吻的唇說着惡毒的話語:“少爺,你應該去死了,你害死了我師父,我恨你!”

眼睛猛地睜開,心口的涼意好像還在蔓延一樣,他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了,而在他的身旁,那夢中捅了他一刀的人正沉沉的睡着。

呼吸淺淺,睫毛随着微顫,好似沒有任何的煩惱,只是待在他的身邊就能夠覺得安心一樣。

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到底需要多強的意志才能讓一個人能夠笑着承接仇人的親吻,在他的懷裏安然入睡,真的會有這樣的人麽?

若他真的這麽可怕,算計人心連自己都能夠算計進去……沈珏撫摸着他的臉頰,即使真的是那樣,即使他算計人心,他也只要他,既然入了他的心,就別再企圖能夠逃走。

“我放你去見你的徒弟,回來以後送你去投胎,”沈珏看着那被關着的騙子鬼,手只是輕輕搭在他的肩上,那渾身的皮開肉綻就已經完全複原了。

騙子鬼見識到他的本事,更不敢放肆,連連點頭道:“您還有什麽要求?”

“若他記得你,你只說不恨了,是當年自己做錯了事情,”沈珏面無表情的接了後續,“若他不記得你,你只說是祖宗探親,要是多說或者說漏嘴了什麽,想讓一個小小的魂魄魂飛魄散容易,投生到畜牲道保留做人的記憶也容易。”

“是,”騙子鬼的手指都在顫抖,眼前的這個人比他曾經見到的沈家少爺還要可怕。

林曜很少做夢,可是今晚卻做了,一個頭發有些淩亂的男人緩緩的靠近,口裏叫着他:“醜娃,你還好麽?”

那是……師父。

心中保存完整的原身的感情讓身體有幾分的不聽使喚,林曜看着那人的靠近,卻微微蹙了一下眉頭後退了一步道:“你是誰?”

眼前的人呆立住,上下打量着林曜道:“你長的這麽大,師父完全認不出你來了,這樣子哪能還叫醜娃。”

“我認識你麽?”林曜莫名的覺得他似乎有些親切,想要靠近卻停留在了原地。

“你是出什麽事了,所以不記得師父了?”那男人問的小心。

林曜扶着額頭道:“我之前發過一場高燒,醒的時候好多的事情都記不清了,你真的是我師父?你能給我托夢,你死了麽?”

“我要去投胎了,所以想着來看看你,”那男人似乎有些緊張,“你過得還好麽?”

“我過的很好,少爺……”林曜抿了抿嘴道,“總之找到了喜歡的人,過的特別好,師父你怎麽現在才去投胎?”

“做錯了點兒事,”那男人後退一步道,“我時間快到了,先走了……”

“等一下,”林曜喊道,可是卻無法阻止他的消失。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旁邊的沈珏似乎也被吵醒了過來,直直的坐了起來,溫柔問道:“怎麽了?”

“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夢,”林曜揉着額頭道,“但是記不起來了。”

“記不起來說明可能沒有那麽重要,”沈珏抱着他的肩膀道,“好了,不是說累了麽,快睡吧,天亮還早着呢。”

“好,”林曜點了點頭躺了下去。

等到他剛剛入睡,旁邊的沈珏就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而系統瞄了他走遠,開始放起了激烈的搖滾,硬生生把林曜從睡眠中拉的醒了過來。

好好的睡覺被人叫醒的滋味可不好,林曜一皺眉頭,系統就慫叽叽:[宿主,這是你讓我叫你起來的,不是我的鍋。]

[你做的很棒,]林曜試圖讓自己恢複冷靜,去琢磨那個夢境。

夢境當然不僅僅是夢境,而是原身的師父真的來見了他一面,如果不是林曜察覺的及時,現在早就露餡了。

可就是這樣,也代表着沈珏的的确确知道了他們之間存在的隔閡,之前也一直在懷疑他。

夢裏他的回答或許能夠暫時令那個男人相信一些,但是他從王旅長那裏輕易脫身的事情還是會讓沈珏心中懷疑。

那個男人聰明的很,也細心的很,既然靈魂能夠查到生前的蹤跡,那麽再細細探查可能真的會出什麽問題。

至于那個線頭,任務沒有完成的原因,林曜總覺得真相就在眼前,卻好像隔了一層迷霧一樣。

[少爺見的那個鬼好像渾身的傷都好了耶,沒有上次看見那麽吓人了,]系統估計又出去竄了一圈,在那裏嘀嘀咕咕。

林曜卻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睛轉了轉終于摸到了頭緒。

他當時親身體驗過原身的處境和遭遇,那種記憶在任務完成之前都像是深深植入他的心裏一樣,但因為埋葬師父的時高燒燒的眼前都模糊了,師父好像是被人帶走的,他想要留下,但是卻被兩個突然出現的人帶走了。

師父既然擔心他,那麽即使死去也不會立馬前往地府,只有可能是鬼差将人帶走,他才沒有留下來的機會。

渾身皮開肉綻,剝皮地獄懲治的是不忠不孝傷天理的人,巧語花言入的是另外一獄,風水師既能通陰陽,自然對于地獄的規章制度能夠了解一些,沈珏如果單單只是活屍,不可能能夠查詢到地府的記檔,除非他不僅僅是……

因為他位高權重,所以得罪他的師父入了剝皮獄似乎也不為過,師父被帶走的那一幕在原身的記憶中只是一閃而過,但是卻是不能夠忽略掉的細節。

[麻煩了,什麽破任務!]林曜重新躺了下去,如果沈珏只是簡簡單單的人類或許還有辦法,可偏偏在他死了成了活屍他才認識到了這一點。

那麽想要達到目的千難萬難,如果師父沒有被打死,或許原身還能活,偏偏一人死,另外一個人連活下來的可能都沒有,兩條命……

[啊?]系統從來沒有聽過宿主用這麽懊惱的語氣說話,[什麽麻煩了?]

[沒事,]林曜閉上眼睛心裏琢磨着辦法,天無絕人之路,即使前路看着被堵死了,也總有機會自己開啓出一條道路出來。

沈珏的心情在林曜做過那個夢以後變得格外的好,好到帶他去了另外一個陌生城鎮游玩,他雖是鬼,但是卻好像不懼怕陽光,兩人成雙入對,旁若無人的樣子也是羨煞旁人,等到有人找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離開了那個地方。

沈珏還帶他去了三途河邊,滿地的花朵搖曳,紅的好像滴落下來的血液一樣。

[這種花總覺得在哪裏見過,]系統表示遍地紅只有詭異,一點兒都不浪漫。

[這種花跟婆娑花很像,]林曜回答他道。

婆娑花是提升身體力量的花,但是這種是屬于死人的花。

“好看麽?”沈珏見他手上撚了一朵花笑着問道。

誰料林曜搖了搖頭道:“不好看。”

“不喜歡?為什麽?”沈珏在他的身邊坐下問道。

林曜也不嫌棄,席地而坐順勢趴在了他的懷裏道:“花開不見葉,葉盛不見花,雖然開的好看但是意味太過于凄涼了,所以我不喜歡。”

“那我也不喜歡,”沈珏扔掉了他手上的花道,“那你喜歡什麽,我讓他們種下給你看。”

“繁花似錦挺好,”林曜思索道,“如果非要種一種的話,你覺得桔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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