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第 24 章

孫蘅瞧了曹律師一眼,莞爾笑道:“曹律師貴人多忘事啊,咱們之前可是見過不少面的。”

曹律師皺了皺眉,深思熟慮了一番後眼睛一瞬間的就清明了,他想起這個人是誰了,是當初那個闖入自己辦公室把沈驀然帶走的女人。

當時這人還在辦公室裏大放厥詞說什麽幾個億的商标案,後來老板興沖沖的跑過去問沈驀然究竟是怎麽回事,沈驀然老老實實的回答這人是自己的朋友,商标案的确是存在的,但并不一定會落在他們律所頭上。

全國的紅圈律所就那麽幾個,出名的律師也有很多,而且大公司都是有自己的法務部分,對律所的求助只能限于合作,所以曹律師在知道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沈驀然在整自己。

就是讓他下不來臺。

現在孫蘅就出現在他面前了,曹律師當即臉色就難看了起來。

“我想起來了。”曹律師沉着臉往孫蘅這邊走了一步,看着她說:“你就是沈律的那個朋友吧?當初在律所胡說八道,現在還敢過來?”他扭頭問向旁邊的陸再一,“是誰放她進來的?!”

陸再一不知道倆人之間的矛盾,被曹律吼了一嗓子頓時打了個哆嗦,也沒有隐瞞如實的說道:“是、是沈律親自帶過來的……”

曹律氣道:“律所是工作的地方,怎麽能讓外人随便進來?趕緊把她給我轟出去!”

陸再一茫然了,雖然律所的人都知道曹律跟沈律倆人關系不好,明裏暗裏的較勁兒,但表面上一直都是很和諧的,從來沒有說把對方的客人趕出去的道理。

“可是……”陸再一還想說什麽,可看到曹律那張黑下來的臉說話就沒有了力氣,祈求的看向了孫蘅,似乎希望她能主動提議離開。

畢竟,本來沈驀然也是準備讓自己送她回家的。

但孫蘅哪裏是那麽容易就被趕走的人,她瞧着曹律師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就往前臺一靠,嘲笑着說:“你們律所都是這樣對待人的啊?”

曹律師說:“我們只接待有需求的客人。”

孫蘅:“你怎麽知道我沒有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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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律看了一眼她兩只手上纏着的石膏,問她:“你有訴求?”

孫蘅笑了起來:“有訴求也不找你啊。”

曹律氣得要死,覺得又被這個女人給耍了,氣得跺腳沖幾個前臺的小助理喊道:“還愣着幹什麽,還不快把她給我趕出去!”

孫蘅連忙舉起雙手,沖他嚷:“诶,我手可是骨折了啊,你們誰敢碰我!”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明明是那麽脆弱的胳膊,此刻舉起來卻像是什麽武器,讓孫蘅格外自信,生怕別人不過來推她。曹律師也知道這個女人是難纏的家夥,扭頭就要走,對于這樣的潑皮無賴他根本懶得搭理。

反倒是孫蘅幹脆的把人攔了下來。

“诶你等等。”孫蘅把打着石膏的手臂申到了曹律師面前,曹律師謹慎的看了一眼她胳膊上的石膏,下意識的離開了半步,用眼神示意孫蘅這是什麽意思。

孫蘅說:“我跟沈律是朋友,無論是工作上還是生活中關系都非常好,我這個沒什麽本事,但對朋友還是非常關心的。上次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但希望曹律師下次不要再犯了,畢竟大家都是同事,我們家驀然也只是想好好工作,希望我們能夠井水不犯河水。”

曹律師眼神晦暗的看了孫蘅一樣,悶哼一聲繞開她的胳膊走了。

孫蘅瞧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對方聽沒聽進去。

但至少她把話撂在這了,以後誰要是再欺負沈驀然,她會親自過來跑一趟。

***

晚上11點多,沈驀然才把車停在了家樓下。

她沒有立刻上去,而是打開了手機先接收了幾個文件,又看了兩個同事已經先後回到了家中,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今天一下午的時間她都在忙袁總的事情,好不容易能喘口氣了,只想坐在車裏好好的休息一下。

擡起頭,沈驀然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房子竟然還亮着燈。

她瞄了一眼時間,已經快11點半了,那麽晚了,蘇念不會是在熬夜吧?

沈驀然雖然自己熬夜通宵,但對蘇念卻很嚴格,基本不會讓她熬夜,想着小孩子學習已經很辛苦了,還是得多補補覺才能讓腦子輕松一些。

說不定蘇念已經睡了,在家等着的是孫蘅呢?

下午的時候,沈驀然已經聽陸再一說了律所發生的事情,當時她只是看着那段文字并沒有太多的趕出,回複了兩句就去忙工作了,反而到了現在這一刻,看着那在黑暗之中亮起來的光,突然覺得有個人為自己撐腰,在家等她的那種感覺,還是很微妙的。

沈驀然盯着那光看了幾分鐘,才果斷的拿起自己的資料下車上樓回家。

打開房門,只有餐廳還亮着一盞燈,餐桌上用碗倒扣着放着幾個碟子,瞧着像是給她留的飯。

“你回來了啊。”

孫蘅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次卧的門口,單手叉腰對沈驀然說:“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啊,給你留的飯菜都涼了。”

沈驀然瞧着她,不由心中一動,緩聲問道:“你做的飯?”

“怎麽可能。”孫蘅擡腳走出了房間,來到沈驀然面前說:“是念念要給你做飯,我就在旁邊指導。還別說這小丫頭的天賦還是很高的,做出來的東西味道都還不錯。”

随着孫蘅走來的動作,沈驀然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從她的臉上轉移到了對方的衣着。

和昨天黑色的宛如黑袍一般的睡衣,今天孫蘅穿的是一件真絲短款的睡衣,漂亮的鎖骨和脖子完完整整的露了出來,簡約的上衣款式看着格外松弛。

睡褲也不長,只到了大腿一半左右,露出她兩條纖細修長的雙腳。

沈驀然發現孫蘅不僅臉上有痣,脖子有痣,就連腳踝上也有一顆小小的痣。

這個家夥……該不會特意穿成這個樣子的吧?

沈驀然偏過了頭,不去看她的腿,反而低頭把東西放好,語氣平靜的問道:“做的什麽菜啊?”

“番茄炒蛋,絲瓜湯,還有紅燒排骨。”孫蘅依着櫃子跟她說。

沈驀然點了點頭,穿上拖鞋走過去掀開碗瞧了一眼。

就在這時,沈驀然感覺到自己身後一熱,溫熱的軀體就往她後背一靠,哎呀了一聲說:“菜都涼了,我給你熱熱吧?”

沈驀然回頭看着把腦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女人,孫蘅瞧她沒有抗拒的意思,更加肆無忌憚的往她的身上噌,還笑盈盈的問沈驀然:“你先去洗個澡?我幫你把飯菜熱一下。”

沈驀然此刻只覺得自己半個肩膀都是滾燙的,特別是孫蘅離的太近了,說話間的呼吸都讓她感覺到心跳加速無所适從,過了好半晌才問道:“你行嗎?”

孫蘅歪了歪腦袋,伸出自己還健在的右手,五指手指在空中抓了抓,表示自己沒有問題。

沈驀然還是有點擔心,讓她等自己洗完澡再熱飯,卻沒想到等沈驀然洗完澡出來後,孫蘅已經把飯菜都熱好了。

“只是放微波爐轉一圈而已,飯菜又不重。”孫蘅坐在椅子上面對着沈驀然笑得燦爛:“來嘗嘗吧,你妹妹的手藝如何。”

沈驀然盯着那些飯菜,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米飯應該是保溫的,摸着還是溫熱的,西紅柿雞蛋有點甜,湯有點鹹了,紅燒排骨的味道還挺不錯,至少很下飯。

孫蘅瞧着沈驀然斯斯文文一口一口吃着,就問她:“袁老板晚上沒管飯嗎?”

沈驀然垂眸夾了塊雞蛋,說:“有安排,但沒工夫吃,随便塞了兩口就繼續忙了。”

“這袁老板不行啊,自己做錯了事情怎麽還耽誤你們吃飯,這不是欺負人麽。”

“沒辦法,工作需要。”

孫蘅翹着二郎腿懶洋洋的看着沈驀然,其實本地的商業圈就那麽小,雖然袁海強是做建材的,孫蘅是做食品的,但總歸是在某些酒會和關系上聽說過他的事情。

袁海強是暴發戶出身,家裏拆遷賠了十幾套房,他本人又沒什麽本事,就辍學在家跟狐朋狗友弄了個運輸公司,主要是負責水泥和其他東西的運輸,後來用各種各樣不三不四的方法搶了人家的生意,砸了人家的車,後來聽說建材賺錢就改了行。

改行後土匪的做派雖然收斂了不少但依舊很猖狂,盜取過競争公司的機密,開車撞傷投标人,這些都是常有的事情,雖然性質惡劣但都沒造成太大的傷亡,賠了錢道了歉別人也沒辦法繼續深究。

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身敗名裂也不耽誤袁海強風生水起。

聽聞這位袁老板五十多歲了還沒有結過婚,但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卻絡繹不絕,而且全都養在自己的別墅區裏,每個人都給了一套房,生了孩子再給一套。

這樣的人,孫蘅想不明白沈驀然為什麽要替他辯護。

而且這次的性質還是強·奸不滿14周歲的少女,性質特別惡劣。

“驀然啊。”孫蘅還是忍不住問她:“你為什麽要給壞人辯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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