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老婆開始報複我(一)

第30章 老婆開始報複我(一)

白珺沒辦法拒絕這個樣子的林宋。

尤其是她如今還愧對林宋——

她小時候欺負林宋, 強搶豪奪娶了林宋,又這麽短時間離婚,可想而知會給林宋帶去深重的傷害。

而且, 林宋畢竟曾經是公衆人物, 她想先瞞下結婚的事情,也情有可原。

于是白珺答應了下來, 約好第二天下午林宋過來村子裏接自己,看着視頻裏林宋憔悴的臉龐,她還是忍不住叮囑出聲:“你記得要多吃一點,你已經這麽瘦了。”

說完這句話, 她又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說關心林宋的話,不敢看林宋的表情, 又逃避般挂了電話。

挂斷電話後, 她渾渾噩噩, 忍不住又打開視頻軟件,自虐般将《叛逆者》重新看了一遍。

看着屏幕裏被她欺負, 卻仍然待她無比溫和友善的林宋,她恨不能沖進電視, 将裏頭的自己扇一巴掌。

果然壞人是有報應的。

自己當時做盡惡事的時候,估計沒想到之後有一天自己會愛上林宋,娶林宋當老婆。

前幾天她還覺得命運待她無比殘忍, 可如今的她才發現命運只是在匡扶正義,她根本沒資格再自怨自艾。

她刷着評論區裏觀衆的留言, 拼湊着世人眼中事情的真相:自己小時候欺負了林宋, 白氏集團為了名聲, 贊助了林宋學習,但之後自己見色起意, 一定要娶林宋。

于是拗不過自己,外公給了林宋的經濟公司一大筆錢,或許是被自己挾恩圖報,或許還有別的利益糾葛,總之,林宋嫁給了自己。

自己娶了大美女,結婚之後還不收斂,還跟不知名女人逛玩偶店,前幾天公司遇到危機,居然還悠哉悠哉和前女友約會……

白珺覺得最後婚後亂搞的罪名有些冤:她那麽喜歡林宋,在醒來之後一直對林宋一心一意,玩偶店的事情林宋也知道,至于見宋雨的這件事,她也是這時候才知道這件事被媒體爆了出來。

如果是以前,她會跟林宋解釋,但這已經不重要了,她壞女人的事跡中,多這一筆少這一筆根本沒有區別,林宋想必也不會太在意。

之前的事情她忘記了,但節目中的畫面卻做不得假,她就是個惡貫滿盈、惹人厭惡的壞女人……

她換位思考了一下:如果自己是林宋,看到一直欺負自己的人突然失去了記憶,無比依賴自己,也會忍不住想要戲耍回來,看那人像一只小白鼠一樣掙紮、為自己癡迷。

她不能怪林宋,也不能怪任何人。

她只能怪自己。

她是壞女人……

好累啊!

真的好累!

她就像是海上搖搖晃晃的船,好像再也沒辦法靠到岸邊。

如果有可能的話,她真的想要不計一切代價,回到12歲。

那時候她還沒有面目全非。

重要的人仍然還在身邊……

她還有資格去愛人。

她覺得二十七歲的自己肯定很後悔當了壞女人,所以每天自責,才得了抑郁症。

但傷害已經鑄成,自責又有什麽用呢?

她忍受不了這麽惡心的自己。

忍受不了曾經熱愛生活、愛花香,希冀着快樂自由的自己變成這樣欺侮他人、被世界同化,滿心瘡痍的可憐模樣……

頭疼得快要炸開,她蜷縮在牆角,忍不住一拳砸在牆上。

手疼,心更疼,但好像,她已經不會再流眼淚。

睡覺吧!

睡着之後,一切就好了……

那道聲音又在潛意識裏呼喚着她。

她哆哆嗦嗦,從口袋裏掏出了藥。

手背一大片淤青,她也沒管,只打開了藥瓶。

一顆好像劑量不太夠,她一次性吃了兩顆。

熟悉的眩暈感再次襲來。

她終于如願睡了過去——

夢裏仍然并不安寧。

她恍惚間看到了正在開車的自己。

“外公已經走了,我們的婚姻已經沒了存續的必要,對不起,我當時就不該答應這場鬧劇……”

她聽到自己語調鎮定地開口,可她能感覺到當時的自己心中并不是那麽想的。

好難受,說出的每個字都像是有刀子剜在心上。

“我不同意,”副駕駛的林宋開口:“珺珺姐姐,我想陪着你,至少……”

但林宋的話并沒有說完——

疾馳的卡車迎面而來。

白珺在國外玩過幾把賽車,她駕駛的車子性能也很好,其實有很大幾率能全身而退。

可那一刻她真的好累。

她忽然間想要終止這一切,陷入暗黑的長眠。

她的情緒已經無法控制,如同一個見不到底的暗黑深淵。

她沒辦法去愛,周圍的一切讓她越來越疲倦,她不該再将林宋牽扯進來。

于是,她閉上眼,調轉方向盤,将自己完全面向了卡車那一邊——

“轟!”

一聲巨響,劇痛襲來的那一瞬間,她仰起頭,恍惚間似乎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在烈焰中叉着腰,嘲諷地朝着她笑——

“你怎麽變成這樣了呢?白珺……”

大概是吃了兩顆藥,副作用愈發明顯,她第二天醒來,聽到門口的敲門聲,仍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律師送來了離婚協議。

這樣的離婚協議很好拟,因為白珺什麽都不要,完全淨身出戶。

“喂!你怎麽跟電視裏完全不一樣?”

律師看着她的樣子,忍不住皺眉出聲:

“剛開始還以為你是轉移了財産,後來才發現你賠了那麽多給農民工,剩下的資産比我還少。”

“你淨身出戶什麽都沒了,你怎麽付我的律師費?”

“我現在收錢不方便,要一個月後才方便收款。”

“那時候你來我公司,我給你打個六折,請你吃牛肉面。我公司旁邊巷子裏那家牛肉面特好吃,湯底好,用料足,老板最喜歡講故事,遇到煩心事,往那一坐,熱氣騰騰一碗面,幾瓶酒下去,痛痛快快哭一場,啥事都沒了……”

“我本來就要和你說這件事。”白珺揉了揉眼睛,低聲開口:“我可能會遲點付費。”

“我有工作,雖然公司被收購了,但我之後仍然會給白氏集團調配香水,等工資下來,我會按時發給你……”

“那就好,”律師擺了擺手,打斷她的話:“你這活也沒掙多少錢,還沒你爹給的百分之一。”

“你不松口,你爹那邊的錢我估計拿不到了,你這邊可千萬不能再放我鴿子……”

律師又絮絮叨叨說了很久,之後才離開。

黃校長過來給她送飯,看到她的臉色十分擔心,想帶她去醫院看看,她也只說沒睡好,吃了藥想多休息。

她神情恍惚地坐在椅子上,直愣愣看着天花板,渾渾噩噩,腦子裏像是有萬千念頭湧起,又像是什麽也沒想。

直到下午她怕自己睡過頭設定好的鬧鐘響起,她才發現林宋即将半小時後到來。

她慢慢起身,照了一下鏡子,鏡子裏的女人也在看着她。

那個女人形容枯槁,雙目無神,眼神仿佛一潭死水,仿佛任何事情都在她眼中掀不起波瀾。

這就是夢中二十七歲自己的模樣。

白珺搓了搓臉,猛的一個激靈。

她即将和林宋道別,以後很大可能再也見不到林宋,她不想讓林宋記住自己這幅蒼白頹喪的模樣。

她深吸了口氣,簡單地給自己描了幾下,化了個妝,努力地對着鏡子裏的自己扯了扯嘴角。

可仿佛,怎樣都沒辦法再笑起來。

好難看。

難怪律師都被吓到了,開始變相地安慰她……

算了,離婚也不是什麽值得笑的事情。

她放棄了對自己微笑,打開了衣櫃。

她衣櫃裏只帶了幾套衣服過來,可哪一套她都覺得不适合。

直到林宋的電話響起,說五分鐘後到,她才如夢初醒,迅速穿了最常穿的一套衣服下了樓。

林宋開的車極為低調,并不是她常開的一款。

她也戴上了口罩,只露出一雙漂亮的眼。

白珺帶着離婚協議坐上了副駕駛。

林宋身上還是她喜歡的香水味,但再聞到時,滿腔甜蜜的心情已經變成了苦澀。

她之後,估計再也研發不出這樣滿懷着甜蜜的香水了……

“我之前在附近市中心買了一套新裝修好的房子。”

林宋聲音極為自然:“那裏靠近了高速路口,從公司開車大概半小時就能到,離村子車程也只有半小時。”

“要不我們去那裏坐下聊?”

“你方便就好。”白珺閉上眼,林宋雖然沒說,但這套房子顯然是為她準備的。

林宋總是這樣,事情考慮得周到細致,萬無一失。

她鼻子忍不住發酸,但如今這種情況下,她也不知道能說什麽,只能閉眼假寐。

“珺珺現在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了嗎?”林宋看了她一眼,輕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又垂頭低低笑了起來。

“不是。”

白珺抿起唇,不知道林宋為什麽這般反應。

她這一剎只恨不得時間能無限延長,自己和林宋在一起的時間能久一些。

但現在她沒辦法開口,她怕一旦開口就會暴露自己不舍的心情,繼續拖着林宋。

她沒資格去奢求林宋原諒,她的生活已經如同一灘爛泥,她不能再自私地将林宋也拽進來。

她以後還能再當一個好人嗎?

白珺自己也不清楚。

她只知道自己已經沒什麽目标,似乎也感覺不到喜怒,每天都只想睡覺……

然而時間的流逝并不會因為白珺的不舍就變慢。

車子駛進了一個小區,停在了一棟別墅裏。

這是一棟獨棟的別墅,周圍都沒什麽鄰居,有着高高的圍牆隔絕外界的窺望。

這樣的別墅,十分像一個豪華的監獄。

“到了。”

林宋将車開進地下車庫,坐電梯帶着白珺進了書房。

“我去給你倒一杯水。”

林宋到了這時才摘下口罩,去了廚房。

林宋不在,白珺緊繃的身體才略微松懈下來,抿唇打量着四周的景象。

或許是沒怎麽有人住的原因,書房四面都是空空的書架,窗簾也全部都是黑色的,即便是白天,整間房看起來也無比陰郁悶窒。

她很想給林宋換掉窗簾。

在這樣的環境裏,整個人都會變得不高興。

但一想起這是林宋家,她們即将離婚,她沒資格置喙林宋的裝修,白珺只能壓下了心底裏的念頭。

林宋倒水的時間出乎意料地長。

一個人處在這樣的環境裏,白珺突然間就感覺有些坐立難安,甚至想要出書房去尋找林宋。

幸好,沒過多久,林宋端着一杯水回來了。

林宋沒有将水遞給她,她将水放在書桌前,緊抿着唇,神色緊繃,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什麽。

她拿起白珺放在桌上的離婚協議,随意地翻了翻,眼睫微顫。

“淨身出戶?”

她手指緊緊抓着協議,低垂下了眼,燈光打在她的臉上,為她整個人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翳——

林宋好像特別不開心……

她不應該覺得解脫嗎?

或許,她是覺得錢少了嗎?

可自己目前只剩下這麽多了。

“對不起,我知道這筆錢很少,可能遠遠低于你的預期,可這是我目前所有能拿出來的錢,我保證我沒有轉移一分錢婚內資産,你可以去查……”

白珺低着頭,聲音幹澀地開口。

明明知道自己是沒資格哭泣的,可面對林宋的時候,眼淚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

“我以後會繼續在白氏集團任職,每個月薪水我都會按期打給你。”

“我……我已經看完《叛逆者》了。”想起節目裏自己做過的那些混賬事,白珺的眼淚完全止不住,雖然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但她覺得自己還是需要道歉——

“我沒想到自己曾經會那麽過分,我沒資格喜歡你,真的很抱歉。”

視線餘光裏,林宋似乎站了起來,大概是太震驚,她甚至打翻了桌上的水。

“你不用再裝了。我已經知道了,你心有白月光,嫁給我是被逼的,我其實沒臉求你原諒,可能你也不相信我會變好,也不相信我這樣的壞人會喜歡你,但我确實打算淨身出戶放你自由,今後再不出現在你面前……”

或許是一顆心早就已經麻木,将構思好的話說出來,并沒有那麽難。

她的話沒有說完——

因為林宋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用力鉗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了頭來。

林宋深吸了一口氣,緊緊盯着白珺的表情。

她似乎極為緊張,以至于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

“你、你并沒有想起以往的記憶?”

“你……你也沒打算和宋雨出國?”

她對上白珺困惑的眼,似乎不需要白珺回複,閉了閉眼,胸口劇烈地起伏着,幾乎是咬牙切齒開口——

“我們先抛開那不知道從哪來的白月光不說!”

“所以,現在你心中,我是想要報複你,為了錢故意接近你的壞女人?”

“你看了節目,發現你曾經做過的壞事,決定跟我和解,放我自由追愛,為了補償我,所以想和我離婚?”

……

林宋三言兩語總結出了白珺的想法。

白珺抿起唇,總覺得林宋此時的态度怪怪的,并不像是拆穿了一切之後的惱羞成怒。

但林宋并沒有說錯,于是她便也默認了下來。

“好好!”

林宋又笑了一聲,白珺也不知道她笑什麽。

白珺一時間只能聽到林宋急促的呼吸。

她很怕見到林宋厭惡的表情。

但沉默就像是一把無形的閘刀架在脖子上,讓白珺無比難挨。

她淚眼朦胧,忍不住擡起頭,便見到林宋坐回到了桌子後方。

林宋也不再是之前陰翳冷漠的狀态,她望着白珺的視線重新燃起了白珺熟悉的火光,甚至比以往還要更加強烈,毫不掩飾其中蝕骨的占有欲。

“我不同意。”

她似乎一直在等着白珺擡頭。

“我要另外的補償。”

她直直對上白珺的視線,拿起桌上的離婚協議,迎着白珺瞪大的眼,一下一下,将離婚協議撕成了碎片。

白珺也不知道自己內心是怎麽想的,或許慶幸,或許疲倦,總之,對上林宋的視線,眼淚忍不住又落了下來——

“你想要什麽?”

“可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

林宋的呼吸似乎又亂了一下,但她望過去的時候,林宋轉過了頭——

“你說我是被逼嫁給你的。”

林宋板着臉冷笑出聲:“你也知道,嫁給你這段時間,我每時每刻都在忍受着折磨……”

縱然知道事實,可聽到林宋親口承認和自己待在一起時是折磨,白珺還是忍不住又落下了淚。

果然,這些對自己而言最甜蜜的記憶,對她來說都是難堪的時刻……

林宋的聲音明顯頓了一下。

“別哭!”

她似乎十分焦躁,再開口,她的語速便更快了一些,仍是帶着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我小心照料、取悅你這壞女人這麽久,你一走了之怎麽算得上贖罪?”

“你走之前,總得讓我報複盡興……”

是了!

林宋在自己手中吃了這麽多苦,自己确實不該妄想着離婚就能贖罪。

“你想怎麽報複?”

心髒痛得像是有千萬根針在捅,白珺卻在這樣的痛楚之中尋覓到了內心一種詭異的安寧——

至少,林宋現在還需要她,即便是為了報複她。

“過來!”

迎着白珺忡愣的眼,林宋視線中的占有欲頓時宛若烈日灼原——

白珺雙腿本能發軟,但想要彌補林宋的心終究是占據了上風。

她慢慢繞過書桌,站定在了林宋面前。

幾乎一站穩,林宋就摟住了她的腰,她冷不防便跌入了一個無比想念的熟悉懷抱——

“現在* ,吻我。”林宋緊盯着她的眼,慢慢摩挲着她的下巴,語調陰翳,卻似乎又帶着幾分隐約的誘惑——

“不是想彌補我嗎?”

“讨好我,就像我曾經讨好你那樣!”

……

白珺愣在了原地。

她以為會經受唾罵,指責和刁難奚落的,也做好了迎接這一切的準備。

可……

林宋說的這番話,确定不是對她的獎勵嗎?

“我……我是喜歡你的。”她努力轉動遲鈍的腦袋,試圖提醒林宋她讓自己親她,自己并不能感覺得到羞辱。

“我當然知道!”

林宋的唇角微不可見地勾了勾,随即又板起了臉。

“我有我的道理,你別管,你就說你做不做?”

這其實并不難。

白珺凝望着林宋近在咫尺的容顏,發現這段時間她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近距離看過林宋,林宋本就清瘦的身體又瘦了很多。

她一邊心疼流淚,一邊學着林宋的模樣小心親吻着林宋的臉頰。

林宋的呼吸明顯亂了起來,手也開始不規矩。

白珺恍惚間感覺自己明白了過來——林宋應該知道自己不想當下面那個,所以刻意從這方面折騰自己。

林宋估計想當上面那個。

但這對白珺而言其實并不是折磨——

林宋在自己失憶前估計多次被自己壓在身下,她想報複回來其實也情有可原……

但白珺并不敢觸碰林宋的唇,她感覺自己并沒那個資格,于是只在林宋的臉頰上如同小動物一般,毫無章法地親吻。

果然,沒過多久,林宋就開始刁難她,握住了她的手,幾乎是咬牙切齒開口——

“你到底會不會親——”

林宋的話戛然而止,她的眼神落在白珺的手上,白珺砸牆壁的手一晚上沒處理,淤青更加觸目驚心。

白珺并沒有在意。

她低着頭,眼淚“啪嗒啪嗒”往下落——

果然,林宋開始報複自己嫌棄自己了,她之前都不會這麽說的。

她真的好沒有用。原本以為做好了應對林宋報複的準備,可林宋一句稍微重點的話,她就已經完全承受不住……

“林宋一下子松開了手。

恍惚間,林宋的聲音又開始變得咬牙切齒。

“我就知道你不是認真贖罪的,我來教你怎麽親!”

她湊過來,親吻着白珺臉上的眼淚,嘴上的話很嫌棄,親吻白珺的動作卻極其小心翼翼,仿若白珺是她最珍視的寶物。

林宋一點點親幹了白珺臉頰上的淚,直到白珺再也流不出眼淚來。

恍惚間白珺甚至又産生了一種林宋喜歡自己的錯覺。

她原本以為林宋氣勢洶洶,是想當下辦了她報複她的。

但林宋卻只是親了她,然後冷冰冰撂下一句:“改日再收拾你。”便拉着她開車去了最近的藥店買了藥,帶着她去酒店開了房。

迎着她茫然的視線,林宋小心翼翼包紮好了她手上的傷口。

“現在知道痛了吧?”林宋緊抿着唇盯着她的傷口,看起來極其生氣:“讓你受傷!”

于是她明白了過來:可能是猙獰的傷口打擾了林宋的興致,所以之前林宋才戛然而止。

林宋或許想包紮傷口的時候折磨自己,但她力道太輕了,一點也不痛。

林宋下不了手報複自己,但她可以自己來。

她搖了搖頭,縮回手,林宋根本來不及阻止,她就又在牆上揮了一拳。

剛包紮好的傷口再次裂開。

“剛剛不痛,現在才又痛了。”她對着林宋擠出了笑。

“你——”

明明是該報複盡興的,但不知道為什麽,或許是覺得沒有親自下手報複,林宋握着她再次流血的手,又生氣地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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