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在電梯裏,會有監控的……
第33章 第 33 章 “在電梯裏,會有監控的……
白允赫站在門前, 手懸在半空,指尖離門鈴不過幾厘米。他今天沒有穿那身象征聖潔的黑袍,脖子上也少了代表教會的銀質十字架, 身上只剩下一套簡潔的西裝, 整個人似乎褪去了過往的神職色彩, 像是一個平凡而孤寂的男人, 孤零零地站在這扇冷冷的防盜門前,深陷沉思。
這是他親手為裴熙買的房子, 高檔小區裏一梯一戶的布置為住戶提供了足夠的隐私。裴熙早就坦然地把密碼設置在他面前, 甚至乖巧溫順地說:“如果想過來随時可以來做客。”
這一刻,他的冷靜和從容讓白允赫覺得自己是個卑微的闖入者,渴望進來, 卻又步步遲疑。
白允赫的唇角微微上揚, 浮現出一絲苦澀的笑意。他似乎總是在裴熙面前被魔鬼銜住理智,甚至是可悲的想再進一步, 不僅僅是接吻, 是更多的、裴珉瑢那只魔鬼同樣做過的事情。
白允赫可以推開門,但他卻不想在裴熙沒有允許的情況下貿然進去。于是他耐心地掏出手機,指尖飛快地在屏幕上滑動,發了一條信息過去。然而信息靜靜地躺在屏幕上,沒有已讀的提示,像是他所有努力的象征——靜默, 沉寂, 等待。
難道還沒有放學嗎?白允赫暗自想着, 眉頭微皺,試圖說服自己,或許裴熙并不在這裏生活。可他越是這樣想, 心中的空虛便越發深沉,如同被黑暗吞噬一般。
或許,他真的只是一個人單方面的執念而已?裴熙,對他是什麽樣的感覺呢?
就在他微微握緊手機、想撥打一次電話的時候,電梯忽然“叮”的一聲,門緩緩打開。
白允赫一愣,緊緊盯着電梯門,呼吸幾乎停滞。
“你現在住在這裏?”負一層的停車場大廳,昏暗的燈光拉長了兩人立于電梯前的影子。裴珉瑢微笑着,眼中帶着玩味,仿佛不經意地開口道。他注視着裴熙按下電梯按鈕,嘴角微微上揚,語氣中夾雜着絲絲不易察覺的冷意,“你和白允赫一起住嗎?”
裴熙怔了一下,眨了眨眼,眼中閃過一絲遲疑,随即輕輕地笑了笑:“沒有啦,哥哥。我一個人住…不過,”他的視線落在裴珉瑢臉上,眼神帶着些許猶疑,仿佛在揣摩對方的意圖,“哥哥要和我一起上去嗎?”
裴珉瑢的眼睛微微彎起,溫柔的笑意浮現出來,故作姿态的輕嘆一聲:“小熙不想讓哥哥上去嗎?好傷心啊。但是……”他垂下眼睑,唇邊卻悄然綻出微笑,苦澀中帶着些許乞求的意味,“也沒關系,那件事我會處理好,不會讓你為難。小熙,只要你原諒哥哥,哥哥做什麽都心甘情願。”
裴熙微微皺了皺眉,看着裴珉瑢臉上那抹若隐若現的傷感,他有些猶豫地抿了抿唇,低聲道:“我也才住過來不久,哥哥想去的話,也…沒問題。”
“真的嗎?”裴珉瑢眼中的笑意瞬間加深,帶着一種隐約的滿足感,溫柔地伸手摸了摸裴熙的耳垂,指尖的觸感溫熱而緩慢,帶着一股難以名狀的親昵與占有,“果然,小熙還是在乎哥哥的。”他的內心暗自翻湧,帶着一種近乎偏執的占有欲:只要這樣就好,只要你的心裏一直有我的位置……就夠了。
電梯門緩緩打開,裴珉瑢跟在裴熙身後走了進去。狹窄清冷的空間逐步上升,空氣中彌漫着一絲淡淡的香氣,那是裴熙獨有的味道,淺淺的,卻足以讓人沉溺。裴珉瑢微微側頭,鼻尖輕輕一嗅,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裴熙纖細的後頸上。他忍不住低下頭,湊近裴熙的耳邊,聲音低啞,帶着一種隐忍的渴望:“小熙,哥哥可以問你要一份獎勵嗎?”
裴熙微微側過頭,不解的抿了抿唇,目光中帶着幾分迷茫,聲音柔和:“……什麽獎勵?”
裴珉瑢張了張嘴,正欲開口,卻驀然想起了之前裴熙在病房中那番冷淡而刺痛的話語,心頭一緊。臉上溫柔的笑容也略微凝滞了一瞬,随即他向後退了一步,倚靠在電梯的牆壁上,眉眼含笑,輕描淡寫地掩蓋住內心的波動:“沒什麽,哥哥只是……太開心了。”語氣柔和,卻有種掩飾的急切與不安。或許小熙還沒有完全接受他作為戀人的存在吧。即便親密接觸、即便身體交纏,他在裴熙的眼裏,依舊只是哥哥的角色罷了。
一絲煩躁與不甘在裴珉瑢心中翻滾,卻又不得不壓下。他不想給裴熙太多的壓力,更不想再次看見他臉上流露出的抗拒與痛苦。他安慰自己,在這段時間裏,只要做個好哥哥,慢慢地,讓小熙習慣自己的存在,最終必然會被接受的,他需要耐心、需要等待。
然而,就在他準備收斂起情緒時,耳邊突然傳來裴熙柔柔的聲音——
“哥哥。”
裴珉瑢猛地擡起頭,驚愕地對上裴熙的雙眼。那雙烏黑的眼睛中氤氲着一層薄霧,帶着些許羞怯與信任,仿佛在試探般地輕輕開口:“哥哥…想親我嗎?”
裴珉瑢的心猛地一跳,視線在這一刻定格,瞳孔微微收縮。他一貫的冷靜和優雅在裴熙這句話裏徹底崩潰,理智在瞬間被一種無法抗拒的熱望吞噬。
他咬了咬唇,低低地笑了起來,擡手輕輕理了理自己散亂的發絲,努力維持着表面上的平靜,緩緩道:“不是……小熙,我不是那個意……不是……”
裴熙卻勾起嘴角,目光堅定而溫柔,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勇氣,低聲道:“可以的。”他微微低頭,臉上泛起一抹羞怯的紅暈,聲音幾不可聞卻字字清晰,“小熙會試着去接受哥哥,去喜歡哥哥…不是以家人的身份,而是作為戀人……”
裴珉瑢的呼吸瞬間凝滞,無法掩蓋內心的震驚與喜悅,他怔怔的看着裴熙,指尖微微顫抖。
裴熙略顯羞澀的低下頭,小聲說道:“哥哥呢?還和那天一樣嗎?”
那天?像普通情侶一樣交往嗎?裴珉瑢笑意加深,擡手撫上裴熙的臉:“當然,從來沒有變過啊,小熙。”
電梯內,四周的金屬牆面冰冷而封閉,裴珉瑢的寬厚肩膀遮住了裴熙的視線,将他整個圈禁在角落裏。空氣裏似乎彌漫着一股無形的壓迫感,裴熙的指尖下意識攥緊了裴珉瑢的外套。
“在電梯裏的話,會有監控的。”他的聲音低啞,帶着一絲掩飾不住的緊張與羞怯。視線不由自主地躲開,不敢直視裴珉瑢的眼睛。裴熙的臉上迅速染上紅暈,像是被點燃的火焰在悄然蔓延,“況且…馬上就要到了。”
頂層,電梯的終點就在眼前,可卻仿佛被裴珉瑢這道厚重的屏障所阻隔,讓人無處可逃。
“我不會讓任何人看見小熙。”裴珉瑢輕笑一聲,眼中閃爍着危險而溫柔的光芒,眼神微微擡起,落在電梯角落的監控攝像頭上,“放心吧,我們在盲區,沒有人會看見。”他輕聲呢喃着,指尖緩緩落在裴熙的唇瓣上,輕輕地摩挲着,眼中盡是深情的眷戀,“況且,哥哥怎麽會舍得讓別人看到小熙這麽美好的一面?那會讓我嫉妒,嫉妒到發瘋。”
他手掌緩緩滑向裴熙纖瘦的腰肢,微微用力将他拉近自己。被掌控的溫度在裴珉瑢掌心中燃燒,他的聲音低啞,帶着幾分炙熱的情感,透露一種幾近瘋狂的占有欲:“哥哥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最喜歡看小熙穿校服的樣子了?”
像一只純潔而羞怯的小兔子,無暇、柔弱,卻又無法逃脫他的掌控。不過現在,裴珉瑢覺得自己更像是一只被拴上鏈子的狗,就算再怎麽叫嚣,主動權還是放在了裴熙手上。
“當然…”裴珉瑢低頭湊近,唇角帶着笑意,輕輕地吻上裴熙的額頭,聲音低沉而溫柔,“無論小熙是什麽樣子,哥哥都喜歡。”他的手指輕輕摩挲着裴熙的發絲,那種觸感令他內心的渴望愈發膨脹,“所以,不要再說那些離開我的話了好嗎?”
他的聲音裏帶着一絲懇求,一種深深的痛楚在他眼底蔓延開來,仿佛他整個靈魂都被裴熙牢牢抓住,無法掙脫:“小熙,難道你不明白嗎?如果沒有你,我的世界會崩潰,會破碎得什麽都沒有意義。腦袋裏能想到的…只有你。”
裴珉瑢緩緩将裴熙的手拉到唇邊,輕輕落下一吻,聲音帶着無限的狂熱:“我愛你,裴熙…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擋我的感情,連上帝也無法左右我的選擇。”
“就算被魔鬼附身也沒關系。”裴珉瑢輕笑,眸中是潛藏的瘋狂,“只要能看見你,只要你在我身邊,墜入地獄我也心甘情願。”
裴珉瑢微微俯身,唇貼着裴熙的嘴角,指尖輕輕滑過他的臉頰。
他終于嘗到那魂牽夢繞的氣息,眼底浮現出一絲病态的滿足,忍不住低低笑了一聲,仿佛所有的渴望都得到了安撫。
裴熙被他逼得幾乎沒有退路,呼吸急促,睫毛輕顫,眼尾微微泛紅,帶着水光,像是柔軟的絲綢沾了露水般,分不清羞怯還是無措。
“哥哥…太…太近了。”裴熙的聲音帶着微弱的抗拒,他無措地抓住裴珉瑢的手腕,指尖微微顫抖。
“嗯?可是,小熙明明是喜歡的吧?”裴珉瑢低低啞笑,擡手輕撫着裴熙的後頸,他的眼神深邃而濃烈,透着一種獨占的占有欲,讓人難以逃脫。突然間,他伸出舌頭,溫柔而緩慢地舔了舔裴熙的唇瓣,聲音低啞而蠱惑:“小熙…張開嘴,讓哥哥進去。”
裴熙怔了怔,臉頰更紅了,像是燒到了耳尖,舌尖微微探出的一瞬間,裴珉瑢毫不猶豫地進一步入侵,簡直像一只不知飽足的狗。舌尖纏繞,牙齒輕輕碰觸,裴熙的手指在顫抖,想要推開,卻又無力地攀住男人的肩膀,連指尖都失去了力氣。
裴珉瑢的動作愈發大膽,手指緩緩下滑,不安分地解開了裴熙領口的扣子。他的眼神微微一滞,停留在青年白皙脖頸上的吻痕上。那痕跡是那麽鮮豔,好像才剛剛被人印上去,刺痛了他的眼睛。
盡管眉眼依舊溫柔,裴珉瑢的內心卻掀起了一股瘋狂的嫉妒與怒火。他的目光瞬間變得陰沉,卻輕輕笑了笑,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現一般,俯下身細細地嗅聞着裴熙的發香,低聲呢喃:“好愛你,小熙。永遠不要離開哥哥。”
他的手按在那片肌膚上,指尖微微用力,試圖抹去那令人發瘋的痕跡。呼吸間,裴珉瑢似乎陷入了更加深沉的執念,低沉而蠱惑地在裴熙耳邊低喃:“你會記得哥哥的,對嗎?”
就在這時,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了。
“裴珉瑢,你又在做什麽?”白允赫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帶着無法掩飾的壓迫感。他的眼神仿佛刀刃般刺向電梯內的人,拳頭握緊,關節因用力而泛白。
他往前邁出一步,目光冷酷地定格在裴珉瑢身上。
此刻,裴熙微微低着頭,臉頰通紅,眼神閃爍不定,顯然不敢直視白允赫的目光。他的唇微微腫起,帶着一絲紅潤,仿佛剛剛被人溫柔地親吻過——那種顏色,那種飽滿的模樣,與那晚他對裴熙做過的事情一模一樣。
白允赫的眉心深鎖,胸中湧動着一股無法抑制的怒火,他的目光微微顫抖,內心的情緒逐漸翻騰。
裴珉瑢勾起一抹淡笑,仿佛全然無視白允赫的存在。他擡手,極其自然地為裴熙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領,溫柔的手指在裴熙的脖頸間游走,輕輕撫過那微微泛紅的肌膚,像是某種充滿占有欲的标記。
眼看着電梯門緩緩地即将合上,白允赫目光一凜,猛地大步上前,毫不猶豫地按下按鈕,電梯門再次打開,他與裴珉瑢的視線直接對上,眼中燃燒的怒火幾乎要将空氣撕裂。
他冷冷地盯着裴珉瑢,聲音低沉的質問:“裴珉瑢,你又強迫他了嗎?”
裴珉瑢和裴熙并肩走出電梯,電梯門緩緩合上,将那份剛才電梯內的親密感隔絕在方寸之間。裴珉瑢眼神冷淡地掃過站在門口的白允赫,眸子裏掠過一絲不耐。
“真是讨人厭的家夥,”他低聲冷哼,語氣裏帶着幾分漫不經心,仿佛不屑于與白允赫多費口舌,“離開教會之後,難道你就真的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了嗎?”
他的視線緩緩落到白允赫手中那個精致的禮品袋上,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弧度,“總是纏着別人,會成為困擾的。”
教會名下的房産、企業、商鋪如今逐漸落入白允赫的掌控,起初他對這些世俗的權利不屑一顧,滿心侍奉上帝,恪守自己的信仰。然而,他現在才發現,只有站在頂端,掌控一切,才有資格去争取裴熙的目光,才有可能讓那雙清澈的眼眸只映出自己一人。
“裴珉瑢,你為什麽會在這裏?”白允赫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帶着一種無形的壓力。
裴珉瑢微微眯起眼,笑容溫柔卻充滿攻擊性,緩緩道:“和家人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嗎?”他的眼神忽然一冷,笑意消失得無影無蹤,聲音低沉而危險,“倒是你,算是哪位?”
裴熙站在兩人中間,目光在兩人之間游移不定,明顯有些左右為難。他擡眼看了看裴珉瑢的表情,又瞥了一眼白允赫緊繃的面容,最終向前一步,站到白允赫面前。他微微垂下眼,抿了抿唇,似是努力斟酌着開口的措辭。
“白神…”裴熙低聲開口,卻在半途不知該如何稱呼他,帶着幾分猶豫,臉頰微微泛紅。片刻後,才輕輕改口,“允赫哥,今天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允赫哥?裴珉瑢的臉色霎時陰沉下來,幾乎要将白允赫劈成兩半。這道貌岸然的狗崽子有什麽資格被裴熙叫“哥”?
裴珉瑢的手不自覺地攥緊,幾乎能聽見骨節發出微弱的咯咯聲。
白允赫聽到這個稱呼,心頭一震,抑制不住地流露出一絲溫柔的笑容,眼底的冷意也随之消散了些許。
他深吸一口氣,調整了情緒,低聲回答道:“你搬來這裏之後我還沒有來過,這個……算是喬遷禮。”他的聲音放得很輕,“裴熙,我能和你單獨聊一聊嗎?”
“沒關系的,不用在意我。”裴珉瑢的嘴角勉強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眼神裏卻帶着一絲不明的光芒,他緩緩地靠近裴熙,手溫柔地掠過青年的發梢,然後毫不猶豫地在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吻。
再擡起頭時,他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眼白允赫那張冷漠如冰的面龐,眼裏掠過一絲嘲弄,唇角微微上翹,随即低下頭,滿含期待地注視着裴熙,低聲道:“那麽哥哥就先走了,明早我來接你去學校,好嗎?”
裴熙有些害羞地笑了笑,點了點頭:“好的…哥哥。”
大門在裴珉瑢面前緩緩關上,他的眼神逐漸陰沉下來,嘴角揚起一絲冷笑,微微皺眉,輕啧一聲,那吻痕到底是誰留下的?白允赫?不,那家夥肯定不敢。難道是崔昶勳?還是,另外一個藏在暗處的老鼠?
想到這兒,裴珉瑢不禁笑得更深,眼神中閃過幾分令人不寒而栗的興味。
進入屋內,白允赫換了鞋,拘謹地走到裴熙面前,輕輕遞出一瓶包裝精致的香水。
“這瓶香水是我專門定制的,希望你能喜歡。”他的話語中帶着一絲謹慎和期待,似乎并不擅長應對現在的氣氛。
裴熙接過香水,輕輕嗅了嗅,淡淡的茉莉花香在鼻尖散開。他的眼中閃爍着溫柔的笑意,坐在沙發上仰頭看着白允赫,輕聲道:“謝謝允赫哥,我很喜歡。”
白允赫松了一口氣,但他的神色很快又變得沉重起來,內心的自責像滔天巨浪般湧上,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他閉上眼,腦海裏全是裴熙的身影,那張無辜清澈的臉龐猶如一柄利劍,刺得他難以入眠。他再也無法求助于上帝的寬恕,唯有裴熙的原諒能讓他從罪惡的深淵中得到片刻的解脫。
于是,白允赫突然緩緩跪在了裴熙面前,手輕輕地放在對方的膝蓋上,眼神中滿是深沉的痛楚與虔誠。他低啞的聲音如同喃喃的禱告:“抱歉,裴熙,這段時間我一直飽受良心的折磨…我需要得到你的原諒。”
裴熙困惑地皺眉,放下手中的香水瓶,溫聲問道:“發生了什麽事,允赫哥?”
白允赫的喉結滾動了幾下,眼底浮現一抹掙紮,臉上更流露出幾分自我厭棄與羞恥:“那天你喝醉了…我…我做了錯事,對不起…”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着,仰頭看向裴熙,在白熾燈的光芒下,裴熙的輪廓仿佛帶着一層聖潔的光暈,如同真正的天使,唯一能将他從黑暗中解救出來的神明。
白允赫低聲說:“…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我親吻了你。我無法面對如此卑劣的自己,所以才選擇逃避。但你很快就找到了我,所以…我想和你換一種更深刻的相處方式,一種能讓我不再被內心的焦慮折磨的方式。對不起,我知道這樣的要求很自私,可能吓到你了,但魔鬼已經攥取了我的理智,讓我做出了那樣不可饒恕的事情…”
裴熙怔了怔,仔細地看了看白允赫那副難以啓齒的表情,不禁微微勾起唇角,輕聲道:“如果我原諒你的話,允赫哥會好受一些嗎?”
白允赫一時愣住,擡頭呆呆地望着他,那柔軟的聲音在耳邊環繞,帶着一絲溫暖和寬容:“我原諒你了,允赫哥。”
就在這一瞬間,白允赫內心的負擔如雪崩般消散,所有的焦慮、恐懼與邪惡都不見了,甚至就連心中叫嚣着的魔鬼都悄然沉寂。
他睜大了眼睛,瞳孔微微收縮,白色的燈光在裴熙的發絲上投下淡淡的光暈。
原來,他苦苦追尋的神明與信仰,一直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