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的課桌裏還放着生日禮物卡和紙杯蛋糕

第11章 —我的課桌裏還放着生日禮物卡和紙杯蛋糕

第11章—我的課桌裏還放着生日禮物卡和紙杯蛋糕

再一睜眼,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感覺像在一個廣闊的空間裏,我向四周望去,只覺着這裏很暗很暗,不遠處有條綠色的河水,上面有個小型拱橋,在遠處還有扇門,門縫露着微弱的光線,我順着光線走去,看見了權陽陽站在門口一直望着門縫。

她一臉天真無邪地笑着說道:「潇湘,太好了你終於醒了,潇湘,你看見這門了嘛?門裏面有我想要的棒棒糖,可是門我卻打不開,你能去幫我拿一下嘛?」

我想伸手去拉她的手,讓她跟我一起去,她卻靈活的避了過去,朝着另一邊的橋上走去。

我見她走得匆忙,便說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你等我,我去給你拿蛋糕回來,還有我給你做的禮物。」

就在我觸碰到門把手時,卻聽見門外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別說這聲音還有點耳熟,這不是我母親的聲音嗎?我下意識拉了一下門把手,發現居然能打開。

我轉過頭對權陽陽說道:「陽陽,這個門打開了,我媽媽在家,你來我家玩一會吧。」

權陽陽停住了腳步站在橋的頂上,轉過身笑着對我說道:「小傻瓜,謝謝你,你是為數不多記得我生日的人,可是我得走了,你快去找你媽媽吧!」

我好奇地接着問道:「這麽晚了,你去哪呀?」

只見她已過了橋對岸,留下一句:「我也該回家了,明天見!」

我開心地對着她的背影揮了揮手說道:「明天見!」,轉過身推開了門,一瞬間這個世界亮了。

耳邊傳來各種嘈雜聲,其中最為熟悉的是我母親的聲音:「醫生,快去叫醫生,我們家孩子終於醒過來了。」瞬間我明白了,原來我現在在醫院裏。

旁邊的喻建軍也聞聲趕來看我,我微弱地張開嘴問道:「媽媽,你看見我同學了嘛?她叫權陽陽,今天是她的生日。」

母親已經泣不成聲,還是一旁的喻建軍對我說道:「你問你媽媽她也不知道,她從接到你老師的通知,你出事的電話後,在路上的車裏暈了三次,各大醫院裏跑了三回,我們根本來不及注意到別人,一心就想先找到你,但是我幫你記着,等會我去問問。」

我不解地問道:「為什麽要去各大醫院呢?還三次?」

喻建軍說道:「你們學校的踩踏事故愈演愈烈,平常一家醫院哪裏能容得下這麽多的人,就将你們送往不同的醫院治療。」

我聽喻建軍說道愈演愈烈的時候,心涼了一大截,我看着一旁的母親,覺得她瞬間老了許多。

我強忍着難過,開口說道:「媽媽,別擔心,我現在感覺身體挺好的,真的,你千萬不要再哭了,你這樣哭,我覺得心疼。」

老媽許芳華一聽喻潇湘說這樣的話,便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安慰道:「媽媽不哭了,不哭了,我就是一下子沒緩過來。」

後來我才知道,那天母親在不知道我在哪家醫院的情況下,硬是撐着不适的身體尋我。

在一家醫院重症手術間的門口,母親沖上前問這個孩子是不是我,因為當時情況緊急且特殊,所有學生沒有登記姓名,只能靠描述來尋找孩子。

眼瞅着護士的描述與我不相上下,那邊的醫生就蓋着白布向母親推來,母親看到這一情況,當即暈了過去。

護士先把母親安置到附近的病房,最後還是喻建軍掀開白布,發現不是我,背着我母親回到車裏,去下一個醫院繼續尋我。

等過了好久,我也沒有再見過喻建軍,聽母親說,他被市裏調去當了我們學校的校長,讓他盡快處理此次事故,查明原因、落實人員名單,好給學生和家長一個交代。

醫院裏的我,還在不停地尋找權陽陽的下落,可是周圍的人沒有一個人認識叫「權陽陽」的。

等我出院的那一天,我接到學校通知,讓我再靜養一個星期,我趁着剩下班裏同學去上體育課,偷偷回了一趟教室。

教室內,卻發現沒有權陽陽的課桌了,剩下的只有我孤零零的課桌靜靜地待在那裏,我心裏崩塌了,我知道她可能離我而去了,而我的課桌裏還放着生日禮物卡和紙杯蛋糕。

我去了學校的儲藏室,那裏放着四張課桌,每個課桌裏面還留有一些物品,我直徑走到一個課桌旁,從裏面拿出了橙汁味和草莓味的棒棒糖,橙汁味是我愛吃的口味,而草莓是她愛吃的口味。

我将這兩個棒棒糖帶回去當做留念,此後我再也不碰這兩種口味的棒棒糖,因為我知道世間再也沒有那個味道了。

後來,學校為了調查事故起因,沈奇軍班主任來我們家進行家訪,我将我看到的原原本本複述給了班主任,還将李雲飛和權陽陽以前的矛盾說了出來。

班主任陷入一陣沉思問道:「最後将你推到的同學,你不确定是不是李雲飛對嗎?」

我想了想說道:「我總感覺自己看到了什麽,但是因為我磕着腦袋了,那一段的記憶總是模模糊糊的。」說完我只覺得腦袋似要裂開,痛得我一個勁的在地上打滾。

沈奇軍班主任見狀,急忙叫我母親過來看看怎麽回事,母親說道:「醫生說她磕過腦袋,有一些記憶可能想不起來,若是硬着頭皮想孩子會受不了的。」

沈奇軍老師說道:「喻潇湘同學,算了別想了,沒有辦法,這個問題只能變成未解之謎了。」

這時候我抱着腦袋蹦出幾個字:「我回頭看他,他,他手上有不一樣的地方。」

沈奇軍說道:「快別想了,這些夠用了,差不多我也該回去寫報告了,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班主任沈奇軍說的知道是指「李雲飛」,李雲飛天生六指,經過我斷斷續續的描述,他們拼湊了完整的事情經過。

後來學校發通告,大致的意思是傷和亡的同學都按照标準發了補助,而事故起因也需要負責,權陽陽走了,但是李雲飛還在,於是将他拘留在少管所,需等年滿18歲才能釋放。

剛聽到這個通告的我很氣憤,我找到沈奇軍班主任說道:「權陽陽明明是受害者,平時屢次受李雲飛的欺負,為什麽通告上寫她也是肇事者?我已經将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了,老師你為什麽還這樣?」

沈奇軍老師說道:「我很抱歉,對於這件事我也很惋惜,但我也是按照你的陳訴将事情的經過上報給了校領導,至於怎麽處理,那不是我的職責。」

聽到這裏我明白了,「校領導」那不就是喻建軍嘛?我氣得發抖,朝着校長辦公室跑去。

這還沒進去,門口的秘書卻攔住了我。

我一開始很客氣地說着:「您好,我是事故的知情者,我需要找校長更改報紙上的通告,那個通告上的權陽陽不是肇事者是受害者,她是無辜的。」

秘書點了點頭說道:「這位同學,我們已經調查得很清楚了,權陽陽确實也動手了,所以她具備要承擔這項責任的條件!」

我傻眼了冷笑道:「也是,你根本不懂情況,我在這跟你說什麽?你讓開,我找喻建軍。」

秘書拽着我,将我拖到一邊說道:「這位同學,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請你先冷靜一下,不能因為她這個「借口」而判斷問題的責任,剩下因為她和那個李雲飛而受到連累的同學需要有人為他們負責,當然學校的安全教育也有一定因素,我們也公布了整改方案,我們都勇於承認錯誤,為什麽「她」不可以?」

一套官方的說辭把我整蒙了,我冷冷地說道:「喻建軍就是這麽讓你做事的呀!呵呵,要我說學校和李雲飛的責任最大,我指的是,如果沒有校園暴力,如果李雲飛當時沒有先打陽陽,如果第一個人不從陽陽頭上越過,如果沒有人看笑話而推我,哪裏會有後來的悲慘事故?」

(本章完)

深淺不一的校服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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