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別想着逃跑

第二十八章 別想着逃跑

就那麽幾步的時間,白無瀾顯得尤為迫切,他想要推走巫昀。

身體在嘗試爬起來的那一刻爆發出一股力量,手臂緊撐着地面,肌肉緊繃,試圖将身體推離地面。

然而,他傷殘的小腿卻無法給予他足夠的支持,腿無力地垂着,仿佛是一段枯木,每一次嘗試用力都像是被針刺一般,帶來劇烈的疼痛。

顏白青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冷意,面無表情,一腳踹上白無瀾的傷腿,蹲下身子,捂住巫昀的眼睛,對着男人的肩膀又開了一槍。

強硬的後坐力逼退白無瀾試圖抓住人的動作,悶哼聲從齒縫中洩漏出來,他的臉色愈發蒼白,眼前一黑,痙攣的神經将不匹配的神智擠了出去。

在被人從身後環抱住時,巫昀才意識到,他應該逃走。

顏白青寬大的手掌微微彎曲,指關節在肌膚下形成堅硬的輪廓,仿佛一張遮天蔽日的幕布,遮擋住了他所有的視線。

巫昀大半張臉都被籠罩在手下,巨大的陰影,将世界分割成明暗兩面。

呼吸間,巫昀的鼻腔裏都是男人淡雅的熏香,如同春天的微風,輕輕拂過他的感官。

可如此近的距離,他如何能忽略,耳邊再一次響起的槍響。

看不見的鮮血和硝煙,是獨屬于成熟儈子手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栗。仿佛是從男人的靈魂深處散發出來,攜帶着過往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

巫昀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種從內心深處升起的恐懼,仿佛被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無法逃脫。

腦子裏閃過一連串莫名的畫面,喧嘩聲和哭鬧聲交織在一起,巫昀感覺自己的四肢好像都被施了魔法,想要擡起的手疲軟無力,止不住顫抖。

痛癢的感覺從手臂湧上,如同螞蟻在皮膚下爬行,不斷地刺激着神經末梢,讓巫昀難以忍受。

他眉頭緊鎖,臉上的表情混合着痛苦和渴望,想要抓破惱人的東西,好獲取片刻的安寧,又或是讓他能咬住指尖,讓摩擦來減輕生理不适,奪走沉重的呼吸聲。

顏白青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掃了一眼昏死過去的白無瀾,眼中劃過一絲防備,但也不太在意。

眼前的這個人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不會構成直接的威脅,顏白青的眉毛微微上揚,透露出一絲輕蔑。

他看着懷裏更重要的人,目光緊緊鎖定在巫昀的臉上,眼神中湧動着複雜的情緒,混合着難以抑制的憤怒和保護欲。

顏白青眼中閃爍着一絲危險的光芒,好不容易收斂的惡意如同被攪動的火山岩漿,随時都可能沖破表面的封印,難以控制噴湧而出

是對懷裏人的深切關懷,和對外界威脅的深深惡意。

手指因為用力而緊握,幾乎要将懷裏的人揉進自己的身體,渾身的冰冷觸感人顏白青不爽,像是害怕他怕到了極點。

他冷着一張臉嘴唇緊抿,移開冰冷的手掌,手指堅硬而有力,如同鐵鉗一般牢牢鉗制住對方尖尖的下巴,迫使他無法移開視線,好好欣賞一下白無瀾的慘狀。

傾身靠近男孩的側臉,顏白青像一只被偷走主人的瘋犬,細嗅着上面沾滿了令人厭惡的別的狗的氣味。

指尖因為用力而在巫昀細膩的皮膚上留下了痕跡,呼吸在對方臉上輕輕拂過,帶着一種殘忍的逼迫意味。

目光落在男孩那雙失神的水潤眼眸上,顏白青的心一緊。

他忍不住脾氣,動作變得粗暴,掐住巫昀的下巴,迫使他擡起頭來,正視自己的眼睛,“你就這麽喜歡他?”

拇指在男孩的臉頰上輕輕施壓,顏白青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情緒,想要男孩意識到現實,想要他從失神的狀态中清醒過來。

嫉妒的怒火在心中瘋狂燃燒,顏白青陰陽怪氣,惡語相向,“老婆,他已經死掉了,你們沒有未來的,難道你要和一具屍體過一輩子嗎?”

顏白青想要鸠占鵲巢,把巫昀過往的一切經歷都偷走,他想要占據男孩的一切,過去現在和未來,他一個也不會放手。

但如果巫昀睜開眼時,只會看着別的人,那還不如讓他昏迷睡去,至少閉上眼睛輕柔呼吸的男孩,是那麽的乖巧,那麽的聽話。

“睡一覺吧,醒來後,我們會在你喜歡的海邊,補回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你的禮物我也找到了,我很喜歡,我們有大把的時間去實踐。”喟嘆的口吻深沉而充滿情感,濕熱的呼吸打在巫昀臉上。

濕膩的聲音在耳邊回響,呼吸溫熱而濕潤,氣流從那裏逃逸出來,輕輕地觸碰着男孩的肌膚,如同夏日午後的惱人空氣,揮之不去。

這一次巫昀早有警惕,他屏住呼吸,手臂迅速擡起,肘部猛地擊打上顏白青的胸膛,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響。

巫昀的手指顫抖着有些慌亂,想要爬起來逃走的動作有些笨拙,心跳在胸腔中猛烈地跳動。

他還沒來得及爬出兩步,就感覺到一只粗糙而堅硬的大手緊緊地逮住了腳踝,力量巨大,仿佛要将他的骨頭捏碎,讓他的逃脫企圖瞬間化為泡影。

巫昀白嫩細膩的腳腕很少會被人直接觸碰,他渾身狠狠一抖,腎上腺素激增,全身的肌肉因為緊張而變得僵硬,想跑的動作懸停在半空。

下一秒,整個人就被拉扯回男人的身軀下,顏白青全部的重量壓了下來,像是不可動搖的岩石,沒有任何放松的跡象。

火光映照下,巫昀眉頭緊鎖,嘴唇緊抿,臉上覆蓋着溫暖的橙光,但發紅的臉色是由于呼吸困難。

他身體扭動着,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推搡那堵阻擋他的肉牆,胡亂地踢向顏白青,腳掌因為用力而繃緊,微微抽搐。

小貓撓癢似的動作,并沒有什麽作用。

在絕對的力量壓制下,瞬間被抵住四肢。

巫昀的雙手被顏白青狠狠攥着,被迫高舉過頭頂,背部被迫弓起以緩解手上的束縛,在空中形成一道優美的弧線。

從頸部延伸到背部,再向下至腰部,仿佛一張拉滿的弓,充滿了力量與柔韌的美感。

他頭部微微仰起,露出了修長的頸部,頭發有些淩亂,幾縷發絲垂落在額頭上。

巫昀撇過臉,不想和顏白青熱切到病态的深黑瞳孔對視,他怕被看透。

兩張漂亮俊逸的臉龐,距離不過幾厘米,像是下一秒就會在火光四濺的現場,接上一個濕熱火熱的深吻,

巫昀會被親得唇瓣嫣紅,眼中會氤氲清澈的水光,會在喘息中發出輕柔的呻吟嘤咛,祈求男人的停止。

但顏白青不會心軟,他會在燃起來的家裏,和人幕天席地,翻雲覆雨,好好教訓一下分心的老婆,不會讓他有機會向昏迷的前男友求救。

扭開的臉被轉了回來,巫昀被迫和人對視,頭皮發麻,感覺被一只兇惡的猛獸給盯上,男人想吃了他的渴望和饕餮想吃飯的本能一樣,從未停止。

“別想着逃跑了,老婆。”顏白青的眼神危險,嘴角的笑容不複溫柔,是噬血的殘酷。

“白無瀾是個廢物,他守不住你,也攔不住我,所以他活該去死。”

似是覺得掌控了全局,顏白青不介意讓龜縮在殼裏,執迷不悟的巫昀認清現狀。

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又深情,可說來的話毫無人性,“我能設計殺他一次,也能殺他第二次。”

“沒有人能阻止我,這場游戲的勝利者,只能是我。”

巫昀被旁邊的火光燒得頭痛欲裂,炙熱的溫度,讓他感覺仿佛從寒冷的冰窖一下子被投進了熾熱的火山口,痛楚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刃在腦內切割。

他覺得自己好像生病了,渾身發疼頭腦發昏,所以才會看到壓在他上方的男人,一臉的快意愉悅,無所謂地承認了自己的惡性。

他将這場死亡當做一場勝負游戲,像個天真的孩童一樣,為自己的勝利而喜悅。

汗水從額頭上滾落,順着臉頰滑下,留下一道道濕潤的痕跡。

巫昀突然就想起來白無瀾說的家家酒游戲,那對顏白青來說,那我......

“而你,是獨屬于我的獎品,老婆。”

顏白青的眼神極度溫柔,但過于靠近的距離,讓巫昀第一次深深地看透內裏腐爛的執着。

這不是巫昀的故事,可他忍不住想為原本的人質問,“可他是你表弟!”

“你們是親兄弟,是一家人,你為了那點快感,就能兄弟阋牆嗎?顏白青!”火光倒映在巫昀的眼中,美得驚心動魄。

那是一種野性而原始的美,像是包含了整個宇宙的星辰,讓人不禁為之屏息。

“這是錯誤的,阿白是無辜的,小魚也是無辜的,你......”巫昀的睫毛在火光的照耀下投下了細小的陰影,臉上還帶着些許灰塵和汗水。

顏白青打斷他想說的話,語氣溫和,一點也不生氣,“老婆,你說的對,但是世界就是這樣的。”

“我們進化到現在,發展到現在,一樣是用血緣、地位、金錢來達到目的。”

“無辜的犧牲太多了,是你太過良善,才會覺得錯誤就應該被懲罰。”

“何況我和白無瀾,其實沒見過幾面,只不過體內的血統相似罷了,而我人在國外,還是能聽見家裏對他的連連稱贊,所以我感興趣了。”

顏白青輕輕撫摸巫昀濕透的臉頰,揩去他的汗水,稱贊男孩的堅強和适應力,居然沒有害怕到哭泣,“通過他,我發現了你。”

“一朵陰郁漂亮的小烏雲......”聽到男人的喟嘆聲,巫昀顫着睫毛垂下眼簾,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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