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爸？”牧霭的瞳孔一顫，一時間，整個世界都空白了。
“爸，你再看看我，我是小霭啊，我以後都會聽你的話，你再睜開眼睛看看我啊……”
牧霭的心髒像被挖了一個大洞，一呼一吸間都牽扯着血肉神經，痛得撕心裂肺。
一旁的牧母一直都清楚牧父只是吊着最後一口氣等着見兒子一面，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但真正來臨的這一刻卻依舊承受不住，傷心至昏厥。
醫生将牧母扶去別的病房休息治療，也不斷安慰着牧霭要他節哀順變。
一時間，牧霭承受了雙重打擊，差點也倒了下去。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也沒資格倒。
牧霭一邊照顧母親，一邊處理父親的後事。
整整七天時間，他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眼眸中再無昔日的光芒。
單位那邊催促着牧霭回崗上班，他沒有猶豫直接申請了辭職。
是時候，跟過去的生活徹底告別了……
回想起那個讓自己飛蛾撲火愛到遍體鱗傷的男人，牧霭的眼眶又止不住泛紅。
他拿起手機調出聶淵行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三聲，被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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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還是熟悉的聲音。
牧霭穩了穩情緒，盡量讓自己嗓音如常：“聶淵行，我會徹底放下你……祝你好，祝我安，各自幸福。”
“你怎麽了？”聶淵行覺察到了牧霭的奇怪。
牧霭沒有再說話，而是直接挂斷了電話，淚流滿面。
他抹去眼淚，将聶淵行的號碼拉入了黑名單，毫不猶豫。
又過去了幾天，單位那邊給牧霭打電話，說是還有些工作事宜需要面談交接，希望他抽空回一趟海市。
牧霭點頭同意，他之前的租房也有東西需要清理，的确需要回去一趟。
海市消防大樓。
牧霭穿過操場去行政辦公區，看到一群身穿迷彩服裝的士兵正在揮汗集訓。
他們身形挺拔，勇猛如虎，盡顯英雄本色。
那為首指揮的人，隐隐讓牧霭看到了聶淵行的影子。
他甩了甩頭，将腦子裏那些雜念統統趕走，随即進了辦公樓。
從科長辦公室出來，牧霭埋頭在手機上定着晚上回陵城的機票。
樓梯拐角處，他被一股大力猛地一扯，直接帶進了消防通道！
牧霭連忙驚呼，但一只粗粝的大手已經捂住了他的嘴。
“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牧霭緊張的氣息漸漸平緩下來，但轉瞬心弦又緊繃了起來。
他從聶淵行的臂彎中出來，保持安全距離與他面對面站立。
聶淵行一身橄榄綠迷彩服，相比平時穿的橙色消防服，更顯軍姿飒爽。
看來剛才操場上指揮訓練的人，的确是他。
“為什麽要辭職？”聶淵行壓低了嗓音。
牧霭垂下眼簾看着他的軍靴，悶聲應道：“累了，不想幹了。”
“你到底怎麽了？”聶淵行擰眉看着他，神情中滿是探究。
“當初因為一個人來到海市，現在因為同一個人想離開，這樣的回答你滿意嗎？”
牧霭淡聲說着，嘴角勾起一絲嘲諷弧度。
聶淵行漆黑的雙眸一瞬不動盯着他看，眸光微微有些波動。
最終，他還是什麽都沒說，開門放行讓他離開。
聶淵行明白，既然一開始選擇了不說，那他便永遠失去了說出真相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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