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 第12章

◇ 第12章

聶淵行能盡早趕去醫院陪伴，應該也是周元恺所希望的。

整個下午，周元恺帶着全隊的人做了此次923事件的彙報工作後，終是能得以休息。

天色漸黑，他這才匆匆從消防大樓朝醫院趕去。

等周元恺到了醫院，牧霭還在重症病房沒有出來。

讓他驚訝和意外的是，聶淵行居然一直跪在門口。

聶淵行手上頭上甚至是臉上還是髒兮兮的狀态，只有一身衣服還算勉強順眼。

周元恺不理解，就算牧霭替他抱了煤氣罐，替他擋了一份危險，他也不至于要一直這樣長跪不起吧？

他正要前去将聶淵行拉起，忽見病房裏走出來一個模樣憔悴的女人。

周元恺認識，那是牧霭的母親。

“不管你跪到什麽時候，我都不會讓你進去見他。”

牧母對着聶淵行平靜說道，語氣中盡是疏離。

聶淵行長跪不起，嗓音沙啞：“阿姨，我不見他，我就這樣……陪陪他。”

“跪着陪他？小霭他又沒死，你跪什麽跪？你要喜歡跪跪遠點，跪這裏我糟心，也擾了小霭的清淨！”牧母對聶淵行并沒有好态度。

牧父去世才多久，牧霭就出了這種事，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陵城趕過來的。

尤其看着病床上渾身綁着紗布的兒子，整張臉連眼睛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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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牧霭的模樣，牧母就無法控制住情緒，鼻頭泛酸。

“聶淵行，我好好的兒子……怎麽就躺進這種地方了呢？”

牧母的眼淚無聲淌落，看着聶淵行帶着滿滿的怨意。

聶淵行低着頭，背挺得筆直：“對不起阿姨，我沒有照顧好牧霭，讓他受傷了，對不起……”

千言萬語，都不敵對不起三個字來得更直接。

“說對不起有什麽用？說對不起小霭能醒得過來嗎？他還能好好的醒來跟我回家嗎？聶淵行，當年我就說過，你不要跟我們家小霭交往，他爸不讓他跟消防員在一起，你明知道你的工作有多危險，為什麽還要帶着他一頭栽進去……”

牧母一邊說一邊垂着胸口，又急又氣，隐隐連氣都喘不過來。

聶淵行沒有說話，眼眶裏的淚直直滴落在地板上，濺起一朵朵水花。

“你走吧，這裏不需要你，我也不會再讓小霭跟你見面了！”

牧母重重嘆氣，他已經沒有多餘力氣發火了。

聶淵行下颌角繃緊了幾分：“牧霭救人受傷，我是這次火災救援的最高指揮官，需要對他負責。”

牧母聲音冷了冷：“一口一個牧霭，你還真是一個合格的戀人！小霭已經辭職了，他只是一個身穿消防服的普通人，要對他負責的，只有我這個當媽的。”

牧母說完，連手裏的水壺都忘了去加水，直接轉身回了病房，關得嚴嚴實實。

不遠處的樓梯通道，周元恺将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眼中，盡是震驚。

原來牧霭那個藏頭不露尾的男朋友，真的就是聶淵行！

只是，他不是和冷旻秋在一起嗎？

怪不得自從聶淵行回海市工作後，牧霭每天都心不在焉，從來沒笑過。

“嗡嗡”口袋的手機傳來震動聲。

周元恺拿起來一看，是上頭組織發來的短信，要他将聶淵行從醫院帶回單位。

看來，聶淵行在這裏跪半天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醫院甚至蔓延到了消防大樓。

周元恺嘆了口氣，将手機放回兜中，随後朝聶淵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