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 第22章

◇ 第22章

聶淵行說完，拿出紙巾一點點擦去晨晨臉上的淚水，汗水，還有鼻涕。

晨晨的抽噎聲漸漸變小，似懂非懂地看着聶淵行，然後點頭。

“聶爸爸，你可以一直做我的爸爸嗎……”

他小聲問道，聲音中帶着一絲懇求和不安。

聶淵行頓了頓，刮了刮晨晨紅腫的鼻頭：“我一直都是你的爸爸，但你永遠不要忘記，你姓趙，而躺在這裏長眠的人，也姓趙……你是他的兒子，永遠都是他的兒子……”聶淵行一字一頓認真而又嚴肅說着，也不懂晨晨能不能聽得懂，稍稍帶點力道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拉着他正對墓碑上趙晖的照片。

“給你爸爸道歉，剛才不懂事說錯了話。”聶淵行對着晨晨吩咐道。

晨晨抿了抿小嘴巴，看着照片上笑得神采奕奕的軍裝男人，小臉有些不自然。

“爸爸……”他的聲音像蜜蜂嗡嗡一樣小。

“以後要保護爹地的人，大聲點。”聶淵行在一旁鼓勵他。

晨晨深呼吸了一下，随即努力敬了個小小的軍禮，鼓起勇氣直視照片上的人。

“爸爸，對不起，我剛才說了很多話，惹得爹地哭，也讓你不開心……聶爸爸說所有消防員都是我的爸爸，但我知道，只有你才是我真正的爸爸，爹地總讓我看你照片，視頻，讓我不要忘了你……爹地說，要是連我都不記得爸爸了，那爸爸就是真正離開我們了……爸爸，爹地總說要我像你學習，這樣長大後才能成為你一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可是我都看不到你，我怎麽像你學習啊……”晨晨說着說着聲音又小了，小小的身體承受了太多的情緒，此刻更是再次淚如雨下。

原本站在一旁抹眼淚的冷旻秋，也終是忍不住走了過來，将晨晨抱住。

“晨晨啊……”聲音剛一出口，再次哽在喉頭。

他也不想這樣的，明明是想開開心心來看趙晖，讓他看看他兒子又長大了，馬上就要由幼兒園的小朋友升級為上小學的少先隊員了。

“爹地，你不生晨晨氣了好不好，我以後都會聽話的，會成為像爸爸一樣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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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對此刻的晨晨來說，他還不懂英雄兩個字到底是什麽含義。

但他也清楚，這群跟他爸爸一樣，身穿軍裝的男人，都可以稱之為英雄。

等情緒穩定下來，冷旻秋抱着晨晨在墓碑前坐下，一塊兒心平氣和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眼看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他才依依不舍地起身。

“晖哥，下次再來看你，你在那邊要照顧好自己，我會好好教育兒子的，你放心……”

回程車上，晨晨再次睡了過去，只是睡夢中還時不時抽噎兩下，似乎還沒從剛下的情緒中緩和過來。

為了方便晨晨更好的睡，冷旻秋幹脆坐在了副駕駛，将整個後排座位都留給了孩子。

“今天，真是太麻煩你了。”冷旻秋對着正在開車的聶淵行說道。

“以前也不見你說這種客套話。”聶淵行聲音很淡。

冷旻秋笑了笑：“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等牧霭回來我還得跟他道歉，再好好解釋我對你的感情呢。”

聽得那個紮在心尖上的名字，聶淵行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幾分。

細小的動作，被冷旻秋盡收眼底。

“還是……沒他的消息嗎？”他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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