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更
第31章 第 31 章 一更
“沒想到爸媽他們聊得這麽投緣。”姜寶珠都驚呆了, 看着走在前頭親親熱熱說話的四位爸媽，甚至開始懷疑他們四人真的是頭一次見面，而不是什麽多年不見的好友？
殊不知宋明鴻在心裏悄悄松了口氣, 爸媽這麽給力，完全能給他在岳父岳母那裏加分。
“這樣不是很好？”宋明鴻揚唇一笑。
姜寶珠點點頭：“好啊, 挺好的。”她希望姜爸姜媽把注意力多多放在宋明鴻和宋會計王主任身上, 這樣分到她身上的就更少了, 正好能蒙混過關。
到了縣城招待所，宋明鴻突然變成勤快人了，忙前忙後的為姜爸姜媽和姜大姐訂房間收拾床鋪什麽的, 姜寶珠見狀, 捂嘴偷笑, 被宋明鴻發現，得來他警告一瞥。
姜寶珠輕咳一聲，笑說：“宋明鴻同志，你看看，這裏還沒鋪好。”
宋明鴻長手一伸，把床鋪那一角拉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姜寶珠同志, 快用你明亮的眼睛看看, 還有哪裏沒整理好。”
姜寶珠還真的開始尋找，結果沒有, 剛進來時招待所這房間還不夠整潔, 現在經過宋明鴻一番努力, 變得幹淨整潔了。
“沒有了，幹得不錯。”姜寶珠又找到自己喜歡宋明鴻的一個點。
那就是宋明鴻雖然懶懶散散的，但他愛幹淨啊。
別看他平時沒個正形, 衣服扣子也不會全部扣好，但每次她看到他，他看起來都是幹淨清爽的，幹活出汗後也帥氣，指甲也會修剪得短短圓圓的，也虧得他愛幹淨，不然就算是帥哥也帥不起來啊。
這個帥哥打掃清潔的能力也非常強，以後他們家就靠宋明鴻保持整潔了，因為她一點也不喜歡打掃衛生的，嘿嘿~
“又在想怎麽坑我？笑得一臉奸詐。”宋明鴻剛要擡頭輕敲她腦瓜，但剛要擡手，便立刻放下，岳父岳母和大姐都在，不能敲，以後有的是機會。
姜寶珠眨眨眼，一臉無辜地看着他：“沒有，我笑得很純良。”
宋明鴻輕呵一聲：“你說這話，你良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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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跟你說，我爸在看你了，我去找大姐說話。”姜寶珠使出遁走大招。
宋明鴻乖乖走到宋會計和姜爸兩人身邊。
姜爸從宋會計口中知道了宋明鴻的大致情況，尤其是宋明鴻知道上進這一點很得他心，不過姜爸滿意也不會表現出來，而是跟宋明鴻聊起他在農機站的工作。
這會兒宋明鴻也沒隐瞞，老實地說了，用姜寶珠同志的話來說，有工作的男人有加分點。
王主任拉着姜媽的手，熱情邀請她：“親家母要不要住到我們家去？我家老二那房間一直空着。”
姜媽有點意動，但想想明天姜寶珠要從知青院出嫁，他們又是初來乍到，住進去其實不是很方便，最後拒絕了。
王主任又說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在家裏住下。
姜媽也想再來看姜寶珠，但下一次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從廠裏請到假，這回他們的假也不是很長，除去來回坐火車時間，他們能在這邊待兩天而已，也就是姜寶珠結婚第二天他們就得坐火車回京市。
“大姐，時間這麽趕嗎？”姜寶珠得知這個消息，先是有點喜，然後心底又慢慢湧上一點點不舍。
雖然她也是剛見到姜爸姜媽和姜大姐，但短短的相處，她已經有點喜歡姜家人了，誰不喜歡對自己好的親人？
姜寶珍點頭：“本來沒能請到這麽多天的假期，但廠長知道我們是來給你送嫁，特意多批了一天。”
姜寶珠表情一頓：“……呵呵，原來是廠長啊，他人真好，呵呵。”
“你啊，別說什麽言不由衷的話了。”姜寶珍一看她的小表情，哪裏還不知道她？她看着姜寶珠，忽然說，“下鄉兩個多月，寶珠你長大了。”
姜寶珠一臉自然地擡起下巴，得意又驕傲地說：“大姐，我天天都在長大，你別把我當小孩子，我明天都是要結婚的人了。”
姜寶珍失笑：“是是是，你是大人，大姐說錯了。”
姜寶珠嘻嘻一笑：“大姐，我是大人，大人當然可以自己做自己的主，要是之後大哥二哥他們問起，我也這麽跟他們說，哼哼。”
“你就仗着他們樂意縱着你吧。”姜寶珍無奈搖頭。
“對了，大哥二哥他們現在怎麽樣，他們寄信都說他們很好。”姜寶珠突然問。
姜寶珍也很樂意說：“他們倆現在情況不錯，大哥跟我們打電話說他趕不及來給你送嫁，但他已經打算好了，請假，先回家看看我和爸媽，然後過來你們這邊，他說要親眼看一看宋明鴻同志。”
姜寶珠緊張地咽咽口水：“大哥要請假來看我？”
“大哥就是比我還愛操心，他說不親眼看到人，不放心，要不是你定的結婚時間早了點，大哥能剛過來看你結婚，不過他請假買火車票過來也要折騰好久，”姜寶珍笑她緊張，好笑道，“現在知道怕了？”
姜寶珠強裝淡定：“我才不是怕，就是擔心大哥太折騰，累。”
記憶中的姜大哥真的很愛護弟弟妹妹，恨不得把姜爸肩上的責任都扛過去，搞得姜爸經常說他還在，但姜大哥總是跟姜爸說長兄如父，他有責任照顧好弟妹，回回把真親爸姜爸噎得不輕。
姜寶珠知道姜大哥說來就會來，她不可能說服他改主意，但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到時候只需要丢出一個宋明鴻，她就可以輕輕松松，反正都有宋明鴻頂在她前面。
“那二哥呢？”姜寶珠又問。
姜寶珍：“小弟他在部隊，請探親假不容易，他說要等明年看看，能不能來看你。”
姜寶珠松了口氣，幸好不是兩個哥一起來，一個來了之後另一個再來，也方便她做好準備提醒宋明鴻。
轉身姜寶珠和宋明鴻及時提了這件事：“我大哥他也要拜托你了。”
雖然一開始出了點小錯，但一路表現優秀，并且贏得岳父岳母好感的宋明鴻表示：“我有經驗了。”
姜寶珠看他一臉自信，笑：“好哦，那就全部拜托你啦。”
在招待所這一聊，姜爸姜媽對宋明鴻是滿意了，便當着宋會計和王主任的面提起要給姜寶珠的嫁妝，姜爸姜媽當父母的出五百塊，這是姜寶珠四兄妹結婚都有的，姜大哥姜二哥還有姜大姐都給兩百塊，一共是一千一百塊。
這個數目一出，宋會計和王主任都愣了下，宋明鴻側頭看向姜寶珠，姜寶珠小聲跟他說：“我是家裏最小的，全家都寵我，以後你敢對我不好，哼哼，你就要小心了，宋明鴻同志。”
宋明鴻不正經地一笑：“我哪敢，以後我爸媽都站你這邊去了。”
一千一百塊多嗎，很多，宋家出的彩禮是兩百塊，但一千一百塊對宋明鴻來說不算什麽，這幾年他也賺了幾百，給他點時間，他也能賺到，還能賺到更多。
宋會計和王主任卻是有點不好意思，兩百和一千一百差距太大。
姜媽連忙拉着王主任說：“親家，我們都不是那種扭捏的人，我們家能給寶珠這些嫁妝，一是寶珠她哥姐疼她，二是我和老姜從小給他們存的，掏出壓箱底錢了，這些是我們能給的，你們能給的彩禮肯定也是你們盡力給的，我們都是為了孩子好。”
姜爸姜媽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人，他們知道在農村，宋家能給兩百彩禮已經很多了，就算是在京市，能給兩百塊的也不多啊，像他們家給姜寶珠這麽多嫁妝的，才是少數。
姜爸姜媽不看兩個數目的巨大差距，卻看到了宋會計王主任的誠心誠意。
姜爸也跟宋會計說說。
兩邊都是真心的，又不是小心眼愛計較的人，說說笑笑兩句，很快說開了。
然後，姜寶珠得到了一千一百塊，瞬間變成小富婆，她在心裏快速計算，這麽多錢，夠她躺平幾年？
“還有這些票證，寶珠明鴻你們要添什麽，看看要不要買。”姜媽又掏出一疊票。
姜寶珠低頭一看，縫紉機票，自行車票，手表票，三轉一響中的三轉齊齊整整，沒有收音機票，不過宋明鴻早就在市裏買了一臺收音機，另外的票有糖票肉票布票等等，姜寶珠能用到的票證這裏都能找到。
尤其是三轉的三張票，這三樣都不容易得到，但姜爸姜媽他們都帶來的，這肯定是他們想辦法跟人換的，其中不知道花費了多少。
這份心意沉甸甸的。
王主任看到三張票，這一次也變得鎮定了，笑道：“明鴻買了收音機，你們兩人也都有手表，手表不用買，縫紉機和自行車可以買，縣裏百貨大樓有，看你們商量要買什麽。”
姜媽點頭：“我們從京市帶過來不方便，就想帶票過來，看要買什麽，之後也是寶珠和明鴻用，讓他們兩個商量要買什麽。”
姜寶珠：“自行車買吧，縫紉機我不會用，但買回來我試試做衣服。”
主要是姜寶珠想自己做內衣，還有做新的月經帶，穿來之後，沒有衛生巾這一點最讓她難以接受了，她打算多做兩條換洗的月經帶。
“你想要自己做衣服？”宋明鴻驚訝地看着姜寶珠。
姜寶珠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學會，但管他呢：“我想要一臺縫紉機。”
宋明鴻：“買，自行車也買，這樣我們用車方便，錢我出。”
姜寶珠眨眼，疑惑地看他：“你還有錢？你藏私房錢了？”
“沒藏，”宋明鴻很淡定地解釋，“我一個兄弟跑大車的，之前說好今天中午回來，之前我托他給我送了點東西，等下找他要錢去，之前我借他的錢也能收回來，夠買縫紉機和自行車的。”
姜寶珠不信。
宋明鴻便說：“等會兒帶你去，你收錢，成不？順便給你介紹下我好兄弟。”
姜寶珠眼睛一轉：“好啊，我跟你去。”
嫁妝彩禮談妥後，宋會計王主任邀請姜爸姜媽喝姜大姐到茶館去喝茶，把空間留給姜寶珠宋明鴻，正好兩人能去拿錢。
“你修好手表托他幫忙賣？”路上，姜寶珠好奇地問宋明鴻。
宋明鴻解釋：“我跟康斌是合作，他在外跑大車，能很方便收那些廢棄手表收音機和自行車縫紉機這些東西，他收，我修好，他出車能賣到外地，賣給陌生人，這樣不容易被發現，更容易操作。”
“我懂了。”姜寶珠懂了，宋明鴻有即使，而康斌正好是大貨車司機，能到處跑車，兩個人合作，那是互惠互利，這一門生意才能那麽賺。
“你不怕？”宋明鴻輕笑。
姜寶珠：“怕什麽？投機倒把？我才不怕呢，你們這個還有點廢物利用的意思，再說，誰家沒偷偷去過黑市啊。”
這種事禁不掉的，不然也不會出現黑市，不管是買的人，還是賣的人，有需要就有買賣，像姜家，以前姜爸偷偷去黑市買糧食，沒辦法，家裏缺糧啊，不去黑市等着餓肚子？有些聰明人，會借着鄉下親戚到城裏探親的理由賣東西，買東西的人也很懂，悄悄買了不聲張，一般這種都不會舉報，還會悄悄介紹給其他人。
宋明鴻這種就更沒什麽危險性，他只是修好手表，其他都有康斌負責，康斌一個跑車的司機，車上有點東西，也可以說買給親戚的，而且每次量不大，更容易混過去。
宋明鴻：“我就知道你不會怕，你膽子比我還大得很。”
姜寶珠得意：“那是必須的！”
“誇你一句，你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宋明鴻笑她。
姜寶珠：“哼哼，就要翹。”
宋明鴻哈哈一笑：“成，翹吧。”
說說笑笑間，宋明鴻把自行車停在一處房子門前喊康斌。
屋裏很快傳來一道應聲，緊接着有一個身材高大的國字臉男人走出來，見到宋明鴻就喊：“明鴻，這是弟妹吧？”
姜寶珠對他一笑：“你好，康同志，我是姜寶珠。”
康斌也對她笑了笑。
“明天我們結婚，你回來得正好，到我那吃喜酒。”宋明鴻拍拍康斌的肩膀。
康斌驚訝宋明鴻速度這麽快，他出車前，只聽說他看中了一個女同志，沒想到回來他就要結婚了，頓時喜道：“恭喜，我一定準時到。”
走進康家，宋明鴻低聲問：“這一趟出去跟以前一樣都空了？”
康斌下意識看向姜寶珠，宋明鴻便說：“她知道，我們正打算去百貨大樓買自行車和縫紉機。”
康斌松了口氣，摸着頭笑了，又說：“我這裏有張自行車票，你拿去用。”
“不用，我岳父岳母都給帶來了。”宋明鴻說得很直白。
康斌拍拍宋明鴻：“等着，我進去拿東西。”
宋明鴻：“這次不進去了，下次我再來看伯父伯母。”
康斌笑道：“剛才我媽還指使我晚上到國營飯店買幾個菜，叫你晚上來吃飯，這下省事了。”
宋明鴻：“那我進去跟他們說兩句。”他轉頭看向姜寶珠。
“我也可以一起進去嗎？”姜寶珠好奇，看起來宋明鴻不僅跟康斌是好兄弟，也經常受到康家父母的歡迎。
“弟妹，快進來喝杯茶。”康斌很熱情地說。
宋明鴻牽住姜寶珠的手，低聲：“你不用跟着我沒關系。”
“來都來了，我總得見見康伯父康伯母，”姜寶珠頓了下，“我們是不是應該提點東西再上門的？”
宋明鴻：“不用，我以前也時不時空着手上門，伯父伯母也沒嫌棄我。”
姜寶珠：“我是第一次上門诶。”
“那就下次補上。”宋明鴻想出個主意。
康家父母果然很歡迎姜寶珠和宋明鴻，還用茶水點心招待他們，不過姜寶珠兩人沒有在康家待太久，說了一會兒話後，又趕緊拿着新到手的錢去百貨大樓，因為康斌說，百貨大樓雖然新到了一批自行車和縫紉機，但早點買早點安心，萬一去遲了，說不定會被人買光。
“好多錢啊，宋明鴻，你這麽賺的嗎？”數錢數花眼的姜寶珠低呼。
宋明鴻搖頭：“以前技術不到家，沒這麽能賺，這次是康斌碰巧收到一批廢棄手表，我也是第一次賺這麽多。”
姜寶珠：“原來是這樣。”
算算宋明鴻高中畢業到在縣城閑混找機會，到給楊師傅當徒弟，也不到兩年，他的技術就能練得這麽好，修手表還是他自學的，這家夥莫不是個天才？
“我以前偷偷拆過宋會計的手表，拆完又給他裝回去，玩過好多次。”宋明鴻跟她說。
姜寶珠瞪大眼：“宋會計發現沒有？你拆了又能裝回去？”
“沒有發現，只需要記住步驟，裝回去不是很簡單的事嗎，”宋明鴻得意，“我只跟你說。”
不知道怎麽的，姜寶珠心裏有點甜，可能是她知道了宋明鴻做的壞事哈哈哈。
“好吧，看在你只告訴我一個人的份上，我會給你保守好這個秘密的。”姜寶珠哈哈哈笑着承諾。
宋明鴻：“一言為定。”
到百貨大樓，姜寶珠和宋明鴻險之又險地買下最後剩下的一輛鳳凰牌自行車。
推着嶄新的自行車，姜寶珠慶幸道：“幸好我們來早了一步。”
他們後面還有一個人來買自行車，自然買不成了，這會兒正在問售貨員什麽時候有新的自行車到百貨大樓。
宋明鴻：“咱倆運氣好，走，去看你要買的縫紉機。”
縫紉機還剩三臺，姜寶珠一看都是一樣的，随手指了一臺：“等會兒怎麽運回去？”
宋明鴻想了想：“送到招待所，明天結婚時讓爸媽他們送過去。”
“也行，”姜寶珠拍拍被宋明鴻綁在自行車上的縫紉機，“那剩下的錢都進我兜裏？”
剛才從康斌那裏收到四百多塊錢，買自行車和縫紉機共花了三百多，這筆錢還剩一百左右，她的荷包又要鼓一點點了，嘿嘿。
宋明鴻：“說好讓你收着錢。”
“哎，宋明鴻同志，如果康同志今天沒有按照說好的時間回來，你是不是不打算說？”姜寶珠把錢揣進兜裏，笑眯眯問。
宋明鴻：“在外面跑車經常會遇到意外，最怕遇到路上搶劫的，康斌之前不是次次能按時回到，錢沒回到，我也沒有票，沒想到爸媽他們給你準備好了。”
“是不是我爸媽準備好票，你覺得你不出錢不好？”姜寶珠又問他。
宋明鴻：“姜寶珠同志，本來連票證都該我自己準備。”
姜寶珠咳了聲：“原來你想到那麽遠了啊。”
宋明鴻說她：“姜寶珠同志，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人。”
“那你準備換票的錢可以換成其他東西，到時候我們寄給爸媽，你覺得怎麽樣？”姜寶珠想辦法。
宋明鴻：“本來就要孝順爸媽，不用換。”
姜寶珠：“那我們多吃幾次國營飯店好了。”
這下宋明鴻贊成了，兩人都愛吃肉，也不愛幹活，要不是票不夠，能餐餐到國營飯店吃。
路過茶館，姜寶珠和宋明鴻被姜媽和王主任喊進去喝茶，就聽姜媽笑着說：“不用送去招待所了，直接送到你們生産隊去，今晚我們也住到生産隊，正好也有更多時間看看大河村是什麽樣的。”
姜寶珠被茶水嗆了下：“媽，你們怎麽改主意了？”
姜媽：“親家母說我們可以在大隊部那住一晚，現在天氣不冷不熱的，有張席子鋪着就能睡，我們明天也不用一大早從縣城到大河村，雖然只有半小時。”
王主任笑道：“半小時也能繞着村子走半圈了，親家你們住到大隊部那房子去，那房子隔一段時間會打掃，是幹淨的，以前生産隊也有從遠的地方來走親戚，家裏住不下，會借大隊部的坑睡一晚兩晚的。”
事情就這麽定下來，這下說好縫紉機和自行車都直接帶回大河村去，原本姜媽他們放到招待所的行李也拿過來綁在姜寶珠新買的小車車後座上。
大家也不騎車，決定一起推着自行車走路回大河村。
姜寶珠和宋明鴻兩人落在最後面：“真不知道我們又走開一會兒，咱倆四個爸媽又會做出什麽令人驚訝的決定。”
宋明鴻還真的認真思考起來：“岳母岳父跟你說今晚住我家去？”
姜寶珠：“……這個，今晚不太可能，明晚說不定？”
看看，姜媽和王主任笑得如出一轍，多年好朋友也就這樣了。
不過，四個爸媽做的決定，姜寶珠和宋明鴻兩個家中老小都沒意見，至于結婚的的規矩？沒有，他們結婚就要簡簡單單，大家湊一起吃頓簡單的喜酒就行。
剛回到大河村，姜寶珠一行人立刻引起所有人的矚目，尤其是那醒目的嶄新自行車和縫紉機，誰見了不得兩眼放光？沒一會兒，這消息就傳遍了整個生産隊，大家趕來看新的自行車和縫紉機，滿是興奮和羨慕嫉妒。
姜寶珠果然是個金娃娃，結婚三轉一響全部齊了，真是大手筆。
有人問王主任姜寶珠的嫁妝，王主任也沒藏着掖着，直接說了，這事瞞着反而會讓大家惦記，說不定還要惹出什麽事，反正也沒人敢打他們家的主意。
一千一百塊的嫁妝砸得所有人頭暈耳鳴，今夜不知道多少人後悔沒娶姜寶珠。
姜寶珠一家被王主任和宋會計盛情要求到宋家吃了晚飯，飯後，姜寶珍讓姜寶珠跟他們一起到大隊部住一晚，正好一家人說說話。
姜寶珠想了想，委婉地拒絕：“我今晚還是住在知青院，那裏我都睡熟悉了，突然換到大隊部住，我怕我睡不着。”
“也對，你認床，今晚你要養足精神，明天你就要嫁人了。”姜寶珍不舍道。
姜寶珠悄悄松口氣：“大姐你結婚前一晚，我根本睡不着。”
“然後天快亮時，你迷迷糊糊睡過去了。”姜寶珍手指點點她額頭。
姜寶珠笑了笑：“當時太困了。”
“跟妹夫好好說說話。”姜寶珍沒有拉着姜寶珠繼續聊，把她送到宋明鴻身邊。
姜寶珠仰頭看着宋明鴻，宋明鴻也低頭看着她，兩人安靜地四目相對。
“宋明鴻，你緊張嗎？”姜寶珠忽然輕聲問。
宋明鴻聲音比她還輕：“緊張，你呢？”
姜寶珠：“我也是。”
兩人又呆呆你看我我看你，看着對方，忍不住露出甜蜜的笑容，不說話也感覺很好。
“我送你回知青院，你閉上眼，再睜開眼，我們就結婚了。”宋明鴻說。
姜寶珠笑道：“哪有這麽快的。”
宋明鴻：“不快，我等很久了，恨不得一閉眼一睜眼到明天。”
“走吧，”姜寶珠兩步走近他，伸手，牽住他的，“不是要送我回知青院嗎？”
宋明鴻微微用力握緊她的手：“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