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些奇奇怪怪的真相

第11章 種子選手 一些奇奇怪怪的真相

“祭司?”

秋威皺眉想了許久,才遲疑地問道:“祭司不是巫文化才有的神職嗎?而且随着母系文明的退出,祭司也跟着消失了不是嗎?”

沒想到秋威對祭司還有所了解,秋銀升欣慰地解釋:“原理上巫文化已經覆滅,實際上它只是被各類父系宗教分割取代了而已。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神教玄學,都是根植在巫之上的菌絲,它是起始,也是全部,它從沒有消失,并且深入到人類生活的每個細節當中,只是你不認識也察覺不到而已。”

“祭司也一樣,大家都認為它已經是過去式了,其實它一直都以自己的方式,在這片土地上代代相傳。”

“哦~那什麽人可以成為祭司呢?”

“首先要是女人,而且必須是沒和男人□□過的整女才行,然後本身要有慧根,靈魂沒有殘缺。”

秋威哽了半天,而後尴尬地看着小姨問:“你……你該不會是遇到什麽傳銷組織或者□□團隊,被它們洗腦了吧?”

秋銀升臉色一垮,不耐煩地說:“不信拉倒,我早說過你這種父系社會的人是不會理解的,哼——”

秋威哭笑不得道:“不是,你上來就整這麽個大招,搞得和那些要處女的□□一般,任誰都會覺得居心不良啊!什麽整女,難道那些和男人同過房,生過孩子的女人,就不夠整了嗎?這說法也太封建了!”

“這根本不是一個概念,你應該清楚世界各地的宗教都有聖女一說,它們其實就是延續了祭司的傳統。要求整女,不是說其她女就低等不如人了,而是因為有生育意願的女人和這個職業有沖突。祭司是神職,知曉自然密法,受天地庇佑,她的命格顯貴比普通人更長壽,所以她不能再生育後代去占據人類的資源,懂了嗎?”

雖然還是不太理解,秋威也不打算去細問了,就像秋銀升說的,既然不準備入這行,就別跟其有太多的糾纏。

“好吧,那你告訴我白臉鬼影是怎麽回事?我為什麽會突然被它糾纏上?”

“這個涉及的範圍更為廣泛,我用你比較熟悉的說法來解釋。人類社會的發展周期,都是受天地操控的,當一個階段接近尾聲之時,天姥就會派使者來指引人類文明的走向,推動整個世界的進程,類似傳言中的什麽文曲星下凡,紫薇星顯世之類。”

“然而改變意味着毀滅與重生的交替,被淘汰的那一部分,自然會想方設法地去阻止人類向前發展,最有效的辦法便是直接換掉天運使者的靈魂,拖延住時間好讓它們再多茍延殘喘一會。”

秋威聽得入神,又問:“這不就是逆天改命嘛!真能成功?”

秋銀升面色凝重地點頭說:“最終肯定是成不了,但确實可以把時間向後延遲。天運使者也叫種子,就像我們種地一樣,每次換大運,天姥都會撒一把到人間,随機分布任其生長。有些可能中途夭折,有些可能一事無成,有些可能結不出正果,但總會有一些種子可以沖破一切障礙,完成自己的使命。”

“沒落勢力為了自己的利益,便會在她們修成正果之前,将她們的靈魂替換,以此來瞞天過海,錯過這一周期的疊代。然而這種逆天而行的做法,會讓整個社會背負起慘重的代價,由此帶來的損失根本無法估量。”

“我說個熟悉的例子你絕對能領悟到,五百多年前,此地的沒落勢力就曾成功攔截下天運的更替,然而同一時期的海外,卻順利進入到科技文明的大運之中,短短幾百年,她們的社會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巨變。而我們這裏呢?一直止步不前甚至不斷倒退,最後的結局顯而易見,哪怕新的種子選手成長起來,也終歸是錯失太多!”

秋威跟着感嘆:“明明已經摔過跟頭了,為什麽它們還是死心不改,非要阻撓天運進行呢?”

“因為這些關系着它們的利益與存亡,天道運行從不管是非對錯善惡因果,許多無辜的個體會成為前進路上的踮腳石,那麽作為被淘汰者肯定會心生憤慨,為什麽要犧牲自己去成就群體的利益?而且它們去反抗天運也是被默許的,是天姥給種子選手設置的一道考驗,沒成功只能說明這批種子的質量不行。”

好殘酷的考驗,在天地面前,人類好像是随意擺弄的玩具,無論站在那一方,都逃不脫設定好的規則。

秋威唏噓:“所以我就是那個種子選手,那個白臉鬼影是它們故意派來取代我的,而你是來保護種子選手的對不?”

秋銀升嬉笑:“哈哈,我不是說過了嘛,幫你是因為你是我姐的閨女,不是因為你是種子選手。天姥往人間撒的種子數量足夠多,根本不差你這一個,祭司有自己的任務,才不會管天運的事情。至于它們為什麽突然盯上你,可能是因為你成功的概率已經超過它們在意的範圍,所以才會派那東西來取代。”

對方說的輕松,秋威卻越聽越緊張,她現在明顯拿白臉鬼影沒有辦法,聽秋銀升的意思,這玩意很有可能跟随自己一輩子,就算現在幫她解決了,萬一之後又冒出來該怎麽辦。

秋銀升看出她的焦慮,便安慰說:“不用太緊張,既然是天運使者,說明你的命格與運氣都是強硬之勢,輕易撼動不了。我會幫忙把取代你的東西收服,然後設法把你這兩年的鋒芒隐藏一下,這樣等它們再發現你時,你積攢的能量也完全可以抵擋它們的入侵了。”

“要是抵擋不住怎麽辦?”

“怎麽可能,人是會成長的,特別是踏入社會之後,你的能量将會以爆發式的速度增長,為什麽它們會在這個時候攔截你,不就是怕以後控制不了你的能力嘛。”

秋威咬着下唇,依舊沒有消除心中的不安,在她的意識裏,是絕對不允許出現萬一大概這種偏差的。

涉及生命安危的事,若要靠運氣來賭結果,實在是過于兇險,而秋銀升沒有把麻煩清除幹淨的做法,也讓她十分惱火。

正想質問對方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是本市的陌生號碼,秋威猶豫地點了接聽。

“你好,我是浪花洗浴城的總經理,請問是銀傑大師嗎……”

秋銀升在一旁聽了兩眼冒金光,秋威示意她安靜,然後冷靜地回複道:“是我。”

“大師您好,我們這裏已經看了您發來的郵件,想和您在線下商量一下具體的事宜,不知你什麽時候有時間呢?”

………………

秋威有條不紊地把項目給談了下來,并且幫秋銀升提前要到了一筆定金。

定金會在三天內打到秋銀升的銀行卡上,不過在解決浪花洗浴城的事情之前,秋銀升要先把秋威的麻煩收個尾。

倆人冒黑回到了家,結果開門發現秋母和秋姥還在客廳裏等着她們。

已經半夜一點多了,剛剛吵完架的母女,再次相見還是有點別扭,秋姥并不是擺架子的長輩,主動去跟女兒低頭認錯。

“二磨,你姐已經說過我了,之前是我說的太過分了,你都這麽大了,我還是把你當成小孩子去幹涉實在不應該……”秋姥說到這裏時忍不住哽咽起來:“只是你離開我時,明明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怎麽再見面都已經長這麽大了,可能是我沒适應過來……缺席你整個青春,實在抱歉,沒有見證你的成長,是我這個當媽的不夠格,你已經很優秀了……”

秋銀升垂着眼,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母女抱頭痛哭,相互釋懷的場面并沒有出現,或許那種場面只會出現在電視劇裏,現實中,秋銀升板着臉繞過滿是期待的老母親,頭也不回地進了屋。

秋金逢看氣氛過于尴尬,便招呼大家趕緊去洗簌睡覺。

秋威洗完澡後,發現秋銀升背對着她坐在窗邊一言不發,于是沒有去打擾對方,自己輕聲鑽進被窩,順便幫忙關掉了燈。

小姨在想什麽呢?想自己當初一意孤行執意要離開家庭的勇氣,想二十多年來漂泊在外的酸楚,想年華逝去再次相見時,母親佝偻的身軀,姐姐臉上的皺紋,姪女突然的長大,她終于等到了母親的一句肯定,這句肯定夠不夠抵消她二十多年的執念和渴望呢?

時間在胡思亂想中悄然而過,秋威的睡意剛剛泛起,便聽到窗邊的那一聲啜泣。

秋銀升捂着臉低聲哭訴:“我才……我才不需要你的……你的誇贊,根本不需要,明明就是看不起我,為什麽要說那種違心的話……嗚嗯——煩死了,我讨厭回家……”

伴着壓抑的哽咽,秋威慢慢沉入了夢境之中。

………………………………

嗚嗚嗚——黑暗裏傳來隐隐約約的哭聲。

秋威看見那個白臉鬼影背對着自己低頭嚎哭,這是她第一次站在鬼影的身後,一向咧嘴嬉笑的它,居然也會有別的表情。

鬼影發覺到秋威的注視,便慢慢轉過腦袋張望,黑洞洞的眼睛下面淌着兩道血印,顯得鬼臉更加煞白。

“我一定會取代你的。”

鬼影留下這麽一句話,然後身體就像被風吹開的水面一般,突然破碎消失。

鬧鐘響起,秋威從夢中醒來。

天色大亮,屋裏只有自己,枕邊放着秋銀升留給自己的紙條,上面歪扭的字體闡述了她的去向。

“麻煩已經幫你解決了,要去幹浪花洗浴城那一單,轉告我姐和我媽,我走了。”

秋威騰得從床上蹦下來,連鞋都沒穿,急忙跑到客廳查看,果然屬于秋銀升的東西全沒了。

她急得大叫:“怎麽把狗也帶走了!啊——我的賬號剛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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