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意亂情迷

37.意亂情迷

林靜回去的時候已經盡可能輕手輕腳了,還是把王北羽驚動了。

她像在她身上裝了雷達,立刻從房間探出了頭,一臉促狹地壞笑:“這麽快就回來了?程琛的體力也太差了吧?”

“又胡說八道!”

林靜極力想板起臉,耳尖卻不争氣地紅了。

“在我面前還裝?”

王北羽繞着她轉兩圈,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林靜覺得她的眼神有刺,非常不自在,說:“快別鬧了!”

“誰鬧了?瞧你這滿臉春色,算沒滾床單也親了吧?”

王北羽猛地往她跟前一湊。

林靜吓了一跳,說:“哎呀,你怎麽這麽無聊?”

“甭廢話,他接吻的技術怎麽樣?”

王北羽眼睛亮晶晶的。

“不和你說了,我去洗澡!”

林靜逃也似地去了衛生間。

“大白天的洗什麽澡?不是說沒和他睡嗎?”

王北羽繼續逗她。

“王北羽,你給我閉嘴!”

林靜終于受不了了,聲音氣急敗壞起來,緊接着砰一聲,是衛生間門撞上的聲音。

王北羽哈哈大笑,像是得了什麽惡趣味一樣,笑着笑着突然停住了,用手摸了摸肚子,不知道是不是被拉扯到了,那裏突然有些不适。

她的心也跟着扯痛了一下。

她跟個惡霸似地調戲揶揄林靜,看似占盡上風,其實早一敗塗地。

林靜終于苦盡甘來,迎來了春天,此刻就站在愛情的大門外,只要伸手一推就能看到花團錦簇、良辰美景。

她王北羽的愛情卻像一朵怒放的牡丹,在開得最華美時一夜入冬,瞬間枯萎,連掙紮的餘地都沒給她留。

要不是肚子裏的這個小人兒,像從沒存在過一樣。

她還沒心沒肺,去捉弄調侃人家,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才是最可憐可悲的那個。

想着想着,一滴冰冷的眼淚突然從右眼流出,順着臉頰滾滾而下。

王北羽擡起手背,狠狠地擦了擦,安慰自己:“都過去了,快好了,看,連眼淚都沒那麽多了。”

淋浴間裏,溫熱細密的水柱嘩嘩地沖刷着林靜的身體,她心裏的火苗卻争先恐後地起伏攢動。

剛才王北羽的問話不合時宜地在她耳邊響起:“程琛的接吻技術怎麽樣?”

當然好。

他吻上來的那一瞬,她第一次體會到愛情小說裏描述的、觸電的感覺,只覺腦子一片空白,渾身酥麻,雙腿軟綿綿的,似乎不是自己的一樣。

動情後的程琛完全不見平時的紳士風度,非常霸道,不容她一絲一毫的反抗,卻又會在她幾乎窒息的時候突然放慢節奏,極盡溫柔纏綿之能事。

一個吻而已,她竟無法自持,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顫栗和歡愉。

直到他的手不知什麽時候伸進了她的裙子裏、內衣裏,如饑似渴地抓住了她的沉甸甸的渾圓。

肌膚相接的那一刻,微涼,她突然睜開了眼睛,看到他的手在她衣服裏蠢蠢欲動的形狀,一把摁住了他。

“林靜,好林靜!”

程琛呼吸急促,用滾燙的唇吻她,吻她的眼睛、鼻頭和嘴巴,哀求地、眼巴巴地看着她,像個饞嘴的孩子,那一刻她差點心軟,但還是堅持住了。

太快了,也太稀裏糊塗了!

他們雖或明或暗地暧昧了這麽久,但也只是暧昧而已。

她急急推開他,不敢看他震驚、受傷的眼睛,整理好衣服,開門就走了。

可直到回到自己的住處還依舊飄飄然,騰雲駕霧一般。

要深呼吸了好幾次才能作出若無其事的樣子開門。

沒想到進來後還要應對王北羽。

她當然知道她沒惡意。

她素來思想開放,把”性”當作吃飯喝水一樣,從不避諱,覺得那只是無傷大雅的打趣和玩笑。

但林靜接受不了。

在她的價值體系中,男女的親密關系永遠都只是黑暗中的隐秘和歡愉,放不到臺面上,更不适合拿出來八卦。

也許應該找機會和王北羽談談,談談彼此的邊界線都在哪裏。

她想。

可能搬進來後的新鮮期已結束,出于對彼此的信任,她們都毫不忌憚地露出了本色。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覺被冒犯和唐突了。

程琛坐在杯盤狼藉的餐桌旁,拿起那瓶喝了一半的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滿杯,一邊慢慢小酌,一邊回味和複盤。

吻林靜并不是預謀,預謀的話應該是在一個更浪漫的地方,比如花前月下,絕不是亂七八糟的廚房。

但氣氛莫名其妙就到那裏了,吻了也就吻了。

他萬沒想到結過婚的林靜在情事上竟還那麽生澀和害羞。

他一度以為她演技太好, 但她害羞地緊閉雙眼、在他懷裏微顫沉醉的模樣又不是能裝出來的。

難道這是她研發出來的,對付男人的獨門武器嗎?

至少對他是有殺傷力的。

想到這裏,程琛端起酒杯,猛喝了一大口。

心中暗暗懊惱,懊惱他後來的失控。

她香軟豐腴的身體,比絲綢還光滑的肌膚,讓他體內的情欲叫嚣瘋漲,竟一度壓過理智,差點壞事。

實在沒有必要,事成之後,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

程琛正在努力勸自己,手機響了,仿佛冥冥中有感應似的。

對方如往常那樣,開口第一句話就問他有沒有進展。

“當然,今天我倆約會了,”程琛頓了頓,說,“她對接吻并不抗拒,應該是個良好的開始。”

“接吻?你把這叫進展?”

對方不屑地嗤笑了一下,明顯非常不滿。

“不然呢?把她睡了才算有進展?”

程琛突然煩躁起來了,随手扯開襯衣最上面的那幾粒扣子,“你要這個嗎?你要這個的話就簡單多了,酬金退你一半都行!”

對方大概察覺到他情緒不對,立刻不說話了。

程琛緩了緩,換了個略溫和的語氣:“你得有耐心,她沒你想得那麽簡單。我見過那麽魑魅魍魉,還常覺得看不透她。讓她失身很容易,失心卻是另一件事。”

“她當然不簡單,她簡單的話能......,算了,不提這茬兒了!我可以有耐心,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給個痛快話,你還需要多久?”

“一個月!”

程琛沉吟了一下,下保證。

“好,一個月!你最好說話算話,別忘了你簽過的協議。咱們可以合作雙贏,也可以兩敗俱傷。”

對方冷冷地撂下威脅,把電話挂了。

程琛在椅子上呆坐了一刻,擡手拿起酒瓶,對着嘴,把剩下的那點紅酒咕嘟嘟一飲而盡。

暗紅的血液殘留在他的唇角,配着他英俊的臉龐,陡然陰沉的眼神,像從電影裏走出來的吸血鬼似的。

他用大拇指的指腹慢慢地、一寸一寸地擦去酒液,心中發狠:确實不能拖了,必須得快刀斬亂麻。

林靜很奇怪,從她離開到睡覺,程琛一直沒給她發任何消息,甚至沒告訴她第二天還要不要搭順風車。

難道還在生她的氣,氣她的拒絕?

他不像這麽小心眼的人啊!

她惴惴不安了一夜,拿起手機又放下,躊躇了很久,決定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的結果是第二天早上,程琛沒像往常那樣在小區門口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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