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偏袒

第27章 第 27 章 不偏袒。

白知梨覺得自己就像捕魚歸來路過鬥毆而被莫名其妙踹了一腳的無辜貓衆, 讓他感到最離譜的就是,看不過眼仗義執言的網民徐清噴不過,有權利處置違規學生的系秘書徐清不敢罵, 這麽多人都在圍觀竊竊私語, 偏偏要逮着他這一只軟柿子……哦不,軟荔枝罵。

這人是真的有病。

白知梨沒打算理徐清, 嘴角立刻放平, 只在心裏偷偷笑他。

但徐清顯然沒那麽容易放過白知梨,在他眼裏, 這人似乎處處與自己作對, 不僅對領舞人員的新安排不滿意, 舞臺上還要搶自己風頭, 現在又帶着系秘書過來找自己茬。

種種新仇舊怨加在一起,徐清把迎新晚會的失利恥辱和剛剛被網民罵、被保安阻攔的怨氣全都發洩在白知梨身上,陰陽怪氣地笑道:“怎麽, 被我說得心虛了, 連話都不敢說?”

“?”

白知梨滿腦袋問號。

圍觀群衆也都蒙圈了, 不明白徐清和保安起争執, 被網友罵,讓舞蹈系系秘書給逮住,為什麽遭殃的是白知梨。

或者說, 正常人都不太能理解。

白知梨性格是比較內向一點, 但不代表他遇見這種神經病一樣的人也會一直忍讓, 冷冷道:“你的事到底跟我有什麽關系,好話賴話橫豎都被你說完了。”

徐清立刻回擊:“不是你背後說我壞話把老師騙來的嗎?現在你滿意了?”

白知梨忍不住想翻白眼,發現自己真是有病才跟這種人搭話。

徐清越發洋洋得意起來:“說不出話了吧,默認了呗。”

圍觀群衆們看完全程, 簡直目瞪口呆:我曹,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人。

以後出門在外一定不能說自己和這極品在同一個學校,不然還不夠丢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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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秘書見徐清把自己都給忽略了,當即更加不悅,眉頭聚成山峰高:“喂,這個同學,麻煩你不要再抓着其他同學無理取鬧了,現在立刻關掉手機跟我來一趟辦公事,我們好好處理一下這件事。當然如果你想繼續開直播亂帶網絡節奏,我們也可以再談談昨晚你搞砸系裏辛苦準備的迎新晚會節目的事。”

徐清就是個紙老虎,一聽系秘書說這話,态度一下子好起來不少,小心賠笑道:“老師真的是你誤會了,我當然會盡全力配合您的。”

說着想關掉直播,但擡頭一看系秘書已經轉身走了,又急急忙忙把手機揣回兜裏,趕緊跟上去。

白知梨看完熱鬧,本來準備回去上課,但系秘書特意回頭讓他跟着一起來,無奈之下只好把新媒體老師要的課件拜托其他系有空閑的學生送一趟。

白知梨現在比徐清不知道火多少倍,在場的人基本都認識他,這請求剛一開個頭,就有不少學姐學長舉着手争先恐後要幫他跑腿,有個學姐甚至直接叫上了“小荔枝”,試圖在接過u盤的同時rua一把男生毛茸茸的蘋果頭。

白知梨向學姐道謝後就跟上了系秘書,徐清離他幾步遠,見狀還以為自己剛剛說中了,系秘書不止要把自己帶過去,還要追究這兩面三刀的家夥。

保安整理了一下弄亂的衣服,亦步亦趨也跟上去,但基本沒他什麽事兒,到系秘書的專屬辦公室後,詢問了一遍事前事後整個過程,等他說完後安撫了幾句,讓先回工作崗位上等候通知。

保安走後,辦公室裏就剩下一個老師兼系裏領導,和兩個不對付的學生。

剛才保安講述事情經過的時候徐清就急得抓耳撓腮,等他一走,立刻搶先說:“老師我知道你肯定以為我在無理取鬧,但分明是那個保安看不起人,不僅在校門口攔着我不讓我進去上課,還羞辱我的着裝打扮,我被逼得沒辦法才想開直播吓吓他的,實際上直播間根本就沒有人。”

其實過來路上有偷偷溜進徐清直播間看一眼的白知梨:?

此時放在他包裏,以為被他關掉的直播間在線三千觀衆:?

你摸着你的良心再說一遍?沒有人?

那我們都是互聯網陰兵嗎!

【我靠……人至賤則無敵啊……咋能不要臉到這種地步】

【我草他居然還敢誣賴荔枝寶寶!天殺的我要把你直播間放到超話讓大家舉報封號!】

【不是我說有沒有人脈哥姐能向音節內部反饋反饋,這種人品敗壞撒謊成性還愛引導網暴的劣跡網紅能不能永久封殺啊,我一想到互聯網上都是這種人在賺我的錢,我就渾身都難受】

【可憐我們荔枝寶寶……被搶領舞還要盡職盡責收拾某些劣跡網紅弄出來的爛攤子,明明是神級救場挽回節目風評居然還被罵想出風頭,連一句話都沒說就單純吃個瓜都能被造謠背後說壞話,慘慘慘】

【白知梨脾氣是真好,被這麽說都還能沉得住氣,換我直接把他打得親媽都不認識】

【小荔枝qaq不敢想平時都是怎麽被欺負的】

【救命能不能讓我穿過網線把他一頓暴打,那些腿毛房管也是來一個我打一個,我一個沒怎麽看過昨晚直播的人都要被你們說得粉上白知梨了,這對比實在仙畜有別啊!】

徐清還在一個勁地洗白自己抹黑白知梨:“老師請您相信我,白同學可能只是被圍觀的人誤導了,才跟你說我在校門口為難保安,但其實被為難的人是我。”

或許是察覺到系秘書為人比較正派,和唯利是圖的石任不太一樣,在自己之前給白知梨扣鍋的時候明顯表現出不喜,所以這次徐清明面上不但沒繼續指責白知梨,反倒還替他“開脫”一下,顯得自己寬宏大量有氣度。

白知梨被他的厚臉皮程度震驚到無以複加,一邊驚嘆于世界上真有人不要臉到這個地步的同時,一邊又小心觀察着系秘書的表情,不想要因為徐清空口無憑的污蔑而被迫自證,打算先聽對方怎麽表态。

要是還跟石任一樣,無腦袒護徐清,那白知梨就只能依靠自己現在能有的渠道,為自己争取一份公道了。

他就算膽小不想惹事,可也不代表誰都可以一直騎在頭上欺負。

系秘書國字正臉,濃眉大眼,長相十分端正,沉着臉面無表情時也天然散發着一種嚴厲教師的威壓,這對普通人來說就是氣場強了點,但對于白知梨和徐清這樣兩個剛讀上大學、思維還完全沒有從高中階段成長成熟的學生,就更加有一種“血脈壓制”。

他先是看了眼喋喋不休的徐清,又看了眼保持沉默一聲不吭的白知梨,似乎在認真思考究竟是哪一方更加不對。

徐清見對方沉默這麽久,白知梨也不頂嘴說話,自以為憑借自己的巧舌如簧把事情糊弄過去了,還能給這不知死活的玩意兒上上眼藥,正待高興之餘,系秘書突如其來的一番話卻猶如法官判決一樣,砸得他暈頭轉向。

“我們現在主要談論三件事。”

“1.你和保安之間的沖突,學校門口有監控,我現在已經知道了你們雙方的證詞,等後勤把監控視頻發給我,自然能分出誰對誰錯。我把你找來,不過也就是想看你能不能自己主動坦白——原本如果你老老實實交代清楚的話,我是不會把你單獨叫來的;”

“2.你說的這位白同學,他根本沒有說過你的任何一句壞話,我不懂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既然做了就要敢作敢當,別想要否認自己說過的話;”

“3.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據我所知《白玉京》的詩仙領舞原本是白知梨的,臨近迎新晚會了才被石任突然改換人選——如果最終節目呈現效果相差不大,或者更有突破,那系裏同學們辛苦排練的節目也就算達成目的。但事實是,作為臨時應該挑起大梁的你,本應該發揮得比白知梨作為領舞更好才對,可你不僅跳得毫無美感、甚至還失誤了,害得系裏丢臉、學校也丢臉。”

系秘書一口氣說完,喝口茶潤了潤嗓子後,繼續說:“本來顧念你是學生,這種事就不追究了,就只處理了臨時換人的石任。但你的表現實在太令我失望了,不僅說謊成性,還引導網暴,如果我這次繼續不懲罰,那你,和跟你差不多的人,就只會仗着自己有幾個音節賬號,在學校裏作威作福。”

系秘書的語氣太嚴重,口吻更是公事公辦,徐清聽得眼前一黑,差點吓暈過去。

“石任毫無能力,對無辜的學生更是非打即罵,我已經把他開了,不允許再在京大執教。至于你——”

居然沒有任何偏袒的情況發生?

白知梨飽受石任偏袒之苦,一聽他馬上就要滾蛋了,嘴角弧度有不自覺地輕輕勾起,也對徐清即将面臨的處罰來了興趣,扯着耳朵悄悄關注系秘書和他的對話。

徐清臉色煞白,連全身上下顏色最深的嘴唇,在此刻都毫無血色,腦海裏只反複飄着一句話:

我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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