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章節

城呆呆地看着鏡中的自己,大概是燈光的原因,他竟然感到自己的樣子有些陌生。泛着油光的側臉和布滿血絲的眼球,充斥着猙獰的色彩。

這間房子似乎會加速人的衰老,吸收人的壽命。

昨天傍晚,沈紅城與陳新柯從景區回來之後,他們去派出所報了案。雖然警察把一切都記錄在案了,但是明眼人都知道,這錢追回來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就在他倆準備離開的時候,警察突然提出讓二人做一個試紙尿檢,他們雖感到疑惑,但還是配合了。現在沈紅城忽然想到,可能是因為他倆面色蒼白,精神萎靡,警察懷疑他們涉嫌吸毒,而試紙尿檢可以檢測尿液中的膽紅素、尿膽原、酮體、葡萄糖、蛋白質、白細胞、pH值等多項指标。是否涉毒,立刻就可以得出結果。

就在沈紅城胡思亂想之際,幾聲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他的心突然一下就揪緊了。

為什麽這棟樓的後半夜老是出事?

那敲門聲越來越大,先是敲門,然後變成了重重的拍門,最後演變成了砸門。沈紅城仔細一聽,立馬松了一口氣,因為敲的好像是對門的那間房。

他透過門鏡往外一看,只見兩個穿着破背心的人站在門外,一高一矮,那倆人的手臂上還紋着一些怪模怪樣的紋身,穿着一雙顏色很淡的人字拖鞋,正在吸煙。沈紅城記得陳新柯說過,對門住的好像是一個女人。如今看來,應該不是什麽正經女人,不然哪裏會招惹這種人呢。

過了好半天,對門開了一條縫。右邊那個矮子猛地踢了一腳房門,門框狠狠地撞在裏面那人的頭上。門一下就全部打開了,像秋千一樣打着晃,屋裏的那個女人在巨大的沖擊力下,瞬間栽倒在地。

“大哥,這臭婊子果然在家。”矮子惡狠狠地說,并且随手打開了房間裏的燈。

高個兒簡單環顧了一下屋內的四周,蹲了下來,壓低聲音問:“到時間了,錢呢?”

“我沒錢。”女孩說。

“你個賤人,又他媽沒有?你真的以為用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态度就能走脫嗎?”

“我根本就沒想走。”女孩淡淡地說,擦了擦嘴角溢出來的血漬。

“你就真的不怕死?”高個兒混混問。

“呵,誰會不怕死呢?只要是人都怕死。你覺得你們幹這行,能在這個世界上活很久嗎?”

“你媽的,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阿賓,給我把她下面扒了,我倒要看看,這婊子下面和別的女人有什麽不一樣。”

“好,謝了大哥,這種事兒我最拿手了。”矮子立刻露出不懷好意的壞笑。

“不要,放開我,你們這幫混蛋,你們……你們不得好死。”

矮混混從女人後面用右手狠狠地地鎖住了她的脖子,然後左手伸到女人的裙子裏開始扒她的內褲。

“上次那個是你先的,這次這個我先。”高個兒混混說。

沈紅城已經可以想象接下來的場景了,隔壁的動靜逐漸大了起來,先是解褲帶的聲音,然後是凳子倒塌的聲音,最後是女人的低低的哭泣聲。

沈紅城立刻打開了門,沖進了對面房間,只見那個高個子正穿着短褲趴在女人的身上,矮混混則按着她的雙手。

“你們這倆混蛋幹什麽呢,快點兒給我把她放開。”沈紅城厲聲喝道。這一點是韓澤鳴警官教他的,對付這些欺善怕惡的城市垃圾,不能輸了氣場。不過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沈紅城在去年夏天和死神擦肩而過之後,膽子壯了很多。面對毒販這種級別的亡命之徒,尚可一戰,這些搞點破紋身吓唬人的混混又算得了什麽呢。

高個兒混混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一跳,轉過頭來,愣愣地看着沈紅城,滿臉疑惑。

“你他媽誰啊?”矮子問。

“無可奉告,快點兒把她放開。”

“滾一邊去,你他媽再跟我啰唆,老子扒了你的皮。”

“警察,再動一下試試。”沈紅城吼道,然後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警官證。

那是韓澤鳴的警官證。

兩個混混臉上瞬間就失去了得意的神氣,翻身下床,死死地盯着沈紅城,一臉挑釁地說:“警察了不起啊?阿賓,咱們走,今天算咱們倒黴,讓阿SIR先玩吧。”

二人踉踉跄跄地穿好褲子,臨走還用手指了指面如死灰的女人。

沈紅城的心其實在狂跳着,他其實已經做好了随時開打的準備,但是如果真的打起來,他的勝算并不高,畢竟雙拳難敵四手。而且自從去年受傷之後,右手總是難以使上勁。一旦用力過猛,整個上半身便會陣陣酸痛。昨天在陳新柯命懸一線的那一刻,他的手因為承受了巨大的拉力,後來半個多小時都毫無知覺。

其實在沈紅城剛上初中的時候,沈重南在舒城找了一位老先生,教授沈紅城孫氏太極劍術,用以防身。那位老先生已經七十高齡了,他的劍術精湛,師承他的父親。而他的師公便是清末時期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手”孫祿堂。

沈紅城其實對劍術和格鬥并沒有什麽濃厚的興趣,但是他在一部有關中國傳統文化的紀錄片中看到過孫祿堂的介紹。九一八事變爆發前夕,日本在他們國家篩選出六位技擊高手前來中國挑戰孫祿堂老先生,因孫祿堂曾于1920年非常輕松地戰勝了日本天皇欽定武士坂垣一雄,所以在日本人看來,挑戰成功就也象征着日本武道打敗了中國功夫。他們這次提出只比功力,不比技巧,想利用孫祿堂年老體衰以及人多的優勢取勝。那一年,孫祿堂已經七十高齡,正專注于道功的修研,對實戰技擊已無興致,謙讓不過,答應一試。因孫祿堂一直以來都鄙屑好勇鬥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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