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是不是有點心疼我了？”

宋一丞睜開了眼，不知所措的看着李昂，他想抽回自己的手，卻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李昂沒有再對他說什麽，只是殷切的看着他。本能讓他應該拒絕，可唇張合了好幾次，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那雙眼中的期待讓他想起了當年的自己，一直殷切的看着陳學唯的自己。

他明白李昂和以前的那些人都不同，李昂是認真的，可就因為認真他才害怕。如果李昂要的只是一段肉體關系，他反而可以輕松的面對了。

李昂知道他在掙紮，換做之前，這時候總該有個人會退一步，給彼此一個喘息的空間。但雷蓓娜的話卻一直徘徊在腦海中，讓李昂不想再退。

他等了太久，無論是之前因為自己的關系不能面對這段感情，還是後來決定将宋一丞追到手。他花了很長的時間在路上，他不想再耗下去了。

“一丞，我們試試看，如果你在我這裏感受不到幸福，我不會強迫你留下。”李昂親吻着他的手背，鏡片後的目光溫柔而虔誠，就像在牧師面前吟誦着誓言。

宋一丞終于忍不住了，盛載的水霧化作兩行淚滾落，他轉開臉去，看着拉開了一道縫的窗簾道：“随便你吧。”

這變相的答應讓李昂欣喜若狂，一把将他抱進懷中，在他嘴裏肆意掠奪着。

宋一丞抵在他胸前試圖躲着這個吻：“先別親了，我還在吃阻斷劑的。”

李昂拉起他的手，把他的指尖含進口中，愛憐道：“說了我也在吃，不怕的。”

宋一丞忍受着指尖傳來的奇異敏感，皺着眉道：“先等等，我還有話問你。”

李昂只得停下來，宋一丞道：“你真的是因為這個原因吃阻斷劑的？事到如今也不要再瞞着我了，有什麽都坦白說了吧。”

李昂坦然道：“是真的，其實這藥沒你想的那麽嚴重，只是用來阻斷可能存在的艾滋病毒，吃藥的人不一定都得感染了。”

宋一丞凝視着他：“那為什麽你身上沒什麽副作用？”

李昂從旁邊拿過毯子搭在宋一丞肩上，握住他的手細細摩挲着：“我說過，這藥的副作用因人而異。在你身上幻覺和嗜睡的症狀嚴重些，對我來說沒有這兩個困擾，我只是失眠，偶爾會吐。”

“所以你最近都睡不着？那天吐成那樣也是因為副作用？”宋一丞皺着眉道。

李昂輕撫着他眉間的褶皺，笑道：“是不是有點心疼我了？”

宋一丞本來真有些不忍心了，結果被他這麽一戳穿，面上又過不去了，嘴硬道：“你太胡來了，這種事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如果知道你會心疼，那我肯定一早就說了。”李昂依舊笑的輕松，宋一丞看他這副故作無謂的模樣，心裏又有些難受了。無論怎樣李昂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他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在剛才決定退一步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

他握住李昂的手，坦誠道：“我可能……沒辦法馬上做到讓你滿意的程度，你給我點時間。”

李昂擡起他的下巴，讓他與自己對視：“一丞，我不要你勉強自己來面對我。剛才确實是我強迫你答應的，但我看得出來，你心裏不是真的讨厭我才這麽做的。就像剛才被我碰的時候你是有感覺的，身體是無法撒謊的。”

宋一丞臉上好不容易褪去的紅雲又飄了回來，他不敢再看李昂，只是盯着兩人牽在一起的手，輕聲道：“我……我太久沒有認真的喜歡過一個人了，所以怕自己做不好。”

李昂輕撫着他的臉頰，溫柔的嗓音一如往昔般讓他安心：“傻瓜，我是要你做回真正的自己。你在強迫自己的路上走了太久，已經忘記原來的自己是什麽樣了。”

宋一丞茫然的看着他：“原來的我？”

李昂：“對，你還記得嗎，去信任一個人的感覺，期待去愛和被愛的心情。”

宋一丞無奈的彎了彎嘴角：“以心理學來說，那是人的一種本能，一旦學會後是不可能被徹底遺忘的。所以我很清楚，再深切的感情也會有真正放下的一天，只是對每個人而言的時間線不同。”

李昂認同道：“所以我不是要你忘記那個人，只是別再沉浸在絕望和悲傷裏，你這樣我會很心痛。”

宋一丞擡起眼眸，碧清的瞳孔中倒映着李昂毫不掩飾的情意，熱切的讓他又像被燙到似的臉紅了。他捂住李昂的嘴：“別再說了，你這人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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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一丞羞的無地自容，把臉埋在他胸口，除了讓他閉嘴外什麽話都說不出來。李昂抱着他，笑容裏是前所未有的輕松：“你不知道，現在我真的很開心。”

宋一丞聽他這麽說，想起了之前他不止一次說過逃避了很久，就問怎麽回事。

李昂：“這事說來話長，以後有時間我慢慢告訴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這裏的傷。一丞，你老實告訴我，這兩年是不是跟以前一樣，很難靠前面有快感？”

見他又把話題繞回了最尴尬的問題上面，宋一丞咬着唇，一點也不想回答。

李昂又給他分析了利弊，他只得松口：“是很難。”

李昂又道：“那剛才兩次，除了第一次碰到下面會痛之外，其他時候都很舒服吧？”

宋一丞閉着眼，點了點頭。

李昂：“那看來你并不是生理性的障礙，只是心理原因導致的。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被我碰就可以？”

宋一丞猶豫了一會，他也猜測過自己這種情況是心理原因引起的，只是之前都沒有去看過泌尿科醫生，所以也不好确定。現在李昂既然這麽說了，那他自然知道症結在哪了。

又是陳學唯。

他無奈道：“你想說什麽？”

李昂吻了他一下：“我們試試，反正這28天不能做，那就只碰前面。如果每次都成功的話，就證明我就是你的藥。”

他坦然說出了這麽肉麻的話，宋一丞的耳朵都燒紅了。只覺得李昂這副斯文的外表下真是藏着一個火辣的靈魂，熱切的他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李昂和他相處了一段時間，已經明白對他而言沒有拒絕就算答應了，所以就岔開話題，問他吃過飯沒。

他之前哪有心情吃東西，不過現在人一放松下來就餓了。李昂問他想吃什麽，他不想李昂這麽晚了再忙着煮，就提議出去吃。

在宋一丞穿衣服的時候李昂回了幾條信息，其中就有雷蓓娜的。雷蓓娜問進展的怎樣了，他只回了明天再說。

今晚宋一丞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就依着李昂的口味。李昂把他帶到了附近的一家PIZZA店，兩個人點了海陸雙拼，又點了一些小食。李昂還特地給他點了杯焦糖冰淇淋可樂，他從未喝過這樣的飲料，融合着冰淇淋口感的冰可樂，雖然甜卻一點也不膩。喝完了還想再來一杯，結果李昂不同意，只給他要了杯熱檸檬水。

他不滿的噘着嘴，飯後散步的時候也不愛搭理李昂。看着他這副任性的小樣子，李昂卻覺得可愛的不行，把他拖到了隔壁街的花店，挑了束新鮮的小雛菊送他。

宋一丞收下了，說了句“謝謝”。

他的神情雖然冷淡，李昂還是透過店內的燈光看到了他泛紅的臉頰。

買完花後，李昂直接把他帶回家，剛關上門就把他推到了牆上，不由分說堵住了他的嘴。

宋一丞既然決定接受李昂了，就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反抗。雖然擔心HIV病毒會通過接吻傳染，可李昂說他們都吃了阻斷劑，不會有什麽問題的，他也就不去想了。只是他們還不能做，這點他倒是沒什麽，但不知道李昂會不會有那種需求。

畢竟兩人認識到現在，李昂從未在他面前表現出**。

腦海中渾渾噩噩的想着這些，他不想再被動的享受李昂的好，于是在李昂吻到動情的時候，他把那束花伸下去，隔着褲子蹭了蹭李昂的胯下。

李昂吃驚于他的主動，見他低着頭，用很輕的聲音道：“如果你想的話，我也可以用手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