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喜歡你 易允将她擁入懷中,神情透……
第11章 11喜歡你 易允将她擁入懷中,神情透……
何揚開車拐入一條崎岖的小路,通過後視鏡,看到易允握着半截殘缺的照片。
“允哥。”
“說。”
“距離坎爺的生日還剩三個月,賓周榮最近提供的消息價值不大,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拿到聖保利大劇院作為生日禮物送過去,才是最保守的方法。”他想說以目前的進度,屬實有點慢:“您和藍小姐……”
易允淡淡地喊了聲他的名字。
何揚神經緊繃。
“藍堂海是東珠市知名的企業家大善人又怎麽樣?解決他依舊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你以為我裝成藍嘉喜歡的樣子,是為了通過她得到那座劇院轉手送人?”
“這條河運路線拿不到,大不了就是麻煩些,以後的貨不至于送不出去。”易允點了根煙,嗤笑:“藍嘉可比河運路線有意思。”
何揚對上那雙黑眸,“嗯,……是。”
跟在允哥身邊已有二十幾年,何揚不說百分百了解,六七成還是有的。
真論起來,允哥更喜歡身材熱辣有活力的女人,像藍小姐那種随時會暴斃的病秧子……
他感覺一見鐘情的成分,遠遠低于允哥的癖好在作祟。
感興趣,再加上強勢,注定要想方設法得到藍嘉。
哪怕是騙,也要先把人騙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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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确定騙過來後會怎麽樣?
以允哥這性格,真得到了,說不定就是折磨着玩了。
“怎麽選在這種鬼地方?”易允看了眼外面烏漆麻黑的景,很不耐煩。
何揚說:“唐家最近在封殺他,他沒辦法只好躲進山裏。”
“真麻煩。”
…
“一點都不麻煩。”
阿爹的生日在即,藍嘉思來想去,拟訂多份禮*7.7.z.l物,反複推翻,最終決定繡一副萬壽圖。
打定主意後,藍嘉立馬開始準備,等阿糖熬好藥端進來,就看到她已經在上手繡字了,一問才知道藍嘉打算繡萬壽圖。
她順勢感慨了一句:“這不得麻煩死啊?”
于是,才有了剛剛的回答。
藍嘉端起放涼的中藥一飲而盡,繼續手中的動作:“相比于繡萬壽圖,挑禮物才是最難最麻煩的。”
“不呀。”阿糖趴在她身邊,雙手托起下巴,“我感覺可簡單了。”
“那阿糖你打算送什麽呀?”
“長壽面呀。”她翻了個身,把團團放在肚皮上,“我呢,就喜歡吃,喜歡做各種美食,除了廚藝好,其他的都一般。長壽面樸實無華,幹爹應該不會嫌棄。”
“阿爹最喜歡你做的長壽面了,那叫一個香呢!”
阿糖嘿嘿一笑,又問她今天怎麽樣。
藍嘉刺繡一頓,思索道:“整體挺好的,就是吧,我覺得他偶爾有一丢丢別扭。”
“別扭?”
“昂,也不能說別扭,我能感知到他的情緒會有所變化。”
“有所變化?”
阿糖抓抓腦袋,一臉不解。
藍嘉一邊繡字一邊皺眉:“其實我也談不上來,就是一種感覺。”
她從小生活在一個不缺愛的環境。
家裏人疼愛她、朋友喜歡她、接觸的所有人都對她釋放善意。
很多人都愛着她,同樣,她也愛他們。
她在充滿愛意的環境裏活得自由自在,像真正意義上的獨立個體,所以,不會因為別人沒有時時刻刻顧及到自己而出現情緒波動。
她也明白人的目光,總會在接觸到新鮮事物的那刻有所轉移。
沒關系的呀,大家都是這樣。
可是……
易生好像不太一樣。
她當時就想問他怎麽了?是不開心嗎?
但是被孫班主打斷了。
等過會再問,好像又有點不合适。
藍嘉也是第一次和想交往的異性接觸,不太了解這段關系過程裏那些微妙的變化。
她想好好琢磨琢磨。
阿糖聽得雲裏霧裏,吐槽道:“那他真麻煩,搞得像有性格缺陷一樣,還要你去想這些。嘉嘉——”
她抓住藍嘉的手臂,認真道:“要不,咱不跟他玩了吧?”
藍嘉點了點她的額頭,“他性格挺好的,可能就是太在意這些細枝末節。沒關系啦,等我們真的在一起了,我會慢慢教他什麽叫做真正的愛!”
“你呀!”阿糖恨鐵不成鋼,“哼,還為他說話,我看你就是被蠱惑了。等你到時候把人帶回家,我到要看看是什麽樣的男狐貍把你迷得暈頭轉向。”
阿糖吐槽易允有性格缺陷,但藍嘉不這麽認為,性格缺陷往往伴随着冷血、神經質、不能共情等特征。
小時候她或許還會試着開解這類人,和他們交朋友。可現在不會了,藍嘉自知沒有那麽大的能耐挽救一個有缺陷的人,她能做的就是盡量規避,因為她不能賭,她有美滿幸福的家庭、關系要好的朋友、有太多在乎的東西。
不過,易允不是這樣的人。
藍嘉并未将阿糖說的話聽進耳裏,和他接觸下來,感覺還不錯。
他們來往得更加密切了。
轉眼到了四月五日,話劇演出前夕,劇團緊鑼密鼓,抽不開身,需要一直忙到收官,而這打亂了藍嘉和易允每天必見面的約定。
事件有輕重舒緩,藍嘉分得清。
沒辦法,她只好更改時間,提前把易允約出來跟他說清楚。
四月五日的中午,她訂了東珠市的一家西餐廳。
易允忙完過來,第一眼就看到她。
藍嘉坐在位置上,乖乖等他。
“不是說下午見嗎?怎麽提前了?”他坐在女孩對面,含笑凝望她。
藍嘉笑道:“想請你吃飯,不可以嗎?”
想?
易允看着她,點頭,語氣溫柔:“可以。”
藍嘉開心地笑了,兩人溫馨地用餐,聊些沒有營養的話題。等差不多快結束時,她放下餐具,進入正題。
“易生,就要演出了,劇團那邊挺忙的,明天我就不能去找你了。”
易允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
“我想着不能讓你白白等我,所以就約了這頓飯,想跟你說一聲。”
藍嘉覺得這是最基本的禮貌問題。
男人的笑并未到達眼底:“好。”
何揚坐在車內,看到藍嘉上了一輛的士,接着後座響起關門聲。
他回頭,“允哥。”
易允臉色難看,“去商會。”
*
四月六日,話劇《戀愛的犀牛》正式在東珠市聖保利大劇院出演。
晚上七點半,全場座無虛席。
首排裏,藍堂海和阿糖都來了。
燈光驟暗,紅幕緩緩朝兩邊拉開,悠揚又略顯刺耳的吉他聲響起,漸漸變得急促,數名劇中人物登場吟唱着歌劇。
“黃昏,是我一天中視力最差的時候……”
與此同時,遙遠的撣邦南部,某個隐匿在四面環山的小鎮。正值傍晚,日落還未堙沒,路燈已經亮起,低矮錯落的房屋花花綠綠,街上全是形形色色的人。
當地最大的□□明目張膽建在鬧市,裏面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什麽都會發生,但當地警署卻沒有資格管。
天還沒黑透,門口就在上演一出嗨過頭的多人/運動鬧劇,來往的人吹起流氓哨,尖叫起哄,鬧得沸沸揚揚。
外面如何,并未影響到頂樓的包廂。
裏面玩得比外頭還嗨,身材火爆、衣着清涼的女模跳着勁舞,擡腰扭胯抖胸,舞姿熱辣大膽,這時一個長相痞壞、穿着牛仔服的男人熟練地擺着腰、打着響指、懶懶散散地進去,瞬間被美女包圍,借着跳舞的名頭上演各種邊緣暗示,場面愈發失控,偶爾會有一兩件清涼的小衣甩出去,被五顏六色的音樂光線透過,襯得更加頹靡堕落,昏暗的掃過在場每個人,他們臉上都帶着飲食男女的紙醉金迷和肉谷欠。
在一衆群魔亂舞的混亂裏,沙發角落坐着一個翹着腿的男人。
皮鞋锃亮,西裝褲裹着結實有力的長腿,往上是一截精壯的腰身和暗紅絲質襯衣,領口的扣子解了兩顆,隐隐可見裏面的肌肉線條和疤痕。
易允見得多了,對這些早已免疫。
他斜靠在沙發裏,一只手支起腦袋,一只手端着酒杯,裏面加了冰塊,一點點融化,冒出細小的泡。
昏暗的燈光時不時照進杯中,光怪陸離,像一場怪誕的泡沫。
易允在想藍嘉。
他是個占有欲極其強烈的人,只要看上就一定要弄到手。
‘屬于’這個詞帶着濃郁的侵占色彩,是附屬品,不能被‘分享’。
但是,藍嘉身邊總有大大小小的人或事分享着她。
易允眯了眯眼,心煩地看着酒杯。
這時,腳邊有動靜,男人淡淡掃去,只見一個穿着清涼暴露的泰國女明星,眼神迷離勾魂,脖子上戴着鏈子,大膽地拿它去挑逗他。
易允居高臨下,沖她笑了笑。
地上的女郎表情一喜,正要撲上去,被杵在旁邊的何揚踹倒。
易允嗤笑,惡劣又嫌棄,“什麽東西,也敢往我身上撲?”
接着,何揚招手,立馬有保镖上前,二話不說捂住她的嘴,粗魯地把人拖出去。
從女人堆裏混出來的賽卡,看都沒看被拖走的人,往易允旁邊的空位一坐,不着調地摸着自己嘴唇上的乳/汁。
“怎麽了這是?”賽卡打了聲響指,立馬有人遞上一杯燃着幽藍火焰的酒,揶揄:“一個都沒看上?”
這位穿牛仔服、長相痞壞的男人叫賽卡,看着像花花公子二世祖,實際是坎叔的兒子,手段狠辣層出不窮,在這邊的地位舉足輕重。
易允喝光杯中的冰酒,起身:“走了。”
賽卡翹着腿,“喂,易生,莉莉待會要來,你們不見見?”
回答他的只有離開的背影。
晚上七點半的話劇,九點半才結束。
紅幕落下,燈光明亮,全場響起轟動的掌聲。
藍堂海欣慰地看着臺上的小女兒,“真好啊。”
阿糖的手都快拍得起飛了,喊道:“嘉嘉最棒啦!”
不少人捧着鮮花上臺,送給劇團的主演們。一時間,場面熱鬧非凡。
藍嘉和ewan飾演的是明明和馬路,兩個在愛情裏偏執的人,但他倆演得太好了,肢體動作和臺詞功底都很棒,整場下來簡直是沉浸式觀影。
易允落地東珠市後就立馬過來了,話劇應該結束有一陣,離開的人漸漸變少,可還沒走進大劇場,就聽到裏面傳來吵雜的聲音。
何揚跟在易允身後,見他突然頓在光線交疊的晦暗處,平靜地望着臺上萬衆矚目的人。
藍嘉懷裏的花束都快塞不下了,她被衆星拱月,禮貌又溫柔地平等對待每一個人,不厭其煩地和他們合影擁抱。
在她的世界裏,最不缺的就是鮮花、掌聲、以及……別人的愛。
易允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她,薄唇抿起。
藍嘉其實有點撐不住了,演話劇很耗體力,再加上她身體不好,結束後一直站在臺前得不到休息,這會已經眼睛發黑,腦袋發暈。
ewan知道她體弱,三言兩語找機會讓她先離開。
對此,藍嘉感激不盡。
她被扶下去,留下ewan和其他幾位重要演員應付接下來的熱情。
衛雨西把人送到休息室,留下一杯溫水,叮囑她好好休息,然後就去忙了。藍嘉虛弱地靠着沙發,半杯水就藥片,吞下後才慢慢好轉。
易允上次來過這,果不其然,推門就看到窩在沙發上休息的女孩。
她身上穿着那條熟悉的紅裙,烏黑的發絲披散,襯得那張臉更小更白。
他走過去,叫她的名字。
藍嘉虛虛地睜開眼,一愣。
她還是第一次見易允穿暗紅色襯衫,真好看。
她眼裏的喜歡藏不住。易允心中的郁氣少了兩分,蹲下,平視藍嘉,“眼睛都看直了。”
藍嘉神色窘迫,但也誠實:“第一次見你穿這種張揚的顏色,好看。”
那就是喜歡了。
他不動聲色掃了眼藍嘉,“你不也一樣?”
藍嘉看了眼自己,笑了:“還真是。”
“藍嘉。”
“嗯?”
她擡眸,易允的手已經撫上她的臉。
藍嘉頓時緊張起來,塗了口紅的唇抿了抿,一雙純淨的眼睛望着他,卷翹濃密的睫毛輕輕顫栗。
易允用粗糙的指腹細細摩挲,內心叫嚣着要将她占為己有,以免夜長夢多,但表面卻溫柔得不像話。
“我喜歡你,你願意和我交往嗎?”
藍嘉心跳加速,顧不得矜持,紅着臉點頭,眼睛亮亮地答應他:“願意!”
易允将她擁入懷中,掌心扣住女孩的後腦勺,輕輕地撫摸,薄唇若有似無貼了貼她的發絲,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也終于卸下僞裝,神情透着病态的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