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011章 第 11 章
事情的發展就像烏丸莉亞所擔心的那樣，申請去運營商那邊調取來電信息的報告被駁回了。
“你提出的懷疑對象只是有一定的可能性，并沒有實際做出犯罪行為，也不能保證對方就是當初下手的犯人，警視廳每年收到的恐吓信不計其數，如果每一個都去查，濫用搜查令，等到真的出事，運營商那邊反而不會給放行了。”
這是目暮警官帶回來的答複。
标準的狼來了論調。
但這也是事實，對于沒有切實實施犯罪的潛在危險分子，警察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強思想教育，不能進行任何幹預。
上面并沒有明令禁止他們自己通過正常渠道獲取對方的來電號碼。
通過運營商獲取來電號碼這條路被堵死後，只能指望待在辦公室的同事，接收傳真的時候留意來電號碼了。
可狡猾的犯人在那以後就再也沒發來只言片語。
松田陣平的煩躁在看不到盡頭的等待和三系每天層出不窮的事件裏與日俱增。
他現在完全理解搜查一課為什麽調查懸案的進度那麽慢了。
因為根本沒有空餘時間。
光是抓捕現行犯就讓他們焦頭爛額。
一線的人手嚴重不足，甚至部分科系根本沒有人！
“我原以為我們機動隊是整個警視廳減員最嚴重的部門了，沒想到暴力犯罪搜查二系居然只有一半的編制，還有半數都殉職了。”
“怎麽會這樣！？”
萩原研二驚的從自己的貓飯裏擡起頭來。
他如果沒記錯的話，之前的同期裏，就有好幾個分配到了暴力犯罪搜查二系。
“你還記得我們剛入職那段時間瘋狂加班的那幾天麽？”
拉開一罐啤酒，松田陣平噸噸噸地一口氣幹掉了半罐子，他快累虛脫了，要不是今天烏丸莉亞送萩原研二去日賣電視臺面試，順便去警視廳接他回來，今晚上他估計又是在辦公室睡板凳的命。
“我隐約記得那次我們連着趕了好幾個場子，都是不大不小的炸弓單，而且全都是在歌舞伎町，我們還開玩笑說是不是情殺來着。”
萩原研二想了一會，大概想起來了點，他在機動隊一共就待了半年不到的時間，他覺得那半年就沒有什麽時候是不忙碌的。
“不，不是情殺，那次是兩個極道互相下套，都想弄死對方，但又不想影響自己的産業，最後發展到火拼，山田他們那時候也不過就是剛入職，就遇上這事，幾人都被射穿了胳膊或者手掌，山田最嚴重，直接影響到了神經系統，最後他們全部轉入了後勤系統。”
嘆了口氣，把易拉罐裏最後一點液體倒進嘴裏，松田陣平從冰箱旁邊翻出來一罐常溫的，猶豫了一下以後放棄了從冰箱裏翻冰塊出來的想法。
“那也不應該一直沒有人，就算從我們那一屆以後開始算到今年也應該有兩屆畢業生了啊？”
萩原研二不理解，警校畢業生每年選擇進哪個科室是自己報名的，但如果意向科系滿了，會優先調劑給空餘的科系。
“不清楚，我也問過班長，但是他也就是去年才調過來，也不太清楚詳細情況，但是班長說搜查一課一直都很忙，暴力犯罪搜查二系只是缺的特別多才比較突出，其他科系也沒有滿員的。”
“吶，小陣平，我記得，幫派分子不是應該歸搜查四課管麽？怎麽會輪到二系出面？”
“因為民衆報警的時候說是看到有人被持槍分子追擊。而且，因為人員一直不滿，雖然編制是一系十人，合計兩百一十人的編制，但實際上每次接到報警電話都是誰在誰上。”
又塞了一塊炸雞後，松田陣平喝了一口常溫啤酒，有點嫌棄，思考了一下還是爬起來去冰箱裏挖了冰塊，翻出櫃子裏的啤酒杯，把冰塊和啤酒都倒了進去，再喝了一口，露出了滿意的神色後，接着回答萩原研二的問題。
“就比如說我吧，名義上歸屬只管殺人事件的暴力犯罪三系，但這幾天，我負責出警的案件包括但不僅限于綁架勒索，惡意縱火，入室搶劫，結婚詐騙等等。我都不明白，米花為什麽能有這麽多案件？對了！莉亞！！！”
“嗯？”
還在廚房洗草莓的烏丸莉亞彈出頭來，好奇地看向松田陣平。
“你還記得育幼院的伊藤奶奶的女兒麽？”
“記得啊，我記得她是在帝丹小學做美術老師來着，怎麽了？”
“我上周出警的詐騙案件，她是受害人之一。”
“什麽東西！？”
“你在說什麽？？？”
萩原研二和烏丸莉亞同時驚訝出聲。
“你等等，那伊藤奶奶呢？你會提到她，肯定是伊藤奶奶也出事了吧？”
烏丸莉亞也顧不上剛從水池裏撈出來的草莓了，直接坐過來問道。
“還好，損失不是特別大，伊藤奶奶損失了大概一年份的年金，但是伊藤小姐全部的積蓄都被騙光了。”
烏丸莉亞聽得一頭霧水。
“小陣平，你別喝了，好好說清楚前因後果，你會提到伊藤小姐，肯定是涉及到伊藤奶奶了吧？到底怎麽回事？”
萩原研二直接跳進松田陣平懷裏，用腦袋拱了拱他的胳膊，示意他放下啤酒好好說事。
“啧，我難得可以休息啊Hagi，就兩罐，不會多喝的。好了好了知道了，我說就是了。”
見萩原貓貓不依不饒地想要把啤酒罐弄下來，松田陣平只能把喝了沒兩口的啤酒放了下來，開始認真說事情。
“犯人是伊藤小姐的同事，帝丹小學的體育老師，當然，案發之前就已經離職了。伊藤小姐的性格你們都知道，她和伊藤奶奶一樣，救助心很強，那個該死的犯人就是利用了這一點。”
“他虛構了自己的病歷，謊稱得了橫紋肌溶解症，積蓄完全不夠支付醫療費用，希望伊藤小姐能借錢給他支付這段時間的醫療費。”
“可是？這種病幾乎沒有治愈的可能的話，那犯人之後沒有收入還款，即使只是出于好心，伊藤小姐也不會借出去那麽多的錢啊？”
烏丸莉亞不理解，伊藤奶奶和伊藤小姐雖然确實是很好心的人，但是伊藤奶奶負責育幼院這麽多年，應該不至于……
“所以犯人還出示了僞造的房屋出售合同，聲稱只是款項還沒有到賬但是他的治療費已經等不及了，伊藤小姐就直接借了。”
“這個犯人是最近才欠了一大筆錢吧？”
萩原研二非常冷靜地分析道。
“首先如果是個剛入職的同事，伊藤小姐應該不會輕易借出去那麽多錢，犯人估計在帝丹小學工作了好些年頭了，房産這些應該伊藤小姐之前也知道，才會當真。如果是犯案前不久才辭職，辭職理由估計也是因病？”
“是的，但實際上他是欠了賭債，去年年中的時候被人帶去賭博，上了瘾，房子其實早就抵押掉了，他早就盯上了伊藤小姐，這次詐騙标準的是蓄謀已久。借的錢被他拿去賭場企圖翻本，自然是賠的幹幹淨淨，追回的可能都沒有。”
“賭場在哪？交代了嗎？”
比起聽完就開始嘆氣的烏丸莉亞，萩原研二直擊重點。
“嗯，現在就看能不能四課那邊能不能把這個地下賭場給掀了，也不知道相關受害人的款項還能追回來多少。”
雖然日本法律規定賭博屬于非法項目，但姑且不提明面上的小鋼珠店生意有多火爆，就說這種讓那個帝丹體育老師深陷其中的地下賭場更是屢禁不止。
如果不是這次這個詐騙案件讓他們順藤摸瓜找到了這個地下賭場非法經營的确切證據，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恐怕不知道還要新增多少受害人。
“總之，下周有空的話，我們一起去看看伊藤奶奶吧。”
“也行，下周我每天都要陪研二一起去日賣電視臺上班，你哪天如果不忙就跟我說一下，我去接上你一塊去。”
“嗯？？Hagi面試通過了？”
“對啊，不然你以為你現在吃的炸雞喝的啤酒都是哪裏來的，是研二貢獻了今天的日結工資！買的！”
“啊對對對，然後你甚至不願意給我買一塊金槍魚中腹。”
萩原貓貓對于自己付出了美色然後并沒有換到想要的美味感到不滿。
“哎呀，冬天嘛，吃什麽生魚片，我買了和牛！明天做壽喜鍋！”
“明天我不一定能回來！你們兩要抛下我了麽？”
“哦，對哦，那明天我和研二兩個人吃和牛壽喜鍋！沒有陣平跟我搶肉了！”
“哈？？？就沖着你這句話我明天就算是騎自行車我也會回來的！”
“小陣平你也不用說得這麽慘烈啊，可以蹭班長的車到日賣電視臺然後跟我們一起回啊，我明天要拍到晚上七點呢。”
“行，那明天你們可千萬要在日賣電視臺等我啊，不許偷跑！”
“好好好，來，吃草莓吧！今天回來剛摘下來的奶油草莓！可好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