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019章 第 19 章

等松田陣平帶着一肚子火氣回來的時候,烏丸莉亞和萩原研二已經把灑水器裝的七七八八了,就差最關鍵的進水管一直沒找到對應的零件。

當萩原研二聽見甲殼蟲開進農場的聲音時,他就及時提醒了烏丸莉亞。

“小陣平的心情恐怕差到了極點,拐進來的時候連剎車都沒踩,犯人恐怕沒逮着。”

松田陣平雖然遇到事情是會一口氣把油門踩到底的性格,不過當他正兒八經開車的時候,可比誰都規矩。

導航推薦時速60碼,一般情況下他絕對不會開到61碼。

用他自己的話說,開快車是一件很累的事情,能夠在副駕駛上享受風馳電掣的感覺就夠了。

但凡事皆有例外。

比如他心情很差的時候。

飙車就會成為他發洩的一個渠道。

聽着甲殼蟲的輪胎在農場不規則的石子路上慘烈的摩擦聲,萩原研二的耳朵有些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他撓了撓耳朵邊的毛毛,有些不高興地搖了搖他的大尾巴。

“輪胎要壞了,小陣平這一路怕不是都是飙回來的。”

“啊?那豈不是罰單?”

“希望他是快到農場的時候才超速,不然的話小莉亞你恐怕明天要去交通部喝茶了。”

“你覺得這可能麽?”

“唔,不太可能,走吧,我們去看看小陣平。起碼得讓他先從車子裏出來,你的甲殼蟲左邊那個後輪胎估計已經在漏氣了。”

“啧,我好像沒有備用輪胎了,待會找一下看看吧。”

一人一貓走到車庫那,果不其然,就像萩原研二所說的那樣,松田陣平整個腦袋都趴在方向盤上,滿腦袋的卷毛都耷拉了下來,若有若無地黑氣似乎正從他所在的位置向外四溢,垂頭喪氣四個字仿佛正懸浮在他的正上方。

“嘛,小陣平,沒抓到犯人也是正常的,那個炸彈犯一直很狡猾不是麽?畢竟我們剛開始調查了那麽多信息都沒抓到蛛絲馬跡不是麽?”

萩原研二跳上了駕駛座,攀着松田陣平的小腿,擠到他的膝蓋上,卻發現肉墊上的觸感不太對。

“小陣平,你怎麽受傷了?這血是怎麽回事?你先下來!!”

“就差一點,就差一點點,那個垃圾!”

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了幾個詞,松田陣平的拳頭攢得緊緊的,似乎在努力壓抑着自己的怒火。

“你先起來,到底怎麽了,好好說。莉亞,來幫忙,我搞不定小陣平。”

即使他現在屬于貓中翹楚,平時的體力推個凳子椅子桌子不在話下,他鋒利的爪子也能在木門上留下好幾道深刻的印記。

但是他現在終究還只是一只貓,沒辦法把一個一八五的成年男性從汽車的駕駛座上拖下來,好好檢查。

烏丸莉亞在看到松田陣平的狀态後,并沒有第一時間上前,她本以為萩原研二可以安撫好對方,可現在看來,問題不是一般的大。

“陣平,你先下來,讓我給你包紮傷口,再告訴我們,到底出什麽事了好麽?算了,研二你讓開,我先看看他的腿上傷口在哪裏。”

眼看烏丸莉亞拿過一旁的花剪要對自己的褲子下手,松田陣平到底還是擡起頭直起身來,開口道。

“不是我的血,是班長他們的,那個瘋子,他……”

松田陣平背向兩人從副駕駛上拿起一封卷宗,有些顫抖地将放在一邊的墨鏡帶回臉上,遮住泛紅的眼眶。

“班長他們在電力公司鎖定了三個有嫌疑的工人,在帶他們回來的路上,其中一個人突然像瘋了一般,拿出一把藏在身上的美工刀割向自己的脖子,在白鳥警官試圖阻止他的時候,另一位嫌疑人在後一輛車上引爆了一個小型炸彈,班長就在那輛車上,和另外兩位警員一起。”

松田陣平從駕駛座上起來,這時烏丸莉亞和萩原研二才發現他身上的白色襯衫上除了血跡還有機油的污漬。

“什麽??那班長他現在?還有其他人?”

萩原研二被松田陣平帶來的消息吓了一跳。好在松田陣平的下一句話就讓他安心了一半。

“引爆炸彈的那個人當場死亡,班長他們現在在米花中央醫院,搶救及時,班長已經清醒了,另外兩位警員雖然還在昏迷中但是醫生說沒有大礙,等醒過來就好了。”

烏丸莉亞把車門關上,此時也顧不上甲殼蟲的輪胎到底有沒有漏氣的事情了。她推着松田陣平向主屋走去。

“別在這裏說,先進去,坐下。你都站不穩了。”

萩原研二小步跑着,跟在一旁,同時不停地發問。

“剩下的兩個嫌疑犯呢?為什麽會讓他們攜帶兇器和炸彈,沒有做檢查麽?還有你身上的血和機油又是怎麽回事?你騎自行車過去難道正好?”

“并沒有,我是在警署接到了白鳥警官打來的請求增援的電話,他和剩下的兩位警官一路追着剩下兩個趁亂潛逃的犯人,為什麽沒做檢查我不太清楚,可能根本沒想到電力公司的三個人都是犯人。追蹤的時候白鳥警官發現他們在逃跑的路線上埋伏了多個小型炸彈,除了他以外的另外兩名警官也受傷了。”

松田陣平頓了頓,還是沒說他也臨時去拆了幾個炸彈的事情。

“總之搜查課和機動隊今天在職的巡查全部都出動了,機動隊沿途起碼拆了數個炸彈,我們最後在一個碼頭附近按白鳥警官提供的信號追上了那個拿美工刀的犯人,當時白鳥警官身上已經到處都是擦傷了。犯人看到我們出現後最後給了白鳥警官一刀,他企圖跳海逃跑,卻被一個新人警官射出的子彈擊中肺部,不等救護車過來就喪命當場,我身上的血就是那時候沾上的。這次的事件現在已經被定性為有組織有預謀的針對警視廳的惡意犯罪事件。”

灌下烏丸莉亞遞來的茶水,松田陣平把捏在手中的資料袋在桌上攤開。

“而剩下逃走的那個犯人,不出意外,恐怕就是當年那個人。Hagi,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時在那次淺井爆炸事件中死亡的犯人,也只是一個貨運公司的普通工人對吧?他好像是需要一大筆錢去準備看病?”

松田陣平指着桌上攤開的嫌疑人資料,示意萩原研* 二過來看。

【田村直人】

【59歲,出生于福岡縣,1974年入職鈴木集團擔任…………目前在米花電力公司擔任電力檢修員】

【武井風】

【66歲,大阪府人士,1989年定居米花町後,入職米花電力公司,擔任電力檢修員一職】

【佐藤次郎】

【48歲,出生于神奈川縣,1966年開始………………目前在米花電力公司擔任電力檢修員】

資料上列出了本次被帶回問詢的三位嫌疑人的出生和生平以及工作經歷。

除了名為武井風的那位電力檢修員從89年開始就一直在米花電力公司工作外,另外兩人都是今年剛剛招聘的臨時工。

“這兩個人,資料全是假的,是從黑市買來的身份。”

指着田村直人和佐藤次郎的資料,松田陣平開始解釋。

“武井風,就是第一個死亡的嫌疑人,死于自行引爆随身攜帶的小型炸彈,炸彈在腹部,場面非常……當場死亡。我們查到他在兩個月前突然給離婚很久的妻子過戶了一套位于神奈川縣的公寓,據她妻子所說,是在離婚協議裏提到的給孩子提供的婚房,我們查了公證處的協議書,确有此事。”

“那他看來是為了完成對妻子的承諾所以和犯罪分子做了一筆交易?”

看來這個人,應該只是個普通的被犯人利用的人?

烏丸莉亞這麽想着,而松田陣平也正要說這件事。

“這個武井風,和之前那個死于車禍的那位木村先生一樣,都是在短時間內需要大筆金錢的普通人,而那個炸彈犯,恐怕就是利用這點,教唆了兩人為他的犯罪提供幫助。”

“那還有一個死掉的是誰?”

萩原研二問道。

“按照電力公司入職記錄進行外貌比對,是目前使用佐藤次郎這個身份的人,同時,我們也查到了用這個身份名下有一個銀行賬戶,收到過鬼椿先生一筆一千萬的轉賬記錄,然後這筆錢在之前提到過的那個地下賭場裏消失了。”

“什麽,居然這麽巧的麽?”

烏丸莉亞感到驚訝,但松田陣平立馬否決了這樣的巧合。

“不,時間不對,鬼椿先生提到過他是去年第三季度的時候退還了一千萬給那個名為魚冢太郎的人,而這一筆一千萬,是前年一月的轉賬記錄了。前年一月到今年這次事件之間,在警視廳的系統裏,這個名字查詢不到任何記錄。酒店開房,公共交通,或者社會醫療等,統統沒有。再加上這個身份實際在警視廳的系統裏登記在案的人像和這張臉完全對不上,這恐怕是某個犯罪組織準備的臨時身份罷了。”

深吸一口氣,松田陣平拿起最後一張資料卡。

“而這個垃圾,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田村直人】

資料卡上的相片裏,頭發油膩地貼在腦殼上,眯着眼睛,帶着方形眼鏡,有着難看的鼻子,耷拉着嘴巴的男人,就是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這幾年來念念不忘的兇犯。

“我們現在懷疑,這個家夥還會再策劃更多的犯罪,但最大的問題在于,根本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開始下一場戰鬥。”

再一次攢緊的拳頭完全提現了松田陣平內心此時的怒火。

今天的交鋒,警視廳這一方數位警官都因為這個垃圾制造的炸彈負傷住院,他們完全被動地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不能這樣,一定要想個辦法,把這個家夥引出來才行。

而遙遠的鳥取縣,一塊電子屏正閃爍着,發出詭異的電音。

“這是圖片,找長成這樣的腰帶,應該就在神奈川和米花町那一片,具體位置不明,不管用什麽方法,想辦法給我帶回來。”

“啧,朗姆,你這是打算以後都用這個東西來跟我說話麽?”

“貝爾摩德,注意你的用詞。”

“好吧,那我換個問題,最近納新進行的如何了?之前在芝加哥的行動折損了不少人手,那位可不太高興。”

“聽說琴酒那邊已經在物色了,但是行動組的事情,管我們情報組什麽事?”

“人家好奇一下,畢竟很久沒有喝新酒了,跟電子顯示器說話就是沒意思,走了,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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