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楚狂遺物

第45章 楚狂遺物

身穿黑色風衣,手捧百合花的楚硯,頂着濛濛細雨來到了烈士陵園。

原主的養父是因傷退役的軍人,後來又為了救普通群衆與裂縫過來的異界生物同歸于盡,墓碑上理應有他的一份功績。

然而災變以來,為了抵抗入侵的異種,已經犧牲了不知多少烈士。

高達三十多米的紀念碑就足有五座,旁邊,第五座紀念碑的名字也已經被填滿了大半,第六座的根基已經打好,每一次的大戰,都有無數無名英雄的犧牲,也正因為有這些英雄的前仆後繼,才讓後方的民衆們依舊能安居樂業。

仰頭望着五座莊嚴肅穆的石柱,楚硯眼眶微微泛紅,一種難言的敬佩與酸澀湧上心頭,其中有多少英雄犧牲時,是與他一般的年輕,在最好的歲月裏,他們還沒來得及綻放更多的光彩,就為了将希望留給後人而凋零。

站在第四座石碑前,原主親生父親與養父的名字都在這座石碑的上面,養父的骨灰被妥當的安放在了石碑下面的大墓中,與其他戰友一同安眠,親生父親卻連屍身都不曾找到,只有一件輕飄飄的衣物。

原主輕輕将百合花安放在石碑前,百合花的旁邊還有許多新鮮的花束,都是前來祭拜的人所放。

有的人是英雄們的親眷,有的人被英雄所救,有的人則是單純的被英雄們保護了的陌生人。

男兒膝下有黃金,卻也跪天跪地跪父母。

楚硯撩開衣擺,屈膝跪在石碑前,替原主鄭重地向兩個父親磕了三個響頭,在內心無聲地對兩位父親道:

“占據這具身體,我便也是您們的孩子,我會帶着弟弟那份好好的活下去,未來也會繼承您們的意志,斬殺異種,揚我人族之威。

只是之後上了戰場,祭日時,我可能無法及時來看望您們,還請您們勿怪。”

頓了頓,楚硯嚴肅的面容挂上一抹輕松,彎了彎眉眼,輕聲開口:“不過比起花束,想必您們更喜歡異種作為禮物,下次,争取帶些紀念物來祭拜您們。”

楚硯這邊還在和兩位父親細說着,這些日子他斬殺的異界生物與異種,忽然,一直打在臉頰上的細密雨絲被擋在頭頂的黑色巨傘遮住。

楚硯轉頭,一個面容尚有些稚嫩,穿着校服的少年,對着楚硯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将黑傘又往前推了推,完全遮住了打在楚硯身上的雨絲,少年自己的大半個身子卻暴露在了雨水中,很快被打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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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是召喚師吧,謝謝哥哥為了保護大家而戰鬥,我們學校邀請過軍部教官進行講座,我說不清楚,但是你們的氣質給我的感覺是一樣的,像山又像海。

我知道召喚師的身體素質比我們普通人都要強,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們平時要與野外那些可怕的生物甚至異種戰鬥,戰鬥中生病了的話,很危險的,要學會照顧好自己啊。

等到高三檢測天賦,我也希望能和哥哥你們一樣,成為一名光榮的召喚師,和你們一起并肩戰鬥。”

少年又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而後不由分說地就将傘柄塞到了楚硯的手中,也不等楚硯拒絕,自己轉頭沖入雨中,像是怕楚硯追上來,撒腿跑得飛快,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望着少年的背影,楚硯張了張口,握緊手中的傘柄,輕道了一聲:“謝謝。”

當舉着傘走出烈士墓園的剎那,天空中的雨雖然依舊下着,一縷陽光透過雲層射向了地面,天邊挂着一道彩虹的虛影。

就在這時,楚硯口袋中的手機響起,是一串陌生的號碼:“喂,您好。”

電話對面很快傳來自我介紹:“您好,是楚硯先生嘛,這裏是華夏銀行京城分行,您父親留給您的一份遺物儲存在我們的保險箱中,當年放入時設定的存放期限為二十年,現在即将到期,您看什麽時候有空來我行将其取出。”

“父親的......遺物”

“是的,您父親楚狂先生留下的物品。”

他今天剛剛來祭拜兩位父親,就接到了銀行的電話,得到其中一位留下的遺産,是巧合嗎?

“好,我稍後過去。”

......

銀行的接待室中,楚硯和中年禿頂的經理面對面。

經理望着楚硯,忽然想起了當年那個總是帶着微笑、神情堅定執着的男人,對方的身上就像是有一種魔力,有他在,世上似乎沒有什麽困難是無法度過的:

“楚先生的眼睛和您的父親楚狂先生很像。”一樣的黑白分明,一樣的清澈幹淨。

“您認識.......我的父親?”

經理擡手摸了摸自己已經所剩不多的發絲,頗為感慨道:

“是的,當年就是我負責接待楚狂先生,我能坐到如今的位置,也托了楚狂先生的福。”

當年他受到關系戶的排擠,手中幾個大客戶都被人用手段搶走,即将面臨失業,那時候家裏的條件也不好,父母生病吃藥,如果沒了這份工作,經理甚至不能想象面對每個月固定的醫療費用,他們一家人要如何度過。

後來楚狂來銀行下了委托,以天價請總行長親自出手,開啓SSS級保險箱,存放一樣留給未來孩子的東西,期限二十年。

也是因為這筆天價的保費,讓經理入了總行長的眼,後來才在分部中站穩腳跟,以至于有了今天。

經理還記得當初楚狂力排衆議,在他的上級吞了黃連的臉色中,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說:

“我相信我的客戶經理,他值得我的信任,未來也會為更多有需要的客戶提供幫助,所以,我不需要更換其他的人選。”

楚硯不知道經理到底經歷過什麽,但也能從經理的神情中,感受到他對楚狂那份發自真心的敬佩和感激。

楚硯不由得想,這位父親還真是一個神奇的人,小師兄和校長奶奶對他推崇有加可以理解,宋院長和他并肩戰鬥過,以宋院長的脾性,楚狂一定是極其地對他的胃口,以至于今日,依舊願意看在楚狂的面子上照顧他。

然而眼前的經理和楚狂應該只有幾面之緣,卻依舊對其“念念不忘”,這就說明,楚狂是真的有他獨特的人格魅力。

這樣的人物,楚硯當然也想見識對方的風采,可惜,對方隕落在了更早的年代。

經理從回憶中收神,對着楚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讓客戶久等,是我失職了。”

楚硯搖頭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之後,經理拿出了平板電腦,再次對照核實楚硯的身份.證件,按照規定走完流程,就在楚硯以為已經結束時,經理卻又點開了一個界面,放到楚硯的面前:

“小楚先生,還有最後一步,當年楚狂先生還留下了一個秘鑰,需要小楚先生親自說出口令後,方能帶您去打開保險箱。”

“秘鑰?”

“沒錯。”經理收起方才的職業性笑容,嚴肅道:“一共只有三次驗證機會。”

“如果三次全部錯誤?”

“那麽抱歉,即便小楚先生您的身份沒有問題,即便我們大家都知道,您就是楚狂先生唯一的獨子,東西我們也不能交給您。

在保險期限到達的剎那,保險櫃連帶內部的東西會一起自毀,這世上再無人能夠窺見其中之物,您不能,我行也不能,世上唯一知道裏面東西是什麽的人,便只有已故的楚狂先生本人。”

楚硯抿起唇神情嚴肅地陷入沉思,卻始終想不到和秘鑰有關的口令,随着楚硯沉默時間的延長,接待室中的空氣似乎也跟着焦灼。

牆上的挂表刻針盡責地咔噠咔噠轉動,很快,半小時過去,楚硯的手握緊又松開,卻依舊沒有頭緒,原主完全沒有與遺物相關的記憶。

按照經理所說,距離保險櫃到期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楚硯剛想對經理說:下次再來。

等到他回去後,回到原主養父的房子裏尋找線索,如果找不到,他還準備去小師兄和校長奶奶那邊試着詢問。

誰知還不等楚硯說話,經理就率先開口:“半個小時,楚狂先生曾對我說,如果半個小時後,小楚先生依舊沒有思緒的話,我可以提供給小楚先生一個提示。”

“秘鑰的口令為三個字,小楚先生的話一定能想到,因為,那是您一直帶在身邊,最為重要、珍視之物。”

楚硯依舊皺眉,但他很快想到了什麽,雙眸猛地睜大,立刻就想要擡手摸向頸間,卻又在剎那控制住了本能。

經理見狀卻露出了笑容:“看來小楚先生已經想到了,我就說,您作為楚狂先生的獨子,楚狂先生肯定不會留下您也不知道的謎題。”

楚硯卻在心中瘋狂反駁,不,平安扣是老爹留給他的,是從另一個世界被他帶來的,和楚狂沒有關系,也絕對不應該有關系才對。

但是事實就擺在眼前,明晃晃地告訴楚硯,冥冥之中,他和原身,和楚狂的緣分,可能早就定下。

經理詢問楚硯:“小楚先生現在要用一次機會,試一試嗎?”

“試。”

随後平板上面開啓了語音、人像雙重認證,楚硯抿了下唇,才沉聲開口,緩緩道出了三個字:“平安扣。”

綠色燈光閃爍三次,識別系統發出滴的一聲,驗證通過。

從銀行出來,楚硯并沒有立刻回學校,而是回到了養父的房子。

咔噠一聲,門鎖打開,五十多平米的小房子,因為長時間沒有人居住,屋子裏有着一股淡淡的黴味。

房門關上,楚硯将屋內的窗戶全部打開。

楚硯回來倒不是因為想要打掃衛生,而是,從銀行保險箱裏拿到的楚狂遺物,是一個帶鎖的盒子。

沒錯,又是一把鎖。

将鐵盒放在桌子上,楚硯已經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種種跡象已經表明,楚狂、老爹、原主、楚硯自己以及脖頸墜子中白霧空間內的神秘前輩之間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本來以為,這次從保險箱裏拿到的遺物,或許能知道一些線索,沒想到.......”

楚硯的手指在鐵盒上輕輕摩挲,老舊古樸的青銅鐵盒,上面帶着凹凸不平的花紋,說是花紋,其實更像是陣紋,只盒子正面,是一個鑲嵌入盒體中央的鎖。

平常的鎖只有一個鎖洞,然而面前的鎖卻有兩個凹槽,證明同時需要兩把鑰匙才能将其打開。

別說兩把了,楚硯現在連一把都沒有,之前原主的遺物是楚硯為其收拾的,說是遺物,卻都是基本的生活用品。

收拾那些東西時,楚硯甚至覺得,那些東西太過簡單和規律,就連自認為還算愛幹淨的楚硯,也會偶爾買回來一些不那麽必要的“垃圾”。

不過回想原主的記憶,似乎一切理所應當,并沒有什麽不對,楚硯也就将其歸咎于原主應該是有着很強烈的強迫症。

言歸正傳,在原主的遺物中,楚硯并沒有找到一把大小和鎖孔匹配的鑰匙。

加之有先例在前,楚硯也不敢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暴力拆除,如果鐵盒上的紋路真的是陣法,遇到外界的劇烈沖擊後,只怕它會開啓自毀模式。

自己穿越和老爹的線索和答案,可能就藏在鐵盒之中,楚硯萬萬不能讓其有失。

宿舍沒有,楚硯就想着來原主曾經生活的家中尋找,雖然記憶中,似乎并沒有類似的鑰匙存在。

嘆了口氣,楚硯開始搜索,五十多平的房子,本來就不大,更別提還有兩個卧室。

楚硯仔仔細細地搜索一遍,意料之中的,并沒有任何發現,房子中,也沒有任何暗格之類的存在。

養父應該也沒有從楚狂那邊拿到過鑰匙,不然就算沒有親自交給原主,以養父的性格也會留下線索,或者好好藏在家中,等到原主到了年紀再轉交。

“原主剛出生時,小師兄和楚狂一起住的家中呢?”

剛說完楚硯自己就搖頭否認了,楚硯有一種預感,那就是從楚狂将盒子存入保險櫃的那刻,那個男人,給楚硯的感覺就是,他,似乎已經預料到了自己未來會遭遇不幸。

而楚狂當年的住所,如今早就被翻新改建了數次,就算當初有什麽東西留下,現在也早已流失在了歲月之中。

如果楚硯的猜測是真的,楚狂廢了這麽大的力氣,應該是想讓原主,或者說是自己,在二十年後将盒子打開。

如果自己是楚狂,會怎麽做呢?想了想楚硯得出兩個答案:

“一,将鑰匙藏在一個地方,一個我日後必定能到達并找到的地方,只是這樣,未知的可能性太大。

二,将鑰匙交給信得過的人保管,為了最大程度的保密,這個人還不能是衆人都知道的親近之人。

或許他和楚狂是好友,他們的交情很深,只是因為身份或者其他,他們的關系,旁人并不知曉。

光是交情可能還不夠,或許,他們還是某件事的共犯,被綁在了一處,友情加上不能為外人道的秘密,讓楚狂放心将未來托付到他的手中。

當然,他同樣需要擁有強大的實力,不然若是中途意外隕落,那麽計劃也無法順利進行,然而面對異種的入侵,如果發生戰亂,即便是四大武王,也無法保證自己一定能活到二十年後,除非.......”

楚硯眼睫微垂,緩聲道:“除非,就算安全區淪陷,那個人也不用面臨戰鬥。”

楚硯擡手握住了平安扣,再次擡眼時,眸光裏帶着不确定:“鑰匙難道在前輩手中?”

只是這樣一來,楚狂當時直接将盒子交給前輩,等到時機到了,前輩一起将鑰匙和盒子轉交給自己不就好了?多此一舉的意義又是什麽?

所以兜兜轉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想要知曉前因後果,能給他解惑的只有前輩,可是現在沒有前輩的召喚,楚硯甚至無法進入白霧空間。

還是只能等待嗎?

抱着一肚子疑惑,楚硯返回京大,路上依舊蹙眉沉思。

楚硯卻不知道,他的自言自語全被玉佩中的人聽了去。

茫茫白霧的中間,是一座十分簡陋的茅草屋,院前的桌椅旁,墨發披散,身穿一身白衣的男子手持白棋,在面前的棋盤上輕輕落下一子。

原本已經盡是頹勢的白棋,竟因這一子的落下,而找到了一絲轉機,只是黑棋的圍堵依舊緊追不舍,白方勝利的可能性依舊微弱。

最終結果如何,還要看自我對弈的男人如何選擇。

然而男人并未繼續這盤殘局,袍袖一揮,桌面上的棋盤便消失不見,男人也轉身進入茅草屋。

随着男人的轉身,伴随着楚硯之前聽到過的,像是鱗片與地面摩擦的沙沙聲,空間內的白霧更加濃郁,轉眼就将之前的小院吞沒在其中,院子之後,就是男人以及他身前的草房。

吱呀一聲,木門打開又關閉,男人的身影和茅草屋徹底被白霧吞沒消失前,是一道不辨喜怒的嘆息:

“楚狂,你的孩子與你一般通透,只望.......”

後面的話,不知是被白霧阻隔,還是男人本就沒有說出。

.......

楚硯剛剛回到京大,就發現學校中似乎比以往更加的熱鬧。

許多人似乎往一個方向而去,要知道,京大的訓練氛圍本就濃郁,加之不久前新出臺的教學方針,普通的學生們每日不是在訓練,就是在前往訓練的路上。

正好身邊走過了一個看着有些眼熟的同學,楚硯将人叫住,回憶了下對方的名字:

“王翔天,大家腳步匆匆,這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忽然被叫住,王翔天本來還有些不悅,他這邊着急着呢,結果回頭就見到了楚硯那張早就出名了的俊臉,又發現對方居然記得自己名字,認識自己,什麽不悅直接被抛到了腦後,轉而升起了一股莫名的驕傲。

簡直想要大聲對旁人宣布:“快來看,大神是我的同學,大神記得我,大神認識我,四舍五入我和大神就是兄弟了!”

咳,雖然王翔天心中想的挺美,嘴上卻不好意思說出來。

但緊接着反應過來楚硯剛才和他說了什麽,立刻道:

“大神,你還不知道,那邊有兩個鼈孫,不自量力地來京大踢館,說話還陰陽怪氣,一股茶味,咱們同學群裏都傳開了。

鼈孫都欺上門了,咱們都是京大人,哪還能忍,全都準備出來教訓人呢,大二大三學長出手有以大欺小的嫌疑,所以,咱們大一新生裏召喚成功的都來了。”

“不用叫大神,叫我名字就行。”

“好的大神,明白了大神。”

楚硯:“......”你開心就好。

頓了頓王翔天試探着問:“大神去看看熱鬧不?”

得到楚硯肯定的答複,王翔天心裏比了個耶:“有大神出馬,這局穩了。”

不光自己高興,王翔天還立刻将這個好消息發到了群裏。

路上楚硯問出了心中疑惑:“那兩人什麽身份,其他學校的在校生還是其他?”

王翔天有些不屑地瞥了下嘴,給楚硯來了個變臉,學着群裏看到的小視頻,眼睛往下高傲地一瞥,捏着嗓子用一種在座之人都是弟弟的欠揍口吻,學着道:

“我們乃是蜀道劍修世家之人,我身邊這位就是我林家當代持劍者,林羽飛,我乃林表哥的追随者林輝。

聽聞京大百年積澱,以培養出強大召喚師為己任,正好,和我們世家的目标一致,都想培養出強者。

但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羽飛表哥此番下山歷練,途徑京大,正好想要前來讨教一番。”

王翔天說完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都說世家的召喚師是按照古禮培養,林家也是一大世家,持劍者素有君子劍的稱號,這林輝還好意思說自己是世家子,給人當狗腿子還一臉驕傲。

還有那什麽林羽飛,抱着劍下巴揚的老高,一句話不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啞巴呢。”

世家是很有名,但是他們京大裏的可也都是天之驕子,誰還能比誰低一頭不成,對于那兩人的态度,王翔天顯然十分不滿。

不過說完,王翔天也反應過來,自己身旁的是楚硯,這麽抱怨似乎不妥:“抱歉啊大神,我這一激動話就有些多。”

“沒事。”和林少俠相處習慣了,楚硯也不覺得王翔天話多有什麽別扭,說到林少俠,沒記錯的話,之前對方似乎就說林家來人,楚硯眼神微閃,應該就是這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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