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楚硯的神秘老師出現

第61章 楚硯的神秘老師出現

金家主還沒有開口,金老二惡意的目光掃過默不作聲的金老大,也就是金麒麟和金三順的父親,對着首座的老人建議道:

“父親,麒麟已死,我知道您心中難過,但若是想要度過難關,為今之計也只有将老大和麒麟從金家摘出,方能保留下家族與基業。”

有了金老二的率先出頭,其他幾個兄弟姐妹也都紛紛開口,勸金家老子壯士斷腕。

聽着這些弟弟妹妹們的惡語,一向沉迷溫柔鄉、醉生夢死的金老大腦子卻前所未有的清明,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一群傻瓜,真以為将我推出去,你們就能全身而退了?哈哈哈,老爺子,金家要沒啦,你後悔逼我聯姻,生下金麒麟了嘛,報應啊!”

笑着笑着金老大的淚就流了下來,他是個懦夫,害死了心愛的女人,被迫和一個不愛之人孕育後代,後來又用酒色麻木自己,也只有這時候他才敢在反抗他威嚴的父親。

腦海中閃過女人憔悴的面容,小小孩童不解又仇恨的目光,那位會長似乎很看重那孩子,金家倒了,只希望不會牽連那個孩子。

金老二見到金老大這副瘋癡模樣,立刻怒目回怼:“不然你還想拉着所有人和你陪葬嗎?”

金老爺子陰沉面色掃過金老大,又掃過一群神情各異的其他孩子,忽然低喝一聲:“夠了!”

雖然他對自己這個曾經寄予厚望,後來自甘堕落的大兒子很是惱火,但不得不說,金老大說的沒錯,其他兒女都是蠢貨。

深吸一口氣,金老爺子直接讓人聯系牧羊人,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為今之計,牧羊人是他們最後的退路。

外面,立刻有情報人員發現了金家內部的信號波動,向着闵行舟請示:“長官,用屏蔽嗎?”

闵行舟眸光冷漠,淡淡道:“不用,讓他們打。”

不用想就知道對方是在聯系牧羊人,不過,以闵行舟對闵覆雪的了解,那名被金家視為救星的長老想必自己也不好過。

而闵行舟不僅沒有讓屬下攔截信號,更是并未着急帶人闖入緝捕,陽光下,他淡色的瞳孔深處泛着讓人背脊發寒的冷芒,希望之後,才是最大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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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碰了不該碰的東西,那就要付出代價。

就像闵行舟猜測的一般,金家想要求援的長老,此刻已經自顧不暇。

牧羊人三長老的家中,闵覆雪惬意又嚣張地坐在三長老花了大價錢尋來的金絲楠木古桌上,他的身後,站着三名如同影子般的血影衛。

而這座宅邸真正的主人,此刻卻被第四名血影羁押着跪在了地面上,正對着闵覆雪。

一人像是犯了重罪等待審判的罪臣,另一人則像是高高在上,翻手間就能決定人生死的君王。

然而,世上總有些人時常會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被影四壓着跪在地上,三長老臉上是不加掩飾的屈辱,擡頭,對着闵覆雪破口大罵:

“闵覆雪,即便是首領,你也不能為所欲為,你可曾将我們長老團放在眼中?對了,你的弟弟還是軍部的雪鷹,你憑什麽不讓我們去動他,難道你還想着靠他向軍部投誠,或者你本身就是那邊的人?!

你能有今天,還要謝謝我,當年首領直接将你扔入了訓練營,如果不是我當年發掘了你,你早就和其他人一樣成了骸骨。

放了我,然後像十年前你求我那般,跪下來像一條狗一樣向我磕頭認錯,不然的話,我要召開長老會,罷黜你這個不稱職的首領!”

闵覆雪聽着三長老的破口大罵,臉上的笑容始終如一,見三長老閉口,他還好心地詢問:“說完了嗎?”

“你!”

“嗯,我聽着呢,畢竟是老人家的遺言,我會給予一定的關懷與耐心。”

“不僅小舟是我驕傲的弟弟,小硯也是我還沒有相認的弟弟呢,我動他們可以,但是除我之外,誰都不可以。”

“既然記性不好,那就重新投胎,從頭開始吧。”闵覆雪從桌子上跳下,一步步走到了三長老的面前,淺笑着道:“對了,很快我會送你的老朋友們下去陪你的。”

“最後,替我向前任首領問好,謝謝他當初救了我,我發自內心的感謝。”

......

金家內,随着遲遲聯系不上牧羊人長老,除了金老大外,其他金家衆人的臉上都蒙上了一層灰敗之色,然而事實就是,他們被牧羊人放棄了。

依舊有人打着将金老大推出去擋災的打算,只是,金家家主此刻看得也比其他人都要更加透徹。

他們家裏不僅私下跟牧羊人來往,更是觸犯了真正的底線,聯合牧羊人圍殺京大副校長,搶奪其英靈,而鉏鸒也不是唯一一個,只不過是因為鉏鸒夠強,金家主又更加偏愛長孫,所以才将其給了金麒麟作為他保命的底牌。

軍部派擁有軍部和京大雙出身的雪鷹前來,就是表明了态度,要進行徹底的清算。

一狠心,金家家主眼中閃過一抹狠厲:“為今之計,也只能拼一把,通知所有人,準備迎戰!”從今往後,金家是不複存在了,他的這些兒女也一個比一個廢物,最疼愛的長孫金麒麟也已經被殺害,金家主此刻便是已經決定放棄金家其他所有人,吩咐衆人迎戰也不過是為了他自己脫困轉移注意。

雪鷹又如何,不過是剛出巢不久,毛都沒長齊的崽子,自己這個老牌高級召喚師一心想走對方也休想留下他。

在突圍前,金家主的确是這樣想的,直到,渾身狼狽的他被滿眼狠厲的小白用鷹爪戳穿了肩胛骨,毫無形象地被踩在地上,金家主才駭然明白雙方的差距。

甚至如果不是闵行舟的吩咐,小白一定會像當初對待異種百夫長一樣,将人從高空抛下,讓人在死前感受極限的恐怖!

有闵行舟在,整個金家以最快的速度被鎮壓,當金家主被軍部的士兵從地上拖起,并在他的雙手上拷了一名銀色手铐的時候,金家主帶着最後一絲希冀地詢問:

“我可以将功補過,在與異種人開戰時,前往戰場,我至少也是名高級召喚師,戰力......”

很可惜,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被闵行舟殘忍打斷:“叛徒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之所以沒有直接将金家的人殺掉,也是因為這麽讓他們死掉太過便宜。

就像任山海保證過的,叛徒應該被押在烈士墓碑前,當着所有人的面,一一向民衆闡述完他們的累累罪行後,再讓正義的鍘刀收繳他們的性命。

既然敢做人奸,那就做好遺臭萬年的準備。

金家如此,牧羊人同樣如此。

而今天的抓捕只是一個開頭,闵行舟擡眸望向遠方,身側的手微微握拳,闵覆雪,他們兩人也很快就能做一個了斷了!

就在金家陷入徹底絕望的時候,于時光則同樣擔憂着自己的兄弟,為了表現誠意,老爺子當時可是親自和京大老校長保證,并且點了他的小弟于時亮參與這次的救援任務。

小弟的實力甚至比他還要高上一些,但是一想到去往異界,于時光還是不免有些擔心。

又嘆了一口氣,看着桌面文件上,想要最快前往異界,比起随機裂縫,最快也最穩定的方法就是借助牧羊人的途徑,當然,作為逐漸向守序陣營投靠的碩鼠并不想和牧羊人勾結。

只是做一筆光明正大的、并且一次性的買賣,那位牧羊人的首領也清楚情況,所以,對方獅子大開口索要天文數字,于時光一咬牙,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即便知道對方落井下石,現在也只能破財消災,只希望最後的結果能讓各方都滿意。

這一刻,于時光升起了和金三順一樣的念頭:“楚硯啊楚硯,你可一定要好好活着。”

楚硯還不知道,自己的身價已經高達“千億”,他更沒想到還有人準備來救他。

當然,就算知道,楚硯他們也不會坐以待斃。

就在這時,內線電話響起,于時光不得不打起精神來:

“什麽事?”

秘書的聲音在那邊戰戰兢兢的響起:“會、會長,京大的宋院長前來拜訪。”

于時光握着電話聽筒的手一頓,下意識回問,那邊秘書的聲音再次響起:

“京大宋院長,前來拜......\"

結果還不等秘書的話說完,那邊就響起砰砰的聲音,以及秘書焦急的呼喚:“宋院長,會長還沒有答複,您等等......冷靜啊。\"

冷靜,怎麽能冷靜?

他的小徒弟,他好友的孩子,他最看重的年輕人,在守護安全區裂縫的途中,被同為人類的人暗算,被逼得投入裂縫,九死一生,他如何能靜?

“砰砰砰”,宋刑本就不是來友好交流的,直接一路打了進來,會長辦公室的門板被他踹飛,冷着一張臉,宋刑直接用手中唐刀指向了于時光。

于時光對着宋刑身後面如土色的小秘書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吧,我親自招待宋院長。”

“宋院長請坐,紅茶、綠茶,不知宋院長喜歡哪種,我讓人送來?”

于時光直接招呼道,宋刑沒有坐,也沒有說喝什麽:“我不是來寒暄的,楚硯是我的徒弟,你們不該動他,今日,我這個老師要替學生讨一個公道。”

至于怎麽讨要公道,宋刑直接道:“召喚出你的英靈吧。”

宋刑直接一副我就是來砸場子的做派,讓于時光隐隐牙疼,不過,他當然不可能召喚出英靈和宋刑平白無故的打架。

于時光自顧自給宋刑倒了杯白水:“宋院長,坐下我們慢慢聊。”

他也沒有辦法,作為碩鼠商會的會長,他的年紀和宋刑相仿,兩人的實力也在伯仲之間。

更別提,現在,這座大樓裏也有不少碩鼠的召喚師,只要于時光一聲令下,哪怕宋刑是京大院長又如何,在于時光的地盤上,是龍依舊要卧着。

平時這樣做任何人也說不出于時光做得不對,然而現在是他們碩鼠理虧在先,于時光也只能耐着性子和宋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宋院長先別激動,老爺子已經跟貴校老校長商議妥當,這次的事,無論最後能不能成功帶回六名學生,我們商會都會給貴校一個合理交代。”

眼見着宋刑依舊黑着一張臉,于時光又補充道:

“我們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召集人手,并且動用關系,很快就會有冒險者潛入異界,宋院長先別激動,老校長也說了,幾個學生現在的生命暫時還沒有受到威脅,我們會盡己所能将人找到并帶回。”

宋刑依舊不為所動,冷冷道:“進入異界,九死一生,危險你我都知道,這些人本身都不能保證自己能回來,更別提找到小硯他們、再把他們帶回來。”

于時光說道:“宋院長說的沒錯,但是總不能什麽都不做是嗎?而且為了表示我們找到人的決心,我的小弟将親自帶隊前往,足以證明我們商會的誠意了,不是嗎?”

深吸口氣,于時光的聲音也跟着認真起來:“宋院長,我實話和您說,您的責難我不怕,甚至貴校校長以及傅家那邊,我也有把握頂住。

大戰在即,我們商會願意出錢出力,這些年來,我們也全心全力的為人類方提供各種幫助,金家不能代表整個碩鼠,如今再起矛盾,只會便宜了異種。”

眼見着宋刑身上的氣壓更低,于時光快速道:

“我現在真正擔心、忌憚的,是楚同學背後的神秘老師,那位學者的知識足以驅動很多人為他所用就不說了,外界傳言那位本身也是強者,不然也不能這麽多年來,多次游走于遺跡以及被異種人占領的地區,搜集災變前的歷史。

我不确定那位的态度,畢竟我實在想不出什麽能打動對方,所以哪怕是為了不與那位結仇,我也會盡己所能帶回楚硯。

宋院長是楚硯的老師,也是京大的老師,現在京大的學子和您的徒兒落入陷阱,你的心情我十分理解,只是,還是那句話,希望你能冷靜下來。

現在打打殺殺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相反,如果咱們兩個打起來,無論最後誰勝誰負都沒有任何好處。

我輸了,說不定因為我的受傷,耽誤統籌與安排,從而耽誤之後的營救。

而宋院長你是戰場上帶領京大師生們沖鋒的旗幟,你若傷到,最後便宜的只能是本該死在你手下的異種。”

宋刑搖搖頭:“你說的或許沒錯,但我今日不是以京大院長的名義前來,學生們有校長做主,我相信校長一定會為學生們找回公道。

今日,我只是以私人身份前來拜訪,小硯叫我一聲老師,我就要承擔起老師的職責,小硯自己贏了對手,這很好,但不代表我的學生可以任人欺淩。”

于時光:“......”楚硯他們直接都把金麒麟反殺了,哪裏是被人欺負了,如果不是遇到兩個野獸發瘋,現在早就回來了。

而且就算真要讨回公道,宋刑難道不該去找金家嗎?

似是看出了于時光的想法,宋刑淡淡道:“金家已經有人處理。”言下之意就是,真正的罪魁禍首沒了,宋刑也只能來找于時光這個金家明面上的頭兒。

于時光無話可說,宋刑的邏輯似乎也沒錯。

好在,宋刑的話鋒一轉,終于沒有立刻就逼着于時光動手:

\"不過,你的一句話說的沒錯,小硯的安全在第一位,我現在把你傷了,影響的可能是小硯的救援,所以,今日的比鬥挪到小硯回來之後。

宋某來日再上門拜訪。\"

于時光也知道這是宋刑最大的讓步,點點頭:“屆時找到孩子們,我會親自向京大負荊請罪,屆時,請宋院長不吝賜教。”

終于送走了宋閻王,于時光扯了扯領帶,只覺得疲憊。

好在,這件事情暫時告一段落,接下來就等着小弟進入裂縫再安全歸來。

哦,對了,差點忘了,還有楚硯那位老師,就像于時光說的,他的确忌憚那位強者。

只是老人家沒有在第一時間出現,是還沒有收到消息還是?

于時光眼睛微閃,作為千年的狐貍,他隐隐覺得哪裏不太對,但他一時根本想不到,楚硯居然膽大包天的無中生師。

最重要的是沒有人教導楚硯的,他的那些知識來路完全不合理,正常人根本就不會想到他是穿越而來的穿越者身份。

最後于時光也只能将其歸咎為,那位老者還在某個遺跡裏探險,并未收到楚硯的消息。

于時光正慶幸着少了一位上門施壓的人物,結果,宋刑離開沒多久,于時光連身下的椅子都還沒坐熱,眼熟的小秘書就匆匆跑了進來。

于時光眉頭一皺:“慌慌張張的像什麽樣子,對了,之後找人來把門修好。”

小秘書唯唯諾諾站定,不敢擡眼去看于時光的臉色,更不敢什麽都不說耽誤了情報,連忙低聲快速道:

“老板,不好了,又有人打上門來了。”

于時光:“你說什麽?”

小秘書顫着手将資料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桌子上:

“下面傳來消息,在前後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已經接連有三個黑市,咱們商會駐地建築被不知名強者攻擊坍塌!”

“攻擊、坍塌?駐地建築都是特殊材料搭建,關鍵時刻甚至可以作為避難所,又有黑市區域管事坐鎮,你跟我說坍塌,是表達那些管事的能力太差,還是建築搭建時,有人偷工減料,以次充好?”

小秘書啥也不敢說,啥也不敢問,只能委婉建議:“老板,您看看資料或許就知道了。”

看着小秘書的反應,于時光當即皺眉翻開手中資料,只是越翻臉色越差,資料上寫得很清楚:

駐地上空憑空出現巨大威壓,緊接着三面四臂,分別手持杖、蓮花、輪、螺的神佛虛影出現在黑市上空。

根本不是普通管事能夠抵擋的,接連三個黑市,蓮花、輪、螺各自被神佛放出,一切死物盡被摧毀,沒錯就是死物,可以見得這尊神佛英靈對于力量的掌握已經精準入微。

短短數十秒的時間,法器重新化為流光遁入雲層回到三面四臂的神佛掌心,黑市中,碩鼠商會駐地連帶着駐地中所有的貨物全都化為了齑粉。

唯一幸運的是,沒有造成任何人員傷亡,或者說,是對方并未真正想要殺人,法器擦着管事和商會召喚師的周身,如果法器的主人願意,當即就能收割大片性命。

于時光忍不住反思,自家商會最近是犯了什麽沖嘛,怎麽接二連三得罪強者。

壓着怒氣,于時光對着小秘書吩咐道:“去查,看看這次又是誰!”

小秘書應是,結果還沒等小秘書離開,于時光眼神就是一凝,他看到了京城戰區黑市傳來的資料。

京城戰區,金三順之前将消息第一時間傳給了于時光,雖然于時光被金麒麟和培養出他的金家氣得不輕,好在他并沒有遷怒同樣姓金的金三順。

然而金三順主動辭去管事之位,想了想,于時光也沒有拒絕,雖然他知道金三順和金家的關系,本來就不和,但是外界卻不清楚。

現在不如讓金三順蟄伏一段時間,于時光本身也很看好金三順的辦事能力,還想着等到事情解決,直接将人調到總部。

金三順雖然被“停職”,卻依舊守在了駐地中,所以,在駐地被襲擊的時候,他正好也在。

于是,唯一一個人員傷亡出現了,法器擦着金三順的脖頸劃過,在上面留出了一道血痕,好在對方也沒有真的想要收割金三順的性命。

但是看到只有金三順受傷的世界,于時光眼角就是一抽,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很快,于時光的預感就成真了,因為資料中的那尊神佛英靈,直接出現在了他們所在大樓的上方。

第四種法器權杖被神佛英靈掄起,直接破開了建築外防禦,一道模糊不清,雌雄難辨、甚至聽不出是年老還是年輕的聲音,在上空響起:

“若楚硯身死,改日我必将再次登門。”

目光縮了縮,對方是奔着楚硯來的!

于時光第一反應就是,楚硯的神秘老師終于出手了!

如果是其他人挑釁碩鼠,甚至這樣大放厥詞,于時光肯定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但這個人換成了楚硯的神秘師傅,于時光親眼所見對方的實力,加之對方輕而易舉就能拿出先天英靈,甚至連神龍和骊山那位的消息都可以輕易送給軍部。

對方雖然只說再次登門,并沒有放其他狠話,但想也知道,要是楚硯出了意外,那麽下一次,對方絕對不會是來友好商談的。

于時光搖了搖頭,對方敢這麽說,就代表對方也不懼老爺子的力量,真不知又是從哪個深山裏出來的老古董,枉他們碩鼠自诩情報靈通,卻根本沒有對方的絲毫消息,不過聯想到軍部那邊也不知道,似乎心裏又平衡了不少。

于時光無暇他想,直接站在窗前,揚聲道:“前輩息怒,我向前輩保證,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會将您的徒兒接回來。”

于時光一邊說,一邊召喚出了一個英靈,三米高的淺黃色大葫蘆橫着漂浮在空中,于時光直接跳到了葫蘆背上,葫蘆升空。

于時光本想親自向前輩賠罪,有可能的話,見前輩一面,只要有了容貌,之後他也更好搜集對方的資料。

只是很可惜,即便于時光的反應夠快,當他升到天空時,雲層外已經空無一人,最後一絲英靈的氣息也很快散去。

于時光訝然:“好快的速度。”

在碩鼠的情報中,召喚佛類的英靈,又具有這麽快速度和強大實力的,似乎只有尋道者中那位畫風與衆不同,濟世救民時常行走于戰區的佛子。

當然,于時光并未将楚硯的老師往佛子身上聯系,畢竟衆所周知,佛子的兩個成名英靈分別是手托玉淨瓶、楊柳葉救人無數的楊柳菩薩,以及另一位腳踩蓮葉,雙手捧琉璃壺的琉璃觀音。

那兩位聖光菩薩與剛才面容兇戾的三頭神佛,像的大概也只有那一朵淨蓮了吧。

沒有找到神秘前輩,于時光深吸口氣,并未從天空下來,而是掌心在葫蘆上一拍,葫蘆口打開,符文從葫蘆口中飛出,彌補了上空被劍斬破的能量罩。

防護罩亮起,隔絕了外部的查看,也讓外面聽不到裏面人談話的聲音。

雖然有自欺欺人之嫌,但于時光還是對着下面仰頭觀看的召喚師們交代道:“今天的事,任何人不許對外透露。”

......

另一邊,闵行舟也聯系上了闵覆雪。

不等闵行舟開口,闵覆雪率先出聲:“小舟需要我幫忙找小硯嗎?沒問題。

正好不久後,我會安排血影進入異界,我已經對他們下了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找到小硯,并将他成功帶出來。”

沉默片刻,闵行舟輕聲道:“謝謝。”

闵覆雪輕笑一聲:“我說過小硯也是我的弟弟,作為兄長自然會好好保護他,而且就算真的有人要說謝謝,比起小舟你來,我更希望小硯親口對我道謝。”

闵行舟陷入沉默,闵覆雪知道他不想自己接觸楚硯,神情玩味地勾了下唇角,倒也不急于一時,以後,總會有機會的,他索性轉移了話題,眯起鳳眸:

“我猜,小舟還有其他話想說吧。”

“嗯,血影他們進入異界是有什麽任務嗎,如果隊伍中再多一個人,可以嗎,到達異界後我就和他們分開。”

“怎麽,小舟是想親自去找人,不去當你的大英雄了?”闵覆雪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帶着絲嘲諷的反問。

闵行舟平靜道:“異種人雖然在調兵遣将,但前線還沒有大規模的正式開戰。

只要能在正式開戰前趕回,就沒問題。”

闵行舟想要親自前往異界,有小白在,憑借着小白的感應,闵行舟能夠直接奔着人所在的方向而去。

當然,如果單純想要通過裂縫找人,闵行舟不需要牧羊人的途徑,無論是華國境內,還是境外,藍星之上目前平均每一到兩天,就有一條裂縫出現。

闵行舟只要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出發,讓小白以最快的速度全力飛行,只要離得不是太過遙遠,就能夠在裂縫愈合前趕到并進入。

闵行舟想要走牧羊人的途徑,是因為他很在意闵覆雪之前提到的血影,這是一批被闵覆雪完全洗腦,只效忠他一個人的死侍。

闵覆雪的眼光,普通死侍他根本看不上,因此,血影的人數雖然不多,卻各個實力不俗,中級召喚師在這只能當後補。

在這個敏感時期,派出血影前往異界,闵行舟懷疑闵覆雪又有什麽謀劃,所以想一探究竟。

只不過闵覆雪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并且抛出了另一個讓闵行舟心中震動、不得不打消親自前往異界念頭的消息。

“我知道小舟你擔心小硯,但我不久前收到一個有意思的消息,想來你應該會感興趣。

異種人要進攻了,當然即便我不說,你們也知道并且提前做好了戰事調度的準備。

只是,你們的安排恐怕還不夠,他們這一次的目标,有極大幾率并不是各大戰區的防線。”

闵行舟神情變了變:“什麽?”

“就是說,異種這次的兵力将會比以往更多,而且他們終于學會了動腦子,意識到占領藍星最大的阻礙就是英靈,尤其是更強的先天英靈。

在發現各大戰場無法正面快速攻破,終于決定要釜底抽薪,為此,他們也做了不短時間的準備。

他們這次的首要目标,應該是各大遺跡,所有大統領都會出手,親自帶兵剿滅遺跡。

至于前線,雖然沒有多餘的大統領,但幾個小統領一起領兵參戰也不好解決吧。”

在闵行舟消化闵覆雪透露的信息時,闵覆雪又道:“說實話,我覺得人類這一次面臨的危機,将會是前所未有,就算守住了戰線,但若是各大遺跡失守,人類之後又能撐多久?

這種情況下,小舟你不如直接來我這邊。”

去做什麽,做異種的狗嗎,闵行舟扯了扯唇,說:“雖然艱難,但還有四大武王能與大統領抗衡,以及有總指揮在,人類,不會就這麽敗了的。”

闵覆雪的指尖在腿面輕輕敲擊:“是了,險些忘了還有任總指揮在,他的确是個千年難得一見的厲害人物,有這位鐵血戰神在,哪怕藍星淪陷,華國也能抵抗到最後一刻。

唔,我還要記得把境外一些負責擴張勢力的人員召集回來了,畢竟就算華國這樣的大勢力能抵抗的住,外面那些大多本就茍延殘喘的小勢力,可就不好說了。

當然,剛才只是開個玩笑,就算現在小舟你敢回來,我也不敢收。”

闵覆雪看似不經意的“提醒”,闵行舟忽然沉聲開口:“闵覆雪。”

“闵行舟。”闵覆雪也嚴肅強調:“不能直呼兄長的名字。”

闵行舟垂着眼,直接問:“故意将消息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什麽?”

闵覆雪就像是個反複無常的精神病人,明明互相都知道,他們對上只有你死我活,但是,闵覆雪還是要求闵行舟叫他哥,心情好時,更會将牧羊人一些舉動告訴闵行舟,看着就想是,故意等着闵行舟帶着軍部的人去破壞行動。

之前闵行舟一直沒有問,現在他卻有種和闵覆雪撕破臉的沖動。

闵覆雪卻沒有給闵行舟追問的機會,直接笑了一聲,語氣輕松地補充道:

“讓任總指揮早做準備吧,作為牧羊人的大本營,我也希望華國能夠堅持的更久些。”

闵覆雪卻似乎提前預知了闵行舟的想法:

“覺得奇怪嗎?其實很好理解吧,如果沒有了要放的羊,那麽狗也沒有存在的意義了,不是嗎?”

“話說回來,既然小舟你不方便去異界接小硯回來,我倒是不介意替你走一趟,甚至我可以先僞裝成小舟你的身份,反正,除了眼睛的顏色之外,我和你長得幾乎完全一樣。

對了,你上次能直接就發現小硯出事,應該不是偶然吧,你身上有能無視磁場聯絡的東西?

可以把東西交給我,到時候我也更好找一些。

抿着唇,闵行舟直說:“是小白。”

“哦,那只蠢鳥啊,看來它也沒有那麽一無是處,只是這樣一來的話,我就只能找其他有追蹤能力的手下了,小舟你那裏有小硯的東西吧,給我一個。”

闵行舟反問道:“我說不同意,你會不去?”

“當然......不會,我可是很擔心小硯弟弟的啊。”

挂斷了通話,闵覆雪的唇角依舊上揚着,伸開手,在身前緩緩握起,空氣被擠壓,他卻好像抓到了什麽無形之物,漆黑的鳳眼卻深沉的可怕。

他沒有和闵行舟說的是,哪有人真的願意一直當狗?他是人,他的性命,他的一切,都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被牧羊人帶回後,他就被扔入了訓練營中,搏鬥、厮殺、背叛、謊言......以及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展現在他面前的,被血紅浸透的世界。

無人渡他,他也不會去做任何人的救世主。

從最底層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不是為了給異種卑躬屈膝。

沒有人能夠左右他的命運。

無論是人類,還是異種。

他要站上那最高的頂點,為此,不惜任何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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