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畫皮

第64章 畫皮

進化後,白衣的一身白裙化為了黃裙,更顯溫柔恬靜,只是白衣似乎不喜歡這身裙子,她更喜歡白色,也喜歡白衣這個稱呼。

所以她一邊因為自己變強能更好保護召喚師而開心,一邊又有些悶悶不樂。

楚硯見狀嘗試建議:“喜歡白色的話,其實可以換回去,平時依舊是原來的白裙打扮,只有釋放技能的時候換回黃裙,應該也可以做到。”

白衣的眼神亮了亮,緊接着将頭上簪着的黃色小花摘下來,作為謝禮放在了楚硯的手心。

等她回到謝沉逸身旁時,身上裙子的顏色已經換成了原來的白色。

當然,感謝歸感謝,白衣心裏最喜歡的還是自家召喚師,所以,白衣又摘下換裝時發上重新出現的白色小花,送給了謝沉逸。

林少俠見狀,忍不住想要逗一逗隊伍裏的團寵小姑娘:“美麗的白小姐,送我一朵花好不好,我保證會好好保管的。”

美麗的白小姐傲嬌地哼了聲,女孩子的花才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送人噠!

林少俠指着白衣向衆人告狀道:“看到了沒,這是赤果果的區別對待。”

周岩忍不住打趣:“小林你什麽時候有小謝和小楚還有我一半帥氣,白衣就會送你花了。”

林少俠眨眨眼,故意道:“是不是有什麽奇怪的人亂入了?”

“你才奇怪呢。”周岩一撸袖子:“等着,看哥的表現。”

周岩昂首挺胸走到白衣的面前,輕咳一聲,向白衣展示自己的臉,白衣淡定地看着周岩,一動不動。

周岩輕咳一聲,小聲道:“好白衣,給我個面子,之後我再去給你找陰氣木心好不好?”

白衣表示自己做鬼很實在,從來不雙标,所以,醜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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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少俠毫不留情的嘲笑聲中,周岩敗退。

楚硯看着手裏的小黃花也是有些失笑,白衣也是少女心性,和個小孩子差不多,各種心情表現的十分明顯。

看着白衣,楚硯不禁想起了另一只喜歡撒嬌的漂亮小白鳥。

也不知道藍星那邊,自己失蹤的消息有沒有傳開,也不知道小白的金羽隔着世界還管不管用。

如果不管用的話,小白、小師兄、宋老師還有校長奶奶他們,一定會傷心的吧。

只可惜着急也沒用,現在楚硯能做的,就是想辦法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為即将開戰的前線戰場做些貢獻,順便尋找不知何時能尋到的歸途。

對于白衣的特殊進化,謝沉逸則是甜蜜的煩惱,特殊進化無疑是與衆不同的,問題是,沒有先例,謝沉逸心中也沒有底,總不能真靠運氣和白衣再像這回一樣,自己給自己找進化的資源吧。

好在小隊裏有一個來自平行世界的楚硯,雖然楚硯是歷史學博士,但是在研究古歷史的時候,難免也會涉獵一些野史和神話傳說,被迫玄學。

從白衣到黃裙,這種情況倒是與楚硯知道的一種情況十分相似。

古人有一種說法就是通過衣服顏色來辨別鬼的等級,從低到高分別是灰、白、黃、黑、紅、青,即黑心鬼、白衫鬼、黃頁鬼、黑影、紅衣厲鬼以及最後的攝青鬼。

紅衣厲鬼也是大多數志怪類的小說中經常出現的,更高等級的攝青鬼甚至可以凝聚實體,無懼陽光,一身法力精純,堪稱鬼王,這種成長方式和僵屍的白僵綠僵等等有些相似,倒也很符合小謝的畫風。

只是楚硯平時知道的東西太多了,想了想,這次白衣的事暫時不是很着急,所以他并沒有立刻說出來。

拍了拍謝沉逸的肩膀,楚硯安慰道:“應該不是壞事,因為這種特殊進化,每一個等級英靈都能獲得一個新的特性,是許多人可遇不可求的。

如果不放心的話,等回去之後我可以幫你請教老師。”

“那就謝謝隊長了。”

傅禮則是認真發問:“白衣的新技能是什麽,變衣服的顏色嗎?”

白衣:“.......”是不是看不起鬼?

輕咳一聲,謝沉逸解釋道:“白衣新獲得的技能倒也和幻化有些關系,黃衣狀态下,可以使用新的技能【畫皮】。”

畫皮:畫虎畫皮難畫骨,可短暫運用技能進行僞裝。注意。每次技能僞裝後,戰鬥狀态下解除。

雖然畫皮是一個看似有些雞肋的輔助性技能,但是謝沉逸卻沒有絲毫嫌棄的意思,反而勾起唇角,眨了眨眼,難得也起了壞心思:

“大家,其實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

林少俠臉上也帶着一個壞笑:“其實我也......\"

\"還有我\",周岩立刻舉手:“別的不說,畫皮什麽的,白衣這技能是專門為咱們搞事準備的吧。”

就連傅禮和張薊眼中都閃過一抹異彩,楚硯也笑着道:

“不愧是咱們的氣運之子,白衣的這個技能來的正是時候,咱們現在身處異界,如果能僞裝成異種人的話,更方便咱們行動。

不過先不急,咱們先等着運輸隊到了收集一下情報,再随機應變制定之後的計劃。

一切順利的話,或許咱們可以跟着他們,回到他們的主城去闖一闖了。”

說曹操曹操到。

下午的時候,一個由百夫長率領的三十人運輸隊,出現在了異種村落外。

村長之前已經帶人找到了死掉的老村長的屍體。所以現在整個村落都彌漫在低迷的氛圍之中。

老村長死了,他們的東西也被搶了,似乎已經預見他們之後的下場。

面對趾高氣揚的運輸隊頭領,村長不得不強打起精神,點頭哈腰,請求百夫長再多寬限些時日,只是等待他的卻是百夫長無情的一腳。

楚硯他們在山頂上,卻依舊能聽到村長的痛哭告狀的回聲

“大人您信我,您真的信我呀,不是我們不準備供奉,而是被小賊偷走了。

我們的村長也死在了對方的手裏,大人,只要您把小賊抓回來,我們村子的供奉就有了,其他多出來的東西都是大人您的!”

周岩忍不住小聲罵道:“丫的,算盤打得還挺響,借力打力,老林你那一箭,看來給他射聰明了。”

百夫長顯然也看穿了村長的小心思,冷笑一聲:“沒用的東西。害得老子白跑一趟,還想讓老子幫你當打手,誰給你的膽子,膽大包天的東西們,等着大人的處罰吧。”

說着也不管村長的求饒,覺得自己被浪費了時間與感情的百夫長一揮手,帶着自己運輸小隊的三十人揚長而去,殊不知,他們的身後已經墜上了六個“尾巴”。

楚硯他們遠遠地跟在了隊伍的後面,前方有異種人開路,危險也有異種人扛,加上異種人熟悉路線,所以一路的行進,對楚硯他們來說十分的順暢。

很快到了晚上,運輸小隊在野外安營紮寨,借着月色的掩護,楚硯他們也準備開始了他們第一個晚上的狩獵。

雖然運輸隊的首領是一個百夫長,但隊伍裏的其他人卻是普通的異種兵,對于現在的楚硯他們來說,單獨的普通異種兵已經可以直接砍瓜切菜般輕易解決。

問題是他們現在需要情報,殺是不能輕易殺的,也要防止異種兵發出聲音,引起其他異種的注意。

所以,這一次就由剛剛晉級的綠僵和白衣大顯神通。

夜裏,一個異種兵在睡夢中醒來準備小解,和巡邏的異種兵打了個招呼後,離開了營地。

異種兵迷迷糊糊,眨眨眼,又眨眨眼。

嗯?他沒有看錯,前方有一個影影綽綽的身影,若是平時,異種兵對于那些無家可歸的“可憐”流浪者絕對會不屑一顧,不上去驅逐都是他善心發作。

但是眼前的這個流浪者,她是那麽的不同,即便是夜裏她好似依舊在發光,她的身姿是那麽的婀娜,僅僅是一個側臉,就讓他看得入了迷。

哦,好想跟這個流浪者生崽子,只要這個流浪者願意跟着他,他甚至願意出大代價幫這個流浪者恢複戶籍與身份,允許她加入自己的部落。

異種兵舔了舔唇,就在他的腦海裏已經想起了威逼利誘的畫面時,那個美麗的流浪者對他輕笑了一聲,招了招手。

這?!

這是在邀請?!

這時異種兵的瞳孔已經有些渙散,顯然是中了幻術,不僅僅是幻術,白衣的【迷魂】加上她新得到的【畫皮】相結合,真真實實虛虛假假,一個普通的異種哪裏抵抗得了。

借着黑暗和高草的掩映,巡邏的士兵即使注意到了越走越遠的異種人,也沒有看到被異種擋住的英靈身影。

巡邏兵非但沒有升起警惕,反而還嘲笑起剛剛的異種兵。

“跑那麽遠,他是怕咱們看到嗎?哈哈哈,髒東西,看了他豎眼都要被污染,跑那麽遠,被野獸叼走,可別怪咱們不去救他。”

兩個巡邏兵還不知道他們一語成谶,不過,将人叼走的不是野獸,而是早有預謀、并且膽大包天的兩眼人。

越走越遠,異種士兵潛意識裏也察覺到一絲不對,尤其是,眼前這異種人走路方式為什麽是用跳着的,再看一眼,還是好怪。

再多看看,怎麽連膚色都好像不太對,綠,綠色?

異種人心中一驚,睡意驚醒了大半,徹底從幻術中清醒過來,結果還不等他叫喊甚至逃跑,頭頂就被轉過身來的美人流浪者重重一擊,異種兵雙眼一翻昏了過去。

白僵不,現在已經是綠僵了。

綠僵站在異種身前冷冷一笑,敢觊觎他綠僵大人,要不是召喚師還有需要,綠僵呲了呲突出的兩個尖牙,惡狠狠地想着:咬死他。

異種再次醒來時,他的身子已經被五花大綁,嘴巴更是被又酸又臭的東西堵住,就連呼吸都是煎熬,險些沒被熏得再次厥過去。

用自己的裹腳布堵住異種嘴的綠僵,心中惡意翻湧,被綠僵大人的屍氣侵蝕吧,紫皮猴子。

等等,哪裏不對?

白衣默默離一身綠,并且腦袋和異種一樣似乎都不太靈光的綠僵更遠了些。

最終異種沒有再次暈過去,雖然鼻尖的味道讓他真的很難受,但是他現在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因為他感受到了抵在自己脖頸處的利刃,似乎那裏的皮膚都已經被劃破。

死亡的危險籠罩在異種的頭頂,讓他額頭上不禁出了一層冷汗,再看眼前的人,是的就是人。

這名異種兵也上過戰場,不過是作為後勤部隊,遠遠地見過人類的模樣。

那時人類在他眼裏就是稍大一些的爬蟲,異種兵不知道為什麽這些蟲子會出現在自己的家園裏,但是現在被這些蟲子抵住要害,心中的驚恐早就大過了憤怒。

傅禮将異種的神情收在眼中,終于開口,用異種話冷冷道:

“之後我會拿下堵住你嘴的東西,不要叫喊,如果你敢發出一點動靜,我立刻會讓你的人頭分離,想活就老實配合,明白了嗎?”

異種不住點頭,表示明白,緊接着傅禮看向對面的林少俠。

林少俠頭頂冒出小問號,什麽意思?這是讓他去把堵着這個家夥嘴的“臭抹布”拿下來嗎?

傅禮認真地點了點頭,是的。

林少俠:“.......”你小子嫌髒我就不嫌髒嗎?

緊接着林少俠轉頭看向了謝沉逸,輕咳一聲:“老謝你去。”老謝家英靈的東西,還是交給老謝自己來弄吧。

謝沉逸的俊臉忍不住抽了抽,之前說好的用一塊布堵嘴,是綠僵自作主張換成了他的裹腳布。

謝沉逸表示這個鍋他不背,即便是自家的英靈,該嫌棄的時候也要嫌棄。

最後還是綠僵自己出馬,不過看他的神情似乎也有被自己熏到。

衆人:“......”

松綁後,這名被綁架的異種倒是乖覺,雖然心中依舊看不起蟲子一般的人類,但是他也聽說過,人類的狠辣,他們對自己狠,上了戰場不要命,那麽對他這個三眼人肯定更狠。

他是想活命的,所以一點不敢叫嚷。

只是雖然沒有叫喊,但他卻開口放着狠話,威脅道:

“你們這些兩眼人是怎麽闖入這裏的,還敢挾持我,不遠處就是我們的營地,百夫長大人就在其中休憩,如果還想活命的話,就立刻放了我,不然的話......\"

接下來的話,異種人沒有說完,因為傅禮又把刀尖往往裏深入了些,感受着脖頸上的威脅,異種人安靜閉麥。

傅禮眯着眼:“我問你答,你也知道還有其他的異種在,如果你再有那麽多廢話,我就殺了你,然後像綁你一樣再綁一個人來,對我們來說不是什麽難事。”

想到自己之前的遭遇,雖然異種人不知道自己中的叫做美人計,但卻也感受到了一陣憋悶,但想想,他能上當,其他人自然也能。

“你們問吧,我會回答的。”

20分鐘後,對于傅禮的問題,異種全部回答了,不知道的也表示自己不知。

他的态度十分配合,見傅禮已經結束了問題,他緊張地問:“可以放我離開了嗎?”

雖然他表現得十分無害,但是他眼中的屈辱和仇恨,傅禮并沒有錯過,如果放了他,他絕對會立刻通風報信,然後帶着其他人回來。

傅禮也并沒有愚蠢地優柔寡斷到對敵人手軟,劍鋒劃過,異種人的身軀緩緩倒在了血泊之中。

傅禮一邊擦拭着自己的長劍,一邊跟夥伴們整合得到的信息。

“異種人有不止一個運輸小隊出動,這個異種人只是底層的運輸兵,知道的不少卻也不多,好在目前暫時夠用,另外,我們從他這裏得到了一些異界的基本信息。

咱們現在的所在應該是處于第9層。”

不止一次聽到“層”這個關鍵詞,衆人們都若有所思,傅禮點點頭:

“如果我的理解沒有錯的話,異界與藍星不同,應該是分為從上到下的九層。

咱們的運氣好也不好,第九層的異種實力相對來說比較低,離天海最近,但是這層空氣中的能量也卻是最少的,第九層相當于被‘抛棄’的貧民窖。

能量最高也是所有異種向往的地方,是最下面的第一層,那裏擁有着異種最強的強者坐鎮,據說異種通往藍星的裂縫也在那裏,被九位域主親自看管。

所以咱們通過戰場裂縫回歸基本上已經不可能。

而第九層之中的異種們,大多都是以零散的村落分布在各地,以及一些在野外游蕩、失去部族的流浪者,這一層唯一的主城就是運輸小隊的目的地。

主城內擁有一個小統領坐鎮,統領之下,分別有三位不同陣營的主事官,對整個九層進行管理和劃分。

這個隊的運輸兵就是其中一個主事官的手下,按照現在的行進速度,還要途經兩個村落再走4到5天的時間才能回到主城所在的區域......”

當然這個異種人的态度,他們之前也都看在了眼中,對方說的話并不可全信,楚硯他們也并沒有準備只相信一個異種人片面之語,肯定還要通過其他異種進行印證。

只不過今晚已經行動了一次,之後還要看對面異種營地的反應,再決定今晚繼不繼續抓人。

另一邊,直到換崗的時候,之前的兩個巡邏異種人想起之前出去上廁所,到現在似乎都還沒有回來的家夥。

巡邏的兩人對視一眼:“那你看見他回來了嗎?”

“沒有,你呢。”

“我也沒有。”

最開始開口的異種眉頭一皺:“怎麽還沒回來?已經這麽久了,會不會出了什麽意外,咱們要不要去報告百夫長?”

他話音剛落就被同伴低聲呵斥:“蠢貨,胡吔大人最讨厭休息的時候別人打擾他,之前胡吔大人就已經說了,除非有人襲擊臨時營地,否則天塌了也不要打擾大人修煉。

不怕死你就去。”

想了想先前的異種覺得同伴說的有道理,将巡邏任務轉交就給下一隊後,兩人安心入睡,至于之前離開的那人,就算是真遇到了意外,也只能怪他自己倒黴。

營地這邊沒有出現大的反應,後半夜楚硯他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如法炮制又綁架了一個異種人回來。

通過審問發現這個異種人口中大多數的情況,都與剛才那個異種人說的對上了,只是部分細節有些出入,也不知是這個異種人說謊,還是方才那個異種人說謊。

不過沒關系,之後還有機會“貨比三家”。

折騰了這麽久,楚硯他們也需要趕在天徹底亮起來之前,休息一下,補充體力和精力,至于消息的印證,如果明天依舊風平浪靜的話,他們晚上會繼續進行抓人行動。

第二天一早,百夫長就發現了隊伍裏少了兩人,派人出去查看後,就在距離營地不遠不近的地方,找到了兩個被野獸啃咬過的屍體。

“廢物,巡邏的人都是死的嗎,野獸都摸到了營地附近,你們居然都沒有發現,直到今天早上才發現死了人,難道要等野獸闖入營地你們才能察覺,要你們何用?!”

面對百夫長的責問,先後兩隊巡邏成員表現的一個比一個無辜,是真的很無辜:

“大人,昨天晚上我們是真的沒有聽到任何打鬥的聲音。”

這說明了什麽?只能說明攻擊這兩人的野獸速度和能力都非常迅速和強悍。

兩隊巡邏成員還在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出去查探和尋找,不然他們可能也要遭遇毒手。

百夫長也知道這些士兵心裏的算盤,擺了擺手暗罵一聲晦氣,人死都死了,又不是他部落的成員,百夫長顯然也沒有替人找出真相并且報仇的意思。

只是催促隊伍快些離開,畢竟附近可是有個實力不弱連他都沒察覺到的野獸存在,現在想想,也還有些背後發涼。

隊伍繼續上路,衆人繼續跟在運輸隊的身後,并且暗自記下安全的路線,等到停下時,就從空間紐中取出本子描繪地圖,出去後這些都是要交給軍部的重要戰略資源,雖然不知何時人類才能反攻異界,但準備嘛,什麽時候都不嫌早。

晚上的時候楚硯他們又如法炮制,先後綁了兩個人來詢問,通過對比得出了比較詳細和真實的信息。

連續損失四個隊員,百夫長也發現了不對,清晨親自在附近查探,不過兩個異種人脖頸上的傷口已經被附近的野獸爬蟲破壞,加之異種自投羅網,楚硯他們甚至并沒有正式出手,因此哪怕檢查屍體,百夫長也沒有發現問題。

百夫長陷入沉思與不解,所以這一天晚上,他決定親自守夜,有任何風吹草動,他都能第一時間得知。

別讓他發現有人在背後搞鬼,不然,他一定要讓對方知道他的厲害。

衆人已經得到了要知道的消息,又發現這天晚上百夫長守夜,他們也就沒有冒險繼續抓人。

反而遠處有百夫長替他們“守夜”,如果有野獸靠近的話,雙方絕對會率先戰鬥起來。

是以楚硯這邊,衆人難得好好修煉了一整夜,第二天起來神清氣爽,反觀百夫長,則因為一夜沒睡,豎瞳中出現了血絲,脾氣肉眼可見得更加暴躁,最後倒黴的成了普通異種戰士。

随着隊伍的行進,楚硯他們也不斷刷新着對異界的認知,見到了許多新奇又詭異的景象和物種,虔誠跪拜的樹群、人面蛛、長着手臂在地面上奔跑的魚......這些見聞,當然也被衆人一一記錄。

雖然是追蹤着運輸隊,但楚硯他們并沒有準備放這支小隊回到所謂的主城中。

估算着時間,等到運輸隊将所有的供奉都收繳完,距離回城還有兩天左右路程的時候,衆人準備對小隊下手了。

張薊在地圖上寫寫畫畫,對着衆人道:“按照之前抓來的異種人所說,因為百夫長準備讨好主事疼愛的小兒子,所以決定在任務途中繞路去劫掠附近的蜂群,獲得蜂王漿。

咱們應該已經快要到達蜂群所在的區域了,等到百夫長和峰王兩敗俱傷時,咱們就動手。”

林少俠打了個響指,咧嘴一笑:“供奉是咱們的,蜂王漿也是咱們的。”

守護永遠都比搞破壞難,在藍星,大家打的都是守護戰,所以難免束手束腳,現在到了異界,雖然更加危險,但很多時候不用考慮那麽多,行動也更加放飛自我。

之前一直是異種劫掠藍星,楚硯他們搞事之魂熊熊燃起,準備反過來搶劫異種了。

“聽說主城裏的好東西更多,不搞些出來,對不起咱們來這一趟。”周岩蒼蠅搓手。

傅禮則眯着眼提醒:“聽說主城裏有完整的地圖,這很重要。”

如果正面進攻,別說楚硯他們現在的實力了,哪怕他們能單獨硬抗千夫長,乃至小統領,直接攻城也要被小統領和三個千夫長主事擊殺。

不過也正因為第九層廟小僧多,異種內各方勢力互相傾軋,才給了楚硯他們混入主城,渾水摸魚的信心。

想要渾水摸魚肯定要先把水攪渾。

至于如何把水攪渾,就要依靠白衣的【畫皮】,沒錯,楚硯他們準備直接潛入主城之中。

當然如果發現事不可為,楚硯他們也不會硬來。

這時還在主城互相鬥法的異種們根本不會想到,居然有六個小蟲子闖進了他們的世界,不僅膽大包天的準備混入他們的城池,還準備暗中搞事。

很快衆人就進入了蜂群領地,即便楚硯他們只是遠遠在外圍觀望,也能聽到辛勤的小蜜蜂“嗡嗡嗡”的聲音。

停下腳步,楚硯他們并沒有繼續靠近。

被百夫長盯上的蜂群,和藍星的蜜蜂長相并無太大差異,同樣有着圓滾滾,黑黃相間的大肚子,只是體形更大,差不多有成年男人半個拳頭大小,似乎為了帶動更大的身形飛動,所以異界蜜蜂比藍星土著蜜蜂多出了一對翅翼。

別看這群小蜜蜂尾部有着泛着寒芒和毒素,看起來有些吓人的蜂針,但它們的性情比一般異界生物都要好,它們的任務就是采蜜供養蜂女王,很少主動攻擊其他生物,前提是,其他生物不去主動招惹它們,否則的話,它們上來就會拼命。

只可惜,今天有人盯上了它們,蜂群的寧靜在百夫長的一聲令下後、被沖入蜂群的異種兵們打破。

沖在前方的異種兵在小蜜蜂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出手,幹淨利落地殺掉了幾只離自己最近的蜜蜂。

數只同伴的身軀掉在地上,小蜜蜂們發現了入侵者,原本各自忙碌的蜂群立刻騷動起來。

“嗡嗡嗡嗡嗡”強盜來了!

三米高的六邊形蜂窩中,更多的黑黃蜜蜂飛出,之前還沒有攻擊性的它們此刻化身為一個個身披铠甲的小戰士,在蜂巢女王指揮下,泛着寒光的尾針對準了異種人。

即便它們是只能進行一次沖鋒的戰士,即便它們的生命也會随着蜂針的脫落、在不久之後終結。

但是為了守護巢穴與女王,它們無畏無懼。

異種人皮糙肉厚,但在被這些小蜜蜂的尾針叮上後,皮膚也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因毒素入侵而高高腫起,又疼又癢。

雖然一根兩根不致命,但如果被叮得多了,不及時拔除裏面的毒素,依舊會有生命危險,尤其對尚不能運用瞳力的普通異種士兵來說。

眼見着被數十只蜜蜂圍住的異種倒在地上,即便又疼又癢地痛苦哀嚎,百夫長卻依舊無動于衷。

他的目标是蜂女王,只是礙事的小東西太多,需要先清理掉,至于這些手下的命,都是底層被抛棄的下等民,如雜草一般低賤,死了也就死了,如果他們的命換來的蜂王漿能讓自己晉升,也算是沒有浪費價值。

大戰在普通異種人們之間展開,不斷地有失去了武器的蜜蜂從空氣中跌落,又有新的蜜蜂從巢穴中飛出。

“滾開,滾開啊,不要靠近我啊!”習慣了大開大合戰鬥的異種人們,對于這種小蜜蜂,顯然有些不适。

即便是作為敵對方,見到異種人們對待同胞的态度,楚硯等人也都皺起了眉。

太冷血了。

這也更加堅定他們絕對不能讓異種占領他們家園的決心。

對待有着相同容貌的種族的同類尚且如此,更別提人類以及藍星上的其他生靈。

終于在大半個巢穴的蜜蜂全部出動,異種們也個個頭腫成了包子臉的時候,一米多高的蜂女王出現,比起普通的蜜蜂,雖然它的體型更大,但模樣卻很呆萌,尤其是它的額頭頂上,還鑲嵌着一枚象征它女王身份的黃色小王冠。

王冠當然不只是用來看的,因為在異界蠻荒的環境中生活的生物們很少會進化出華而不實的部位。

王冠的中心,是拇指大小的琥珀色六面寶石,寶石凝聚能量,直接射出六道能量光線。

其中三道光線直接擊穿三個異種的額心,而另外三道光線,一齊攻向了百夫長。

看着毫無抵抗之力就倒下的手下,百夫長暗罵了一聲:“沒用的廢物。”居然才抵擋了三道光線,看來剩下的需要他自己解決了。

百夫長身軀比普通異種更加強悍,此時卻也沒有準備和蜂女王硬碰硬,顯然他十分忌憚這能量光線。

百夫長直接開啓了瞳力,雙手平身掌心面大地,緊接着做了個抓握的動作,口中喝道:“起!”

腳下凝聚泥沙,泥漿快速翻湧,以百夫長為中心,快速向上聚攏,最後形成了個圓形的封閉堡壘,将百夫長安安全全地裹在中間。

輕易洞穿異種兵的能量光線,也在快速溶解着厚厚的“蛋殼”,但每當能量光線在蛋殼上開出一個洞時,又有新的泥沙将原來的裂痕修補。

甚至不需要留出呼吸和觀察外面的空隙,泥沙便是他,他便是泥沙,同時蛋殼堡壘的前方,從地面緩緩升起一個兩米高的無面泥人,緊接着泥人漸漸幻化成百夫長模樣,揮舞手臂,沖向蜂女王。

難怪百夫長敢來挑釁素有敢死隊之稱的蜂群,他的“絕對防禦”的确很适合對付蜂群以及蜂女王。

這邊百夫長跟蜂王打的火熱,殊不知,他此時正被人暗中盯着。

周岩低聲說着:“幸好咱們沒有直接上,不然想要破開這王八殼真正傷到裏面的崽種,還要多費一番力氣。”

此時戰鬥進入了尾聲,蜂女王的王冠寶石已經變得暗淡,她的尾巴原來還有三個蜂針,此刻也只剩下了最後的一針——代表着她性命的一針。

她辛辛苦苦壯大的族群已經被盡數損毀,蜂女王眼中閃過仇恨。

眼見着蜂王已經成了将弩之末,只剩下最後一根尾針,百夫長也終于從土殼子裏出來,口中念起咒語,他的頭頂亮起耀眼的九芒星符紋。

和當時與楚硯他們戰鬥的百夫長錫耶娜,從九芒星裏出來召喚出三只雷矛相似。

随着百夫長嘴唇的開合,頭頂,九芒星的兩角中,緩緩凝聚出兩只泥土凝聚出的巨斧頭,看似平平無奇,沒有雷矛那般電閃雷鳴,卻給人一股大地般厚重之感,同樣威力不俗。

至于為什麽是兩根而不是三根,當然是因為百夫長同樣保留了實力,顯然他也知道現在的距離回城還有一天半的時間,距離主城不遠卻也不近,路程上什麽意外都有可能發生。

所以,百夫長留了一些力氣以備不時之需。

對待一只孤零零、奮死一搏的蜂女王,兩只土斧也完全夠了。

一只巨斧抵擋住了蜂女王以性命脫落的蜂刺,另一只土斧,直接自上而下将蜂女王劈開。

塵埃落地,面對滿地的狼藉,百夫長指揮剩下的十幾個滿頭包的異種,讓他們去收拾蜂漿和蜂蜜。

然而就在這時,百夫長感受到了一股如芒在背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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