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進入禁區

第74章 進入禁區

将一個異種實力不弱的大統領,悄無聲息地封印,闵覆雪當然也不是毫無準備,他的身後帶着影二和影五。

這兩人都是血影衛中的老人,曾是闵覆雪的上司,是前首領的影衛,現在能被留下,自然是因為他們好用,至于背叛,在見識過了闵覆雪的手段後,他們根本生不起這種想法,前任首領和那些化為白骨的其他影衛就是最好的證據。

闵覆雪對着影二點了下頭,含笑道:“你那沒有出問題吧。”

“是,首領放心,我一切已經準備就緒。”

随着影二的話落,他的身後陰影處,一道黑影從地面站起,如同從二維來到了三維,緊接着,随着黑影身形不斷拔高,模樣越來越清晰,一個和三層城主模樣沒有絲毫差別的異種出現在了原地。

這也是影二能被闵覆雪留下一命的原因,英靈【影子】,在闵覆雪知道了影子的特性後,就親自拿出大量資源來培養影,并且只提升影的一個技能,如今影已經被闵覆雪拔苗助長,成了滿級稱號英靈,技能【影子複制】更是到了連影二這個召喚師本人都覺得可怕的地步。

【影子複制】:當影子變成人,擁有了正主的容貌、記憶與一切,那麽,誰又能分辨出他到底是影子還是正主呢?

當然,影子畢竟是影二偶然召喚出的英靈,不是先天英靈,本身底蘊不足,因此複制的生物也有上限,像是大統領這種就是極限,并且消耗巨大,最多只能維持十年的變化,且只能複制一次,影子此刻已經完全成為了冰霜城主,從此世上再無英靈影子。

區別只在于,眼前的冰霜城主聽從的是召喚師的命令,也就是影二,想到這裏,影二眼神閃了閃,但緊接着他就擡頭看向闵覆雪,發現闵覆雪正垂眸看着他。

影二心中打了個哆嗦,連忙将那個危險想法的苗頭掐斷,若眼前的人是前首領,影二說不定還會有些想法,但是這個曾經的“九弟”,他是真的不敢。

在闵覆雪一開始要求他培養影子的時候,影二還以為對方是準備給自己準備一個替身,或者是替換軍部中人,比如,咳,那位不知是好運還是厄運的,闵覆雪的弟弟。

即便是影二這種經歷了無數的人,也不得不感慨兄弟兩人命運的玩笑,而正因為他自己也是從屍山血海中爬出,或許才能更加明白那種感受吧。

如果也有另一個他,在自己陷入黑暗時,那個他卻行走在光明之下,自己大概會忍不住去殺了對方。

闵覆雪卻非但沒有這麽做,反而繼續放任對方,只能說,怪不得闵覆雪能當首領,自己卻只是個打手。

當然影二也不知道闵覆雪到底在想什麽,不過一定有他的道理,就像現在,影二之前從沒想過,或者不敢想,闵覆雪讓影子最終替代的居然是異界一位大統領,并且還是三層的一城之主。

真是瘋了!

要是被發現......

誰知,他的瘋狂不止如此,他要的不是一個城主位,而是兩個!

闵覆雪似乎沒有看出影二內心的腹诽,甚至沒有言辭令色或者威脅影二記住自己的位置,只是如往日那般下令道:

“讓冰霜的手下去把八層城主解決,之後,我會帶着真正的‘牧羊人’在八層活動,你和冰霜則在三層,像我承諾過的,你自由了,從此之後世上再無影二,你還記得自己姓羅,那便再給自己取個好聽些的名字吧。”

影二當即雙膝下跪:“屬下惶恐,影二願一直追随首領,永遠是您最忠誠的血影衛!”

就像沒聽到影二的話,闵覆雪眯着眼睛問:“就叫旭吧,怎麽樣,太陽初升,代表着新生,對了,八層那邊快一些,不然我怕小硯弟弟等不了太久了。”

......

一名擁有小統領實力的冰霜部異種從城主府走出,擡頭看了看城主府外的街道,感受着肩膀扛着的箱子中的重量,想着之前城主和他的交代,三眼中閃過一抹興奮。

城主讓他去殺掉第八層的城主,雖然自己和對方都是小統領,但是在戰力全開的情況下,下面的土包子自然比不過他這個大部精英。

只是就算能打過,想要将對方斬殺,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與瞳力。

因此在接到通知來到城主府時,潛藍還有些不高興,不過既然是城主,同樣是他們冰霜部族長的命令,即便心裏覺得麻煩,作為部落的勇士,潛藍也必須接受。

誰知,到了城主府,冰霜大人直接讓人将一箱子濃度極高的純晶帶了上來,直言這都是給他的,并且等到将八層城主斬殺後,還會有更多。

這下哪裏還有什麽不願意,簡直要開心死了好嘛,那些個遠征的小統領打生打死還沒有自己這一趟賺得多,自己族長果然是九天中最好的族長!

潛藍很是慶幸自己得到了這個任務的機會,甚至覺得,族長大人這是有意培養下面的人了,而自己,就是那個被選中的人才!

潛藍将一箱子結晶送回了住處,帶好自己的武器,并且坐在純晶上修煉了一整晚,将自己的狀态調整到最好,第二天一早,眸光閃動着晶光的潛藍重新來到了城主府,磨刀霍霍向八層城主。

沿着暗道一路向下,出示了令牌後,在通道衛兵的注視下,潛藍一路向前,很快,狹窄的通道前面變得空曠,一個十分寬敞,足有整個城主府面積大,被掏空的空間出現在眼前。

最引人注目的是八道赤紅色,其上繪制着九大獄主瞳中,象征着他們的權力與地位的變異圖案。

而八扇門其中六扇只被巨鎖鎖住,另兩扇門上還被密密麻麻的鐵鏈纏繞,鐵鏈之上隐隐閃過不同的能量紋路。

各層前往其他層的門都是在城主府的地下,想要從能量低級的層域到高級層域,只有獲得了對面的允許才能通過,而從高級到低級卻并不需要。

一名冰霜部大統領在門前鎮守,見到潛藍,這名大統領顯然得到了通知,點了點頭,從腰間取出了一把鑰匙,遞給潛藍,并且囑咐道:“族長要殺八城主,那他就不能活。”

潛藍扯着唇角,惡狠狠一笑:“大統領放心,今日只有我活,他死這一個結局。”

大統領點點頭,望着潛藍将鎖打開,進入了門後,大統領則重新坐回原處,繼續修煉并等着潛藍返回。

第八層中,守門的正好就是八城主,聽到門後開鎖和鎖鏈被對面的人用瞳力引動開始從門上脫離的動靜,閉目的八城主睜開眼,猜測對面來人的身份。

一時也沒有頭緒,只是,八城主怎麽也沒想到,來的居然是上三層的大人物!

八城主認出潛藍身上冰霜部的雪花圖騰,心下先是一驚,又是一喜。上前一步:

“敢問冰霜部的大人前來我八層,是有何事吩咐?”雖然兩人都是統領,但是八城主只是中三層部落出身,自然不比上三層的高等三眼人。

誰知,八城主的話音剛落,這處地下室的地面便開始結冰,整個地下空間在極快的時間內全部被凍結,唯一的例外,就是那八道大門。

潛藍一刻都不願等,當即就要出手,至于域門,更是不用他擔心,這些域門是獄主親自從“禁區”找到的材料制作,豈是他們交戰的餘波能震碎的。

冰霜封鎖了一切,包括這地下駐守的異種兵,在冰霜下唯一活着的,就是潛藍對面的八城主。

潛藍的手中出現了一把冰雪打造的長矛,冷笑着看向了身上浮起能量紋路,身前豎起水盾的八城主,舔了下唇:“嘿,想用水擋我,有趣!”

八城主也心知來者不善,站了起來,面對冰霜部,他處于絕對的下風,水凍上是冰,自己的瞳力就成了對方的力量。

因此,八城主還想要試着和平溝通與解決,他帶着不解和憤怒,以及深藏的恐懼,質問:

“冰霜部的人為什麽要對我動手?我可是八層城主,擅自對我動手,難道不怕獄主們的懲罰嗎?”

“呵。”潛藍諷笑道:“區區八層一個小城主罷了,只要我們城主願意,動動手指就能捏死,獄主更是從未将你們下三層看在眼裏,一群天棄者,你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不成?

城主命我來殺你,不如自己想想,到底是哪裏得罪的城主?死前也好做個明白人,哈哈!”

潛藍也正是因為有恃無恐,才上來就動手,城主地下的動靜不小,當即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然而普通異種兵還不等靠近,就會被凍成冰雕,而随着接到通知的幾個大部落主事官匆匆趕來,戰鬥已經進入了尾聲。

八城主臨死反撲,導致潛藍受了一些傷,捂着斷掉的一條手臂,潛藍站在廢墟之上,巡視了一圈兒,笑着道:

“八城主得罪了我們冰霜大人,冰霜大人下令讓我對他小懲大誡,只是我來之時,他還不服管教,不知悔改,我下手重了些,沒想到他就死了。

你們沒有意見吧?當然,想要□□的話,趁現在我還有心情,陪你們玩玩。”一場戰鬥徹底燃燒起了潛藍血脈裏戰鬥的基因,也不管對面人更多,他們如果打,那他也不會退縮。

聽聞八城主得罪了冰霜大人的時候,衆人心裏一驚,然後又聽到潛藍的話,心中對于潛藍的說法和道歉撇了撇嘴。

就算八城主真的得罪了那位冰霜大人,但不知悔改,怎麽可能?應該就是那位冰霜大人有意要将人殺了,找個好聽點的借口罷了。

至于報仇,對方一個外來的城主,還真沒有人緣好到讓其他人為他拼命的地步,至于自己帶來的手下,早在之前就已經全被潛藍凍成了冰雕。

只不過雖然城主死不死和他們關系不大,但城主死了之後這城主名額的分配卻關乎着他們自身的利益。

之前就有“冰霜大人”的囑咐,因此看到這些人的眼神時,潛藍就明白了他們的意思,雖然心中不屑,但是潛藍還是收斂了戰意,冷哼一聲:

“諸位請随我來吧,冰霜大人有請,還有一筆生意要與諸位談。”

衆人對視一眼,心中一喜,冰霜城主讓他們去,這是要給封口費了吧,上三層的大人出手,一定十分大方!

就這樣潛藍帶着三個大部落的首領返回了主城,由冰霜親自出面和這些人交談。

首位上,影子版冰霜一副十分高傲的姿态,其他人卻沒有察覺到絲毫不對,反而覺得,冰霜就該如此,“影子冰霜”直接淡淡開口:

“諸位已經聽潛藍說了吧,我這裏有些戰場那邊得到的貨,如果八城主的事,諸位能夠閉口不談的話,那這批貨就是你們的了,我只收取成本價,之後,能賣出去多少、賺多少就要看你們自己的本事。”

然而此刻,幾個八層來的部落長卻喜歡死了冰霜的直接,不愧是上三層大部的族長,不愧是第三層的城主,出手也太闊綽了,一個封口費,擡手就是戰場那邊的好東西!

幾個人哪裏還敢猶豫和拒絕,生怕自己答應得慢了,冰霜城主反悔,連連道:“大人,我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聽見也沒看見,感謝大人給我們和您合作的機會,您實在是太仁慈了,您的偉岸猶如天海之上的巨章那般綿延無盡。”

誰說異種不會拍馬屁的,暗牆後,影二抽了抽唇角,只是這幫怪物的馬屁拍的也太低級和尴尬了些。

然而不愧是還原正主個性的影子,聽到這尬的讓影二頭皮發麻的馬屁時,依舊面不改色,內心深處甚至還升起了一絲被搔到了癢處的愉悅。

而下面幾個部落長時刻觀察着冰霜的神情,見到冰霜大人沒有反感,立刻變本加厲地将能想到的,部族中旁人贊美自己的詞彙全都挖了出來,還不忘拉踩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八城主幾腳。

可憐八城主什麽都沒做,就不明不白地死去,死後還要被昔日的下屬和同僚在仇人面前鞭屍唾棄。

這些部落長則是想,不管事實真相如何,反正對方已經死了,接下來他們要做的只是讨好冰霜就行了,舔的好了,說不定還有更多的好處。

暗牆後的影二有些聽不下去了,雖然他旁邊的闵覆雪并未有任何表示,但影二還記得,闵覆雪急着趕時間去救他那個沒有一點關系的“便宜弟弟”,立刻在心裏催促影子冰霜。

收到影二的提醒,面上影子冰霜面容不顯地擡手打斷了下面人的追捧,心裏卻稍有些可惜,緊接着他開口道:

“生意當然可以做,如果合作愉快,長期下去也不是不行。”但還不等幾個部落長露出笑容,冰霜的話鋒一轉:

“只是因為八城主的事情,他之前想要在我這裏分割利益,我很是不開心,這樣吧,以後你們八層由我的人進行城主府和域門的管理,之後你們之中可以自己選出一名城主,管理你們八層內部的事情,我不會插手,甚至還可以幫你們打通關系,不讓其他層空降新的城主,只要你們識趣不打擾到我城主府這邊。”

幾位族長對視了一眼,立刻有兩人反應快,當即get到了冰霜話裏的深意,至于剩下的兩個腦子不靈光的,也被其他族長踢了踢腳小聲解釋,立馬明白。

至于城主府那個破地兒,他們也不是很稀罕,地下的域門平時他們也管不到,第八層頂多通往一個第九層的通道,其他哪兒也去不了,确實也沒什麽大用。

冰霜的這個建議,對于八層的人來說,沒有外人插手,只不過是将域門和城主府讓出,那真是利遠遠大于弊。

衆族長當即表示同意,冰霜點了點頭,緊接着佯裝讓人下去帶“駐守人員”上來。

片刻後闵覆雪帶着影五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兩個兩眼人,幾人族長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沒想到冰霜大人說要派遣手下卻準備派遣了兩眼人,這是何意?

冰霜繼續保持高傲的姿态,命令一般高高在上地吩咐道:“這兩人是我在兩眼人中收的得力手下。很多貨物都是由他們運來,這一次便由他來與你們進行交流,你們有什麽意見嗎?”

衆人當即搖頭表示沒有意見,就算有也不敢表現出來。哪怕是兩眼人但是只要有了冰霜城主做靠山,也是不一樣的兩眼人,雖然之後如何對待闵覆雪還不好說,但現在在冰霜面前該表示的還是要表示。

冰霜一點頭:“沒有異議,那就定下,你們回去吧。”

闵覆雪和四位族長一同返回了第八層,先不說八層的熱鬧,與此同時,楚硯這邊,衆人在與追上來的部落進行了三天的追擊戰之後,好不容易斬殺了那個部落善于戰鬥的追兵們,但他們也再次陷入了危機。

這段時間的跑路已經讓他們跑了很遠,而身後的追兵和他們之間的距離卻越來越近,這一次也不再是部落的散兵,而是城主府的士兵。

通過抓來審問的異種,楚硯他們得知擁有千夫長實力的鎏金主事官為了報污蔑的仇,親自帶隊已經從後方追了上來。

反觀現在楚硯他們,連日戰鬥疲憊,狀态可謂非常的差,即便典韋已經能參戰,如果單對上鎏金一人還好,但是現實是,還要加上鎏金那群手下們,他們将會艱難應對。

而這時衆人已經跑了很遠的距離,楚硯重新将地圖拿了出來,衆人望着地圖陷入了凝滞。

沉默片刻,楚硯食指在地圖上被大大的紅色畫了許多×的區域點了點:“我們只有兩個選擇,一是與後面的追兵硬扛到底,争取把那名千夫長和手下一起殺掉,再繼續逃亡。

但,就算我們真的能做到,恐怕也要為此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二則是繼續冒險前行,進入這片異界依舊是“禁區”的地帶,只是進入之後,追兵會被甩掉,但我們可能将會面臨更大的危險。”

前有狼後有虎,衆人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而且又經歷了一場戰鬥,逃脫了許久,現在他們已經很疲憊,暫時沒有定論,最後楚硯呼出口氣,笑了下緩和氣氛道:

“車到山前必有路,大家都已經很累了,先休息三個小時吧,等到休息好之後,我們再投票決定,少數服從多數,大家休息的時候也可以認真地考慮一下。”

說是休息,更準确來說是修煉,每個人都抓緊時間手握兩塊純晶,不斷地吸收其中的精神力,同時也在思考着楚硯提出的問題。

只是很快,他們的思考就被迫打斷。

前兩天張薊就已經突破到了中級召喚師,而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壓制到了極限,還是積累已經足夠,在這最後的關頭,林少俠,傅禮和謝沉逸三人竟然同時摸到了晉升的靈光。

之前傅禮精神海中出現的青龍虛影再次出現,只不過是這次比之前的更加精致。

讓傅禮對青龍的樣貌有了更清晰的認知,而就在這個念頭想起了剎那,同一時刻外界他的召喚英靈,正處于進化階段的水蟒終于完成了最後階段的蛻變,化蟒為蛟。

緊接着精神海中的異象消失,傅禮睜開眼就見到旁邊一條騰雲駕霧的青色小蛟龍正圍着他在半空飛旋,只不過此刻因為位于危險重重的異界,怕被敵人發現,壓制了自己的本性,水蛟并沒有露出完全形态騰空。

只一米多的縮小版身軀圍繞着傅禮來發洩自己的興奮。

傅禮的另一位英靈,召喚神族英靈失敗的無名觀主也借着這次契機,終于突破瓶頸,之前即便楚硯也幫着傅禮一起想辦法,并幫着整理出了許多可能是無名觀主覺醒原型的資料,無名觀主也遲遲沒有動靜。

好在,無名觀主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真名覺醒——呂嵓、呂洞賓。

是楚硯為傅禮尋來的資料中實力頂尖的英靈之一,八仙過海的純陽道人。

經此,無名觀主的【喚雷術】進階為道家鼎鼎有名的【五雷正法】。

雖然呂祖的劍法技能依舊并未覺醒,但是楚硯卻對他十分的有信心,畢竟這位曾飛劍斬黃龍,一身風骨,實有三劍:

一斷無名煩惱,二斷無名嗔怒,三斷無名貪欲!

另一邊林少俠的精神海中再次出現那劍道石碑,只是上一次是正面,這一次是背面,石碑上是一道劍痕,其鋒銳無比之意,讓林上俠只是看了一眼,心神也受到深深受其震撼,竟然擡起手來,做了個揮劍的動作。

當林少俠再次睜眼反應過來時,忍不住卧槽了一聲,這是逼着他走向劍道了嘛,牙疼!

而上一次突破和楚硯速度不相上下的謝沉逸,這次是久久沒有成功睜眼,衆人都有些擔憂地望着他,擔心他是不是出現了變故。

謝沉逸的腦海中此時紫氣再次從東海升起。

謝沉逸不知異象的作用,但是楚硯擔心夥伴們的連日戰鬥會讓心情壓抑,在戰鬥修煉之餘,有時間的時候也抽空給衆人講些小故事,其中就關于在古代帝王紫氣和象征着氣運的說法。

謝沉逸望着這東來的紫氣,雖然他不覺得自己有帝王之相,但若是象征着氣運的話,那他們現在到了抉擇的時候,可能關乎于幾人之後的安危。

如果真的是大氣運,不知這次能否為他指引方向。

謝沉逸隐隐有種預感,卻又不知如何操作,一時陷入了兩難,眼見着紫氣快要消失。

外界謝沉逸突然屈起雙膝跪在地上,以頭搶地,做出虔誠祈禱狀。

為了夥伴們的性命,他連犧牲自己的性命都不怕,又怕什麽呢?如果能讓夥伴們平安歸家,他甚至願意自己一生的好運以及此生性命來換。

謝沉逸突然進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态,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閉目的謝沉逸突然雙膝跪地對着各個方向三叩九拜。

雖然他的動作,讓他白皙的額頭上出現了隐隐血跡,周岩着急地想要上前阻止,卻被傅禮伸手攔住,傅禮目光凝重,低聲道:

“他應該進入了某種悟道狀态,是他的機緣,不能打斷。”

楚硯當即道:“大家替沉逸警戒。”

随着謝沉逸的動作,精神力快速流逝,精神海內,凝聚出了三根高柱,直插在精神海的中央,遠遠看去,如同三炷高香,紫氣便是香煙,順着高香頂端環繞。

謝沉逸心有所感,再次思考起之前的兩種方案,随着謝沉逸心念轉動,紫氣開始飄動,直直向下,最後竟是指向了精神海海面,化為無形霧氣,而後消散。

這是紫氣的指引?入海,難道是讓他們靠近天海,靠近瀑布。

睜開眼,謝沉逸便感覺到了額頭上的微痛,有驚無險,看謝沉逸已經從那種狀态下脫出,衆人紛紛上前将人扶住,關心詢問道:“老謝,沒事兒吧?”

看到身旁人的眼神,謝沉逸笑了笑,又搖搖頭,頭上的那絲疼痛早就被他抛在腦後,雖然不知什麽代價,但如果能帶着衆人脫困,付出什麽都是值得的。

雙眼微彎,右眼角下的淚痣熠熠生輝,緊接着謝沉逸将自己精神海的事情毫無保留地講了出來,衆人也都認真的聽着。

最後謝沉逸總結道:“如果大家相信我的話,我覺得咱們進入那邊禁區比較好,不僅是紫氣的指引,我自己也有這種預感。”

周岩錘了下自己的掌心,當即爽朗笑道:“信,為什麽不信,我之前還想着留下,不過我的運氣一向不好,現在想想,應該反向思維,我的debuff和學弟你的buff都預示着,咱們該去那所謂的禁區闖一闖。”

林少俠則是促狹道:“老謝,要是在你這張俊臉上留下疤毀了容,簡直是暴殄天物,這麽大的代價,絕對是咱生路。”

最後衆人看向他們的隊長楚硯,頓了頓,楚硯也開了個玩笑:“謝神算出來的天機,豈能不信?”

“哈哈,謝神,謝神棍,哎,老謝這新外號不錯。”林少俠當即捧場笑了起來,難得楚哥說的冷笑話還挺有意思!

四大武王之一的張天師是個幽默的性子,別人稱他武王,他卻常笑稱自己只是個神棍,因此神棍這個詞,召喚師們也都不陌生。

傅禮也跟着笑道:“聽說那位正在找傳人,我覺得,出去後,老謝倒是可以去試試,這種資質,那位怕也會心動,收入門下吧。”

衆人又說笑了兩句,然後重新嚴肅起來,對視一眼,楚硯輕聲道:“那就準備一下吧,咱們去那禁區闖一闖。”

張薊點點頭,躍躍欲試道:“說不定,那就是咱們回家的路。”

一聽說要回家,衆人也都立刻重新打起精神。

他們卻沒有注意到一旁的大王在聽到衆人的對話的時候,雙眸眨了眨,圓鼓鼓的腮和上面的胡須抖動,做出了一個有些人性化的張望與懷念動作。

一旁的金獅見小老虎發呆,張口叼住小老虎的脖頸,将其甩到了自己的身上,回頭對着大王低低喚了一聲:“抓住了,之後趕路別掉下去。”

回過神來,大王得寸進尺地爬到金獅的頭頂,奶奶地發出了一聲夾子音:“喵~”知道啦,金獅爸爸。

金獅:“......”是叔叔,不是爸爸!

一衆召喚師和英靈們開始趕路,徑直向着瀑布範圍內被異種人劃為危險區的地方行進。

後方追兵緊追不舍,鎏金主事官看着手下帶來的情報,先是皺眉,緊接着哈哈一笑:

“前面可是禁區,他們也是倒黴,居然逃到了這邊,走,加快步伐,說不定到時候不用咱們出手他們就被禁區裏的大家夥們幹掉了,不過這樣倒是便宜了這群蟲子。

最好是,他們到時候不敢向前,咱們從後面追擊,直接将他們擒拿,這一次不能讓這些小東西們再逃跑了,我要讓他們知道敢在我面前讨挑釁的下場!”

楚硯六人和後面的追兵同時加快了速度,終于楚硯他們率先抵達了禁區邊界。

能明顯看出,有一個分界線,分界線的這邊,土地是正常的顏色,而分界線的另一面,禁區內則是一片紅色土地。

還記得剛到異界的時候,他們還曾在十分遙遠的地方看到了這邊,那時在大地上行走,即便隔着數千公裏依舊能隐約看到的輪廓,直到現在想起,衆人心中也只有濃濃的震撼。

雖然現在衆人的視野裏并沒有那只怪物的身影,卻也心知如果深入的話,不只是那只怪物,還有許多他們未曾見過的危險的存在。

但是衆人既然已經決定,就沒有後悔的道理,衆人互相對視一眼,楚硯率先踏出一步,笑着道:“走,咱們回家。”

其他人也跟着笑了下,緊接着目光堅定地邁開步伐,一行六人義無反顧地踏入了這片即便是異種眼中,也九死無生,非必要不願踏入的死地。

就在楚硯他們進入禁區的一個小時後,鎏金主事官也帶着浩浩蕩蕩的大部隊追到了這裏。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是鎏金主事官還是看向之前帶路的異種人:“他們人呢?”

這名身軀有些幹瘦的異種誠惶誠恐地俯身:“大人,您稍等。”

緊接着立刻催促其身邊的一個黃毛小獸,小獸耳朵和鼻子一同聳動,到處嗅聞,并将耳朵貼在地面聽着聲音。

很快這名異種人的眼裏閃過一抹不甘,但還是立刻彎腰在流金身旁快速道:

“大人,他們已經進入了禁區邊緣的紅土地帶。”

豎瞳一眯,鎏金語氣不明道:“他們竟然真的進去了,究竟是不怕死,還是在找死?”

“不管如何,等待他們的都只有死,區別只是死在禁區野獸和詭物手裏,還是大人您的手裏。”瘦小異種的恭維道。

鎏金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麽,掃了他一眼笑着道:“放心吧,你的功勞我記着,這些日子你們部帶路損失了許多,不會虧待你們。

只是那些兩眼人詭計多端,暫時先不要離去,我帶人在這裏駐守,你去領更多的族人回來,在附近進行搜尋,我要在這裏待七天,七天後如果他們還沒有出來,那便是死在裏頭了。

如果他們想要逃,也有你的族人們及時發現,絕對不可能給他們一絲活命的機會。”

瘦小異種聞言心中一喜,緊接着連忙答應:“大人英明,我這就去帶全部族人回來!”

雖然說讓族人到處探查,十分危險,但是有鎏金的誘惑承諾的胡蘿蔔在前,再加上他們之前已經犧牲了許多,此時已經沒有後退的路,更不會後退。

如果能入住主城,只要自己還活着,那麽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楚硯他們這邊在進入了紅土區之後,卻不确定應該往哪邊走,最後還是将帶路的權利交給了謝沉逸。

傅禮拍了下謝沉逸的肩膀,直言:“老謝你來帶路吧,放心,不管往前走會發生什麽事情,都由我們來兜底,哪怕選錯了路,也不會怪你。”

謝沉逸倒是沒有推辭,只是他也不知如何選擇,于是決定再次交給命運,八個方向的紙團被謝沉逸抓阄出了一個,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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