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撐腰 走了去鄭家
第21章 撐腰 走了去鄭家
“小宋先回去吧,段銘跟我走。”段毅說。
“好的段總。”宋辭點點頭,什麽都沒問,收拾自己的東西。
出院手續有高助理去辦,也不用他操心。
“分生了不是,以前都是叫段大哥,怎麽現在叫上段總了?”段銘突然竄到宋辭背後,右胳膊勒住他的脖子,往自己懷裏一收——
“咳咳……放,放手!”宋辭被他的突然襲擊吓得嗆住了,咳了好半天,宋辭才平複呼吸。
他趁機擡頭看了段毅一眼,段毅對于段銘剛才說的話倒沒什麽反應。
段總好像情緒一直都挺平穩的。除了這次段銘進醫院的時候。
宋辭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改口,“段總那我先走了。”
宋辭打了聲招呼,推門出去了,段銘還追在後邊不放心的叮囑,“回去先看看我的黃妃和黑妃……”
宋辭轉頭沖他揮手,“記着呢。”
段銘乖乖跟在段毅後邊,上了車,車子都開出去好一會兒了,段銘才反應過來:“咱去哪兒呀大哥?我看着不像是回家的路。”
段毅坐在車上一刻也不得閑,依舊看着手機上的消息。
“去鄭家的公司。”
段銘和宋辭發消息的手都停下了,他這會在緊密關注宋辭的動态,誓要在宋辭進門後,第一眼就看見他的兩位愛妃。
“去鄭家幹嘛?”
段毅屈起右手食指,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賞他一個爆栗,“鄭興敢撞你的車,自然得給我點說法。”
段毅用的是“我”。
段銘哪還有不清楚的,段毅這是要帶他去找場子!
霎時,段銘整個人都支楞起來了。
“段總,咱們沒給鄭總發拜帖,要先打電話跟他說一聲嗎?”
高助理坐在駕駛座上,詢問段毅。今天開車的司機正是之前接過段銘的馬師傅。
段毅按熄手機屏幕,随手把手機扔在座椅上,“打個電話通知一聲,省得鄭總沒有準備,倒顯得我們沒有禮貌。”
“诶好的……好好好……20分鐘後是吧?……我當然沒問題……恭候段總大駕……”
鄭國棟挂了電話,臉上的笑轉瞬就撤了下去,他頓了幾秒,手中的茶杯“砰”一聲,砸在了桌面上。
玻璃杯四分五裂。
有碎片擦着鄭國棟秘書的臉飛了過去。
“給鄭興打電話,這個混賬東西!”
不料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秘書聽了一耳朵,将聽筒遞給鄭國棟,小聲說了句“夫人”。
“鄭興,別躲在你媽後邊,這幾天你又給我惹什麽事了?段總今天要上門,你滾出來給我說清楚!”
電話被鄭夫人搶過去,“老鄭!這話不是我說你,你都不看看你兒子傷成什麽樣了,你這個當爸的對孩子一點都不操心!”
鄭國棟納悶,“他傷成什麽樣……”反應了幾秒他才明白,“鄭興受傷了?什麽時候的事?”
“你兒子的車被段銘撞翻,胳膊腿摔斷在醫院裏都躺了三天了!你對你兒子不聞不問,對段家二公子倒是上心”
“什麽?”鄭國棟站起來,“為什麽不早說?”
“呵,早說?”鄭夫人嘲諷他,語調陰陽怪氣,“那可是段家二公子,早說了你不還要腆着個臉上段家門嗎?”
鄭國棟氣不打一處來,“我腆着個臉?我這都是為了誰?沒有我腆這個臉,你現在還能過上富貴生活?沒有我腆這個臉,4年前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鄭夫人跟他撒潑,“我不管!鄭興可是你們老鄭家的命根子,萬物千頃地裏的一根獨苗!把鄭興傷成這樣,他段家怎麽都要給我拿出個說法!不是誰家背景硬誰說話就有理!4年前的事兒我還沒跟姓段的算清呢……”
“于佩蘭!”鄭國棟壓低了聲音警告她,“什麽話該說你心裏清楚。”
于佩蘭不情願的噤了聲。
“之前什麽事我不管,鄭興能不能下床?只要能動彈,立馬把人從醫院擡來我辦公室!”
好不容易閉上嘴的餘佩蘭失聲尖叫,“你還是不是東西?你兒子腿和胳膊都吊着石膏,你居然還要讓人把你兒子擡去你辦公室?”
鄭國棟懶得和她糾纏,直接挂了電話,把手機扔回秘書懷裏。
不等他再說什麽,前臺的電話已經撥了上來,“段總到了。”
鄭國棟家的公司在廠區,廠區外統一有安保,接了他的信幫他盯着人。剛一看到段毅的車牌,電話這不就打來了。
鄭國棟忙忙乘着電梯往下跑。
馬師傅是一個懂人情世故的好司機,知道今天段毅帶着段銘是來幹什麽的,馬師傅自然也不會和鄭家人客氣。
公司樓前鋪着鮮紅的紅毯,兩位公司的迎賓人員站在紅毯最前邊等着他們的車。
馬師傅轉着方向盤,車輪直直壓着紅毯開了過來。
兩位迎賓只得往後退了幾步,給他們的車讓出位置。
看到這一幕的鄭國棟臉皮抽了抽。
車子停穩,不等高助理動作,段銘搶先一步下車,拉開車門,“哥,您請!”
段毅斜他一眼,示意他在後邊跟上。
鄭國棟小跑着從樓梯上下來,手比聲音更先抵達段毅面前,“段總,好久不見,今兒什麽風把您都吹來了。”
段毅只伸出自己的指尖,和他虛握了一下手。
鄭國棟臉上依舊是熱情開朗的笑容,又來招呼段銘,“段二公子4年不見,風采更勝一籌啊,長江後浪推前浪,今兒看到二公子,我才明白,我這前浪快要退場了。”
段銘真心應付不來這種場合,學着他哥的樣子跟鄭國棟握了握手,“鄭總客氣,我看你寶刀未老……”
段銘敏銳的逮着了高助理臉上沒憋住露出來的笑意。
好在鄭國棟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走,咱們進去坐下喝點茶水。”
鄭國棟今兒把自己壓箱底的好茶葉和茶壺都掏出來了,不料他正要倒茶的時候,茶壺被段毅從他手中接走了。
鄭國棟只能硬撐着臉皮,看段毅倒茶。
鄭國棟做了20分鐘心理建設,怎麽也想不到,段毅進來幹的第1件事,就是從他手中接走茶壺。
這會兒茶桌前坐的4個人,段毅,段銘,高助理,鄭國棟。
但是段毅的茶壺裏只倒出來了一杯水,還被段毅放在了段銘面前。
鄭國棟要還不明白段毅什麽意思,他就白活50多年了。
“段總,是不是我家那混小子又做了什麽事兒,冒犯到您頭上了?”鄭國棟在沒人能看見的桌子底下,把自己手心中的汗抹在了褲面上。
段銘端着杯子一飲而盡,心裏還在嫌棄,這麽小的杯子,就算裝到齊沿滿,喝一口連牙都沾不濕。
段毅沒說話,先給段銘又添了一杯。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段銘捏杯子的手上,段銘只能遺憾的先把手收回來,算了待會兒再喝。
然後在嘴裏回味,還別說,鄭國棟今天泡的茶葉味道确實不錯。
“也沒什麽大事兒,來和鄭總交流一下開賽車的經驗。”
鄭國棟沒忍住,臉色也變了幾遍,“鄭興擠術不湛,受了傷還在醫院呢。”
鄭國棟言下之意,鄭興人還在醫院躺着呢,你家段銘說不定就是罪魁禍首,你都好意思在這兒擠兌我?
段銘不想和他打太極,直接硬杠,“技術是挺不好的,應該把他駕照吊銷了送駕校裏再磨練磨練。”
于佩蘭說的話鄭國棟也是聽在了耳朵裏,他兒子這會兒斷胳膊斷腿還在醫院躺着呢,段銘就這麽明晃晃的打他臉!
鄭國棟半笑半不笑的看着段銘開口:“段二少,鄭興技術再差,平日裏上路也是夠了,只有碰到特殊情況,才容易遇到危險。”
“既然鄭總說了鄭興的技術沒問題,那可能就是他眼瞎吧。”段毅遞給高助理一個眼神,高助理知道給他幹活了。
從包裏掏出平板,點開前幾天陸經理送過來的視頻。
視頻裏鄭興說的話和段毅的聲音同時響起來。
鄭興:“之前的事兒我跟段銘沒完,今天居然還敢再紮我面子,不給他點教訓,還真以為鳳城是他段家的一言堂!”
段毅:“我個人還是比較欣賞鄭公子不懼權貴,敢于挑戰的勇氣。”
鄭國棟的心往下沉了沉。于佩蘭只說鄭興出車禍是段銘撞的,可沒跟他說前面還有這麽一遭。
鄭國棟對家裏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是一點指望都沒有了。
出事當天就告訴他,說不定他還能趕在段毅之前拿到監控,沒有證據,段銘和鄭興各執一詞,也只能各打50大板。
這會兒段毅拿着監控上門……
鄭國棟感覺手心裏的冷汗又堆滿了,段毅絕對是有備而來。
鄭國棟繼續往下看視頻,監控裏,鄭興踩下油門後馬達高速運轉的轟鳴聲,以及鄭興速前興奮極了的那一句“我今天撞不死他!”
聽在鄭國棟的耳朵裏,比閻王的催命符都驚恐。
看到鄭興方向盤都不轉,沖着段銘的車往上撞,鄭國棟閉上了眼睛。
視頻到鄭興的車從賽道上翻出去結束。
坐在茶桌前的幾人都沒說話。
辦公室裏氛圍詭異的轉變為沉寂。
鄭國棟手心上的汗有逐漸向後背蔓延的趨勢,他幾次張嘴,話哽在喉嚨裏,吐不出來。
說什麽?這會兒鐵證如山。鄭興擺明了就是沖着要段銘不死即殘去的。
幾息之後,鄭國棟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段總,您看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鄭興再怎麽說也是他鄭國棟的親兒子,他總不能……
“鄭興雖然調皮了一點,但從來都不幹大奸大惡的事……您說這……”鄭國棟自己都說的結結巴巴的。
段銘手中的茶杯在桌面上輕碰一下,清脆的響聲讓鄭國棟的話停了下來。
“鄭總說這話的意思,不會是在提點我,鄭興撞我車,純屬我活該吧?”
段毅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先停一下,段銘聽他哥的,把自己沒說完的話都吞了回去。
“那倒沒有,我聽鄭總的意思,是在說你罪有應得。”
鄭國棟呼吸一窒。
段毅從茶盤中重新拿出一只茶盞,舉起茶壺,虎口向下傾斜,琥珀色的茶湯落入茶盞中。
“你說的大奸大惡之事,鄭興也不是沒有幹過,”段毅倒茶的動作行雲流水,話卻沒停,“4年前他犯罪未遂,還多虧了我們小銘。”
潺潺的水聲,響得鄭國棟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