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沈璋是班級裏的學霸,校草,常年一身水洗發白的藍襯衫,牛仔褲,因為沒錢剪頭發,頭發總介乎于狗啃一樣和披肩長發。
據說有個富二代想要資助他上學,被他拒絕了。
他憑借着自己的本事,在大學就和幾個同學開了一家工作室,賺了幾十萬,在當地買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作為結婚的新房,只住了三天。
現在這個房子屬于別人的。
“這個陽臺太小了,只能擺幾盆花。”
“房間的格局不行。”
“牆粉刷得不行,聞着還有一股甲醛味兒呢。”
最後總結成一句話,“能不能便宜點?”
沈璋恍惚的看着床上,他總覺得姜文澤就坐在床上,拿着一本書,讀着詩:
所以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樹與樹的距離。
而是同根生長的樹枝,卻無法在風中相依。
“不能便宜就算了。”婦女尖銳的聲音打破他的幻想,“行了,給你錢,去辦過戶手續。”
沈璋拿着錢,被攆出了家門。
姜文澤就跟着他一起流落在街頭上。他蹲在出車禍的馬路邊,抱緊了膝蓋,渾身上下只有一個帆布包,裏面裝着十萬塊錢,還有兩人的結婚證。
短短三天時間,他不吃不喝,在生活的重錘下,活的好像一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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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澤一次又一次的擁抱他,一次又一次的落空。
他哽咽了十分鐘,站起身,拍了拍臉,去了花店買了一束阿澤最喜歡的百合花,回了醫院。
陽光下,玻璃瓶裏的百合花幹淨剔透,好像床上人的那張臉。
沈璋笑了笑,露出了一對虎牙:“阿澤,我先去交費,回頭陪你說話。”
姜文澤邁着小碎步跟着他:我陪你一起去。
兩人先去找了醫生,醫生說:“如果植物人三個月內都無法蘇醒過,那治愈的希望其實很渺茫。
護理費和住院費很昂貴,你要實在不願意放棄,我建議你接回家照顧。自行準備好吸痰器、病床等等,定期到醫院進行檢查就行。”
沈璋捏着拳頭問:“那在醫院,是不是醒來的幾率更大?”
醫生搖頭:“不一定,但在醫院裏得到的照顧肯定周到一些。不過,花的錢也多。而且人什麽時候能醒來真不好說,也許幾個月醒來,也許幾年醒來,也許一輩子都醒不來。”
一輩子太長了,長的讓人恐懼。
沈璋一字一句的說:“我愛人住院。”
“先交一年的費用吧,如果一年能醒過來……如果醒不過來,就死心吧。”醫生開單子。
一年,護理費是八萬,對于現在的沈璋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醫生問他要不要便宜點的藥,他拒絕了,什麽都要最貴的。
姜文澤記得,沈璋說過,我要給我愛人最好的。
這人是個死心眼。
“醫生,我要注意什麽,我應該怎麽做?”
“注意飲食,身體必要的營養支持,按時翻身,預防肺部感染及褥瘡形成,勤洗。”
“醫生,文澤睜眼睛了!”
“無意的,很常見。”
“醫生,他笑了,他在對我笑。”
“別總拿這種事情來煩我,說了,除非他張嘴說話,否則他跟魚被開膛破肚還有反應沒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