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只是愛情回不去(雙更!有木有!)
只是愛情回不去(雙更!有木有!)
他說:“Je suis désolé.”
對不起。
她答:“Ce nest pas grave nest pas grave, mais tout ne peut pas revenir en arrière.”
沒關系,沒關系,只是一切都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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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女人。
說不在一起容易,說不重新在一起不容易。
夜色涼得很透,巴黎的花香味不濃,很恬靜,可是他胃裏翻江倒海,只看見身前站着的那個女人,微笑,眉眼彎彎,話語冰冷。
“Fran說,出色的設計師是不忘過往,不懼明天的。顧設計師,你的失憶是為了騙誰,騙我還是騙你自己?”
“顧方西,騙我就那麽好玩嗎?”
“顧方西,瑪利亞為什麽沒把你鎖着,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招蜂引蝶很對不起她對你一直以來的栽培?”
他冷抽口氣,對着她那張笑臉怎麽都沒辦法思考。
如果今天有人用嘲諷的語氣跟他提他和瑪利亞的關系,他可以毫不在乎,可今天,當她笑着對他譏諷,他能感覺到從腳一直蔓延到心房的那種冰冷刺骨的寒意,有點冷,還有點顫抖。
他明白,他從來都明白,這個世界上能打敗他的人,只有她,也只有她可以剝開他的傷疤,一層層的,撒着鹽他都不會喊一聲疼。
“顧方西,我不跟你計較你騙我,耍我的事情,我們做個和解好不好,你能不能現在聽我一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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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木讷的點點頭,薄唇緊抿,一直沒有言語。
“那麽……”她退後兩步,巴黎的月光跟國內沒有區別,一樣的清冷,一樣的淡看悲歡離合。她眯着眼,笑着看他在自己眼裏那麽的俊美無俦,“顧方西,你現在,轉身,然後大步向前走,不要看我,也不要回頭,永遠都不要。”
半晌,他沒有回應,真是站在那兒緊鎖着漆黑如墨的黑瞳睨着她,好似她無比的殘忍,殘忍到令他怔在那兒無法反應。
“我不要和解,遲歡,這輩子我只騙過一人,從來只願意騙一個,無論好的還是壞的,我想用心騙的就只有一個。”
他逼近她,沒有聽她的,貼近她略顯小的身軀,無比的密合。
“可你知道嗎,無論我多努力,還是會被你揭穿,可是你答應過我,只要我騙你,你會當做沒發現。”
她眼眶紅得濕潤,她搖搖頭,死命的搖,還是被他強制的給鉗制住了。
曾經,她說過:“方西,我知道你總愛騙我,可沒關系,我啊就當沒發現,反正你永遠不會害我。”
他說她一定很美,她明白,他摸得出,她嬰兒肥,不高挑的個子,鼻梁不挺,眼睛不大,他卻騙她說,你很美。她回他說,你、騙、人。他說我騙你,你就不能裝不知道嘛。她笑着摟着他說,好吧,老公。
她那個來,肚子總鬧騰,疼得打滾,每回差不多快到日子裏,他總是會把所有涼的,冰的,藏得好好的,騙她說,沒了,他自己偷吃完了,等日子一過,全部又出現了。
他的畫在維也納有一段時間賣不出去,騙她說館長接下來每天都想約他下棋,她後來發現偷偷跟蹤他,看他跌跌撞撞的在畫廊裏幫忙,她才發現,這樣一個男人,她多想對他好。
孩子沒了,她真的沒注意,是疏忽了,其實他比她更傷心,卻騙她說自己不喜歡孩子,但她半夜睡醒身旁沒人的時候,聽到衛生間那頭隐隐傳來他溫溫柔和嗓音蘊含着隐忍的低啞,輕輕的道:寶貝,晚安。都是爸爸不好,別怪你媽媽,是爸爸沒有照顧好她,所以才讓你不小心走丢了,你放心,以後不會了。
以後不會了,寶貝,以後爸爸媽媽會注意的。
他安慰她,她卻發現,其實他也脆弱,從那天起她只字不提,很堅強,當做忘記。
夫妻,他騙她,謊言,極致的溫柔。
如今,他也騙她,卻沒了那些想想就會有的溫柔,除了欺騙、隐瞞和假裝,還有什麽?
“遲歡,我的确很想騙你,可我唯一騙不了的就是你。”
他其實有蛛絲馬跡的洩露,他其實到底是沖動了,他只是怕,怕她愛不了現在的自己,又怕他真的騙過了她,騙過了之後,他又該如何?
他曾經對Fran說:“Fran,我輸不起。”
Fran問他:“為什麽,孩子你不用給自己那麽大的壓力,輸輸贏贏本來就是常事,何必急着往前沖?”
他搖頭,苦笑:“我已經不可能再退後了。”
他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只有他自己知道,因為那個代價,他怎麽能容忍自己已經犧牲了最重要的東西卻沒有任何的成績,如果沒有,那麽他舍棄的算什麽,如果有,為什麽,他一天比一天更空虛難受。
他得到的,他應該開心,可他在外人面前喝着平生最厭惡的酒,做着他最厭惡的人,他就像一個局外人看着現在的自己,笑得邪肆,張狂,霸道,看着現在自己,站得那麽高,心卻越來越冰冷。
司徒蕭如說得對,他是個天生的演員,他唯一不願意的就是在她面前演戲,他做得再真也總是會不自在。
“顧總,你今天只是認錯了人,走錯了路,我只是小職員,您放心,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他那麽認真,那麽冷傷着輪廓,手攥得很緊,摟着她的纖腰那麽的僵硬。
她的回答很合理,明明是原諒卻推得他一再胸口窒息。
退後一步,她颔首,禮貌轉身,一下秒卻被他緊緊的攬在懷裏,嵌在胸膛的彎腰處,死死的像是要悶在他的每一寸空隙裏,急急的一句低沉的道出:
“Je suis désolé.”
對不起,法語,他不假思索。
她垂下眼,啓唇:“Ce nest pas grave nest pas grave, mais tout ne peut pas revenir en arrière.”
她說:沒關系,沒關系,只是一切都回不去。
他變了,他熟悉的是巴黎的語言。
他也不知,她也變了,其實她也懂的,只是不如他說得标準,但也夠了。
只是一句,他突然低低的輕笑,她驀然的一顫,心沉了下去,脊梁發涼。
“是,你說得對,一切都回不去了。遲歡,你信不信,如果現在抱着你的人是以前的顧方西,他一定會放手,可是,現在的顧方西,不會。”
他對她說對不起,他低聲垂目,好似恢複到從前的他。
他磁性沉笑,魅惑冷肅,她明白,只是一瞬間,他再次還是那個享譽巴黎時尚圈的West,那個現在的顧方西。
心一點一滴的揉緊了,她不敢呼氣吸氣,屏息,手心卻滲出了冷汗,他抵着她,呵着熱氣,騰騰的在耳機四處發熱,強勢的手臂摟得她越來越緊,越來越深。
他說得對,當初的顧方西,她能猜得準。
如今,他改變,她的确猜不準現今的顧方西。
“遲歡,你該好好認識一下,現在的我。”
“歡,我在你房間隔壁也定了一間房,你說是你會來偷襲我,還是我會突然出現在你的床邊?”
……
“顧方西,你他媽的是個混蛋。”
她頭疼欲裂,冷聲粗口,不複一貫的落落大方。
他手臂強勁,手指輕挑她的下颚,陰柔性感的嘴角勾出一抹醉人的弧度。
“你錯了,寶貝,我他媽的還是個大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