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分家3

第30章 分家3

“水....喝水....要....”喉嚨很幹,身上一陣冷一陣熱,頭也疼得厲害,腦子裏更是像被一團漿糊糊住了一般,昏昏郁郁的。

聲音很小,紀峥站的地方有些遠沒聽見,但看見季和安的嘴動了。

正想上前俯身聽時,大夫說話了,“給他喝水。”

紀峥手忙腳亂地就去倒水。

大夫收回銀針起身走開,看着正小心翼翼給病人喂水的人,“用濕帕子先給他降溫,等會兒喝了藥發了汗就沒事兒了。”

“好好,多謝大夫。”紀峥頭也不回的回答。

瞧着紀峥這麽上心,大夫眼中閃過不解,這看着也不像是個虐待夫郎的人,可為什麽那小雙兒身子虧空得這麽厲害?

算了,這也不是自己能管的事情,大夫搖了搖頭拿上自己的東西就出去了。

“和安乖乖你可吓死我了。”紀峥一邊給人喂水,一邊慶幸,“還要不要喝?”

季和安搖了搖頭,“我怎麽了?這是哪兒?”眼中迷茫一片,聲音也啞得不成樣子。

聽得紀峥心裏酸軟酸軟的,“你生病了知不知道,這是醫館。”

“生病?”怪不得身子這麽沉重,頭也這麽暈乎乎的。

瞧着人還能和他對話,紀峥這心裏這才松了不少。

想起先前大夫的囑咐,他溫柔地給季和安拉了拉被子,“我去打水給你降溫,你乖乖的。”

說完起身就感覺自己衣擺被人拉住了,回頭一看是季和安細細的手,“怎麽了?”彎腰低聲詢問。

“不要走,我害怕....”睫羽輕顫,眼睛也湧上了一層水光,幹澀的嘴唇撅起,整一個委屈小可憐的模樣。

心一軟,紀峥俯下身安撫地親了親季和安的額頭,“別怕,我不走,我只是去給你倒水,很快就回來了。”

說完,又親了兩下。

聲音溫柔,動作也溫柔,季和安那顆因為生病而不安的心逐漸被安撫下來,“那、那你要快一點....”

“嗯,乖,先放開我,我保證很快就回來。”紀峥很耐心。

将季和安的手塞回被子裏,紀峥快速地出去找藥童要了一個木盆又花錢買了一塊棉布打了水就回來了。

擰幹吸滿水的手帕,折成一個長方形輕輕放到季和安滾燙的額頭上,嘴裏輕哄,“是不是很快就回來了?”

季和安沒說話,想來身體應該十分不舒服。

紀峥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臉,“再忍忍,待會兒喝了藥就不疼了。”

季和安軟軟地點了一下頭。

不過說到藥,紀峥剛走到門口打算去催一催就看見正端着藥往這邊來的藥童。

趕忙上前接過藥,看着黑漆漆的藥,想了想對藥童說:“你有沒有什麽糖或者果脯之類的東西?”

“沒有。”

無奈,紀峥打算等會兒季和安吃了藥睡着後他再出去買。

“和安,藥來了,喝完藥就不疼了。”紀峥端着藥來到季和安面前。

藥汁的苦味飄到了季和安的鼻子裏,“好苦!”鼻翼抽動,臉上是一臉的不情願。

“喝完就不痛了,待會兒給你買果脯好不好?”這藥的苦得厲害,紀峥自己都不願意喝,但現在沒辦法,季和安生病了。

一碗藥見底,季和安精致的五官皺在了一起,“好苦。”他現在感覺自己說出的話都是苦的。

紀峥連忙給他倒了一碗清水,“漱漱口。”

一大口水下去,口中的苦澀被沖淡了不少,皺起的眉頭也舒緩了下來。

在藥物的作用下,困意襲來,看着守在自己身邊的紀峥,季和安放心地睡着了。

紀峥倒是沒有走,而是一直等着季和安發了汗溫度降下來這才出去買東西。

折騰了一大早,肚子發出了抗議的聲音。

出了醫館,買了兩個人餅子囫囵吞棗的吃完,又去買了答應季和安的果脯。

他速度很快,回來的時候季和安還沒有醒,看着季和安乖巧的睡顏,心裏一暖,上前親了親。

想到季和安醒來會餓,又去找藥童給了他幾文錢,讓他幫忙熬點粥等着季和安醒來吃。

之後的時間就一直守在季和安的床邊,順便去将診錢和藥錢結了。

但去結診費時,大夫對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搞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回到床邊的紀峥想着大夫那樣子,心裏有些不得勁兒,總感覺一個大夫露出這樣的神色肯定是有什麽事。

想了想,見季和安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來,他決定去找大夫問一問。

來到外間,大夫正在給人診脈,紀峥站到一旁不敢打擾。

等那人拿了藥方走後,沒人時紀峥這才問,“大夫,剛剛你是有什麽事情要和我說嗎?”

那大夫臉上又換上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得紀峥心裏七上八下的,難不成是季和安身子有什麽隐疾。

某種程度上他真相了。

見人主動問,那大夫就不再隐藏,“你這夫郎身子虧空得厲害,你可知?”

其實倒不是他想要瞞着紀峥,主要是他看紀峥穿着就知道家裏窮,即便是告訴他病人的病因,也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但後來見這漢子對病人這麽上心,說不一定願意治,所以他這才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紀峥。

“你夫郎小時候應該遭受過虐待,雖然現在看着外表沒什麽事兒,但內裏已經虧空了,這次發熱若是放在別人身上藥都不用吃挺一挺就過去了,但在你夫郎身上,若不是你送來及時.....”

後面的話大夫沒說,但紀峥也知道後面大夫會說啥。

“那.....那還能治好嗎?”紀峥其實已經預料到了,“或者說該怎麽治?”

“他這個病的名字叫富貴病,要說嚴重也不嚴重,只是看你肯不肯了。”大夫又說。

紀峥自然是肯的,“大夫您盡管說。”

“其實也不難,就是以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情緒不能大悲或者大喜。”

聽起來倒是很簡單,若是在有錢的人家都說不上是病,但在沒錢的人家,那就堪比絕症了。

聽到大夫這麽一說,紀峥懸着的心徹底放松下來,幸好不是絕症,不就是錢嘛,他去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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