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分;

無衣師尹二十天沒有再收到殢無傷的任何消息,信息沒有,電話沒有。他懊惱的揉掉了手中又一張紙,辦公室裏滿地都是他扔掉的廢紙。

“說好的無紙化辦公呢,師兄?”楓岫看着一地的打印紙,啧啧的搖頭,“幸好你扔的不是衛生紙。”

無衣師尹不理會楓岫的冷幽默,無力的看着窗外,“你見過情侶之間二十天不聯系的嗎?”

“沒有。”楓岫誠實的搖頭,“但是師兄,我必須提醒你,你已經把他拉黑了,全部!”

能有信息進來才是有鬼吧……

“我人就在這裏,他不會直接來找我?”無衣師尹冷哼一聲。

“我覺得你還是去找他吧。”拂櫻從外面推門進來,他臉色十分難看。

“怎麽了這是?”楓岫一回頭看見他古怪的神色,心裏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外面有四個印度人,撒手慈悲帶着另外一個白的一個黃的和一個藍的,找無衣師尹。”拂櫻猶豫了一下說。

楓岫一愣,“葫蘆娃搶親?”楓岫又一愣,突然沖向窗口,“師兄——想開點!不要跳樓!拂櫻幫忙幫忙啊!”

拂櫻拿了一把高腳轉椅盤腿坐在慈光日報社一樓大廳正中間,對面四個印度人氣勢洶洶,拂櫻手撐着膝蓋,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你們這樣騷擾無衣師尹其實并不好。”拂櫻看着對面幾個人,終于還是決定用英語交流。

“我們只是想見見老師!”其中一個人中文其實還算流利,說話也十分禮貌,“我們大學的時候有幸聽過老師一節課,如今聽說撒手慈悲在這裏工作,也想來這裏實習。”

“很好,你叫什麽名字?”拂櫻看着他。

“一羽賜命。”對方禮貌的點頭,“我很喜歡老師……講的課,為什麽我們不能見?”

“你中文不錯。”拂櫻笑,“會唱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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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不會。”一羽賜命搖頭,“家鄉歌曲的話,倒是可以。”

“嗯……我不管你們是……撒手慈悲的後援團,或者喜歡你們老師,或者,喜歡你們老師的課,你們不會唱歌,是見不到無衣師尹的。”拂櫻開始信口胡扯。

撒手慈悲一頭霧水的看着他,突然恍然大悟,回過頭跟同伴交流了幾句,從聽的不太懂的印度英語裏,拂櫻大概判斷了個意思,撒手慈悲說:“無衣師尹最近剛剛跟殢無傷分手,心裏正煩,唱歌是為了讓他開心。”

後面那幾個明顯信服了這種說話。

分手?分手他還帶着那枚人家送的戒指?拂櫻眼角瞟了一眼背後的電梯間,清了清嗓子,“來,我教你們唱首歌。”

“我是個單身狗,什麽都不怕,只要能吃狗糧,整天笑哈哈!預備,唱!”

“我是個單身狗,什麽都不怕,只要能吃狗糧,整天笑哈哈!”歌聲稀稀拉拉,幾個人吐字不清,含混的哼着。

拂櫻直了直腰板,“不行,嗯,來,大家看我手勢,我來指揮!預備——”

“我是個單身狗,什麽都不怕,只要能吃狗糧,整天笑哈哈!”

“我是個單身狗,什麽都不怕,只要能吃狗糧,整天笑哈哈!”

“我是個單身狗,什麽都不怕,只要能吃狗糧,整天笑哈哈!”

終于變得整齊劃一的聲音裏,後側電梯門開了,楓岫掩護着無衣師尹溜出了後門。

“去哪兒啊?”無衣師尹問。

“安全起見別回家,反正你也想跟殢無傷說清楚,不如直接去他家?”楓岫坐在駕駛艙裏,有點擔憂的看了看後門,“希望拂櫻可以拖住他們。”

“……”無衣師尹心裏掙紮了一下,看着手上的戒指,“好吧……說清楚就……說清楚。這是他家地址。”他摸出手機遞了過去。

殢無傷家離得并不近。

無衣師尹到了門口,深吸一口氣摸出了一把鑰匙。

楓岫看着他,“他連鑰匙都給你了?”

“有意見?”無衣師尹瞪他。

“沒有,您開,您開!”楓岫擺擺手,“那個,我還是樓下等你?”

“不許走!”無衣師尹一把扯住楓岫的袖子。

楓岫無奈,他想,師兄,你慫了。

門開的一瞬間,無衣師尹看見一只小狗跑過來,發出了一聲很奶很奶的“汪唔”的聲音,它跑過來圍着無衣師尹轉了轉,很友好的伸了個懶腰。

“一只……大麥町幼犬?”楓岫低頭看着小狗,“師兄,這是……殢無傷的兒子?”

“我上次來沒見過。”無衣師尹有些愣神,他伸手把小狗抱起來,小狗濕乎乎的小鼻子在他手上蹭了蹭,柔軟的舌頭舔了舔他的手指,“汪唔~”

“零零……”卧室裏傳出一聲很虛弱的叫聲,“你又亂叫什麽?”

楓岫推了無衣師尹一把,無衣師尹一愣,猶豫不定的走到卧室門口,殢無傷在裏面躺着,眼睛上帶着眼罩,他臉色憔悴,連胡茬都多了一些。他一條胳膊裸露在被子外面,胳膊上打着石膏。

“手怎麽了?”無衣師尹皺眉,他放下小狗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着殢無傷。

殢無傷聽見聲音愣了一下,擡起另一只手把眼罩扯下來,他眼睛裏似乎有些驚喜,無衣師尹看他想坐起來,終于還是忍不住扶了他一把,他在殢無傷床邊坐下來,伸手把鑰匙遞了過去,“我來……把這個還給你……”

殢無傷看着他手上的鑰匙,沒接,“二十天不接我電話,來了就為了說這個?”

“你想找我,随時可以……”無衣師尹冷冷的別開頭。

“我出任務去了,出了點意外,左手骨折了。”殢無傷嘆了口氣,舉起手上的石膏在師尹面前晃了晃,“昨天半夜回來的,我想睡醒了就去找你。”

無衣師尹沉默了,很長時間,“那你的手……”

“接上了,沒事……”殢無傷搖頭。

無衣師尹看他臉色蒼白,伸手摸了摸他額頭,“還有點燒?”

“好了。”殢無傷點點頭,他一把拉住無衣師尹的手,輕輕摩挲他無名指上那枚戒指,微微用力帶了一把眼前人,直接印上一個深吻,“你來了,就什麽都好了。”

無衣師尹掙紮了一下,又顧及殢無傷手上的傷,只能被動承受,殢無傷的手沒怎麽廢力就挑開了無衣師尹的腰帶,手伸進去觸碰到微涼的皮膚,感覺到無衣師尹些微輕顫。他就勢把人壓在床上,加深了這個吻,手也更放肆的解開無衣師尹的衣扣探了進去。

“嗯……”咬死在唇邊不小心脫口的呻吟,無衣師尹小心翼翼的避開殢無傷的左手躺在床上,總覺得好像忘了點什麽,他想。

“啊啊啊啊啊啊啊——”客廳裏傳來一聲慘叫,“殢無傷你兒子咬人啦!!!!!!!”

……

殢無傷黑着臉從卧室出來,伸手拎過死死咬住楓岫的小狗,“牙還沒長全呢就咬人……”他把小狗遞到身後無衣師尹懷裏,後者臉一陣紅一陣白的理了理衣服,

“喜歡嗎?我想送給你的。”殢無傷披了件外衣看着無衣師尹。

“一……一起養吧……”無衣師尹猶豫了一下說。

殢無傷一笑,“好……”

楓岫在旁邊擡起鮮血淋漓的手,“我說,你們兩個,确定不帶我去打個針?”

殢無傷摸出手機打電話,“拂櫻!滾來我這接你家楓岫,讓狗咬了!什麽我咬的!狗!懂嗎?知道了錢錢錢,我給,雙倍!來接人!”說完他挂了電話轉頭惡狠狠得看楓岫,“下樓等人。”

楓岫無奈,無衣師尹那邊看都不看他,輕輕摸着小狗的腦袋。

說什麽來分手,騙子!楓岫恨恨的起身出門,剛才拂櫻教那幾個印度傻孩子唱什麽來着,“我是個單身狗,什麽都不怕,只要能吃狗糧,整天笑哈哈!”

呃……他們大概是真不懂歌詞的意思,要不能唱那麽嗨才有鬼!

……

——當撒兒帶着他的後援團在沙雕的起跑線上起飛的時候,我的喪病依舊繼續着……

拂櫻那首歌的調子,參考我是個大盜賊什麽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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