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一次出宮
五年過去了。
皇宮裏的侍女換了一批，春泉國的凱瑟琳公主和狄馬拉國的維洛王子聯了姻，春泉國因此商業又發展了不少，然而政務方面卻逐漸有些力不從心了。
國王原本沉迷酒色，身體便很虛弱，而自從被喬伊刺了一刀後身體開始支撐不住，每況愈下。然而即便如此國王依舊大魚大肉，美人好酒，政務逐漸轉交給首相，如今終于病倒了。
“據說撐不了多久了。”西龍靠在蘇雲房門邊和她說話。
蘇雲的房間都是鐵栅欄，也出不來，只能開了門隔着這些鐵棒和外頭的人說話。聽着是很慘，但蘇雲卻是挺享受的。總歸即便沒有軟禁她也沒法出宮，還得在外頭處理宮務盡皇後的責任，學習禮儀，招待客人和應酬。如今倒是輕輕松松在房裏看書和學習魔法，對魔法大陸的知識多了很多，水魔法也掌控得愈來愈得心應手了。
“啊……” 蘇雲颔首。
按照原著，國王差不多也要不行了。
“如果你願意冒險嘗試。” 西龍道：“我是可以趁國王病逝，皇宮一片混亂的時候偷偷帶你出去。”
蘇雲瞪大了眼。
“啊……？你可以？”
“又不難。你的水魔法還有我的藥，還怕出不去？”
蘇雲說實話，心動了。
雖然以後得以逃犯的身份過活，說不定還會連累西龍，但如果逃走了就可以遠離這些劇情，避開喬伊的報複還有自己那個悲催的結局。
就是不知道這個原著的命運力量有多強，會不會她逃走後依舊改變不了什麽，反而原著劇情會迫使她歸位……
就像幾年前喬伊的遭遇，反抗反而造成了更大的後果，總歸兜兜轉轉還是回到原著。
“我，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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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西龍聳肩道：“你的眼睛怎麽樣了，上個月我教你的那個心法你熟練了沒？”
蘇雲認真地點頭。
“我每天都在學！”
五年過去了，蘇雲的眼睛也正式看不見了。
嚴格來說，是看得見一團團移動的東西和光影，但是這也和瞎子沒太大區別了。而西龍為了讓蘇雲不會被這個桎梏了行動，教給她許多用水汽感應物體的方法。
總歸空氣中永遠都有水分。
蘇雲看不見，便學會“感知”。
“多少？” 西龍豎起了兩根手指考驗蘇雲。
蘇雲下意識地彎下身子湊近，閉眼感應了片刻不确定道：“兩……個？”
“不錯，你繼續學習吧。即便以後找到藥了你學這個也沒壞處，可以增進你對水的掌控。”
蘇雲乖巧地點頭。
西龍正想起身離開，卻見一個中年男人領着幾個侍衛前來。
西龍微微蹙眉，警惕地擋在門前。
“怎麽了？”
“西龍女士，您誤會了。”
中年男人——春泉國的首相，卡隆恭恭敬敬地朝房間鞠了個躬道：“我們是來請皇後出去主持大局的。”
蘇雲和西龍面面相觑。
這……？
“陛下如今病着，唯二的王子，一個安德烈殿下還在外頭歷練，我們已經派人去尋。而另一位殿下還小，什麽都不懂，如今還需要皇後幫我們穩定大局。”
穿着整齊禮服，頭發被梳得一絲不茍的卡隆微微笑道：“請皇後随我來。”
說着侍衛将鐵閘門給打開了。
卡隆看了眼蘇雲，就見蘇雲比起五年前出落得更為漂亮了，原本還帶着幾分稚澀的臉如今徹底成熟，帶着無數的韻味。那雙海藍色的眼睛像能攝人魂魄似的，長長的眼尾陪着上揚的柳眉。
像一只狐貍，然而狐貍神态帶着些遲鈍和傻氣，違和得讓人心癢癢的。
蘇雲下意識地看了眼西龍，西龍于是朝她不着痕跡地搖了搖頭。
“走吧。”
卡隆領着蘇雲去到了國王的書房，就見書房內還有三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蘇雲認出來，這都是春泉國的将軍。
“皇後。”
将軍們齊齊給蘇雲行禮。
蘇雲看見大圓桌上攤着的地圖後便明白了，想來是春泉邊有敵人入侵，而這時候需要皇族來首肯、簽字和督軍。小王子還太年幼，如果由他出面無法讓衆人服氣。
“是矮人。”
其中一個将軍道：“邪惡妖精——矮人得知春泉國國王病倒了，政權空虛，于是趁亂從邊境攻入，目前已經有四個村莊淪陷，邊境将軍也在和他們對抗。我們要做的，便是給他們分派援軍和糧草。”
将軍們巨細靡遺地給蘇雲和卡隆講解布軍和地勢。
蘇雲乖巧認真地聽，但因為自己不擅長這些也沒敢給什麽意見。
最後讓蘇雲簽字蓋章，這個會議便好了。
卡隆之後也沒帶蘇雲回她原本的房間，否則讓她蓋了章又關回去也太尴尬，于是讓人收拾了一個新的房間。
“皇後，如果……我是說如果，矮人當真攻到了皇城。” 卡隆深吸一口氣道：“到時候就必須勞煩皇後出去給将士們鼓舞士氣了。”
這一向是傳統，皇族在戰争來臨時不能蝸居在宮牆裏。但小王子年幼，如果出了什麽閃失，那春泉國沒了君主和繼承人，這才是真正的災難。
于是蘇雲便這麽被放了出來，享受回以往的皇族待遇了。
回房後，西龍早在裏頭等候。
“西龍，卡隆說我明天要出宮去街上給從外頭逃進來的戰争難民施粥。”
西龍颔首，她明白蘇雲的意思。
如果要逃，明天是個好時機！
“我會安排，明天看我手勢行動。”西龍笑道：“我會去獵人團聘請幾個熟人，放心，絕對信得過。”
“謝謝……”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蘇雲深吸一口氣，希望明天一切順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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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馬車帶着蘇雲和首相離開皇宮了。
難民早就聽說今天皇後會出來派遣糧食，于是早早地圍住了通道。
“皇後！皇後！”
“皇後！我的孩子已經餓了好幾天了！”
“這邊！這邊！”
蘇雲的馬車忽然劇烈地晃了晃，接着外頭便傳來此起彼落的嘈雜聲。
蘇雲扶着窗沿穩住身軀，掀開了窗簾就見衣衫褴褛的難民簇擁而來，把他們一行人堵得無法再前行。
侍衛随即護住蘇雲和首相的馬車，然而那些難民想來是餓瘋了，推擠着就要将侍衛給推開，而侍衛為難得很，既不能讓這些難民傷了馬車裏的人，又不能讓難民靠近和攔住他們的去路。
蘇雲微微蹙眉，掀開了門簾從馬車裏出來。
“不可！”
“皇後，外面危險！”
侍衛随即大驚失色。
然而蘇雲不顧侍衛的阻攔，扶着馬車站着道：“所有人聽我說話！”
與此同時，水制的絲帶從蘇雲身上蔓延開來，溫柔地将難民與侍衛隔開。但這個水絲帶不僅僅隔開皇宮和外頭的人，也将推搡之間的難民給分離開來，扶住了他們，柔和地包裹。
“不要急！每個人都會有份，再繼續鬧下去我們無法打開攤子，誰都分不到布施。”
蘇雲深吸一口氣，努力道：“大家配合一點，我們早些完成？”
水鏈強行将所有人給綁住，此刻大家被迫冷靜下來，也不敢再鬧了。
“繼續前行。” 蘇雲揮了揮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