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25 顧廷森看着她,“……
第25章 chapter25 顧廷森看着她,“……
商業舞會的性質和商業酒會差不多, 只是一個注重娛樂性,一個注重商業交流。
舒然和顧廷森一起參加的這個商業舞會是顧氏集團辦的,來的大多是跟顧氏集團有合作的人。
舒然和顧廷森并肩走入了宴會廳, 這還是她第一次參加這類商業舞會, 女人們都打扮得很隆重, 身上的禮服要麽是世界頂級的牌子,要麽是高定, 到處都是珠光寶氣,堪比珠寶展覽。
這麽一對比,只戴了耳環的舒然,顯得有些素了。
來的人都帶了舞伴, 大部分女人都挽着男人的手臂。
舒然再看看她和顧廷森,中間隔了半個人的距離,就像是兩個不相幹的人。
舒然輕咳一聲, 詢問道:“你需要我挽着你的手臂嗎?”
顧廷森看着她莞爾一笑,“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很榮幸。”
舒然看他已經曲起了手肘, 留出了給她搭手的位子, 她便順其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顧廷森作為顧氏集團的總裁, 出現之後便成了衆人關注的焦點,所有的合作方都似乎在排着隊等着和他過來寒暄。
顧廷森一一回應,他溫文爾雅, 寒暄起來既不會故意讨好,又不會過于冷淡, 恰到好處地保持着微笑,說出來的話也十分得體。
舒然在心裏想,他這樣的涵養, 不愧是百年世家培養出來的接班人。
當寒暄的人注意到了舒然後,便好奇地問了一句,“這位小姐倒是面生,不知道是哪家千金。”
舒然此時便主動開口自我介紹,“我姓舒名然,我父親是在途文旅的舒為康。”
對方恍然大悟,“這我就知道了,原來是舒總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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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寒暄了好幾個人,又來了個看上去将近六十歲的男人,顧廷森喊他一聲大伯。
他的大伯名叫顧濤,和他一起來的則是他的結發妻子,張敏。
張敏看了一眼舒然,“廷森,這個就是舒小姐吧?”
“是的。”
張敏笑着說:“最近倒是聽了不少舒小姐的一些事跡,真人還是頭一回見呢。”
舒然一個咯噔,最近關于她的一些流言可不是什麽好話,想來很多人都吃過瓜了。
對于張敏的話,舒然只是微微一笑,并沒有回應。
而後,顧濤別有用意地說:“廷森,顧家家訓你要始終牢記,不要做出格的事,落人口舌。”
這句話顯然就是針對舒然說的,舒然覺得難堪,但在顧廷森的長輩面前,她仍舊保持着端莊,而後,她聽到顧廷森說:“多謝大伯提醒,不過我倒是覺得,我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一切出乎情,合乎理。”
“你知道就好。”
顧廷森說:“還有幾個合作夥伴要去寒暄,我先失陪了。”
顧廷森帶着舒然繞開了顧濤,走開後,顧廷森也沒主動跟人寒暄,只是看着旁邊的舒然問:“累不累?”
舒然搖了搖頭,“不累。”
“那要不,我們去跳舞。”
舒然覺得,跳舞比寒暄要好,最起碼她不用受別人含沙射影。
顧廷森剛挽着她進舞池,剛好迎面遇到了崔偉豪。
看到了他,舒然就像是看到了煞星,心裏一緊,握住顧廷森的手指無意中收緊了。
“顧總,好久不見。”
顧廷森回了一句,“好久不見。”
崔偉豪混慣了,即便穿着西裝打着領帶出現在這樣高檔的舞會,也是一臉流氓氣,連背脊都挺不直,“顧總,見你可是真難啊,之前約你出來喝酒約了兩次都沒成。”
顧廷森道:“近些日出差多,是忙了點。”
“那下次我可要打聽好顧總不忙再約。”
顧廷森嘴上答應,“好。”
崔偉豪掃過舒然,臉上的不屑都快要溢出來了,“真巧啊,舒然。”
舒然抿着唇,不發一言。
顧廷森看出了舒然的不自在,他對崔偉豪說:“我和舒然要去跳舞,失陪了。”
崔偉豪對着顧廷森又擺出一副恭維的笑,“行,不打攪顧總了。”
顧廷森帶着舒然繼續往舞池走,他輕聲問:“你跟崔偉豪認識?”
舒然點頭,“初中同學,以前有挺多不愉快,所以并不是很想打招呼。”
顧廷森了然。
來到了舞池,舒然搭着顧廷森的肩膀,随着宴會廳的舞曲開始跳起來,她的交誼舞是大學時期學的,英國人熱衷于跳舞,大學時常會有各種舞會,她偶爾會和舍友一起去參加。
跳舞時,舒然和顧廷森面對着面,距離很近,她也不知怎麽的,莫名有些心跳加速。
看顧廷森的舞步,似乎比她還熟練,她問了一句,“你跳得很好,應該是經常跳?”
“不經常,只是小的時候,家裏請了老師教過。”
交誼舞對他們這些大家族的人來說應該是必須學習的項目,從小開始學倒也不稀奇。
舒然說:“你一定還有很多我沒發現的技能。”
顧廷森輕笑了笑,“那就慢慢去發現。”
舒然想起她在顧廷森書房看到的那些印有他印章的字畫,“你是不是國畫也畫得很好?”
“算不上好,只能說能看。”
舒然看過他書房裏的字畫,他真的太謙虛了,“如果我想要一幅畫,這個要求會不會太過分?”
“不會。”顧廷森看着她,“而且,我畫過你的。”
舒然對上他深情的目光,心漏跳了一拍,他說他畫過她的,是什麽意思?
舒然走了神,踩了顧廷森一腳,她急忙推開,穿着高跟鞋的身體一個踉跄,顧廷森将她往懷裏一帶,她便整個人貼在了他的身上。
她的身體隔着衣服貼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
她鼻尖萦繞着顧廷森身上淡淡的香味,一時之間讓她意亂神迷,不知所措。舒然心跳得更快,臉也有些發燙。
而後,她後知後覺地說了一聲抱歉,從他懷裏離開了。
“腳有沒有受傷。”
舒然不敢正眼看他,“沒有。”
宴會廳是歐式複古的大廳,大廳中央有一道旋轉樓梯,可以直上二樓,二樓繞着主宴會廳有一圈走廊,能清晰地看到宴會廳裏的所有角落。
舒然的餘光裏被一個二樓的身影吸引,她擡眸看過去,看到了站在二樓往下看的男人。
那個男人便是周晨安。
他似乎也在看她,所以察覺到舒然的視線後,他偏開視線,提步離開了。
剛剛他應該看到了。
舒然此時心亂如麻,迷茫到分不清是周晨安亂了她的心,還是顧廷森。
“我去個洗手間。”舒然匆忙去了洗手間。
她進了隔間,讓自己在裏面冷靜一下。
身上仿佛還有顧廷森的體溫,她無法解釋剛剛顧廷森摟着她的那一種感覺,身體貼着身體,親密無間,讓她心猿意馬。
她和周晨安交往的那一年,都極少有這樣的感覺。
而剛好,那一幕又被周晨安見到了。
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
她想起來,這一家酒店應該是他叔叔在管理,他要過來倒也不奇怪。
他們婚約已經解除,想來看到了也沒什麽。
她正在隔間裏思忖着,忽然外面傳來了說話聲,這個聲音還挺熟悉。
“真的是氣死我了,沒想到她都是一只破鞋了,顧廷森還帶她來舞會。”
舒然心裏一個咯噔,顧廷森的舞伴是她,那她口中的‘破鞋’不就是她?
“你剛剛看到她那個狐媚樣了嗎?還特意撲進顧廷森的懷裏,真的太惡心了。”
“欣儀,你別氣,他們在途文旅哪裏能跟顧氏集團比,反正你和顧廷森遲早要聯姻,顧廷森的父母都希望你當他們的兒媳婦,你就當他玩玩好了。”
“我就是氣不過。”
舒然在隔間,她猶豫着要不要出去,大大方方出現在她們面前,讓她們難堪,但她想了想,以崔欣儀那個大小姐的刁蠻性子,估計不會覺得難堪,只會變本加厲地羞辱她,而她為了大局,還不能跟她正面沖突。
舒然想起前幾天去試禮服的時候,顧雨橙說過,她身上這件禮服一開始是崔欣儀看上了,那是不是說明崔欣儀那個時候就知道和顧廷森一起出席舞會的人是她?
而她剛剛用破鞋來形容她,明顯在她的世界觀裏,作為一只‘破鞋’的舒然是不會被顧廷森帶來舞會的。
而且,還有一個點,造謠的人沒有在她訂婚宴第二天就造謠,而是等過了一個月,要是放在娛樂八卦裏,都已經算是過期瓜了。
所以,在背後造謠的人,會不會就是崔欣儀?她得知顧廷森要帶她來舞會,所以故意造謠她,抹黑她,讓她成為一個有污點的人,這樣顧廷森或許就不會帶她參加舞會。
可她沒想到,顧廷森根本沒有換舞伴。
所以才這麽生氣。
一切都說得通了。
舒然感覺自己的後牙槽都要咬碎,崔偉豪和崔欣儀這一對兄妹,還真的是惡心,她上輩子是欠了他們的嗎?
可偏偏彙添集團財力雄厚,她根本不能正面得罪,否則只會連累整個在途文旅。
可她也不是軟柿子,怎麽讓他們随便欺負?
舒然想,終有一天,她會握住他們的把柄,揭穿他們醜陋的真面目。
——
舒然調整好情緒回到了宴會廳,顧廷森在走道附近,正在和一個人寒暄。
她沒走過去,直到顧廷森看到了她,他禮貌朝對方說了一句失陪,朝着她走來。
舒然看着他走過來,胸腔裏的心砰砰砰地跳着,她腦海裏滿是剛剛她被他擁入懷裏的畫面,她一直把他們之間的關系定義為合作夥伴,後來顧廷森說他們是朋友,那她姑且就當他是朋友。
可剛剛兩人之間産生的那些微妙的化學反應,顯然超出了朋友之間。
他為什麽一定要和她做朋友?
為什麽一定要邀請她來舞會?
他的聯姻對象不是崔欣儀麽?
在她胡思亂想時,顧廷森已經來到了她面前,他清冷的眉眼在她面前永遠都是帶着一絲溫柔的,“還想繼續跳嗎?”
舒然搖了搖頭,“不了。”
“去吃點東西。”
“好。”
——
結束舞會後,顧廷森像平時一樣把她送到了家門口,舒然卸妝洗澡後,已經十一點半,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發愣。
今天的舞會,看似很順利,卻感覺發生了很多事。
比如顧廷森那個讓她心猿意馬的擁抱,比如她和顧廷森抱在一起時剛好被周晨安看到了,再比如她發現有可能是崔欣儀雇人造謠。
先前,她沒有細想她和顧廷森之間的事,但仔細想想,顧廷森對她似乎一直都很特別。
他真的只當她是朋友麽?
如果他對她有意思,她又該怎麽回應他?
她其實很迷茫。
雖說舒家也是屬于北城的富人階層,但像顧家這樣的門楣,是最頂級的貴族,在他們面前,舒家的家業不值一提,而彙添集團倒是勉強能和他們匹配得上。
他們這個圈子講究的是門當戶對,就像她和周晨安聯姻,那是因為兩家門當戶對,且有利益聯系。
而顧家和彙添集團聯姻,倒也是情理之中。
如果顧廷森注定要和崔欣儀聯姻,她其實根本不用去想怎麽回應,直接不參與才是最保險的。
她極度厭惡三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