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chapter44 “舒然那邊,你先……
第44章 chapter44 “舒然那邊,你先……
但她這人敢作敢當, 對于這件事,公司經過緊急會議之後,也讨論出了一個結果, “關于永安街那邊, 目前統計是損失四間鋪子, 我們公司內部也開過會了,這四間鋪子我們将負責還原, 一切費用由在途文旅承擔。”
顧廷森道:“永安街買了保險,我已經安排保險公司處理。”
“對于這件事,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顧廷森, 你不要……”舒然欲言又止。
顧廷森問她,“不要什麽?”
“不要徇私。”
顧廷森柔聲道:“對着我女朋友,我還不能有點私心麽?”
“你……”舒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她清楚當初顧廷森幫她說服顧家的長輩交出永安街的開發權有多麽不容易,如今出了這件事,顧家那些長輩一定會震怒, 而他們的火必定會發洩到顧廷森身上。
“私心歸私心, 但這件事是公事, 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舒然從沒想過仗着顧廷森對她特別照顧,就把事情完全交給他處理,“這件事我想必須要給顧家的長輩們一個交代, 你看我能不能開一個會議,由我這邊親自給顧氏的長輩們交代這一次永安街的失火事件, 順便也誠心道個歉,列出解決方案,讓他們安心。”
顧氏集團的那一群長輩可不是泛泛之輩, 舒然有這種想法是想承擔起這個責任,但顧廷森卻舍不得讓她一個人去面對那群冥頑不靈的老古董。
“你從來沒跟他們對接過,你出面他們也不領情,當初是我跟他們對接這件事的,要交代也是我來。”顧廷森說:“而你只跟我對接,你跟我交代了就行。”
舒然卻堅持,“我覺得我還是應該親自去道歉,我不能什麽事都由你來替我解決。”
“我也只是應付一下顧家的長輩,但由你去做的事還有很多。”顧廷森一一列舉着,“比如要盡快查出失火真相,給出修複方案以及預算,讓保險公司出理賠方案,太多事了。”
舒然說:“可這些都是我該做的。”
“就是因為你要做的事很多,所以應付顧家長輩的事就交給我。”顧廷森道:“我再怎麽說也是顧氏集團的總經理,他們多少會給我留點面子,還能責怪我不成?”
舒然看着他,顧廷森說得對,她之前從沒跟顧家長輩對接過,就算去人家也不會把她當回事,只是這麽一來,她又要給顧廷森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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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們有任何意見,你要告訴我。”
“好。”
——
對于永安街失火的事,顧廷森預料到那一群老古董一定會找他要說法,畢竟當初是他極力主張開發永安街,而現在開發過程中被燒掉了一角,他們必定會覺得他做了個錯誤的決定,而他們當初極力反對,則是明智之舉。
這是一場硬仗。
可他不得不面對。
時間比他想的要更早,永安街失火的第二天一早,他剛洗漱穿戴好下樓,還沒來得及吃早餐,前廳的傭人就火急火燎地過來通報,說是家族的長輩們都在前廳,讓他過去一趟。
顧臻聽了,也要過去。
顧廷森并不想讓顧臻參與,“父親,既然長輩們見的是我,你就沒必要跑一趟了。”
顧臻臉色并不好,“怎麽?你這是嫌我多事?”
“不是。”顧廷森不再阻攔,“那一起過去。”
顧廷森來到了前廳的茶室,茶室的桌子用的是一棵金絲楠木制作而成,寬有一米五,長有七八米,能容得下二十幾個人同時喝茶議事。
此時,茶桌兩旁坐了十五個人,其中也包括了老夫人阮明秋。
顧廷森進來時,所有人都看向了他,顧廷森禮貌道:“各位長輩早,我來晚了。”
阮明秋說:“廷森,坐吧。”
顧廷森在空出來的位子坐下,顧臻後腳進了茶室,也找位子坐了下來。
首先發言的是三叔公顧澤凱,“廷森,永安街昨天下午失火被燒,這件事你知道嗎?”
顧廷森說:“知道,在途文旅那邊已經跟我彙報過情況,并及時地給出了補救方案,我本來今天也想要跟各位長輩說這件事。”
大伯顧濤沉着嗓音,“那你的态度是什麽?是還想讓他們繼續開發?”
顧廷森道:“這一次事故的原因還在調查中,保險公司會介入調查處理,在途文旅已經跟我承諾過,會按照原本的設計複原被燒毀的店鋪,既然他們态度誠懇,我們也應該繼續履行合同。”
顧濤怒道:“你一句态度誠懇就完事了嗎?永安街是我們顧家的根,被他們一把火燒了,說不計較就不計較,哪有那麽容易?”
顧淮也應和道:“沒錯,當初我們就不同意開發,是你誇下海口說在途文旅必定會讓永安街恢複昔日輝煌,這才開工多久,就啪啪打臉,這種垃圾的開發商,根本不配開發永安街。”
“是啊,顧氏集團不差這點錢,永安街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是顧家的發家之地,絕對不能任人糟蹋!”
“依我看,我們不止要收回永安街的開發權,還得要在途文旅賠償我們這一次的損失。”
大家七嘴八舌地,整個茶室變得熱鬧起來。
顧廷森端坐在椅子上,等着長輩們把自己心裏想的都發洩出來。
末了,他說:“諸位長輩,當初把永安街交給在途文旅的時候,是白紙黑字簽過合約的,這一次事故的确給永安街帶來了損失,但在途文旅并未違反合約裏的條款,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沒有理由提出解約。”
顧澤凱道:“永安街交給他們,沒到幾個月就給燒沒了四間鋪子,繼續下去,你還想等着永安街成了一堆廢墟才肯罷休嗎?”
“在途文旅已經跟我承諾過,後續會更加注重施工安全,這一點我可以為他們擔保,三叔公可以放心。”
顧澤凱高聲道:“你拿什麽擔保?就是因為在途文旅那個女娃子是你的女朋友嗎?我看你是被女色沖昏了頭腦。”
顧淮說:“身為顧氏集團掌權人,卻因為一個女人處處徇私,不顧家族利益,這樣下去,我顧氏集團如何能持續輝煌?”
顧澤凱想起上一次壽宴上,自己被顧廷森怼,心裏的火燒得更旺,“而且,那個女娃子還是個喜歡抛頭露面的網紅,上一次我說幾句,你還跟我擺起了臉色,實在太不像話了。”
顧廷森早就想到會是劍拔弩張的場景,但他仍舊堅持自己,“諸位長輩,我不過就事論事,顧氏集團與在途文旅簽訂合約,在在途文旅未違約的情況下,顧氏集團主動毀約,那就是不仁不義之舉,還請各位考慮清楚。”
“不仁不義,你的意思是我們在座的人都不仁不義,就你一個人仁義嗎?”
顧廷森道:“三叔公息怒,我并不是這個意思。”
此時,顧臻開口,“諸位,依我看還是等查清楚永安街這一次火災原因,如果跟在途文旅無關,那确實也不能毀約,如果火災是他們一手造成,那理應追究責任。”
顧澤凱說:“顧臻,這永安街這麽多年沒着火,偏偏他們開發的時候就被燒了,這要說跟他們無關,太牽強了。”
老夫人此時也開了口,“老三,我顧家是世家大族,也要有世家大族的風範,事故尚且還在調查當中,不可過早下定論,依我看,還是等查清楚後再讨論這件事。諸位一大早趕過來,想必也都還沒吃早飯,那都留下來,吃了早飯再走。”
這個會議就這麽結束。
顧臻把顧廷森喊回了南園,岳美琳一直在客廳裏等着,看他們父子回來了,便站了起來,“怎麽樣?沒吵架吧?”
顧臻的臉始終拉着,他瞥了一眼顧廷森,“怎麽沒吵,他現在可是越來越不把長輩放在眼裏。”
顧廷森并沒覺得自己錯了,“我不過就事論事。”
“我看不盡然。”顧臻睨了一眼顧廷森,“長輩們也說的沒錯,你确實在偏袒你那個女朋友!”
顧廷森道:“我不否認自己确實有私心,但我從未因此損害過顧家半分利益,我做的每一個決定,都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顧臻道:“我看你也只是自以為是!”
岳美琳聽他們父子就要吵起來,立馬出來道:“你們父子兩,說歸說,不要跟吵架似的。”
顧廷森自然也不想跟父親吵架,他說:“時候不早,我該去公司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
“慢着!”顧臻喊住了他。
顧廷森回過身,又是一副禮貌的模樣,“父親還有什麽吩咐?”
“族裏的長輩現在都不看好你那個女朋友,你為了他還三番四次跟族裏的長輩叫板,這樣下去,他們遲早要拿這件事大做文章,你還是盡早和她斷了吧。”
顧廷森聽後,只覺得荒唐至極,他冷聲道:“他們不看好那是他們的事,我沒有必要迎合他們的喜好,我的女朋友,我喜歡就行。”
“你以為你是顧家掌權人就無法無天了嗎?當初是長輩們投票把你投上去的,你要與他們為敵,他們也照樣可以把你拉下來!”
“如果他們認為我交個女朋友都礙他們的眼,那就把我拉下去,我沒什麽好說的。”
“你……”顧臻拍了一下茶幾,“我看你真的是越來越糊塗了!”
“三哥!我看你才糊塗了!”此時,一個聲音傳來。
屋裏的人都看向了門口,顧雨橙從外面進來。
顧雨橙出門的時候聽說一大早長輩們就拉着顧廷森過去進行‘三方會審’,她想情況一定挺糟糕,她趕過去的時候,會議都散了,于是她就來了南園。
剛好聽到她那個哥哥在棒打鴛鴦。
顧臻對兒子嚴厲,但是對顧雨橙這個妹妹,他是怎麽也嚴厲不起來。顧雨橙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他們幾個大的幾乎都習慣性讓着最小的妹妹。
“雨橙,我在教育兒子,你湊什麽熱鬧?”
顧雨橙道:“哥,你掌管顧氏集團這二十年,也是時代發展最快的二十年,我以為你應該是個與時俱進的人,但怎麽年紀大了反而越活越回去了?廷森好不容易遇到個喜歡的女孩子,你就因為長輩們幾句話,就讓他跟那個女孩斷了,這像話嗎?”
顧臻說:“那個女孩一直在蠱惑廷森,先是蠱惑他要了永安街的開發權,又讓他心甘情願出資,現在還讓他與顧家的長輩們為敵,這樣的女孩,接近他顯然是有企圖的。”
顧廷森聽不得顧臻把舒然描述成心機女,他立馬反駁,“父親,我同意開發永安街并且出資,那是看好他們的項目,我也從沒想過要與顧家長輩為敵,只是就事論事。舒然是我主動追求的,她沒你想的那麽有心機。”
顧雨橙道:“對啊,三哥,那個淮陽古鎮的項目,我也看好,我還說到時候等開張了我就把我的服裝店開到裏面去。至于你說的那個女孩,我熟啊,她可好了,性格好,有能力,還很有才華,和我們廷森簡直就是金童玉女,也難怪廷森會喜歡她。”
“你……”顧臻看他們兩人串通一氣,一時之間也不好往下說。
那個女孩他只見過一次,那一次他倒也沒挑出毛病來,只是看到兒子為了一個女人跟家裏的長輩三番四次争論,他心裏難免會把原因歸咎到她頭上。
顧雨橙好心勸說:“三哥,我看你們還是別操那麽多心了,你看你都退了下來,好好養好身體,享受生活不好嗎?廷森也不是傻子,他有自己的分寸,你看顧氏集團在他手上這一年多,不是挺好的嗎?也沒聽說出什麽簍子。再說了,他都快三十了,你們平時催婚跟催命似的,好不容易遇到個好的,你讓他放開,那估計以後就跟我一樣,快四十了還打光棍。”
顧臻差點被氣笑了,“你也知道你快四十了還光棍!”
“那可不是嘛,廷森這性子像我,所以你不想讓他也光棍,就別棒打鴛鴦,否則有得你們後悔。”
岳美琳道:“臻哥,雨橙這麽說也有點道理,那個叫舒然的女孩确實也不錯,你也別急着下定論。”
顧臻一個人,他們三個人,他揮了揮手,“行了行了,我不管了,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別在這激我。”
顧雨橙遞了個眼神給顧廷森,兩人轉身出了門。
走出了挺遠,顧廷森才說:“謝謝,算我欠你個人情。”
“客氣。”顧雨橙道:“不過你也是勇,那群老古董,你跟他們吵什麽?”
“你以為我想?情非得已。”
“這事也才剛開始,估計後面有的鬧,你保重。”
“舒然那邊,你先別告訴她。”
顧雨橙笑了一聲,“知道了,我又不是大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