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信息素紊亂

第5章 第 5 章 信息素紊亂

謝遠星在酒吧忙得團團轉,他不是很适應酒吧的喧鬧,卻很适應昏暗的環境。

不會有人盯着他的眼睛講話,不會有人看他,他沉默寡言,端着托盤來回,成為黑色的背景板。

他刻意無視了某個地方,自然也注意不到那裏頻頻投來的視線。

周超端着酒杯啧啧稱奇,順着某個人的視線也看了過去,調侃道:“這腰身是不錯,也不知道手感怎麽樣。”

沈邊野一口悶了杯子裏的酒,易感期還未完全過去,酒精刺激着大腦,周超的話引起聯想,不需要怎麽費力,就能輕松想起掐握住那截腰身時的手感。

又細又軟。

只是隔着一層布料,摸不到皮肉,現在想來,有種隔靴搔癢般的心癢難耐。

操。

沈邊野近乎無聲的低罵了一句,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灌下去,他喝得又急又兇,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冰涼的酒液順着喉頭滑入,勢必要将下腹那團火澆滅,但他卻忘了這不是水,酒遇到火星,只會引發火焰更兇猛的反撲。

周超見沈邊野不理他,讨了個沒趣,悻悻道:“怎麽不說話。”

沈邊野斜他一眼,發出一聲短促的笑,帶着些輕蔑的意味:“說什麽?”

“瘦得跟小雞崽子一樣有什麽手感,抱着都嫌硌手。”

嘴上不屑一顧的說着,看似随意放在手臂上的手青筋鼓起,拇指摁着注射抑制劑時留下的針眼,力道大的像是要将那塊肉摁進骨頭裏。

周超:“我覺得還行啊,現在的Omega太嬌氣的,這種的在床上怎麽折騰都沒事,上起來帶勁,說起來你們倆什麽關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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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邊野眉頭微不可察的蹙了蹙,臉色有些難看,“室友。”

周超說話是那個德行,他犯不着為了一個他看不上的室友去警告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

這樣想着,也就咽下了那些話,看着周超面前幾乎沒動的酒,不爽的挑了挑眉,“叫我出來喝酒,你在這養胃呢?”

說着重新拿了個杯子,把面前亂七八糟的酒也不管是不是同一種,混着倒了一杯推給了周超。

周超看得目瞪口呆,“艹,至于嗎。”

他端起來喝了一口,被辣得龇牙咧嘴,一邊喝還不忘一邊說,“我看你這個室友挺缺錢的吧,我砸錢追他應該能追到手玩玩?”

沈邊野:“你喜歡他?”

周超笑着來了一句,“玩玩,就憑他能讓你吃癟,我就挺有興趣的。”

“你要是沒意見,我就去試了。”

沈邊野冷冷的看他一眼,“你玩得爛我管不着,但要是因為我的原因去招惹人家,缺德到家了,我不打你都對不起你犯這種賤。”

說着,又略微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欲蓋彌彰似的咳嗽了一聲。

這才道:“你別裝,你要是說你沒聞到他身上我信息素的味道,我今晚就把你扔醫生面前讓他給你檢查嗅覺。”

一天過去,謝遠星身上的那股餘燼的味道雖然淡了很多,但他畢竟後脖子上還有沈邊野留下的咬痕,低頭擺酒的時候,還是能聞到很淺的味道。

酒吧裏煙味酒味香水味,什麽味道都有,那一絲絲沾染上的味道一般人不會在意。

但熟悉沈邊野的都能知道這是誰的信息素味道。

周超讪讪笑了下,還是忍不住好奇,“講講呗,我好奇很久了。”

那個服務生過來第一次彎腰放酒的時候他還沒注意到,但等沈邊野過來,發現兩個人原來是認識的,他頓時反應過來,那個服務生身上的味道應該就是沈邊野的信息素。

沈邊野淡淡道:“沒什麽好講的。”

他視線落在不遠處,正彎着腰用手掃着桌上瓜子殼果皮的謝遠星,貼身收腰的馬甲像是要将那截瘦弱的窄腰折斷。

在謝遠星拎着垃圾桶起身時,沈邊野下意識收回了視線,掩飾似的端起了酒杯。

在謝遠星的餘光裏,半握着酒杯的手骨節分明,手腕上,是沈邊野那只貴得令人乍舌的機械腕表。

也不知道沈邊野說要賠給他錢算不算數。

要是能賠一千就好了。

五百也行。

如果是被狗咬了,打狂犬疫苗都得五百塊呢。

謝遠星拎着垃圾桶走去後臺,一邊走一邊漫不經心的想到。

酒吧卡座上,沈邊野看着謝遠星的身影消失在酒吧後臺入口,低頭又悶了一杯酒。

周超看樂了,“至于這麽煩嗎?”

“不是說舍友?別告訴你喜歡他啊。”

沈邊野嗤笑:“我只是信息素有問題,不是腦子有問題。”

周超一愣,腦子裏被這句話一瞬間點醒了,他靠近了沈邊野,壓低了聲音不可置信的說道:“你信息素出問題把他當成Omega咬了?!”

他只是聞到了那個人身上有沈邊野信息素的味道,沒有看到咬痕,只以為是什麽時候沾上的。

現在聽沈邊野提信息素有問題,才猛然反應過來。

沈邊野沒有否認。

“我靠!!”

周超蹭的一下站起來,表情又是激動又是欣喜還有些震驚。

附近人的視線一下被他這麽大的動靜吸引到他身上,沈邊野起身,拍了拍他肩膀,“出去說吧。”

淩晨一點,兩個人找了個無人的馬路牙子,借着頭頂路燈那點光,就那麽蹲在地上。

腳邊還擺着幾罐從便利店買來的啤酒。

周超:“我們談話能不能找點高端的地方。”

“你,A市首富之子,沈家未來的繼承人,頂級的Alpha,我家雖然不說首富,那也是有頭有臉,就這麽拎着啤酒蹲在路邊,這像話嗎?”

他低頭看了一眼,“你他媽還買的兩塊錢一罐的菠蘿啤,你真是不講究啊。”

沈邊野啧了一聲,“能喝就行,窮講究什麽。”

周超目瞪口呆,半響罵了一句草,也跟着把菠蘿啤打開了。

安靜了片刻,沈邊野開口道:“這一次易感期,比以前好過,抑制劑也對我有效果了。”

這回輪到周超往嘴裏猛灌酒了,菠蘿啤沒什麽度數,他卻覺得大腦一陣陣的發暈,“真的?”

“沈哥,你說真的?”

“因為你那個室友?”

路燈打下的光将啤酒照出陰影,沈邊野聲音挺輕又挺遠,“應該吧,不确定。”

周超坐不住了,來來回回的走,“那還愣着幹什麽,和他談啊,讓他配合你,帶他一起去找醫生。”

“不是,你就一點不着急嗎?”

他猛地又蹲下來,咬牙道:“因為你信息素紊亂治不好這件事,你爸在外面的女人都在嘗試試管了,你倒是急一下啊。”

“要是你治好了,結果爹給你整出個私生子弟弟來,還要跟他争家産,這多膈應。”

沈邊野諷刺的笑了下,而後雲淡風輕的開口:“放心吧,他生不出來的。”

周超一頓,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麽,沒再開口,兩個大男人就這麽蹲在路燈下,各自在想各自的事情,一時間都沒開口。

片刻後,周超:“我說,我們還是去找個會所坐着吧,我腿都蹲麻了,你不麻嗎?”

沈邊野沉默了下,緩緩道:“有點。”

......

從酒吧換到馬路牙子又到會所,沈邊野哪個地方都沒少喝,包間的燈光迷離,燈晃過來照亮一瓶又一瓶的空酒瓶。

周超無奈的看着他,“還喝啊,你都喝了多少了。”

“你那室友對你信息素紊亂有緩解不是好事嗎,你別喝了,說說你怎麽想的,我都急得不行了,你怎麽還能喝。”

沈邊野有些醉了,聞言哼了一聲:“皇帝不急太監急。”

周超無語,拒絕了沈邊野遞過來的酒,“我現在喝不下,昨天怎麽回事啊?”

要不是現在時間太晚了,他都想現在拉着沈邊野去做檢查。

都是一起長大的兄弟,平時不說,但實際上自從得知沈邊野有信息素紊亂症以後,這件事一直壓在他心上。

沈邊野聽到周超問,悶頭又喝了一杯,他有些醉了,憋不住話,發昏的大腦想了想,還是開口道:“還能怎麽回事,把人當Omega咬了。”

周超猜到了,但還是震驚:“他不是beta嗎,這怎麽能當成Omega咬了。”

沈邊野握着酒杯,偏過頭看他,湊近了些,神神秘秘的開口:“你不覺得他很香嗎?”

“牛奶味道的,香香。”

後一句說出來,竟然有幾分傻氣。

周超看着桌上一排酒瓶,又回想了下他在酒吧喝的那些,合理的覺得這人是真醉了,“然後呢?咬了之後呢。”

“然後我就暈了。”

沈邊野伸手拿過酒瓶,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大杯,灌了一口後,有些咬牙切齒的開口:“謝遠星居然就把我扔在那。”

“讓我在桌子上趴着睡了一晚上!”

說着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酒,郁悶又憤怒:“他甚至連一件衣服都舍不得給我蓋一下。”

“我早上醒過來肩膀酸痛,寝室裏人都沒有,你懂那種心情嗎?”

“我他媽就像被嫖了一樣,嫖我的人還拔腿就走。”

他轉頭看向周超,質問道:“你懂那種心情嗎?”

周超麻木的聽着,心想他懂不了,而且如果他沒喝醉的話,邏輯還清楚的話,不是沈邊野先咬的人嗎?

怎麽就成被嫖的那個了。

沈邊野顯然也不需要他的回答,自顧自道:“這就算了,畢竟是我咬了人,我想着等他回來好好跟他說一下。”

“結果我在宿舍等了一天,”他砰的一拍桌子,怒道:“等了他媽的一天,謝遠星都沒回來。”

“我巴巴的等着他,他去哪都不告訴我?!”

“我急?我急有什麽用,人家根本就不理我。”

周超:“......”

他捏了捏眉心,有點懷疑自己其實也醉了,那杯混合酒他喝下去,醉了也很合理吧,不然他為什麽能從沈邊野的話裏聽出怨念。

“我說,這種事情你就好好跟他談,你出錢,他出人,配合你治療,不就好了。”

沈邊野哼了一聲,“那些醫生根本說不出來個靠譜的治療辦法,我是靠咬他那一口緩解的,醫生能提出的治療辦法無非就是繼續咬。”

想到要繼續咬謝遠星,他有些惱怒,震聲道:“治不了就治不了,我憑什麽去咬一個b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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