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她腹內有可能存在的孩子t?……
第30章 第 30 章 她腹內有可能存在的孩子t……
霍晉安從車上下來後, 本來并沒進別墅,他感到心中意亂,想在夜色下的花園裏獨自走走, 靜一靜心。
然而他還沒朝花園走幾步,就聽見別墅裏好像傳來了吵架聲, 霍晉安走近別墅,見仆人們都在外探頭探腦地不敢近前,別墅裏不僅像有吵架聲, 還有動手動腳的聲音。
霍晉安心中一沉, 以為是崇光氣不過虞筝和沈遇私會, 這會兒氣得在對虞筝動手。
雖然依侄子過往性情,不可能對女孩子動手,盡管侄子性格裏确實有沖動易躁的一面,但……但跟虞筝有關的事,都說不準, 侄子自從認識虞筝以來, 已因為虞筝做了太多他從前不可能做的事。
霍晉安心內憂急,快步走進別墅中, 見樓梯口處,崇光和虞筝正糾纏在一起, 而動手的……動手的好像是虞筝,她正手腳并用, 想要擺脫崇光的鉗制, 然而崇光就是死活不放手, 不管虞筝如何拿腳踹他、拿手肘撞他。
混亂中,虞筝将手裏的包甩飛了出去,小包裏的物件洋洋灑灑地飛了一路, 落得最遠的一件,正落在他的身前。
霍晉安只是下意識地微低了下眼眸,這一低之下,卻似陡然墜入冰窟,周身一個激靈。
從虞筝包裏甩飛到他腳下的,是一盒驗孕用品,虞筝……懷孕了嗎?……與他有關嗎?
霍晉安不能肯定,因他一直以為虞筝和崇光有正常的情侶性關系,但當他見虞筝滿面驚惶地奔近前來,似是不想讓崇光發現這支驗孕棒的存在時,當他見虞筝在與他眸光對上時,眸中不僅有驚恐亦有尴尬和心虛時,他立刻明白這支驗孕棒只可能和他有關。
眼見崇光在甩了甩被虞筝咬疼的手後,就神色冷怒地大步向虞筝走來,霍晉安立喝了一聲:“站住!”
霍晉安此刻心境複雜到了極點,心緒亦是十分混亂,徑對侄子冷喝道:“回房去,回房冷靜冷靜。”
霍崇光因叔叔冷喝,僵停住了腳步,但還不肯就這麽回房。
他不甘心虞筝把他當傻子一樣玩弄,他僵在原地片刻,還是難以抑制心中的怒火,想要違抗叔叔的命令,上前帶走虞筝時,見叔叔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難看,嗓音亦冷厲如凝寒冰,“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霍崇光因叔叔的冷斥稍微冷靜了些,他見虞筝低身在叔叔身前撿東西,背影似是瑟瑟可憐,想自己确實是有些沖動了,表現沖動地像是魔鬼,且若他将話說開,虞筝會不會就直接和他分手,她可能就盼着他和她大吵大鬧,然後順勢分手,轉投入沈遇的懷抱。
霍崇光心裏悔怒交加,又因叔叔的嚴厲命令,只得強行忍耐住晦暗的心思,深深看一眼虞筝的背影,忍氣吞聲,轉身上樓回房。
虞筝在聽見身後霍崇光走遠後,将那支驗孕棒緊抓在手裏,也想要溜回自己房間去,然而霍晉安已俯身靠近前來,幽邃的眸光似深海要将她淹溺其中,“跟我進書房。”
離校慶那晚已有二十多天了,虞筝有二十來天沒進霍晉安的書房,今晚走進去時,見其中陳設和她上次來時沒什麽區別,曾經蓋在她身上的那條毯子,此刻還挂在沙發座椅上。
只是她上次進這書房時,還只是給霍晉安念念文件,完全是以霍崇光女友的身份,與霍晉安之間是界限分明、清清白白,而不像現在,不僅有一夜界限模糊、不清不楚過,那夜的錯誤還似結下了種子,她疑似懷孕,且叫霍晉安知曉了。
虞筝在走進書房後,就僵硬地站在書桌前,她本來沒想讓霍晉安知道這事,打算自己一個人悄悄處理,也就沒有準備應對霍晉安的預案。
霍晉安本來就對她懷有鄙夷,認為她對霍崇光用心不純,是為權錢地位而接近霍崇光,會不會覺得她故意隐瞞可能懷孕這事,是想拿來要挾他,要挾他給她一大筆錢做封口費和流産費之類的。
虞筝不想把事情搞複雜了,這個世界的錢財對她來說沒太大用處,她在霍崇光這條線上,唯一要的是霍晉安對她的改觀和認可。
遂當霍晉安問她,為何不将事情主動告訴他時,虞筝立即就表明自己磊落的态度,“我并不是在刻意隐瞞,是因為霍先生說要當那晚的事從沒發生過,我和霍先生之間沒有任何關系,所以我才沒說,想自己處理這件事情。”
虞筝為了不讓霍晉安覺得她別有心機,在這話中表現了對霍晉安的遵從,卻聽霍晉安不禁提高的嗓音中,似蘊有憤懑之意,“不是我要求當那晚事從沒發生過,是你這樣要求。”
虞筝怔怔地看向霍晉安,不解他為何對她的話似有憤懑之意。
當那晚之事從未發生過,是她和霍晉安的共識,他們不都這樣認為嗎,她這會兒說話的态度體現了對他的遵從服從,他該對此滿意才是,卻為何不僅不滿意,還要将鍋只扣在她的身上,奇奇怪怪地挑她說話的毛病?
霍晉安此時心潮狂亂,不禁脫口說出這一句後,更為激蕩的波瀾在心中疊亂,讓他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是見虞筝怔怔地看着他,像是被他這一聲給吓到了,怔茫的神色楚楚可憐。
霍晉安這時無法去看虞筝的眼神,他微低眼眸,卻看到虞筝手裏捏着的那支驗孕棒,眸光不由地落在虞筝腹部,他手指暗顫了顫,下意識想從抽屜裏拿盒煙出來,然而手剛搭在抽屜邊緣,就想到了正在他眼前的虞筝,以及她腹內有可能存在的孩子。
“……你坐下,坐下說話。”
霍晉安暗攏了手,聲音似随攏着的手一下子啞了,他極盡可能語氣溫和,然而低啞的嗓音讓人也聽不出什麽來。
虞筝就坐在她曾經坐過的那張沙發座椅上,仍将那支驗孕棒盒子拿在手裏,低着頭等待霍晉安再開口。
她已經表明了态度,也沒什麽話要說了,還是聽霍晉安想說什麽吧,不聽大概也能猜到,要是測出沒懷孕的話就當無事發生,要是懷了就趕緊流了,除此之外,哪還有其他可能呢。
但霍晉安卻長久未語,像眼下這件事,比最棘手的集團事務還要難以處理。
在處理之前,得先分析情況,抽絲剝繭将事情剖析清楚,這是霍晉安一貫的處事方式,卻在此刻行不通,因他的心此刻混亂不堪,連他自己都辨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