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共同目标
43、共同目标
◎林小姐,不,你不是林眠◎
“林小姐,不,你不是林眠。”秦寧站在原處,他擡頭一看,發現這些菌絲都不動了,就像是定住看了一樣。這麽一看像是樹木的枝杈一樣,而林眠則是樹幹。
他看向前面的林眠,隐隐約約猜測到什麽。
“你是菌絲。”
林眠回過頭來,嘴角微微勾起,朝秦寧露出一個笑。
秦寧握緊驅魔弓,緊緊盯着“林眠”。
林眠一點都不在意秦寧,只是身上的菌絲又開始搖曳了起來,似乎很是歡快。
秦寧一咬牙,直接沖了上去,嘴裏念起決,驅魔弓射出,都直接被菌絲給擋了下來,在告訴他這都是些無用功。
“你想做什麽?”秦寧問。
林眠垂下眼,看着半跪在地上的秦寧,說:“我們不是敵人,也有共同的目标。”
秦寧猛地擡起眼眸,與林眠直接對視上。
“什麽目标?”
林眠嘴巴一張一合,一字一句道:“無、支、祁。”
“你是妖物,我為什麽要和你合作?”秦寧冷聲問道。他對菌絲不甚了解,現在唯一知道的,也就是林眠奶奶日記上的記載。
菌絲是自私的。這句話一直深深刻在他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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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支祁很快就會從海底出來,你們需要做的是,将銀木養大,它是最好的容器,而最好的養樹人,是菌人。”
秦寧沒聽明白,銀木養大?菌人?
“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林眠舉起手,一縷菌絲在秦寧腳下的泥土裏冒出,“它會帶着你找到你們的同伴。”
“在蓋山,你所謂的符咒起不了作用。”
說完這句話後,林眠突然閉上眼,身上的菌絲也都慢慢縮回體內。
秦寧面前的菌絲還在,散發着淡淡白光。
林眠睜開眼的時候,有些迷惑地看着周圍,嘟囔着說:“我怎麽到這裏了?”
“秦大師,你沒事吧?”林眠注意到前面的秦寧狀态不太好,整個人半跪着,看起來很疲憊。
她連忙上前去攙扶秦寧。
秦寧掙紮着起來。
“诶,怎麽這裏有菌絲?”林眠看着漂浮在眼前的菌絲,想要将它收起來。
“別。”秦寧止住,說:“跟着她,就能找到柳寂白。”
他下意識的相信,剛剛菌絲的話不會是騙人的。只是…菌絲的目标為什麽是無支祁?
林眠眨眨眼,不太明白什麽意思,但出于對秦大師的信任,她沒有對這根菌絲做什麽,伸出手攙扶着秦寧。
兩人跟着菌絲走。
路上,菌絲帶着他們前進的方向,視野很清晰,絲毫不受周圍大霧的影響。
秦寧不禁多看幾眼林眠,林眠對剛剛發生的事似乎毫無察覺,剛剛被占據身體所消耗的時間,她沒有發現。
這和日記的內容對上了。
“林小姐,剛剛在那裏的時候,你還記得發生什麽事了嗎?”秦寧假裝聊天一樣,問林眠。
“沒有呀,我一直往前爬,突然發現你不見了,我一回頭,就看到你在那裏半跪着。”林眠說,“你是不小心摔了嗎?你應該叫我嘛。”
秦寧心下了然。
“不過,這個菌絲是哪裏冒出來的?”林眠還是對這個感到好奇,為什麽它會帶路?
秦寧看着面前的大霧,心想着這件事還是下山後再和林眠說清楚,現在在山裏,不是很适合說這些,而當務之急是找到柳寂白。
“我們先找人,下山之後我和你解釋。”秦寧說。
“好。”林眠點點頭。
秦寧看着面前帶路的菌絲,心裏不禁感慨,這未免也太巧合了。自己和柳寂白關系不和,導致柳寂白外出,偏偏上了蓋山。
這蓋山又是菌絲的誕生地,處處都充滿着詭異,而林眠體內菌絲出現了,為的就是和自己說無支祁的事嗎?
“山洞!”林眠看到前面有個山洞,驚喜地說。
飄在空中的菌絲消失了。
秦寧擡頭看去,前面确實有個山洞。
“柳寂白!”秦寧喊了一聲。
“柳大師。”林眠也跟着喊了聲。
兩人一起朝洞口走去。
縮在山洞裏的柳寂白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她是出現幻覺和幻聽了麽?怎麽看到洞口的霧都散開了?還聽到有人在叫自己,還是秦寧的聲音。
天知道她有多讨厭秦家的人,天天自诩正派,怎麽臨死前還能聽到秦家人的聲音。
秦寧一進山洞,就看到柳寂白臉色發白的癱在地上,旁邊的有起火的痕跡,但看木柴的情況,估計燒起來後沒燃太久。
“她的手涼涼的。”林眠蹲在柳寂白的身旁,握着柳寂白的手搓一搓,再哈口氣。
比起林眠的土辦法,秦寧直接畫了個符,貼在柳寂白的額頭上。
“這有用嗎?”林眠湊上前,盯着柳寂白額頭上的符咒。
“她有點失溫,但命不該絕。”秦寧說。
“啊?”林眠看明白,貼個符咒就能保命嗎?這也太厲害了。
柳寂白半昏半醒中,感覺體內湧起一股熱火,燒的她感覺自己身處地獄之中。她猛地睜開眼,直接和秦寧對視上了。
“醒了。”秦寧淡淡出聲。
林眠正在一旁撿柴火,聽到秦寧的聲音,立馬回過頭來,開心地說:“柳大師,你醒了。”
柳寂白反應過來,一把拿掉自己額頭上的符咒,不是很自然地點點頭,說:“你們怎麽來了?”
“你遲遲沒有回來,秦大師的符咒顯示你上了山,我們擔心你出事,就上來了。”林眠解釋說。
柳寂白掙紮着起來,用手揉了揉眉心。
林眠看她能起來了,就連忙把懷裏揣着的毛豆遞給柳寂白,說:“這有些毛豆,你吃着暖暖身體。”
說完,她接着專心撿柴去了。
柳寂白看着這些毛豆,心裏升起一股暖意。
“這些柴都是濕的,升起火了也很快就會滅。”柳寂白看着林眠彎腰撿柴,忍不住說。
“明天曬曬就可以用了。”林眠說,她以前經常上山撿柴,蓋山一到晚上就會起大霧,到處都是濕漉漉的,但第二天太陽一升起,霧氣就會被蒸發掉,木柴也很快就會被曬幹。
柳寂白語塞,沉默的剝着毛豆,再往嘴裏一塞。她從昨天下午到現在,早就饑腸辘辘了。
“今晚我們在這湊合一晚。”秦寧看着外面的霧氣說。剛剛是菌絲帶路,現在菌絲消失了,外面大霧蒙蒙,溫度也低,還是在山洞待一晚比較安全。
而且,他确實也累了。
柳寂白覺得身上沒這麽冷了,便點點頭。一到傍晚,太陽一落山,蓋山就起了大霧,她原本都快到山腳下了,結果迷迷糊糊來到了這個山洞。
林眠撿完柴火,堆在一邊,還從裏面挑出一些沒那麽濕的柴火,擺到他們面前,搓着手說:“這些我從洞裏面拖出來的,摸着比較幹,可以看看能不能生火。”
這到了晚上,山上實在是有些冷。
秦寧身上的衣服都濕了一大半,他摸了摸這些柴火,确實沒那麽濕,便想辦法生了火。
“燒起來了。”林眠看着小火苗,也坐在了一旁,還順勢拿出手機看了看,一點信號都沒有,她也只能給小火堆拍了張照片,再說:“已經淩晨12點了。”
秦寧點點頭,沉默地燒着火。
這一夜,過得格外的艱難。這是對秦寧和柳寂白來說,他們兩個都沒睡,一晚上大眼瞪小眼。
坐在他們中間的林眠昏昏欲睡,最後直接倒在了柳寂白身上,睡了一個大覺。
第二天,林眠醒來後,迷糊着揉了揉雙眼,看到山洞外的太陽,有些激動地說:“霧散了。”
“嗯。”秦寧看着山洞外,這霧散的極其快,大約只有幾分鐘,白蒙蒙的霧氣就全散了,外面看起來就和正常的山沒什麽區別。
柳寂白半彎着腰,揉着自己發麻的腿,看向山洞外。
林眠活蹦亂跳地走出山洞外,說:“我們下山吧。”
“這裏我認識路。”
林眠說着,就要去背她昨晚收拾好的柴火。
秦寧自然不能讓她一個人背,便主動地上前将這捆柴火背了起來。
“謝謝,家裏柴火不多了。”林眠對秦寧道謝。
說完,她就在前面帶路,柳寂白和秦寧兩個人在後面跟着。
一路上,無驚無險,只花了不到一小時,就走到了山腳下。
一到山腳下,他們就看到了一名男子在那左右來回踏步,徘徊着。
“阿牛哥。”林眠看到牛飲春,也是愣了一下。
牛飲春見他們下來了,才松了一口氣,說:“你們沒事吧?有沒有不舒服?不舒服就去鎮上的衛生所看看。”
“我沒事。”秦寧禮貌說道,眼睛下意識看向柳寂白。
柳寂白剛想說自己沒事,卻直接打了個噴嚏,她別扭着說:“有點着涼,用不着去衛生所。”
牛飲春打量了一下柳寂白,說:“我家裏有點草藥,治風寒特別有效,我等會拿點給你。”
“謝了。”柳寂白是第一次見到牛飲春,就覺得這小夥子人還挺不錯的。
之後,牛飲春又拉着林眠說了幾句悄悄話,才離開了。
回到林眠家,秦寧直接把柴火放到大院處,揉了揉肩膀,這柴火看着不多,背起來還真要命。
林眠則心滿意足地看着自己的柴火,盤算着這幾天做飯有着落了。
“瞿木呢?”柳寂白打開門,發現沒看到瞿木的身影,問。
“他不在家嗎?”林眠扭過頭來,往屋裏看了看,嘟囔着說:“難道還沒起床?”
她去瞿木的房間裏,也沒找到瞿木。
秦寧太累了,昨夜一夜未睡,下山又背了柴,他口幹舌燥,直接拿起桌上的水壺喝了起來。
“瞿木,瞿木。”林眠試着喊了兩聲。
“我在這。”
瞿木的聲音突然傳來,林眠仰頭看去,看到瞿木在閣樓上露出一個腦袋,整個人都有氣無力。
“你怎麽了?”林眠問,“沒睡覺嗎?”
“你離開我超過十米了,我怎麽睡?”瞿木反問她,昨晚他也根本不敢睡,屋裏太安靜了,那個燈一直在閃,他就跑到閣樓上來了。
林眠這才反應過來,不太好意思地說:“我忘了這件事。”
瞿木擺擺手,“你們安全回來就行,我不過就是少睡一覺罷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林眠眨眨眼,怎麽覺得這話不像是瞿木能說出來的。
他們昨夜都沒睡覺,實在是受不了了,都睡覺去了,瞿木直接在閣樓上眯着了,林眠在附近,他才能睡個安穩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