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再探雲泉酒店(三)
52、再探雲泉酒店(三)
◎不要誤會,不是情侶的那種啃。◎
秦寧在麥田裏挺起身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12點了。
“你抓到了沒?”柳寂白在岸上喊。他們需要一條活蛇,但現在大晚上,來蛇最快的途徑就是在麥田裏面抓。
秦寧累的喘着氣,看着手上晃動的活蛇,一步一步爬上岸,将蛇遞到柳寂白面前,略帶嫌棄地問她:“行嗎?”
“行的,你這抓的還不錯,不是國家保護動物,大大的行。”柳寂白朝秦寧比了個大拇指。
秦寧沒好氣地捏住蛇的七寸,将起掐暈後扔在地上。
柳寂白看了眼地上的蛇,深呼吸一口氣。她拿出蛇骨傘,在地上畫了一個圓,再加上幾筆,一個符號便出現了。
蛇的鱗片在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
柳寂白用傘挑起蛇的那一瞬間,原本暈了的蛇頓時活動了起來,順着蛇骨傘往上爬,速度極快。
一旁的秦寧看着,差點想上去制止,但是被柳寂白阻止了。
蛇順着傘爬到柳寂白的手上,張開口對着柳寂白咬了一口,随後柳寂白手起傘落,将蛇沿着頭頂的線,一路向下劈開。
蛇血剛好撒落在陣法上,慢慢的将輪廓染紅。
柳寂白雙眼閉上,嘴裏還在念念有詞,蛇血滴盡後,她也将皮、肉、骨三者分離開來,留下一具白骨在陣法上。
而蛇皮則完整的落在秦寧的腳邊。
秦寧低下頭,看向自己腳邊的蛇皮,他手上還殘留着剛剛抓着蛇的感覺、味道。現在看着這條蛇斃命,於心而言,有些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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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寂白面不改色,将剛剛秦寧交給自己的一根勞老太的頭發燒掉,蛇骨上散發出金光,也燃起一陣火來。
等到蛇骨燒盡,大約已經過了半小時。
柳寂白睜開眼,喘着粗氣,看着地上的一團灰。
“怎麽樣?”秦寧問道,剛剛他一直看着。
柳寂白深呼吸一口氣,撿起一根樹枝,将畫的陣法給掩蓋掉後,才對秦寧說:“勞老太是死人,她應該只能活到八十三歲,這是極限了。”
“但她說自己九十三了,多活了十年。”
秦寧點點頭,說:“上一次我和瞿木他們來的時候,就發現這老太印堂發黑,眼神渾濁,身上有濁氣,應該是将死之人。可這次來,她反而變得更加精神了。”
“這多少有些奇怪。”
柳寂白看了看天色,說:“不知道她怎麽讓自己活的這麽長,但肯定不是正常人,可能是接觸了什麽邪術,我們先回去吧。”
“嗯。”秦寧看了眼時間,确實很晚了。
他們兩個将這裏收拾了一下,就離開了。
一路上,車都沒幾輛,好在這裏離雲泉酒店不是很遠,走個二十分鐘左右就能到。
“你的手沒事嗎?”秦寧問,被那條蛇咬了,雖不知有沒有毒。
柳寂白搖搖頭,“沒事,過兩天就恢複了。”
“為什麽要咬你?”秦寧不解,柳家所學的術式和陣法,都是獨門秘籍,他也了解不多,也不為正派所承認,但正因為如此,柳家的術式也有許多方便之處。
“這個叫做血祭。”柳寂白朝他晃晃手,“不過這種小兒科,幾滴血就夠了。越大的事,就需要越多的血。”
“歪門邪道。”秦寧說,術式竟然要用血,還說什麽血祭,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柳寂白挑挑眉,這個她倒是不否認,柳家的人都是用血供奉蛇神。雖然不夠光明偉岸,聽起來也不太正常,但她做的事都是好事,也絕無害人之心。
兩人走到雲泉酒店門口時,勞老太已經不在前臺了,看樣子是去睡覺了。只是前臺的燈還在亮着。
回到201房時,已是淩晨一點多了。
秦寧直接和衣而睡,沒搭理柳寂白。
柳寂白則要講究的些,準備先去洗個澡再睡。
……
第二天天亮,林眠和瞿木都頂着一對黑眼圈,疑神疑鬼地走下樓。
“你們兩個怎麽了?看着一點精氣神都沒。”柳寂白也起來了,一下樓就看到他們兩個癱在那裏。
秦寧是從外面走進來的,他手上提着一大袋油條包子,見他們都起來了,還都在大廳裏,就把手上的東西放下。
“謝了。”柳寂白拿起一個包子,吃了起來。
瞿木趴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林眠看到吃的,還是拿起一根油條,并晃了晃瞿木:“你也吃點吧,昨晚你都沒怎麽吃飯。”
“他怎麽了?”秦寧問。
林眠抿着唇,說:“昨晚我們兩個遇到怪事了,瞿木被吓得不敢睡。”
瞿木聽到這話,想要辯解一二,但想起昨晚的情況,還是住了嘴,沒吭聲。
“什麽怪事?”秦寧問。
“被吓得不敢睡?膽子這麽小啊。”柳寂白一聽,來了興致。
瞿木聳拉着眼皮,沒好氣地看他們一眼,說:“你們是沒見過昨晚有多恐怖。我就說這酒店住不得。”
柳寂白沒好氣地笑道:“那林眠都不害怕,你怕什麽?你好歹被菌絲寄生了,也不是一般人了。”
“她會害怕嗎?”瞿木反問,穩了穩心神,也拿起油條吃了起來。
林眠聽到瞿木這麽說,還是認真地回答:“當然會,但是因為你比我更害怕,我才不害怕的。”
瞿木抽了抽嘴角,行吧。
“所以,你們昨晚發生什麽事了?”秦寧倒是對這件怪事很好奇。
“昨晚,”瞿木把嘴裏油條咽下去,準備接着說時,見秦寧突然擺了個手勢,他側頭看去,是酒店的客戶下來了。
這是一對年輕小情侶,兩個人手拉着手走下來。
“還是有些疼。”女生拉着男生的手臂,說。
“等會我給你揉揉,我的腿肚子也不知道怎麽了,也很疼。”男生說着,下意識彎腰拍了拍自己的左腿腿肚子。
女生拿着房卡,走到前臺處,看了看周圍,只看到了坐在大廳沙發處的林眠一行人,沒有看到辦理入住時的那個老奶奶。
“你好,有人嗎?我們要退房。”女生朝着前臺處後面的那個門喊。
大約過了幾秒,勞老太的聲音就傳來了。
“來了來了。”
勞老太打開門,只打開了一個足夠容納自己出來的縫,随後把門關上,看向這兩個年輕人說:“407的,房卡給我就行。”
女生将房卡交給勞老太,就和男朋友一起離開了。
勞老太收好房卡,擡頭看向對面的一群人,她視線巡視了一圈,最終在林眠身上停下來,說:“你們什麽時候離開?”
“退房把房卡給我就行。”
林眠看向秦寧,按道理,他們今天就要離開,送柳寂白去梧州,再回北城。
秦寧沉思一會,才擡頭對勞老太說:“按照規定,是12點前退房,現在才早上8點,我們晚點兒退。”
“行。”勞老太點點頭,就準備上樓,還說:“我去打掃一下衛生,有人退房,麻煩你們照看一下。”
“好的。”柳寂白擺擺手,反正他們還要在這待會兒。
瞿木啃着油條,見那老太上了樓了,才趕緊說:“那對情侶是407的,就是我昨晚遇到怪事的那間房。”
說完,他又很奇怪地說:“這老太年紀這麽大了,還能去打掃衛生。我要是這個年紀,怕是床都下不了了。”
林眠歪着頭,“剛剛兩個人好像不舒服,說腿疼?”
“是的,他們兩個昨晚住在那裏,肯定渾身不舒服,我光是…在門口,都覺得受不了。不過,昨晚我們也敲門了,他們兩個看起來沒什麽異常。”瞿木也覺得有些奇怪。
秦寧也覺得這其中應該有事,就算瞿木可能看錯了、聽錯了,容易被一些妖物蠱惑,但林眠不會,她體內有菌絲的庇護。
況且,這勞老太絕對不簡單,雖然是人,但不知道是什麽來歷。
“昨晚發生的事,能說一下嗎?”秦寧問。
瞿木還在吃油條,回想起昨晚的事,他就渾身哆嗦。
“我來說吧。”林眠見瞿木這樣,還是覺得自己說比較好。
“昨天晚上,我和瞿木點了外賣,外賣到的時候,瞿木去門口拿,結果發現隔壁房間傳來奇怪的聲音。”林眠回想着昨晚的事,“說是磨牙的聲音。”
“我當時聽到瞿木叫我,我就過去了,确實聽到407房間裏傳來奇怪的聲音,就像是狗啃骨頭的磨牙聲,而且聲音不小。
“我和瞿木都覺得很奇怪,我就壯着膽子去敲了一下門,開門的是那個男生,他臉上的表情不是很好,也不耐煩地說他沒聽到別的聲音。”
林眠說到這兒,思考了一下,說:“他開門的時候,那個聲音确實消失了,但是門一關上,聲音又出現了。”
“總不能我和瞿木兩個人都幻聽了吧?”
瞿木也認同地點點頭,“如果只是我聽到了,我還不至于那麽怕,問題是林眠也聽到了!更重要的是,之後…”
“之後怎麽了?”秦寧看向瞿木,問他。
“之後我們兩個就尋思着不對勁,林眠就用菌絲探進407裏面。”瞿木說到這兒,擡眼看向林眠。
林眠接過瞿木的話茬,“我看見那對男女抱在一起啃。”
“不要誤會,不是情侶的那種啃。”瞿木連忙補充說明。
“女的在啃男的小腿肚,男的在啃女的手臂,他們的姿勢很詭異,是扭曲着的。”林眠試着擺出他們扭曲着的模樣,但是顯然不太行,“他們的姿勢,不太像是人能做出來的。”
“可他們剛剛出去的時候很正常啊,腿肚和手臂上也沒看到明顯的傷痕。”柳寂白說,剛剛那對小情侶出去的時候,說着什麽疼,還摸了小腿肚,她就特地看了一眼,沒發現什麽痕跡。
林眠搖搖頭,很确定地說:“我确定我看到的沒有錯,當時血都流出來了,我們都聞到了血腥味。”
“真的,雖然我沒看到啃的畫面,但是血腥味我也聞到了。”瞿木在旁邊搭腔,就是這血腥味,弄的他都吃不下晚飯。
秦寧點點頭,接着問:“後面就沒了嗎?”
“還有。”林眠皺了一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