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抗人

80、抗人

◎雖然方艾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但好歹也是個女生啊。◎

林眠看着腦門上貼着一張紅色符咒、并且暈了過去的方艾,還是有些心有餘悸,“真的沒事嗎?她剛剛吐了不少血。”

秦寧看了眼不遠處店鋪地上已經幹了的血跡,又看了眼林眠,“你之前打贏她了?”

“應該算是吧?”林眠也不知道怎麽說比較好。

秦寧沒多問,一把扛起方艾,說:“我們先回去。”

“回哪兒?”

“文家。”

林眠停下腳步,看了看四周,說:“可是,瞿木沒跟過來。”

“但我扛着個人,此地不宜久留。”秦寧回答說。

“那你先回去,我去禮堂那邊找瞿木。”

“好。”

兩人就這麽說定了。

出了這條巷子後,林眠和秦寧就走了相反的道路。

林眠一路小跑着到禮堂處,發現人已經散的差不多了,禮堂沒幾個人在。她快速地在禮堂裏轉了一圈,沒看到瞿木的身影。

她這個時候才想起手機,連忙給瞿木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但不是瞿木的聲音。

“他在我這兒,地址是……”

林眠一聽,就聽出是況衍君的聲音,背後還有瞿木的聲音。

“林眠,你別聽他的!不要來!”

“滴滴。”電話被挂了。

林眠拿着手機,咬了咬牙,還是走到門口,打了一輛車,并把位置報給司機。坐在車上,她有些疲憊的閉上眼,剛剛和方艾在那裏,她用了不少力氣,現在放松下去,就覺得異常疲憊。

但一想到瞿木,她又緊繃了起來,思索着況衍君會做什麽事。

況衍君說的地址離追思禮堂不遠,大約十幾分鐘就到了。

林眠下了車,謹慎地打量着周圍,有了方艾那裏吃的虧,這次她就小心得多了。她到了指定的地址,這裏是一棟老舊的民宅,看樣子似乎沒人居住了。

她看着面前的樓梯,往上走。

大概走了三層的時候,她就看到了被捆在地上的瞿木。

瞿木看到林眠,在地上滾動的更加厲害了,奈何他的嘴巴被膠帶封住了,說不了話,只能發出“嗯嗯”的聲音。

林眠連忙跑上前,去給瞿木解開繩子,然後撕開瞿木嘴上的膠帶。

“你別來啊,快跑啊。”瞿木這才喊出聲。

“怎麽能不來?”林眠不滿地說。

瞿木連忙站起身來,看了看四周,低聲說:“他不知道藏在哪了。”

林眠也跟着緊張地看向周圍,只見這附近空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

“他是離開了嗎?”林眠問。

瞿木搖搖頭,“我不知道啊。”

說完,他開始四處走動,到處看了眼一圈,還真沒人了。

“等下。”林眠突然注意到瞿木身後有一張紙條。她走過去,拿下貼在瞿木背後的紙條,上面寫着一行字:

1月1日,五華山。

“這什麽意思?”瞿木湊過頭來,看着這幾個字。

林眠搖搖頭,“看樣子他離開了,我們也先回去吧。”

“好。”瞿木點頭,敢情這況衍君只是想揍自己一頓?還是為了傳達這張紙條的內容?

兩人一起回到文家。

“秦寧呢?”瞿木問。

林眠擡頭看了下,說:“可能是在樓上,他把方艾押回來了。”

瞿木剛剛在車上聽了林眠說的,大概明白發生什麽事情了。

“沒想到這個方艾這麽厲害,你沒事就好。”瞿木嘆着氣說。

還不等他們上去找秦寧,文忱就來了。

“文叔。”林眠和瞿木開口和他打招呼。

“秦寧叫我來的,我們一起上去吧。”文忱急匆匆地走上樓梯。

林眠和瞿木趕緊跟上。

到了書房門口,方艾被捆在椅子上,身上還貼了符咒,但她已經醒了,睜着大大的圓眼看着從門口走進來的人。

“我用符咒壓制住了。”秦寧開口說。

林眠看着方艾這副模樣,就想起那天自己被文忱捆在椅子上的模樣。他們除妖師都喜歡這麽捆人嗎?

文忱上前,半蹲下與方艾對視。

沒一會兒,方艾便變得暴躁,眼神也變化的極快,用力地掙紮着,嘴裏還在喊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瞿木被吓得往後退了幾步,感覺下一秒這個方艾就沖上來咬人了。

過了幾分鐘,方艾才變得安靜。

文忱站起身來,對他們說:“确實是人和妖的嵌合體,但這……”他說到一半沉默了。

“什麽?”秦寧不解,他叫文忱來,就是因為自己沒法分辨。

文忱伸出手,扯住方艾的衣領。

“诶,你幹嘛?”瞿木一看,這也太不合适了吧?雖然方艾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但好歹也是個女生啊。

文忱沒搭理瞿木,将方艾胸口處的衣服扯開,露出裏面的符文。

“看這。”文忱示意他們看過來。

方艾的左胸上面,鎖骨下一點,有一道符文在上面,是紅色的。乍一看,還以為是紋身。

“這寫的什麽?”林眠看不懂。

秦寧也搖搖頭,問:“這道符文是操控骨妖和方艾的符文?”

“是的,但是,這個符文,是我文家的。”文忱說道,“無支祁那邊…怎麽會文家的操控術式?”

“那肯定是你們文家有人站到無支祁那邊去了。”瞿木開口說,并問:“之前那枚戒指、還有雕塑,都是你們文家的人做的。”

文忱不反駁,只是說:“文家從一百年前便申明不再參與玄學界的事,自此之後,不管是本家還是其他,人員都散去了。”

“因此,是誰,恐怕不是很好找到。”

話雖這麽說,他心裏卻有人選了。

瞿木也無話可說了,文家說是退出,但背地裏還不是在偷偷學術式?現在弄成這樣,也不知道當初的當家人是怎麽想的。

“我有個問題,當初你們為什麽要退出啊?”林眠有些好奇。

瞿木看向林眠,她是真敢問啊。

文忱看向林眠,笑道:“這是秘密。只有文家的人才能知道。”

林眠也只好閉上嘴。她對于自己算不算是文家的人,沒有一點歸屬感,她即使住在這個屋子裏,也感受不到父親的存在。

“你們想幹嘛?”方艾突然開口,盯着他們問。

大家夥又重新将視線集中在方艾身上。

“這個是骨妖還是方艾?”瞿木問,他有些迷迷糊糊的,分不清。

“是方艾。”林眠快速回答,“骨妖的眼神不這樣。”

她和方艾打過一場,也和骨妖打過,能分清楚這兩者的眼神變化。

方艾看着他們,特別是眼前還有一道礙事的符咒,她也清楚現在自己沒法反抗,只能問他們:“你們想知道什麽?”

“那想知道的可多了。”瞿木搬來一張凳子坐下,他被況衍君打的渾身酸痛,腿都在打顫。

秦寧走上前,看着方艾,問:“你說說你和骨妖是怎麽融合在一起的?”

在雲泉酒店的時候,明明是骨妖啃噬她的身體,那怎麽會變成嵌合體?文忱說的,嵌合體是人吃了妖物。

而當時,骨妖批的皮是勞老太的。

方艾沒有反抗,說:“那要從雲泉酒店說起了。”

“我說了,你們會放了我嗎?”方艾突然問。

“不能,除非能把骨妖從你身上分離。”秦寧回答。

文忱在旁邊端了一壺茶,走過來說:“很可惜,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分離,不過你身上的操控術倒是可以解掉。”

他就着茶壺嘴喝了一口茶,随後閉眼念咒。

方艾頓時感覺渾身發熱,特別是胸口前的咒文變得滾燙無比,似乎已經将她的骨頭都燙傷了。

“嗯…啊!”方艾臉上的青筋都快凸起,滿頭大汗,看起來十分痛苦。

瞿木在旁邊看的都感同身受了,這就跟上刑一樣。

解掉操控術大概花了半個小時才完成。

方艾已經沒有力氣了,胸口上的咒文也已消失。

“還是早點解了好,免得大半夜被操控了,不知道做出什麽事來。”文忱說道,他害怕對方的術式能力太強,自己到時候還不一定能控制住方艾。

方艾垂着頭,渾身已經被汗浸濕,發絲都是黏着的。她有氣無力地擡起頭,眼神有些渾濁地看着他們。

“這還要問嗎?要不明天再問吧?”林眠說道。她看方艾這個模樣,不禁想起之前那個活潑開朗的方艾。

瞿木不認同,說:“現在才八點不到,時間還有,而且…我們之後還有別的事情。”

他說到這個別的事情的時候,明顯地撇了一眼方艾。

“我認同瞿木說的,還是先解決這件事,她關系到無支祁,以及背後操縱之人。”秦寧說道。

文忱剛剛解了操縱術,有些累地坐到了一邊,沒去參與他們的問話。

“事情是從雲泉酒店開始的。”方艾主動開口說,她很疲憊,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乏力感,“在那裏我接觸到了…骨妖。”

“也就是你們所知道的勞老太。”

“之後你和張峭離開了,是骨妖再來找你們的?”秦寧問。

方艾看着秦寧,笑道:“不,是我去找的骨妖。”

“我再一次回到了雲泉酒店,但那裏已經變樣了,雲泉酒店也關門了。我本以為無功而返,可是我遇到了他。”

“他是誰?”林眠問。

方艾搖搖頭,“我不知道他的姓名。”

林眠和秦寧對視一眼,林眠趕緊拿出手機,把裏面的一張照片遞到方艾的面前,問:“是他嗎?”

方艾一愣,“是。”

瞿木湊過來,一看,驚訝:“況衍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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