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六條守則

據傳,太子長琴身邊有皇鳥、鸾鳥、鳳鳥,三只五彩鳥,幾人對此都是一頭霧水。

“你們對這皇鳥可有頭緒?”慕深覺得頭疼,上古的時候他開竅不全,除了修為沒見停的長,心智根本就沒怎麽發育出來,一幹秘事什麽都不知道,更別提有什麽熟人。

“黃的?”瀾九無所謂道:“不知道,對他們鳥族不了解。”

瀾十四附和:“不知道,對他們鳥族不了解。”

慕淺修也湊熱鬧:“不知道,對他們鳥族不了解。”

拔蘿蔔眨眨一雙大眼睛:“不知道,對……好吧,畢竟我只是一只無辜又可愛的人類幼崽。”

慕深:“……皇鳥是五彩的。”

洪荒生靈中五彩鳥基本就只有鳳凰一族,其中皇鳥倒是确有其人,不過人家是鳳凰一族的族長,不可能跟在長琴身邊當個吉祥物,鸾鳥和鳳鳥更是不知從何而來,反正人類以訛傳訛的典故太多,幾人也猜不出來,只能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了。

讨論是讨論不成了,所幸天色還早,慕深也懶得拯救這群智障兒童,直接拍板決定道:“走,去見領主。”

……

軒轅國的領主身為一只五彩鳥,也就是鳳凰,對居所的要求理所當然的比較高,這一點也進而體現在整個軒轅國的富麗堂皇。

當幾人來到領主所居住的宮殿外,這種感覺尤為明顯。

“幾位可是近些日子來聲名鵲起的‘雲岚’組織的大人?”守衛見他們報上來意後,恭恭敬敬的詢問道。

瀾九點頭應道:“正是。”

守衛眼前一亮:“請随我來,國主曾吩咐過,若是幾位大人前來無需通禀,直接迎進來便是。”

慕深瀾九對視一眼,頗覺事出反常,倒是也正遂他們心意,省了不少麻煩。

守衛将幾人迎入一處宮殿,看位置和裝點應該确實是頗為禮遇。

守衛行了個禮道:“我的同伴已經去請國主,還請幾位大人稍後片刻,我就先告退了,如果有吩咐侍女就在殿外等候。”

慕深點頭道謝,那守衛便退了出去。說片刻還真是片刻,不過幾分鐘的功夫,殿外就響起腳步聲。

“久仰幾位大名,今日得見果然不凡。”一人緩緩自殿外邁入,一席華服,長身玉立,頭上墜着的羽狀頭飾對男人來說似乎有些過于豔麗,卻被這人逼人的容貌壓下,反而顯得相得益彰。

正是那位皇鳥。

“國主客氣了,”慕深原本沒想出聲,這種情況一般都是瀾九負責的,結果這幾個號稱對鳥族不了解的家夥在皇鳥走進來的一瞬間就紛紛不是低下頭去就是看向遠方,沒一個想出聲,讓他一頭霧水,不得不站出來:“沒想到我們初來乍到就受此禮遇。”

聞言,皇鳥笑了起來:“不必如此客氣,我瞧着面前幾位,還不知有幾個是故人?”

慕深恍然,似笑非笑的回頭掃視一圈,倒是未做追究。

見事已至此,幾人都懶得裝不存在,瀾九更是一派坦然的靠在椅背上,撐着頭道:“我也沒想到你這麽多年混成了個跟寵,故人都替你不好意思。來吧,說說想幹嘛,等着你低聲下氣呢。”

皇鳥表情一怔,随即失笑:“是你啊,真是沒想到。”

衆人:“……”

慕淺修和瀾十四又開始降低存在感,所幸衆人注意力都在瀾九身上,也沒人注意到他們兩個的異樣。

瀾九有些僵硬:“……你沒看出來?”

皇鳥笑眯眯:“我就随便說說的,誰知道是你。”

他只猜有熟人,哪能想到是這個家夥?這麽好騙又怪得了誰,皇鳥毫無負罪感的想道。

瀾九:“……所以說,我讨厭屬鳥的都是你的功勞。”

皇鳥:“客氣了。”

慕深心道這位十有八九就是那位鳳凰一族的族長“皇鳥”本人了,他和瀾九應該很熟悉,畢竟語氣中的熟稔做不得假。

皇鳥面對瀾九的諷刺很無所謂,反正是他占便宜,又不是他要緊緊的捂着小馬甲不敢吭聲。

“不過我确實有事相求。”皇鳥落座,正色起來。

瀾九哼笑出聲。

慕深一力肩負了談判大業:“洗耳恭聽。”

皇鳥倒是幹脆,直接将知道的都抖了出來:“我知道你們需要領主的位置,告訴你也無妨,我就是因為這個才特意提前來占領了軒轅國。”

瀾九嗤笑:“猜到了。”

皇鳥不緊不慢:“我想讓你們幫我帶一個人回來。”

慕深:“誰?”

皇鳥:“太子長琴。”

皇鳥語氣中透着謎一樣的驕傲,仿佛提到這個名字都能讓他不知道從哪與有榮焉一下。

衆人:“……”

那話怎麽說的來着,車到山前必有路還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瀾九将二郎腿撂下了,表情毫無破綻仿佛自己根本不知道太子長琴是何方神聖:“說說?”

皇鳥揚起下巴:“他是我的愛人。”

瀾九嗤笑:“沒聽說過。”

皇鳥似乎被戳中了痛點:“早晚都是!反正比你個老光棍強!”

瀾九驚人的沒反駁,若有所思的樣子。

慕深算看出來了,這兩個人完全是傳說中的損友,禀行着“你不高興我就高興了”的行事原則,再這麽下去天黑都聊不完。

慕深嘆口氣,覺得這事速戰速決的好:“不如說說,你想要我們做什麽?”

皇鳥只要不和瀾九說話,完全是個端莊大氣的狀态,聞言微微一笑道:“長琴守在不周山一守就是三千年,我全他一片孝心,卻也不能任他就此消沉,我曾和人約定此生不踏入不周半步,所以想請幾位幫我把他請出來。”

瀾九見機諷刺道:“什麽約定不踏入不周半步,說的好聽,還不是打賭賭輸了?”

皇鳥臉一黑,眼見着他們又要打起來,慕深無奈插話:“你與瀾九是朋友,這點小忙,義不容辭。”

皇鳥哼一聲,驕矜的點點頭,頭上的五色的羽毛顫了顫:“多謝。”

想了想又補充道:“雲生有沒有結親?你這樣貌實在是我族人最喜歡的了!”

慕深:“……?”

……

離開領主府上,慕淺修和瀾十四都悄悄松了口氣,各自心虛的沒敢看對方,更不可能發現彼此的不對勁了。

慕深也覺得不怎麽對勁,一定是哪出了問題,忽而靈光一閃,手中幻化出一面水鏡,只一搭眼,水鏡就碎成了渣。

他想靜靜,順便好好想想這些天有哪些被忽略的細節,然後偷偷尴尬。

——————

“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

昔年天柱高聳,上達碧霄,神仙來往更勝人間的車水馬龍,盛景難描,再看如今這孤零零的山峰,雖說依舊高聳卻再沒了通天的氣派,道一聲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也就是極限了。

慕深看着眼前的不周山,心下感慨,當年的劫難、古界的遺族、都像他那修複不好的本體一樣,明明一切都是數萬年的陳芝麻爛谷子,如今再被翻出來卻又是一番新的難言滋味。

“當年水深共工和火神祝融在不周山決戰,最終以共工怒觸不周山收尾,十死無生,倒是祝融不知所蹤,不過我猜也是死了的。”瀾九這話說的毫不留情,是屬于旁觀者的清醒冷漠。

慕深點點頭表示認可:“皇鳥恐怕也是這個意思。”

瀾九故作不經意道:“怎麽?小雲生也覺得那只蠢鳳凰說得對?”

慕深:“……你們兩個難道不是一個意思嗎?”

瀾九也不知道是怎麽聽的,欣慰道:“我就知道小雲生肯定更喜歡我一些。”

慕深:“……”

說話間,幾人也循着皇鳥給出的位置漸漸深入,奇異的是,随着幾人深入,溫度也漸漸高了起來,走到現在的位置,便是慕深也覺體表有些灼熱了,換了尋常人直接烤幹了也說不定。

“怎麽溫度越來越熱了?”慕淺修生性不喜歡太熱的溫度,對此最為敏感。

拔蘿蔔一點汗沒出,整個人神清氣爽,聞言偏偏頭:“還好吧?溫度宜人。”

慕淺修佩服道:“我敬少俠是個壯士。”

瀾十四倒是也感覺不大,體貼的幫慕淺修罩了一個隔熱的結界,解釋道:“太子長琴是火神之子,說不定有什麽東西,我猜溫度升高估計說明快到了。”

事實也确實如瀾十四所言,又走了不過幾分鐘,一個俏生生的小童子從遠處行來,攔住幾人:“幾位留步,前方是我家主人清修之所。”

瀾九看着那童子頭上的鳥毛就覺得心氣不順,到底不能遷怒幼崽,只得扯出個笑來:“我們有事拜訪你家主人,還煩請通秉一聲。”

那童子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雖還沒張開,卻也見了鳳凰一族的雛形,看着十分機靈,應了一聲就蹬蹬蹬跑回去了。

過了片刻,那小童子又折返回來,朝幾人恭恭敬敬道:“幾位貴客這邊來,我家主人有請。”

此處已經接近不周山巅,慕深原以為那童子要将他們引到山巅去,卻沒想轉了個彎,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不周山名為不周,長得也确實不怎麽規整,當年折了一大半之後就更是“凹凸有致”,沒行幾分鐘,那童子就将一行人帶到了目的地,密林深處一處平整的土地。

三面是山壁,一面是斷崖,青竹掩映着茅屋,倒是別有意趣。

一個白衣男子立在茅屋前,似乎在此恭候許久,聽到腳步聲向這邊看來,莞爾一笑,似月華瀉地,雲中郎君。

“在下長琴,寒舍簡陋,還望不棄入內一敘。”

慕深一見這人,便覺有好感。這世上有些人似孤高霜雪,觸之不及成了傲慢,有些人又似陌上春草,平平無奇成了卑微,大多徘徊在過和不及之間。鮮少有長琴這般,高而不孤,柔而不弱,似風中勁竹,徐徐而內秀。

慕深不由誇贊道:“曾聞‘芝蘭玉樹,生于庭階’,今見太子長琴,方知所言非虛。”

長琴似乎也沒想到這突如其來的贊美,更別提慕深實在不像随口恭維,當下笑道:“琴亦曾聞,有‘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今見雲生,以為是及。”

其餘幾人:“……?”

并不明白這種仿佛錯過了十幾集劇情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瀾九輕咳一聲:“不是說入內再敘嗎?”

慕深和長琴相視一眼,笑出聲來。

長琴一擺手:“請。”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那日,慕深和長琴一見鐘情(并沒有)

慕·一般人不知道他是個樹·深:我要怎麽誇誇他呢,有了!你可真是個好樹啊!

長·是個人就知道他愛玩琴·琴:我要怎麽誇誇他呢,有了,我們的友誼真像是一起彈琴的好兄弟啊!

瀾·沒有姓名·九:???

……

今天太累了,寫不出明天的章了,偷偷緩一天理理大綱,愛你們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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