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場游戲
第9章 第九場游戲
在副本精神病院的過道之內,頂上的燈光忽明忽暗的。
過道內的光線是那麽的微弱,能見度極低,幾乎只能看清自己腳下的情狀。
黑發青年低下了頭,看到自己那被子.彈擦傷的皮肉的位置,不斷有血滲出。
謝雲澤左手手臂被子彈熱流擦傷的皮膚,已經和病號服黏合在了一起,看起來很是恐怖與猙獰。
面容豔麗的青年冷靜地把那上面覆蓋着的衣物撕掉,眉頭都不皺一下。
“如果說……這整個副本幾乎都複刻了現實的話,那麽精神病院裏面的病房,應該也和現實中的是一樣的。”
“我記得在三樓的一間病房內,應該儲存着許多的醫藥物品,希望這一點,副本也完完全全的複刻了吧。”
傷口徹底暴露在了空氣之中,更是灼痛了幾分。
謝雲澤又将自己身上的衣物撕下了一小塊,給傷口做了些許簡易的包紮。
黑發青年的眼裏閃過了一絲冷光。
——這是第一次,有人能在他的身體上留下這樣深的傷口。
這種感覺,讓謝雲澤很不喜。
“無論怎樣……要先去把傷口去消毒處理一下,否則随着時間的推移,萬一傷口惡化了的話,會給自己的行動速度造成很大的影響。”
謝雲澤在腦海內開始分析了起來。
“呂信在副本規定【第一個小時內,只有兩個狩獵者可在範圍內進行狩獵的人】的限制之下,選擇了屠夫和小男孩,說明這兩個人應該在這些精神病人之中,都有着較高的戰力。”
“目前看來的話,屠夫已經被我送出了這個副本,那麽十有八九,小男孩應該會堵在大門的門口,接替那最為重要的位置。”
“他手裏的掌心.雷,的确是一個比較麻煩的武器……射程較大,如同bug一般,而且小男孩似乎以前也用過槍。明顯不是第一次開槍。”
——除了他的武器之外……那個小鬼……
謝雲澤看了一下手中的血刃,他輕輕摸了摸血刃冰冷的刀身,又想起了那個小男孩摔在地上,滿臉委屈時的神情。
——那個時候,他似乎看見了小男孩水汪汪的大眼睛裏,藏有着的一絲戲谑神情。
謝雲澤皺了皺眉頭。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感覺到男孩身上有着些許怪異的地方……”
“他給了我一種很奇怪的違和感,這種違和感,到底是因為什麽呢?”
謝雲澤自言自語的說道。
他能夠感覺到,這一點可能是非常重要的一點,與破解小男孩身上的謎團,找到他的弱點一事有所聯系。
“現實之中,這些擁有着嚴重反社會人格的病人,我有一些人的個人信息沒有得到……”
“看樣子,如果想要挖掘出更多的東西,來突破他們的心房的話,有必要去找了解這些東西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王主任那張有些憨厚圓潤的臉,在謝雲澤的腦海之內跳了出來。
——也對……差點忘了他們。
“如果要對小男孩實行複仇的話,我似乎很有必要去找一找王主任他們了……”
“王主任應該十分盡責的把所有病患的資料都記了下來,他一定知道小男孩的真實身份。”
謝雲澤一邊在路上思索着,一邊又加快了腳步。
他迅速地趕往了樓上那間有着充足藥品的病房之中。
來到了三樓,避開了過道內尚且可移動的攝像頭後,謝雲澤加快了速度。
找到了那間不同尋常的病房之後,黑發青年極其輕松的把病房的門撬開了。
他進去之後,又把門輕輕的關了上去,就像是這座病房之內,從來都沒有任何人到訪過一般。
這間病房的號碼是301,謝雲澤對這間病房的印象也十分的深刻。
這間病房之中,現實世界裏原本住着的是一個看似和藹的老太太。
老太太的精神也不大正常,她患有一種較為常見的被害妄想症……她認為這個精神病院的醫生,是專門來毒死她的!
老太太認為,醫生想讓她吃下去的藥物,裏面都暗藏着非常可怕的毒.藥,是能夠在幾秒之內就将人的肺腑都毒爛的存在,所以,她對于醫院配置的藥物有着非常深的忌憚和戒備。
而又因為這個老太太,不像其他對社會有着很大危害性的精神病人那樣瘋狂,她只是在思想上面的認知稍微有一點錯誤,除此之外,為人還是非常和善的,不會傷害別人,因此,考慮到穩定老太太的情緒,在院方的默許之下,老太太通過其他渠道存了許多藥品。
謝雲澤把那病房內的櫃子的門打開。
他的動作極其輕柔,就怕鬧出的半點動靜,會引起呂信他們的注意。
打開門後,他發現裏面放的是一些無關的老人衣物。
而在這個時候,謝雲澤卻反而松了口氣。
在現實生活中,謝雲澤未雨綢缪地與這座精神病院的許多病人都打過交道,其中一個病人自然有老太太。
而他和老太太的關系就很不錯。
老太太一生無後,極其喜歡這個長相俊美的小夥子,甚至在謝雲澤沒有套話的情況之下,告訴了這個本應該和自己毫無關系的黑發青年——她在櫃子的隔板之中,藏着許多在生活中比較常見的醫用藥品。
謝雲澤将隔板抽了出來,便看到了許許多多的瓶瓶罐罐,就這麽以一種井然的秩序擺放着。
——似乎是這個?不是……那是這個嗎?
在翻找了好一會兒後,謝雲澤便确定了什麽,将其中一個小瓶子打開。
那裏面裝的便是醫用酒精。
瓶子內醫用酒精刺鼻的味道,讓謝雲澤在瞬間放了心。
——看樣子效果還不錯。
謝雲澤用酒精将那瓶子旁邊放着的一團棉球沾濕,拿起棉球,把藥水塗抹在自己被小男孩的槍制造出來傷口之上。
灼熱的疼痛感,又在手臂上蒸騰起來,比起前幾次猛烈數倍。
然而,謝雲澤的臉色卻不變,反而是側身靠在了櫃子的門之上。
面容極其豔麗的青年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着這一種疼痛——這一種對于他而言,極其罕見到近乎甜美的折磨。
腦海之中浮現出小男孩的笑臉,謝雲澤用右手輕輕握緊了那在刀柄上還帶着些許涼意的血刃。
——讓他感受到了這種不同尋常的痛楚……那小男孩會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
他選擇閉上眼睛,想要休息一會兒,恢複體力,而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門外面,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很輕很輕,
就像是在刻意隐藏着屬于自己的蹤跡……
如果不是謝雲澤的聽力極好的話,那麽根本聽不見這樣的聲音。
黑發青年慢慢睜開了眼睛,在黑暗之中微微勾唇。
——這一次,又是誰呢?
……
而在另一邊,監控室之內。
呂信聽到對接着小男孩的頻道傳來了幾聲忙音之後,知道小男孩關了耳麥,他突然露出了沉思一般的神情。
主神為了讓這個副本平衡度提高,所以在副本開始後有所修改。
即使是狩獵者,他們在監控室裏掌握着的監控屏幕,也并不是全然高清的,反而随着時間的推移,會變得越來越模糊和嘈雜。
不過,屠夫的身影非常好辨認,畢竟他有着接近兩米的身高和200公斤的體重,随便站在一個地方,就會像是一座巨塔,所以理論上來說,即使是在這不太清晰的屏幕之中,呂信也可以比較容易地找到他。
他看着那碩大的屏幕,操控着按鈕,不斷切換着頻道,卻發現在那十幾個尚存的鏡頭之中,仍然沒有看到屠夫的身影。
——不對勁,不對勁……為什麽屠夫不見了……?
呂信也嘗試着用自己的耳麥和屠夫交談,卻發現并沒有辦法聯系上屠夫,在耳麥的另一端只傳過來一陣陣極其紛擾的雜音。
——莫非是屠夫出事了嗎?
想到這裏,呂信眯起了眼睛。
在那不斷閃着詭異灰色線條的屏幕之中,既沒有出現黑發青年的身影,也沒有出現屠夫那個高大而又滿身橫肉的家夥,只有那幾個來自第一陣營,身為醫院醫護人員的家夥,現在正在方不擇路地尋找着逃生的路線。
看到這一幕,原本在呂信身後的那二十幾個精神病人,已經有一部分去圍堵他們了。
面容極其陰柔的長發男人,把後背靠在了背椅之上。
他的雙手交疊,十指微微交叉,虛虛地放在自己的下巴上面,“謝雲澤,你和屠夫到底發生了什麽?”
——謝雲澤啊謝雲澤……你總是給了我許許多多的意外,和猝不及防的驚喜啊。
呂信舔了舔自己的唇角,那有些狹長的眼眸也眯了起來。
——這可更讓我想要毀掉你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謝大佬:讓我感受到了這種疼痛,你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
衆人:想要嘗試一下舒服的疼♂法嘛~【win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