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雨後初霁 “我教你,幫幫我
第21章 雨後初霁 “我教你,幫幫我。”
廣場人來人往, 陳橙縮了縮脖子,心想他不會真的做些什麽吧。
宋霁禮只是捏了捏她臉,沒有其他逾矩的舉動。
服務員再次叫號, 宋霁禮快步上前領取。
陳橙以為這件事算翻篇了。
回到地下停車場, 宋霁禮跟在她身後。
他每次都會替她開門, 沒有戒備。
這次開鎖聲響起, 不是副駕駛,而是後座。
陳橙還沒反應過來, 腰間忽然多出一只有力的胳膊, 往後一扯, 他連帶她人一同進了車廂。
陳橙趴在後座,還沒來得及回身,男人籠罩下來,她被堵到角落裏。
不好的預感隐隐升起, 陳橙太緊張, 打手語都是抖的:怎……怎麽了?
宋霁禮掐住她下颔, 微微搖晃, 含笑說:“做——剛剛想做的事。”
剛剛……的事?
回想到他逗弄她的話, 不是……開玩笑的麽?
陳橙要空手出來回複, 反而讓他輕易得手, 寬厚的手掌從小腹探入。
他不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手握過槍、操縱過飛機駕駛杆,掌心有繭, 貼着皮膚, 粗砺的感覺令她身體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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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摁住她的肋骨,掐住腰身,無法動彈。
他故意一下又一下地摩挲過敏感點。
陳橙身體奇怪的變化令她無措。
張嘴大口呼吸, 緩解緊張,感覺車內空氣變得稀薄,瀕臨溺亡。
“就親一口,可以嗎?”宋霁禮貼在她耳邊問。
不像是問,更像是告知。
她就沒有其他選項。
陳橙不知該怎麽回答。
他追問:“甜寶,回答我,好不好?”
陳橙又惱又羞,明知道她不會說話,他還故意磨着她要回應。
“寶貝,說說話。”
“可以嗎?”
他上了瘾似的,不停追問、逗弄。
陳橙呼吸發抖,怎麽也躲不開。
宋霁禮湊近,輕輕啄吻,拉開小段距離,把她全部反應收入眼中,再淺淺親一下。
陳橙受不了他這樣吻,比深吻還要燒心。
真怕自己會呼吸過度。
親了,還不止一口。
陳橙輕輕推他。
想提醒他這是停車場,還沒比劃完被打斷。
宋霁禮完全沉溺其中,抓住她的手,咬住,舔了一下。
陳橙無聲地驚呼,他得寸進尺地蹭她掌心,痞痞地笑說:“寶寶,你也不會發出聲音,不會有人聽到,我是不是做什麽都可以啊?”
陳橙眼睛一下子紅了。
……他這是什麽意思?
“乖,再親會兒。”宋霁禮愛慘了她這副模樣。
最喜歡親她脖子,輕輕一個吻,她如受驚的小貓,雙手抵在他耳邊,又不敢用力推開,膽戰心驚的。
好友調侃他是不是有奇怪的癖好才和她結婚。
他否認得心虛,越是看她這樣,他越興奮,就想弄得過分一些。
男人強勢,無法躲開。
陳橙不動了,乖乖地讓他揉搓。
脖子上、鎖骨上,除了指痕,還有暧昧的吻痕。
他的吻越來越深,扣住她的頭,不留一點縫隙。
他的花樣太多,她從沒經歷過這些,差點不能呼吸。
陳橙拍了拍他肩膀,別開頭,大口吸着車廂裏稀薄的空氣。
宋霁禮操控車窗,緩緩下降。
新鮮的空氣湧入,陳橙終于得救,深呼吸幾次。
聽着她吸氣吐氣聲,宋霁禮真怕她呼吸過度,不敢再鬧她。
再惹下去,最後火也會燒他身上,為了不吓到她,最後停了手,不然以後抗拒他的親密可怎麽辦。
想到這,宋霁禮把丢在前座的糯米糍拿過來,打開遞給她,放柔聲音說:“甜寶,吃一口。”
陳橙哪還有吃糕點的心情,瞪他,一動不動。
“特別好吃。”宋霁禮塞她手裏。
陳橙只好比劃說:車裏會髒。
“髒就換一輛,咱家不差這個錢。”宋霁禮拍了拍她單薄的肩膀,“乖,吃吧。”
她眼尖注意到,宋霁禮起身下車的時候,用外套擋了某個地方,想到剛才緊貼她大腿,有意無意擦過的物什,臉紅得滴血。
陳橙連忙埋下頭,當作沒看到,咬住糯米糍,小小一口,軟糯的口感驚豔到她,又接着咬一大口。
甜口的食物撫平驚吓。
吃完,心情好了不少。
宋霁禮透過後視鏡看到女孩一口接着一口吃起來,非常地投入,偶爾認可地點點頭,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
他放緩速度,慢悠悠開回去,時間足以夠她吃完兩個糯米糍。
-
晚上,洗漱好的陳橙縮在被窩裏,今天和喬俏雨提到的事,想問問宋霁禮的想法。
半小時過去,宋霁禮中途回房洗澡,接着又回書房開會。
沒有任何要休息的意思。
陳橙實在熬不動,閉眼睡着了。
半夢半醒,她感覺到被子被人掀開,睜開眼。
宋霁禮躺下,翻身對上她惺忪的睡眼,以為她做夢驚醒,手環到她背後,拍了拍:“睡吧。”
陳橙渾身懶洋洋的,困得手都不想擡,還是努力打起精神,怕這會兒不和他說,明天一早他就趕去公司,一整天都見不上面。
陳橙比劃問他:幾點了?
“兩點四十三,怎麽了?”宋霁禮起身,拿過水,“喝嗎?”
陳橙坐起身,把一杯水喝掉,清醒不少。
“困了就睡覺,還想去幹嘛?”宋霁禮見她不停地眨眼,試圖驅趕睡意。
陳橙搖頭:我有事和你說。
宋霁禮靠着枕頭:“說吧。”
這幾日她特地早早睡過去,還以為她害怕醒的時候和他在床上碰到。
知道她還沒準備好,也沒強求。
其實她說一聲就好,不需要畏畏縮縮的。
他也可以提醒她,但壞心使然,就想看看她什麽反應,便蟄伏在暗處,悄悄觀察。
陳橙說:我認識一個畫廊的老板,她人很好,想要我的畫在她的畫廊裏展出,你覺得怎麽樣?
她纖細的手在空中比劃,宋霁禮本是在認真解讀,看着看着,入了迷,抓到手裏,輕輕咬指尖。
陳橙臉微紅,拉回手,小幅度比劃:……我問你事呢。
“橙橙,你不需要問我。”宋霁禮本不想以長輩的口吻說教,怕她嫌棄他煩,還嫌棄他一身爹味。
但面對陳橙這個情況,不多說上兩句,怕她不敢去猜測他的意思。
陳橙又說:她還說,只要我答應她,還能讓我去江都大學的油畫系進修。
“你怎麽想的?”宋霁禮還是把問題教給她。
陳橙愣了,她……能想嗎?
“陳橙。”宋霁禮表情端肅,還叫了她大名,陳橙坐直。
他說:“這是你的事,想去做就去做,決定好通知我就行。”
陳橙心口漸暖,但過去的十五年,從沒拿過主意的她還是不知道如何才好。
“如果遇到難以抉擇的事,可以問問我的想法,只可參考,做決定還是需要你自己來。”宋霁禮淡笑說,“記住了,天塌下來,也有我永遠給你兜底。”
陳橙心裏有了大致的想法,但還是想去江都大參觀之後再決定。
解決了難題,她不忘發了好人卡:宋霁禮,你真好。
“給你買好吃的糯米糍,還給你出主意。”宋霁禮問,“除了句‘你真好’,就沒別的了?”
陳橙回想到逼仄的車廂裏,暧昧升溫的親吻,不敢動。
“想什麽?”宋霁禮捏了捏她臉頰肉,揉搓幾下,“今天我說的跨年活動,考慮一下?”
陳橙不相信宋霁禮這麽好說話。
幫了她這麽多忙,只需要她陪同出席好友活動?圖什麽?
他是生意人,這個交換明顯是虧本生意。
在宋霁禮看來卻不是小事,陳橙能答應出門參加活動就是大進步。
陳橙說:如果沒有其他事,可以的。
宋霁禮得到準确的回答,握住她手腕,一把将人扯到懷裏,緊緊摟住,低頭在發頂留下一吻:“睡吧。”
陳橙老實地放好手,在他懷裏也躺得規矩。
宋霁禮是想做些什麽,真的把小羊吓跑了怎麽辦,他就只能慢慢哄着。
就在宋霁禮以為她陳橙睡着了,她戳了戳他胳膊。
“嗯?”宋霁禮嗓音低沉嘶啞。
陳橙糾結了許久,還是決定把心裏的想法告訴他。
她坐起身,打開床頭燈。
燈光略微刺眼,宋霁禮半阖着眼,渾身懶洋洋地躺着。
陳橙搖了搖宋霁禮:我有事和你說。
宋霁禮側身,手搭在她腰後:“說吧,我聽着。”
陳橙比劃:我知道你要我去看阿泠表演的用意了,謝謝你。
“又是謝謝啊?”宋霁禮鼻音很輕地哼笑一聲。
陳橙瞪他,但還是好聲好氣問他: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奇葩?
“亂想什麽,沒有的事。”宋霁禮眼神清明,否認她的妄自菲薄。
陳橙:我哪裏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可以糾正我,我會改的。
“笨蛋,你還是不明白啊。”宋霁禮心想前面的辛苦全白費了,“我做這些,就是希望你不要說出剛才那句話。”
“做自己,不需要為了迎合我、迎合別人而改變自己。”
陳橙不曾敢想這些。
活到二十四歲,主宰她人生的關鍵詞——聽話。
因為聽話,所以爺爺奶奶沒有抛棄她,養育了她。
因為聽話,陳傲霜收養她,給她優渥的生活。
現在告訴她,不要再聽話了。
那……她還能做什麽?
陳橙像是丢失了槳的船,迷失在一望無際的海。
宋霁禮內心嘆氣,看到她表露出來的焦慮。
笨蛋到底懂不懂,不是非要為別人做些什麽,才會被喜歡。
那樣的喜歡,不是真的喜歡。
真的喜歡,就是看着,也會覺得她美好極了。
但并不是誰都能在短時間內思考清楚未來要過什麽樣的生活,要成為怎麽樣的人,如何去實現自己的價值。
陳橙好不容易從古板的生活裏跳出來,還需要大量時間去慢慢找尋。
“想知道能做什麽嗎?”宋霁禮像只誘導小羊羔出到籬笆外的大灰狼。
陳橙坐近,眨了眨眼睛,一副認真聽講的模樣。
宋霁禮扯她到懷裏,嚴實地壓住。
“乖寶,還記得你說過的嗎?”宋霁禮愛不釋手地玩弄她的手指,虔誠地親吻每個指節。
陳橙收回手,比劃:我……說過什麽?
“你說——”宋霁禮伏到她耳邊。
咬了一口耳垂,使壞笑說:“你說,我幫了你大忙,我有需要,你也會幫我。”
陳橙确實說過。
但她心裏有道聲音告訴她,絕對不能答應。
“我們橙子,該不會想反悔吧?”宋霁禮漫不經心地笑着,對接下來發生的事,十拿九穩。
再次說:“橙子小姐,你不會拒絕我的,是吧?”
陳橙鮮少感覺到被人需要,陳傲霜有過,但很少。
面對男人誠懇的哀求,她……無法拒絕。
陳橙單手比劃:我能幫……你什麽?
宋霁禮勾唇一笑,親了親她臉頰,啞聲說:“這麽乖啊。”
他帶着她的手,往下。
陳橙驚恐,搖了搖頭。
“寶貝,你說過會幫我的,反悔了?”宋霁禮喘息加重,忍不住用親吻緩解,親了又親。
宋霁禮哄她:“我教你,幫幫我。”
他帶着她。
上、下……
他真的認真教起來,哪次做得好,他都不吝啬地誇獎。
陳橙臉變成酡紅色,頭埋在他肩頭,不敢和他對視。
她手腕酸了,可他完全沒有要結束的意思。
弄到她連擡指尖的力氣全沒了,他才結束這次專屬教學。
“我教的還好嗎?”宋霁禮低頭,湊在她耳邊問。
他聲音低低的,啞得更嚴重。
陳橙連打手語的力氣都沒了,抖着比劃太丢人,她選擇繼續埋緊頭,保持沉默。
宋霁禮抱着她去衛生間,調好溫水,五指穿過她的五指,替她清洗。
打滿泡泡,再放到水龍頭下沖洗。
洗了兩次。
可能是心理作用,陳橙總覺着掌心還是黏膩的。
再次睡下,陳橙不敢再随意戳醒宋霁禮,今晚發生的事,仿佛打開了她世界的另一扇門。
她發誓,再也不輕易承諾宋霁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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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到了,陳橙才決定參觀江都大學。
還特地挑選年底最後一天下午參觀江都大學,聽說這個時間藝術系沒有課程安排,特地空出時間留給社團活動。
喬俏雨安排妥當一切,挽着陳橙的胳膊,帶她穿梭在大學的教學樓。
“專業課多是在學院裏上,公共課一般在大型的階梯教室,會去綜合樓。”喬俏雨指着幾棟樓說。
陳橙好奇問:「你在江都大學念書嗎?」
“讓你失望了。”喬俏雨落落大方說,“我學習成績不好,高考成績勉強能上二本。”
陳橙還是很羨慕喬俏雨,能在熟悉的環境上大學,當年她也想在國內讀大學,但陳傲霜堅持要她出國留學,認為有出國深造的經歷,以後不管是找工作還是相親,都是一種優勢。
她英文不好,硬生生砸錢請兩個老師到家裏給她補習,才勉強達到了申請标準。
獨自在異國他鄉生活,她廢了許多精力适應,但她太笨拙,學東西沒有別人快,在還未适應之前,學業結束,她可以回國了。
大學三年,匆匆而過,她從未認真感受過。
“不過我借到了這個。”喬俏雨從手包裏拿出一張卡。
右下角寫着職工卡。
喬俏雨:“這是我和我姐夫借的,他是醫學院的副教授。”
陳橙:「你家人好厲害。」
“是啊,我家就我一個游手好閑的。”喬俏雨開自己玩笑,“參觀完我們去用午餐,下午三點周教授帶我們逛畫室。”
陳橙穿過林蔭大道。
江都才入冬不久,樹葉還未落完,風一吹,銀杏随風翻滾,下起一陣‘黃金雨’。
陳橙看到不同飽和度的黃色,眼前的普通風景,在她看來是盛大的。
校園的氛圍美好又單純,不能在這讀書,但能在大道盡頭畫一天的畫,她想,也是心甘情願的。
還未見到周教授之前,陳橙心裏已經有主意了。
下午,陳橙跟着周教授去他的工作室和上課的畫室,分開前,她答應了周教授的邀請。
回家路上,喬俏雨一直盯着陳橙。
陳橙摸了摸臉,問她:「我臉髒了嗎?」
今天出門前,特地化了一個淡妝,難道花了?
“橙子,周教授的事定下來了,我代理你畫這件事,考慮如何?”喬俏雨黏人功夫一流,還未等陳橙回答,她一把抱住,哭喊:“你可不能只給別人甜頭,我什麽都沒有。”
陳橙有自己的顧慮。
除了沈家不想家裏的女孩搞藝術,還有一個不好告知的原因。
“起個藝名就好。”
“相信我,神秘身份也是賣點之一。”
“這件事你知我知,我誰也不說。”
喬俏雨的嘀咕像極了魔咒,陳橙心動了。
陳橙:「我想好藝名再告訴你?」
“完全沒問題!”喬俏雨笑說,“改天帶我去看看你的畫。”
陳橙的畫本來打算留在京北,但宋霁禮特地請專人搬運,擔心路上會損壞,直接讓私人飛機拉回來,目前存放在陳橙名下的一套房子裏。
下車前,陳橙約好下周再去看畫,喬俏雨正好把展覽的裝修敲下來。
陳橙進到樓梯間,有兩個陌生男人和兩個女人在等電梯,他們互相開着對方玩笑,口無遮攔。
這裏是高檔小區,一戶一梯,陳橙從沒幾個人一起搭乘電梯,默默等電梯。
電梯門打開,陳橙率先進去,站在角落,和他們保持一段距離。
長發女生問:“我們一起去,二叔不會有意見吧?”
兩個男人都沒做聲,留着利落齊肩發的女人笑說:“霁禮不會,他這人愛熱鬧,只是一起跨年,怎麽會有意見呢。”
“宵闵姐說不會那肯定不會,還有誰比你更了解二叔。”長發女生勾着齊肩發女人,笑得甜津津的。
陳橙擡起頭,聽他們的話,是來找宋霁禮的嗎?
可這個時間,宋霁禮在公司。
那……他們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