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雨後初霁 她得全身心地在意他

第36章 雨後初霁 她得全身心地在意他。

淩晨一點, 陳橙和宋霁禮趕到老宅。

才進院門,便能聽到林芳娴的吼聲。

宋權早早候在門口,看到小夫妻進門, 緩步走來, 急得不行, 嘴裏念着:“阿霁你去勸勸你媽, 讓她消消氣、消消氣,氣到身體可怎麽辦!她身體一向嬌弱, 真氣到住院可怎麽辦啊!”

平日裏盛氣淩人的男人, 此時記得不行, 臉上寫滿憂慮。

陳橙側頭看去,感到意外。

大晚上要宋霁禮急忙來過來,還以為是擔心大兒子被揍,原來只是擔心妻子氣壞身子。

怎麽說呢……

有點難以想象吧, 也可見得宋權是真心疼林芳娴。

宋霁禮扶住宋權, 看了眼他空空的手, 又問:“爸, 你拐杖呢?”

宋權早年做生意混黑白兩道, 搭進去一條腿, 傷口痊愈後, 走路有些跛,平日裏拐杖不離手。

宋權:“你媽一聽你哥說離婚,順手抄家夥揍人, 我離你媽最近, 就把拐杖拿走了。”

說完,他抱歉地沖陳橙一笑,讓她看笑話了。

陳橙強忍住笑, 微微低下頭,頭發散落下來擋住臉上的表情。

宋霁禮汗顏。

看來林芳娴是真的怒了,那可不是普通的拐杖,是花了重金定制的拐杖,鑲的是真金,沉甸甸的,真打一頓,能在床上躺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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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麽不攔着。”宋霁禮蹙眉。

宋權臉色瞬間變:“我怎麽可以攔你媽,說好的,家裏她說了算。而且我也攔不住,真攔了,回頭她和我算賬怎麽辦?”

“您就不怕媽和我算賬?”宋霁禮心想老子也太會坑兒子了。

宋權耍賴皮:“不管,反正我不能反駁你媽。”

妻子可以和任何人冷戰吵架,就是不能和他冷戰吵架!

陳橙終于明白為什麽一定要宋霁禮來勸架,原來是公公要在婆婆面前維持好百依百順的丈夫人設。

“你千萬別說是我叫你來的。”宋權在門口停下,指了指另外一條路,“我先從小路進去,等我進去了,你再進。”

宋霁禮嫌棄:“趕緊走,坑兒的玩意!”

“你小子說什麽呢!”宋權特地退回兩步,“小橙在這,你注意點形象。”

宋霁禮:“爸,現在是您和媽該注意在晚輩面前的形象。”

到底是誰要晚節不保,還有閑心訓他。

“不說了,我進去了。”宋權不敢再耽誤,跛着腳,加快速度。

宋霁禮盯着父親的背景,唇角抽了抽。

可真是好父親,壞人全部推給兒子做。

宋權微跛,心也急,快步走起來差點摔倒。

“老頭子慢點,又沒人催,我哥皮厚,挨頓打他完全可以。”宋霁禮在關鍵時刻還不忘調侃父親。

宋權沒心思計較,只回頭瞪了一眼,抓緊走開。

陳橙擡頭看高挂寫着宋宅的門匾。

宋家……真是一點一點颠覆她的印象。

陳橙小步上前,扯了扯宋霁禮的衣角。

她問:大哥他們……不會有事吧?

“事肯定有,畢竟都挨訓了。”宋霁禮一點兒也不着急,幸災樂禍說:“你還別說,我第一次碰上我哥被打,以往做錯事坐在祠堂被棍棒教訓的都是我。”

陳橙斜乜一眼:這是值得開心的嗎?

“看我哥被揍,挺開心的。”宋霁禮沒心沒肺說。

陳橙催他:你想辦法解決,再下去,可能真的出事。

“知道了。”宋霁禮聽到父親勸架的聲音,差不多到他入場。

忽然的。

走出去沒多遠的宋霁禮折返,問陳橙:“如果我出事怎麽辦?”

在陳橙回答之前,為避免聽到他不喜歡的答案,多嘴一句:“爸知道緊着他老婆,大哥知道緊着他老婆,寧願跪祠堂也不服軟。你不能只想着大哥,得多想想我。”

就差說全家只剩他沒人緊着,她得全身心地在意他。

陳橙聽出宋霁禮的言外之意,快速亂比幾個動作:少貧嘴,先勸住媽媽。

宋霁禮:“說好了啊。”

誰和他說好的啊?

陳橙無語。

“我進去了,你給阿泠打個電話,她估計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宋霁禮信任地拍了拍陳橙的肩膀。

陳橙:知道了,你快進去,別回頭了!

一段路,五十米不到,他折返了好幾次,專扯有的沒的。

宋霁禮進門後,陳橙給梁煙泠撥去微信視頻。

三分鐘後,視頻接通。

梁煙泠悠哉地敷着面膜,哼着小曲,手裏拿着游戲機。

“橙子,找我?”梁煙泠瞥了眼屏幕問,“诶,你這個背景……在老宅啊?”

“你等我兩分鐘,這把馬上打完。”

陳橙看了眼屋內,點頭。

未來得及等到陳橙将來龍去脈解釋清楚,屋內幾個瓷器甩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聽得人心慌。

梁煙泠動作一頓,緩緩看向屏幕,确認聲響是從陳橙那邊傳來。

“有人砸東西?”

“啊?真的有人砸東西?”

“不是吧,那也太壕無人性了。”梁煙泠驚呼,宋家架子上不是古董就是珍貴的小玩意,最便宜的也價值四位數。

陳橙擔心地往裏看去,以為裏面打起來了。

梁煙泠臉都快怼到屏幕上,一臉八卦:“表哥一家又來裝綠茶了?不應該啊,公公可疼表哥一家子了,臉氣綠了也不會吼罵一句。到底是什麽熱鬧,給我看看。”

陳橙只能在聊天框打字。

陳橙:【被訓的是大哥。】

梁煙洳讀完消息,笑容消失。

宋峤禮被訓?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這麽小概率事件真是活久見。

等一下,這該死的熱鬧……不會和她有關吧?

“他怎麽了?”梁煙泠惴惴不安問。

印象中,宋霁禮作為宋家長孫,從小成績好,自控力強,學習拔尖,深受長輩喜愛,宋家爺爺奶奶還在世時,最寵的就是他。

她還是無法相信被訓的是宋峤禮。

陳橙猶豫,到底要不要說出實情,梁煙泠會過來救場嗎?

并不知道兩人的感情狀态如今怎麽樣。

随着沉默時間拉長,梁煙泠表情出現裂痕:“你是在打字嗎?”

陳橙點開輸入框,簡單交代目前的情況:【媽媽知道你倆最近在辦離婚,她大發雷霆,大哥被罰到祠堂長跪。】

梁煙泠難以置信:“不是吧……宋家懲罰人的法子也和我們家一樣啊?”

動不動就是祠堂罰跪,對着列祖列宗忏悔。

老祖宗估計都嫌他們鬧騰。

屋內,林芳娴的尖叫聲再次響起。

她破口大罵:“宋峤禮老娘白養你了,還有你宋霁禮,你是想被一起抽嗎?關你什麽事了,滾!”

陳橙和梁煙泠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裏看到了難以置信。

平日裏溫溫柔柔的婆婆,罵人這麽……中氣十足?

梁煙泠行動比腦子快,小跑向玄關:“橙子你在門口等我,我現在過去,這邊離老宅有些遠,可能會晚點到。”

陳橙擔憂說:【你打車過來吧,晚上自己開車不安全。】

“我自己開車好了,能快一些。”梁煙泠不敢再耽誤,“有事你給我打電話,随時保持聯系。”

陳橙:【嗯,你慢些來,不要開快車。】

梁煙泠挂斷電話。

“還有你,帶上你兒子一起滾,別惹我煩!”林芳娴狠起來,全家男人罵一遍。

宋權還在勸:“罵人就罵人,別氣到自己,消消氣消消氣。”

陳橙感到無奈又好笑。

不過看樣子,短時間內不會出大事,能等到梁煙泠過來。

陳橙到大門的廊檐坐下等。

晚上有些冷,吳媽給她拿了一條毛毯。

隐約能聽到林芳娴的聲音,但聽不清內容。

大概率……勸架的宋霁禮又被訓了。

“太太,你也別擔心。”吳媽忍不住說,“老太太脾氣大,但她很少生氣,我在宋家幹了三十年,老太太只和老先生吵過幾次,訓過兩位先生幾次,對其他人都是和聲和氣的。”

陳橙還沉浸在驚訝中,沒想到看着溫柔親人的林芳娴,真生氣起來,能把屋頂掀翻。

快到五點,梁煙泠終于到了。

車子停在門口,下車将車鑰匙交給管家,沖進門。

“人沒事吧?”梁煙泠氣喘籲籲。

陳橙上前扶住她,擺手,示意沒事。

梁煙泠叨念:“宋峤禮怎麽辦事,說好冷靜期到,證辦下來再公開,怎麽不到兩天他就露餡。”

長輩介入的話,梁煙泠也感到為難。

陳橙不好勸和,也不知道他們感情的真實情況。

梁煙泠推開陳橙的手,說:“好了,我進去看看,你在門口等着。”

陳橙乖巧點頭。

梁煙泠深呼吸幾次,直奔祠堂。

不到半小時,三人都出門了。

屋內有林芳娴啜泣的聲音,壓得低低的,聽得人心不好受。

陳橙走向宋霁禮,着急問他:什麽情況?還好嗎?

另外兩人除了宋峤禮臉有一條細細的劃痕,倒是沒有什麽外傷,表情變得沉重。

宋霁禮不好開口說話打斷此刻的氛圍,打手語回複:媽哭得很傷心,爸生氣了,讓大哥這段時間在家反省,公司也不要去了。

陳橙問:阿泠呢?

宋霁禮:你放心好了,她一進門,媽就抱着她哭,說教子無方,對不起她。

心是偏到姥姥家了。

梁煙洳回頭看一眼比劃交流的夫妻倆,說:“你倆不用搞加密語言,有話直說。”

“現在怎麽辦?他明天到不了公司,後天宋元青就能坐上他的位置。”宋霁禮抱着手,情緒沒有任何波動,一副高高挂起事不關己的樣子。

宋峤禮終于開口說話:“最多一個月,等離婚證辦下來,再說。”

“再說,怎麽說?”宋霁禮走到宋峤禮面前,“你确定你還回得去?”

宋峤禮抿唇,心裏也拿不準父親的想法。

本來宋元青就是他養子,也在一個戶口上,法律上和他們享有擁有同等的繼承權。

而且不單父親的想法,股東們的态度也很重要,離婚的事明天就會傳開。

失去梁家的支持,大家肯定會站宋元青的隊,宋峤禮遲早會被排擠到邊緣。

“你做事能不能冷靜一些?你現在處理不好,前面的所有功虧一篑。”宋霁禮反而更理智,“你必須給一個解決辦法。”

宋峤禮冷臉:“我說了,冷靜期到離婚證扯了,再說。”

“一個月,他能把老宅的繼承權都拿走。”宋霁禮嗤笑一聲,“你可以不考慮這些,阿泠呢?梁家會怎麽對她?”

宋峤禮表情有了破綻。

都快走到梁煙泠折返回來,雙手插兜,一臉嫌棄說:“你們要吵出門吵,爸媽聽到會更生氣。”

他們沉默地往外走。

半途,陳橙悄悄打手語問宋霁禮:如果消息傳開,梁家那邊會怎麽說阿泠?

據她所知,梁家那邊規矩很多,未來和婚姻全是安排好的,他們沒有任何話語權。

踏出宋宅大門,梁煙泠轉身,愁容滿面:“宋峤禮你想個法子啊!等消息傳播出去,我劇團的工作也會丢掉。”

梁家不會就此罷休,離婚沒什麽,他們肯定也會給她物色二婚對象。

她的生活就掉入循環了,永遠走不出去。

“我會找你爺爺談。”宋峤禮并不想因此撤掉離婚申請,不然他真成了那個言而無信的人。

宋霁禮被氣到,牽着陳橙先走一步,留他們自己解決夫妻矛盾。

陳橙不放心問:就這樣走掉不好吧?

萬一他們起争執怎麽辦?

“我們留下來也幫不了忙。”宋霁禮不打算介入他們,“小橙子,你好歹心疼一下你老公吧?半夜被叫來勸架,我進門都還沒說話,直接被要求跪下,就這樣幹跪半小時。”

半小時對他來說不痛不癢,只是平白無故被責罰,他的委屈哪裏說。

陳橙這才把注意力放到宋霁禮身上,關心問:你膝蓋疼嗎?

“疼!”

他回答聲音铿锵有力、中氣十足,不見得哪疼了。

陳橙瞪他,用唇語罵他:不要臉!

“行了,我們別管他們了。”宋霁禮說,“真不好插手,大哥是個固執的性子,他覺得必須要離婚,不然就是失信。阿泠不一樣,在她心裏戲團的工作是第一位,現在她喜歡的工作随時可能丢掉,可能會選擇暫時不離。大哥想法和她不同,肯定會吵起來。”

陳橙聽完,咽了咽口水。

确實不好幹涉,站哪邊都不是。

宋霁禮打開副駕駛門:“好了,回去睡覺吧,鬧騰一晚了。”

陳橙坐上車,放松後,困意襲來,心想什麽事等睡醒再說吧。

-

新學期開學,陳橙去見了周教授,定好每周和他們一起出門寫生一次。

幾人再見陳橙,客氣許多。

不親近,也不會莫名散發敵意。

周三,衆人在學校後山寫生,周教授特地走到陳橙身邊。

他背着手,湊身到畫前看看,又看了看遠處的湖。

“藍色的啊?”周教授笑問,“白鵝都成綠鵝了。”

畫中的顏色和現實完全颠倒。

陳橙頓了一下筆。

今天天氣晴朗,但多雲,看過去一片白茫。

大家眼裏的顏色灰撲撲的,她能看到好幾種亮眼的顏色,白色對她眼睛來說很舒服,發揮的空間非常大。

“你和應意致的事……”周教授壓低聲音。

陳橙看了圈四周,驚訝,用表情問教授您怎麽知道。

周教授說:“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的糾紛,但應意致國外兩個重要的展黃掉了,他的老師是我朋友,拜托我問問雨止到底是何方神聖,估計想要替她的徒弟說句話。”

“你放心好了,我不幹涉其中。”

“我這人啊,也藏不住太多事,和你主動說一聲,往後我也不用憋着口氣在心口,不上不下的。”

陳橙不意外周教授會看出來,放下畫筆,在手機便簽輸入:「關于雨止這個身份,也麻煩周教授幫忙保密了。」

她暫時不打算公開,證據收集順利的話,很快就會和應意致打官司,此時公開對她沒有好處,反而會連累到宋家,沈家可能也會介入。

而且……

上周末,宋霁禮突然和她說要出差,具體沒說去哪。

錢洲有向她透露,應該是親自去當年比賽的舉辦地了。

周教授笑:“放心好了,就我知道。我不是趁火打劫啊,今天畫的這幅,留給我可以吧?要不你開個價,我買了。”

陳橙淡淡一笑:「送給教授,不用客氣。」

周教授仔細端詳陳橙的畫,想到網上看到的八卦新聞,心裏有了判斷。

寫生結束,陳橙收好畫板,背着沉重的工具去側門等司機來接她。

“橙子?”

林蔭大道,迎面走來的女生叫住陳橙,表情有些意外。

陳橙愣住幾秒,眨了幾次眼,确定沒看錯。

是當年留學時交到最好的朋友,林熠。

“是我,小熠,不會忘了吧?”林熠撲過來抱住陳橙,沒注意力度,差點一起撲倒在地。

兩人對視一笑,雖然再見面有些生疏,但她們都努力表現熱絡,像感情還沒淡一樣。

陳橙才記起來問她:你回國了?

“嗯,回來定居了。”林熠溫和笑笑,“你也在這裏上學嗎?”

陳橙:我和這邊的教授寫生,不算學生,你呢?

林熠:“住院兩年,家裏人擔心我和社會脫節,便讓我繼續讀書,正好适應國內的生活節奏。”

陳橙注意到林熠耳朵上的助聽器,不像以前小小一只,最好不要被大家看到,藏好自己聽力問題。

現在大方将助聽器戴出來,還是淡藍色的,更像戴了一只漂亮的耳骨釘。

林熠和陳橙是網友變線下親友,而且對方也會手語,無障礙交流快速拉進她們距離,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友。

只是兩年前林熠突然不來上課了,只知道她回國了,很忙,不怎麽看手機,她們逢年過節才聯系一次,可能因為當年的一些事,關系生疏許多。

上一次聯系是陳橙回國,想約林熠見面,不過被婉拒了。

聽到她說這兩年住院去了,便識趣地沒多問。

“要不要一起吃飯,我請客!”林熠主動邀請。

陳橙當然想,也想借這個機會,和林熠聊聊當年的事,消除她們之間的誤會。

她給姜助理發去信息,晚上就不回去用晚餐了,麻煩姜助理和吳媽說一聲。

姜助理提醒一句:【太太記得和先生說一聲。】

陳橙:【沒事,反正他也不在家。】

反正找到了飯搭子,還是曾經的好友。

林熠對周邊的美食店比較熟,選了一家火鍋店。

陳橙少有在外面吃飯,又是和好友,非常開心,點了不少菜。

“橙子……你最近又開始畫畫了?”林熠小心翼翼問。

陳橙大方點頭,對林熠無話不說:考慮往職業方面發展,這次是認真考慮的。

林熠激動:“真的?”

陳橙被她站起的動作吓到:嗯,你反應也太大了。

林熠松了口氣:“見你時,我都不敢多問,以為你真的放棄畫畫了。”

和應意致的糾葛,林熠是當事人之一,很清楚陳橙心血被人偷走的痛苦。

陳橙停下筷子,問她:小熠,你該不會因為我和應意致的事情才找上我?

林熠家裏變故,許多朋友都不聯系了,如果她不想,根本沒人找得到她。

“被你看出來了。”林熠愧疚說,“意外在網上刷到你展出的畫,我還以為看錯了,親自去了一趟畫館,你的那副《春草》,畫的是陽臺的那盆多肉,是我們一起去集市買,一起養的,我還記得。”

畫裏藏着許多細節,看完畫展,她可以完全肯定雨止就是陳橙。

陳橙看着林熠問:為什麽現在決定聯系我?

“你和應意致的事情鬧大之後,我一直有關注。”林熠說,“當年沒能幫你,現在想知道自己能為你做什麽。”

留學期間,她們是最親密的好友,陳橙心地好,幫了她許多,應意致霸占她畫這件事,也是她心裏的一個坎。

陳橙搖頭:你願意繼續和我做朋友,已經是最好的了,不需要你再為我做什麽。

陳橙還是這麽心軟善良,無論分享什麽事情,她都會給回應,也從沒見她抱怨過誰。

林熠深吸一口氣,正打算将此行的目的告訴陳橙:“橙子……你是要和應意致對峙法庭嗎!”

陳橙頓三秒,堅定點頭。

林熠如釋重負一笑。

陳橙感覺林熠的表情有些奇怪,又有點說不上來。

一通電話打進來,陳橙比劃:不好意思,我先接個電話。

林熠點頭,眼裏閃過訝異。

還以為陳橙不會接人電話,以前上學,她不接電話,視頻電話也僅接她母親的,想要聯系她,只能發短信。

林熠:“嗯,你接吧。”

陳橙接到耳邊,敲了一下。

證明她在聽。

電話那頭的姜助理情緒有些激動:“太太,我……剛收到了一個U盤,或許、或許有我們想要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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