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雨後初霁 我錯了……你別走好嗎?
第49章 雨後初霁 我錯了……你別走好嗎?
本以為笑着說狠話已經夠恐怖, 當男人真的冷臉,全場噤聲,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背對人群的陳橙感受到背後有無數道目光, 肩膀一抖一抖的, 和真的落水一樣狼狽。
宋霁禮脫下外套, 披在陳橙肩上, 公主抱起。
路過廖致唯,宋霁禮盯着他, 像非洲大草原的野豹在看即将獵殺的食物。
淡然地, 一一瞥過方宵闵和廖栀黛。
看着男人抱起女人, 快步往外走,衆人新生疑惑,這是不追究、不計較的意思?
就當他們抱着僥幸心理長舒一口氣,錢洲出現了。
“各位不好意思, 二叔緊張我們家太太, 怕她受驚, 沒時間陪在這耗, 就先走一步了。就由我代為轉告, 二叔這人眦睚必報, 最是記仇, 所以今天在場的人,多擔待、擔待。”錢洲笑眯眯地轉述宋霁禮的話。
他反而成了那個笑着說狠話的角色。
看熱鬧的不敢再聚,果斷地四處散開, 免得惹火上身。
起沖突的三人還沒走, 誰都認為占理,不願意退讓。
廖栀黛眉頭蹙起。
外面都傳宋霁和陳橙性子不和,結婚後幾乎見不上面, 但為了兩家公司上的合作,只能扮演貌合神離的夫妻。
今天見到,怎麽和聽說的不一樣……
程荷珠聽說前廳鬧事,小跑過來,着急問:“怎麽了?發生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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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致選擇沉默,程荷珠感到不安,而且沒看到陳橙,卻看到錢洲,那說明宋霁禮來過。
“是……一起先走了嗎?”程荷珠看向錢洲,不确定問。
錢洲做出請的姿勢:“廖太太,行個方便,借一步說話。”
程荷珠跟着錢洲走到角落。
“是不是哪招待不周啊?”程荷珠試探問。
錢洲懶得客套,直接了當說:“二叔讓我代為傳話,希望以後廖太太可以和我們家太太保持距離。”
“對不起,這是我和陳橙小姐之間的事,你們無權幹涉。陳橙小姐是獨立個體,如果真的不願意和我來往,也請她親口和我說,請你不要破壞我們之間的情誼。”程荷珠冷下臉,義正言辭拒絕。
錢洲快速反問,用詞尖銳:“如果是将一個連和外人溝通都困難的人帶到宴會,讓她被人圍堵,就是你說的情誼?我們只會懷疑你別有居心。”
程荷珠震驚地眨了眨眼睛:“你說陳橙怎麽了?”
“這個問題您還是去問他們吧。”錢洲不再逗留,轉身離開。
程荷珠站在原地,感到背後發涼,打電話給後勤調監控,心急地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廖栀黛默默觀察母親的行為,有些拈酸。
今天是她的生日宴,別人故意破壞,母親怎麽沒有第一時間給她撐腰,也沒有對她噓寒問暖,而是去關心一個外人。
“看來這位宋二太太對四嬸來說是位重要的人物。”廖致唯故意說風涼話,往廖栀黛的痛處上刺。
廖栀黛被公然嘲諷,本來就很委屈,此刻不滿到了極點,憤恨地跑開前,要面子說:“母親這麽做,也是為了給宋家一個交代!”
嘴上這麽說,心裏吃味。
她的生日宴被破壞,該難受的是她,為什麽母親還在關心着一個和毫不相幹的人。
-
陳橙上車後,蜷縮在車後座的角落,低着頭不說話。
宋霁禮看了她一眼,給其他助理打電話。
“盯緊一些,今晚宴會照片不準流出來。遇到可疑的線索,立馬給我電話。”
“錢洲處理好之後,讓他來家裏見我。”
……
宋霁禮聲線冷下來,給人極強的壓迫感。
陳橙期待又害怕宋霁禮和她說話。
直到車子停在小區地下停車場,他們沒有交流一句話。
宋霁禮拉開門,站在門邊:“下車。”
陳橙拉緊身上的外套,下車,跟在他身後上樓。
又是沉默的一路。
宋霁禮餘光瞥到站在角落一直低頭看地板的陳橙,淡然問:“你就沒有話要說?”
陳橙驚恐地擡起頭,和他四目相對,飛快地避開。
擺出一副不願交流的防備姿态。
“陳橙,我說過,不要和廖家有接觸,你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嗎?”宋霁禮厲聲反問。
陳橙好不容易平複的心情再次變得焦灼,着急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意識到他的語氣太兇,便沒有太說話。
實在做不到心平氣和,特別是面對她的沉默寡言。
電梯門打開,宋霁禮摁住開門鍵,沒有跟她一起下去。
陳橙跨出電梯,站在門外,怯生生地打量宋霁禮一眼。
電梯門合上,她還是沒有勇氣叫住他。
她也很亂,也知道沉默是錯的,但她卻不知道該從哪說起。
“太太,回來了?”
吳媽聽到電梯的動靜,遲遲不見人進屋,通過監控看到陳橙站着不動,以為是她不舒服,特地出來接她。
看到顯示屏跳躍的數字逐漸變小,意味着宋霁禮在逐漸走遠,陳橙心急地摁了幾次下行鍵,手在發抖。
吳媽擔憂問:“太太這是去哪?”
陳橙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宋霁禮離開。
她上電梯,毫不猶豫摁下負二的摁鈕。
等待電梯下樓期間,越發焦灼。
害怕他真的走了,那她要去哪找他?
叮——
電梯門一開,陳橙沖出門,張望四周。
以為早已離開的宋霁禮在不遠處的吸煙處,手指尖橘色星火閃動,俊美的臉藏在白霧之後。
現在幾乎看不到宋霁禮碰煙,出去應酬少不了煙酒,他也會等味兒散了才去找她。
他們隔着十米,他對他的突然出現感到意外,微微挑眉,慢條斯理地将煙銜在嘴裏,抽了一口,一面将煙蒂彈落,一面緩緩吐出白煙。
陳橙捏住臂彎的外套,小小地邁出半步。
黑色的轎車停在宋霁禮面前,錢洲從副駕駛出來。
應該是在和宋霁禮交代事情,并沒有注意到陳橙就在不遠處。
彙報完工作,錢洲坐車離開,宋霁禮并沒有跟着一起。
所以……
他并不是離開,只是在樓下等錢洲來和他彙報工作?
可他離開前的那一番話……陳橙還以為在她不願解釋之前,他們都不要見面了。
吸煙處的宋霁禮也不着急,抽完煙,捏了捏煙屁股,摁到煙灰缸裏,滅掉星火。
陳橙掙紮一番,朝他走去。
宋霁禮直勾勾地注視陳橙,想知道她要做什麽。
陳橙擡起還在微微抖動的手,手平放到額前,像敬禮的動作,手握成拳,豎起小指往心口指。
怕他看不明白,又重複比劃了一次。
然後緊張地捏住領口,沒有再比劃別的動作。
“就一句對不起?”宋霁禮嗤笑,“陳橙你是不是覺得先道個歉就好?反正我也挺好糊弄的。”
陳橙急忙擺手:今天的事對不起,我不該不經過你的同意私自出席宴會,還被人認出身份……給你惹麻煩了。
“陳橙,我對只寵物好,它都知道搖尾回應。對于今天發生的一切,你想到只是和我劃清界限。”宋霁禮用着鼻音冷嗤一聲,“說得挺好聽的,給我惹麻煩?”
陳橙更慌了,幾次擡手要比劃,都因為害怕再說錯話,怯懦地收回了手。
“陳橙。”宋霁禮叫她的名字,帶着一絲悲涼。
他說:“我也是人,也會有期待、會有情緒,被拒絕也會失落。”
她又一次比了對不起的手語:我不該向你隐瞞多次和程荷珠見面的事。我今天只打算和她見一面,以後都不會再聯系了。只是沒想到會有意外發生。我有不得不見她的理由……我不知道該如何和你解釋。
“你這樣,我會覺得對于你來說,她更重要。”宋霁禮隐約猜到為什麽,卻害怕真相。
陳橙的反應來看,她很在意程荷珠,那是不是意味着,有了更在意的人,會随時離開他?
陳橙否認:不是,不是的。
宋霁禮自嘲笑了笑,闊步走向陳橙,經過她時說:“走吧,回去吧。”
僵持下去他等到的可能是他最不想聽到的答案,那還不如保持現狀。
陳橙回想宋霁禮臉上閃過的表情,舌根泛苦,心口脹疼。
她擡手拉住宋霁禮的手,站到他面前:見到程荷珠後我就後悔了,也不想再确定任何事,比起想知道的真相,我更害怕和你的生活被打亂,我半途跑了,但離開的途中發生一些意外。我……好像真的給你惹了很大的麻煩,被人當衆揭穿身份,害怕他們嘲笑你和一個啞巴結婚,會談論你、攻擊你,你明明什麽都沒做,甚至不知道的情況下被人奚落。我是真心為自己的魯莽感到對不起,而不是和你劃清界限。
陳橙不擅長向人解釋,不會說話被奪走的不只是發言權,他們擅自解讀她的意思,不會給機會讓她闡明清楚。
生活在失聲的世界,和人解釋這點小事對別人來說不是難題,對她來說需要耗盡心力做好,可能說完,會得到反面的效果。
“你為什麽要這麽覺得?”宋霁禮垂下眼睫,掩蓋眼底複雜的情緒。
陳橙忏愧說: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這樣的。和我走得近的話,總會莫名其妙惹上麻煩。
從回來的路上她就在想,為什麽不會說話?如果她可以當場反駁就好了。
想多了,她甚至有些讨厭自己了,第一次不再覺得不會說話是好事。
無所謂是否能通過沉默看清一個人的真面目,她只想反擊,替宋霁禮說句話。
“我就一點都不值得你信任嗎?”宋霁禮問。
陳橙停下動作。
“一點也沒有嗎?”他心口泛苦。
陳橙:怕知道內情後,你會覺得我是個瘋子吧。我不想你認為我是個瘋子,我在意你對我的看法,很在意……
宋霁禮看着她。
她用盡力氣控制失态表情,吸了幾次鼻子,眼尾泛着恐怖的猩紅,鼻頭也是通紅的。
陳橙:我也是猜測……程荷珠可能是我親生母親,所以我才想要靠近她、試探她,想知道當年她選擇離開的原因。我執着了很長一段時間,一直不願意面對我的出生是不被任何人期待的真相。
在廖栀黛身上,她看到了真正被父母愛是怎樣的。
陳橙:對不起,宋霁禮。我應該早點告訴你,可我開不了口,不是不信任你,而是忽然認識到我是個很糟糕的人,你對我這麽好……
他太好了,不計較的對她好。
她的配得感變得越來越低。
陳橙上前,拉住宋霁禮的袖子,用着還在抖的手,努力比劃:我的心不是麻木的,也知道隐瞞和逃避只會傷害你、傷害每一個在乎我的人,我的很多自以為是給你惹來了很多麻煩。對不起,我錯了……你別走好嗎?
似乎用盡所有的勇氣說完這些,陳橙大哭。
“我和他們不一樣。”宋霁禮擡起手,輕輕捧住她的臉,“讨厭就讨厭,他們能拿我怎麽辦?只能看不爽我,也幹不掉我。你也不必為此感到抱歉。”
陳橙擡眼看他,目光不敢停留太久,怯怯地避開。
宋霁禮将她的臉掰正,強使她看着他:“橙子,我可以不過問你和程荷珠的事,但作為你的丈夫,我是不是可以擁有最基本的知情權?如果今天你真的出了意外,我沒有辦法和自己和解。”
無法想象她掉入冷水裏,岸上的人冷眼旁觀,因此喪命的話,他該怎麽辦?
從頭到尾,他氣的只是她将他推得遠遠的,和他劃清界限,一個人扛下所有的事。
陳橙鼻子酸酸的,整個喉腔冒出的苦楚使得她眼眶發紅。
宋霁禮啊……你為什麽這麽好,好像永遠不會對我說重話,永遠給我試錯的機會。
陳橙一把抱住宋霁禮,緊靠他的胸膛,低着頭,不想再讓他看到她失态了。
“怎麽了?”宋霁禮感到意外,陳橙意外地,主動抱了他。
陳橙搖頭,收緊了力度。
宋霁禮擡起到半空的手放下,大概猜到她又哭了,沒有戳破,摸向她臉的手摸了摸她腦袋。
“程女士的事,先不要着急,好嗎?”宋霁禮不知如何撫平陳橙心口的這塊好不容易結痂又再次流出血的傷痕。
陳橙拉開小段距離:我不想和她有任何接觸了!我更願意做陳傲霜的孩子。
她不是沒有母親的孩子,她的母親是陳傲霜,這是她一直以來可以非常确定的事。
“好。”宋霁禮摩挲她的眼尾,心疼地擁緊她。
事情算翻篇了,宋霁禮沒有過問其他和程荷珠有關的事,也理解陳橙內心的掙紮,對程荷珠懷着一種擰巴的情感。
沒有哪個孩子不想知道親生母親是誰,她想靠近程荷珠,但擺在眼前的事實将她打擊得體無完膚,逐漸認清,她可能真的不是被期待的孩子。
陳橙受了驚吓,還在冷風中站了一小時,回家後洗了熱水澡,也喝了姜湯,但最後還是生病了,得了重感冒。
睡前還是好好的,一覺醒來,整個人腦子變沉,呼吸不暢,感覺眼眶都是腫的。
宋霁禮給她量了兩次體溫,低燒,而且越來越嚴重。
陳橙不想去醫院,卷着被子,比劃:感冒去醫院沒用,就是要病上一周才會好,吃完藥我繼續睡覺就好。
“起碼能對症下藥,而且生病的第二第三天會很痛苦。”宋霁禮把她的手壓回被子,“我幫你把暖氣開了,別亂動。”
可能病了消耗精力,喝了些粥後,更昏沉了。
睡着前,陳橙不忘和他說:你記得上班別遲到。
宋霁禮感到好笑,誰敢說他上班遲到。
“哪都不去,在家陪你。”宋霁禮拿過平板,在另一邊空的床坐下。
陳橙側身,用着沒什麽力氣的手推了推他:你別在房間裏,會傳染你。
宋霁禮低身,親了親她額頭:“放心好了,不是傳染性疾病,沒事的。”
陳橙推不開他,實在困,沉沉地睡了過去。
連續五天,宋霁禮不放心陳橙一個人在家,本想叫吳媽和姜助理陪她,但她不喜歡外人總在家裏走來走去,精神會一直緊繃,宋霁禮幹脆居家辦公陪着她,随時能确定她的狀态,他也好安心一些。
林芳娴從吳媽嘴裏得知陳橙生了場大病,立馬親自下廚炖了養身子的湯,還帶了許多好東西上門。
宋霁禮攔不住一定要來探病的林芳娴,囑咐她只能待三小時,陳橙需要大量時間休息。
林芳娴才不管兒子立了什麽規矩,嚷嚷說:“你開門就好,話怎麽和你爸一樣密,招煩!”
當宋霁禮開門看到地上的大包小包,他無奈說:“媽,家裏都有,不需要帶這麽多。”
“這是我的心意!”林芳娴吩咐老宅跟來的傭人把補品搬進屋。
宋霁禮被擠到角落,眼尖地發現不對勁。
他指着地上一個格格不入的袋子:“這是什麽?”
“這是我的換洗衣物,小橙生病了,我留下來住幾天。”林芳娴脫掉鞋子,指揮宋霁禮,“你放好到鞋櫃,我先進去了。”
宋霁禮伸手攔住林芳娴。
“不是過來探病?怎麽就成了住幾天?”他語氣寡淡問。
林芳娴打宋霁禮的手背,理所應當說:“親媽來住幾天還不行啊?”
當然不行。
宋霁禮現在每天都能和陳橙獨處一個屋子,還有居家辦公的正當理由,林芳娴住進來,陳橙肯定會讓他回公司上班。
“媽,你想來住也可以,但是要事先和陳橙說,尊重她的想法。”宋霁禮擔心陳橙礙于林芳娴是個對她不錯的長輩,不習慣也勉強答應。
“這是媽考慮不周。”林芳娴蹙眉,“但這次也是不得已啊。”
宋霁禮不理解:“哪不得已了?”
只看到了她的不要太樂意。
“阿霁,媽媽懷你的時候是不是太草率了。”林芳娴長嘆一口氣,“我就說了,要孩子得備孕,生出來的寶寶才是聰明的天使寶寶。”
得知自己是意外來到世上的宋霁禮哽住,忍不住提醒一句:“媽,我學習成績比我哥好。”
也是因為他常年霸榜專業第一,宋權才安排他畢業後進研發部。
“少扯,媽說什麽就是什麽。”林芳娴拉住兒子的胳膊,示意他矮下身子。
宋霁禮遷就愛折騰的母親,彎腰靠近。
“廖家生日宴上的事,我都聽說了。”林芳娴擔心陳橙聽到,刻意壓低音量,“你處理得太狠了,你針對的幾家和我們家有生意上的往來,幾個叔連夜找上你爸訴苦,你爸去質問你哥,知道他是幫你的,氣得一晚沒睡着。要不是我攔着,你就在祠堂跪着了。”
“他們還有臉找上門?”宋霁禮冷笑,“他們對橙子說了些什麽,心裏沒數?”
若不是怕驚擾陳橙養病,他能做得更絕。
林芳娴嗔一眼兒子:“這話你可千萬別到你爸面前說,他現在是小鞭炮,一點就噼裏啪啦地響,老頭他啊,煩死了,我還想清淨些。”
宋霁禮:“我知道。”
從小到大,他們兄弟倆就和林芳娴就是一條線上,對老父親多少有點兒嫌棄。
“和你要來我們家住有什麽關系嗎?”宋霁禮拉回原來的話題。
林芳娴啧啧幾聲:“成家了,牛了啊,張嘴你家我家,不孝子!”
宋霁禮無奈叫了聲媽。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林芳娴把聲音再壓低一個度,“我聽說是程荷珠邀請小橙過去的,她和小橙非親非故,為什麽會示好?而且她的女兒和未來的侄媳婦扯着我們家小橙說了許多難聽的話。這我可忍不了,你得給小橙找回場子,我這段時間陪她身邊,要是她們還敢不要臉地貼過來,有我在,小橙也不會吃虧。”
林芳娴沒想太多,就覺得自家的人出門在外被欺負了,那她肯定要以牙還牙,不能白白吃悶虧。
宋霁禮了然,也是不願意程荷珠再來糾纏,陳橙性子軟,多說幾句軟話,肯定招架不住。
他笑了笑:“知道了,我去叫陳橙。”
陳橙一聽說林芳娴來了,早早起身,怕過了病氣,還特地戴上口罩。
她就站在大門後,林芳娴和宋霁禮的話,全部聽到了。
心情複雜,十分感激林芳娴。
陳橙主動出門,緩步走向他們。
林芳娴看到陳橙煞白的小臉,露出的眼睛紅彤彤的,心疼地上前,一把抱住:“我的天,我們家寶貝受罪了。”
陳橙十分貪戀林芳娴的懷抱,也十分喜歡她。
在林芳娴這兒感受到了親人的關心和愛護。
“我們趕緊進屋,這冷,病嚴重了怎麽辦。”林芳娴扶着陳橙進屋,安慰道:“你放心,媽來了,所有問題都不是事。”
門外,正在搬運東西的傭人探出半個身子說:“二太太,有位姓程的女士找您,方便見嗎?”
林芳娴一聽是姓程的,瞬間進入十級戒備的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