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雨後初霁 他在控(zhi)高(cha……
第58章 雨後初霁 他在控(zhi)高(cha……
陳老先生以一種倍感欣慰的眼神看着陳橙。
“小霁, 不介紹一下?”他問。
宋霁禮将手中的禮品遞給陳時琟,手掌放在陳橙背後,帶着她往前一些:“陳橙, 沈夫人的小女兒。”
陳橙正要問好, 但在稱呼上卡住了, 眼睛滴溜溜地轉, 一直沒開口。
宋霁禮:“叫幹爹就好,順便讨一個新婚紅包。”
說完, 他還沖陳老先生眨眼睛, 明示暗示一個不漏。
陳老先生:“你小子的算盤打得可真響, 別帶壞了你媳婦。”
“您就樂吧,我帶人來拜訪。”宋霁禮拍了拍陳橙的背。
陳橙腼腆笑笑:“幹爹好,我叫陳橙,耳東陳, 水果橙子的橙。”
“是我們陳家人, 好啊。”老先生放聲大笑, “外面天冷, 進屋慢慢聊。”
宋霁禮帶着陳橙進屋, 到玄關處, 低身下來給她穿好鞋套。
他們來的時間剛好, 正好是飯點。
陳老先生心情好,非要拉着宋霁禮喝兩杯。
宋霁禮委婉拒絕:“幹爹,今天開了車。”
“家裏又不是沒有你的房間, 今晚和小橙一起住下!”陳老先生喝酒上臉, 才喝了半杯白的,臉已經紅彤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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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就讓小琟送你。”陳老先生一把扯過坐在身邊的孫子。
話題又跳到陳時琟身上。
沉老先生說:“小琟,你比小霁還年長一歲, 也該考慮成家的事了。”
陳老太太拍了一下陳老先生的胳膊,替孫子說話:“小琟今年才回國,工作也忙,哪有時間。”
還以為老太太體諒孫子,她接着又說:“最遲今年底,怎麽也得成家了。”
宋霁禮偷笑,陳橙捏了捏他放在她膝蓋上的手,眼神提醒他注意禮節。
“去年我過來拜訪幹爹幹媽,被催的對象是我,風水輪流轉。”他和她咬耳朵,說悄悄話。
陳橙不搭理宋霁禮,乖巧地坐着聽話。
陳時琟面不改色,淡然回複:“會考慮。”
“你別敷衍你爺爺。”陳老先生可太了解自家孫子了,以前就能面不改色敷衍人,駐外歷練幾年後,敷衍人的功夫更是爐火純青。
陳時琟:“沒有敷衍,您放心。”
陳老先生再三确認,好像是真心話。
“這還差不多。”陳老先生對宋霁禮夫妻說,“你們要是有合适的,也可以給他介紹,他媽介紹了好幾個朋友的女兒,他都沒去見,可把他媽愁壞了。”
宋霁禮和陳時琟對視會兒,他笑說:“可能沒介紹對人,叫二嫂再努努力。”
陳時琟看了一眼宋霁禮,欲言又止,最後站起身,滿上酒,推到他面前:“喝吧,等會送你。”
嫌他話多。
晚餐結束,陳老太太來了麻将瘾,非要拉着他們打兩圈。
“幹娘愛打麻将,但礙于身份,在外面玩怕被有心人傳謠,所以只能逢年過節和家裏人打幾圈。”宋霁禮扶着陳橙的肩膀,随意選一邊坐下。
陳橙小聲問:“這麽嚴格?幹娘以前是幹什麽的?”
“人大代表。”宋霁禮嘴裏蹦出一個又紅又專的詞。
陳橙看了一眼三人,感覺都不是簡單的人物。
如果沒猜錯,陳家三代人都從政,可能不止三代人,更具體的情況也不好多問,越是有底蘊的家族都不太愛深入聊這些,保持神秘,行事低調,藏拙也是為了保護自己。
陳橙技術不好,不敢上陣,人手不夠,最後老太太和老爺子打夫妻對手局,坐對面。
宋霁禮和陳時琟牌技好,牌運也好,前後兩句打出了清一色自摸和杠上開花,接着又是七小對和碰碰胡。
重在參與的陳老先生一直笑眯眯的,陳老太太反而輸起勁了,開心地喊繼續,看得出是真的喜歡打麻将,只要能打,輸也無所謂。
兩人又輪流贏了幾句,默契地對視一眼,觀察局面,給陳老太太做牌,讓她胡了兩把。
“差不多了,不玩了,你們都會哄我開心了。”陳老太太把牌往前推,撞倒前面還沒摸到的‘長城’。
“您看出來了?”宋霁禮問。
陳老太太哼唧一聲:“幾次能自摸,你倆都沒喊,我就知道你們聯合哄我開心。心意我領了,下次再玩。”
從麻将桌上下來,也已經晚上十點了。
走之前,陳老先生和老太太一人給陳橙塞了一個大紅包。
陳橙拒絕不掉,只能收好。
陳時琟沒喝酒,開車送宋霁禮和陳橙回家。
外面風大,打開家門,冷風灌入,陳橙不禁拉緊身上的風衣。
宋霁禮身上也只穿了一件衛衣,将她護到懷裏,替她擋住獵獵吹來的風。
走去停車場的路上,宋霁禮和陳時琟閑聊。
“這次回來還準備出去?”宋霁禮問。
陳時琟面色淡淡:“估計難,我再申請出去,他們就要請我領導來家裏做客了。”
“也別折騰了,當初你放着好的駐地不去,跑到不太平的小國家,二嫂整夜睡不好。要是知道你還做了半年戰地記者……我都不敢想她是什麽反應。”宋霁禮勸他,“也折騰夠了,就安定下來了吧。”
陳時琟看了一眼陳橙,對着宋霁禮說:“你說得倒是輕巧。是不是我媽知道你來了,特地找你勸我。”
“來之前打過一通電話,二嫂是專門關心我的,我們才懶得聊你的事。”宋霁禮當然不會告訴陳時琟他母親來電還拜托幫忙介紹相親對象。
“要不,我回頭給你介紹?”宋霁禮問。
陳時琟冷冷看過去一眼:“瞎操心。”
宋霁禮:“長輩操心,很正常的。”
“少占便宜,在你媳婦面前,穩重一些。”陳時琟懶得和宋霁禮胡扯,問起陳橙的狀況。
“是完全好了?”
“必須的,好得不行。”宋霁禮擁着陳橙,“完美無缺。”
陳橙不好意思,輕輕推一下,眼神警告他少說浮誇的話。
陳時琟玩笑說:“當年你特地學的手語,以後豈不是用不到?”
“特地?”陳橙轉頭看宋霁禮,“不是在部隊學的麽?”
難得見陳時琟笑,雖然只是鼻音發出來一道很輕很輕的笑音。
“他們部隊搞試飛的,去哪學?”陳時琟故意反問。
陳橙單純說:“飛行員戴上設備後交流不是很方便,需要比手語,不是麽?”
她一直以為宋霁禮的手語是職業需要才學的。
“除了基本幾個簡單的飛行手勢,他們能通過這個交流。”陳時琟指了指耳朵的位置。
陳橙恍然大悟,怎麽忘了他們可以用耳麥對話啊!竟然無視了這麽大的細節。
“你……為什麽學手語?”陳橙好奇問,難道是和她一樣有不好的經歷,導致沒有辦法說話嗎?陳時琟對此很了解的樣子,難道是在京北療養的時候學的麽?
“他那會兒請長假休息,暫住在我家,不愛說話,我大哥調侃他幹脆去學手語好了,都不知道該怎麽和他交流。他第二天立馬找了手語班上課,他在家也是閑着,雖然是學手語,起碼願意不做危險的事,家裏人感到費解,但也支持。”陳時琟說完,高深莫測地笑了笑,摁下解鎖鍵,遠處的車燈閃了閃,他闊步去找車。
只剩下兩人站在路邊。
陳橙看向宋霁禮,等待他的回應。
良久,宋霁禮找不到好借口,糊弄說:“別聽他胡說,我當時還學了極限攀岩和賽車,請假在家沒事做,打發時間而已。”
陳時琟将車開來,停在他們旁邊,降下車窗:“外面冷,要不送你們回家再聊?”
宋霁禮拍了拍車頂:“你小子故意報複是吧?按照輩分來說,我可是你二叔。”
“拉倒吧你。”陳時琟将車窗升上去,坐在車內等着,也不催他們。
陳橙不解:“報複?”
“那會兒我請假療傷,他被前女友甩,算得上同病相憐,所以我們關系還不錯。現在我成家立業,阖家幸福,他還是孤家寡人,我還和幹爹幹娘調侃他相親的事,心裏估計不爽。”宋霁禮說,“他可壞了。”
“你少編排人家。”陳橙是半個字都不信宋霁禮了。
說了真話反而惹來白眼,宋霁禮感覺自己也太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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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陳橙上樓洗澡,宋霁禮跟着到卧室。
洗好後,陳橙躺在床上,沒有和他交流的意思。
“寶貝,我怎麽也算是第二次來你這兒住,不貼心地照顧一下我?”宋霁禮問。
陳橙放下手裏的平板,說:“衣櫃裏不是有顧管家給你準備的睡衣?你還想要什麽。”
當然是要她的關心啊!
宋霁禮轉身進到衣帽間,心裏腹诽,陳時琟輕飄飄兩句話,他們夫妻倆就起了争執,他美美隐身。
該說不說,不愧是外交官,好手段。
宋霁禮洗完澡,特地在陳橙睡的那邊床坐下,若無其事地擦頭發。
陳橙看了一圈屋內。
這個位置靠近房門,以為他是習慣性睡離房門近一些。
她往另一邊挪動,主動讓出位置,繼續用平板看漫畫。
她在追郁清的漫畫,自從知道她的筆名之後,還沒來得及追更。
其中有幾畫的空境是她幫忙改的,郁清都會很貼心地署名好。
在旁邊空白處看到春柔和雨止兩個筆名在一起,感到奇妙。
郁清的讀者沒有認出來她,可能是兩個圈子,并不知道這段時間她的事情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
郁清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只要對她好一點,她會回報她有的所有。
前兩天還說要給陳橙打稿費,不能占便宜。
陳橙沒收,全讓她先欠着,有空請吃飯。
郁清還真的認認真真地在備忘錄記下來,還說會好好做餐廳攻略,等下次見面,帶她在京北大吃特吃。
想到這,陳橙查看行程,後天下午沒事,不如約郁清出門敘敘。
她給郁清發微信,問:【清清,後天有空嗎?我來京北辦事,下午想約你出門吃飯。】
郁清秒回:【不好意思啊橙子姐,我最近畢業季,要準備論文,還要趕更新,可能沒時間。等我忙完這陣,我飛江都找你!】
陳橙:【沒事,你先忙,有空再聚。漫畫很不錯,快追到最新章節了,加油。】
郁清發來幾個可愛的表情,看得出非常地開心。
郁清:【老板,誰誇我都沒有你誇我開心。】
陳橙笑:【逗我開心?】
郁清:【我說認真的,我以前的畫技壓根沒眼看,去你那兼職後,你給我傳授很多技巧,我免費上了無數節大師課。】
對她來說,陳橙的誇獎就是老師的誇獎,每個學生得到老師的誇贊都會開心。
陳橙聊得正投入,肩膀突然湊來一顆腦袋。
“和誰聊,這麽開心?”宋霁禮問。
陳橙将手機反扣,塞到枕頭下面:“不關你的事。”
“橙子,我們要是真吵架,就着了陳時琟的道了。”宋霁禮貼着陳橙躺下。
陳橙背對着他:“你背後說人壞話,不好。”
“實話實說。”宋霁禮輕蔑地輕哼一聲。
都說資本家手段多,政客才是城府深、手段非同一般。
“當初我來京北找你,開的那輛黃色的跑車,就是陳時琟的表哥借給我的,說包女生喜歡,我還真信了。”宋霁禮覺得自己被坑慘了。
陳橙轉身:“他表哥可能說的也沒錯,不知道其他女生喜不喜歡,但我無法直視,是因為車子上噴漆深淺不一,感覺……很醜。”
常人看起來是很正常的明黃色,她看來是亮一塊暗一塊,相交的地方又疊出另外一種顏色。
顏色混亂,非常醜。
終于得知原因的宋霁禮感到好笑,“我還以為被你嫌棄了,但你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又感覺你不是特別嫌棄。”
“是因為,你穿了黑色。”陳橙說,“大面積的白色和黑色會讓我覺得很舒服,我可以看出任意一種我覺得舒服的顏色,不會有色彩混亂的感覺。”
宋霁禮指尖貼近她的眼睛,就要碰到睫毛,她閉上了眼睛。
溫暖的指腹在眼窩游走,像在撫摸一匹漂亮的絲綢,觸感舒服,不舍得放手。
陳橙感覺癢,抓住他的手,睜開眼。
屋內的落地燈沒關,光打在他俊美的側臉上,似乎給他增添了神性。
遙不可及,又近在咫尺。
就像他現在給人的感覺一樣。
“宋霁禮,為什麽不告訴我啊?”
“嗯?”
“你的過去,很……不好嗎?”
她的聲音放輕了。
“如果不好,那就不說了。”
談起不好的回憶,人是會難受的。
她對此深有感觸。
“挺陰暗的吧。”他說。
陳橙想也不想,否認了。
“不啊,我說過,我的眼裏,黑也是彩色的。”
“最起碼,我眼裏是這樣的。”
她眼裏的宋霁禮,不是陰暗的,是斑斓的。
就像水面的浮光,有生命力地閃爍着。
宋霁禮攬陳橙入懷,低頭,鼻尖抵在她的頭頂。
他的陳橙,真的很好、很好,好過世間所有。
除了心理醫生,他從未談起最後的那場行動。
“因為一次任務出了意外,試飛沒有按照設想進行,但為了要更極限的數據,我們沒有棄機,不想所有的努力白費,想要保住數據,但沒能救起來,不得不棄機逃脫,但艙門打不開,試了許久,在落地的那一秒終于破窗而出,再晚一秒飛機墜毀,我們就會融化在高溫裏,體無完屍。”
“雖然沒有人傷亡,但同出任務的戰友下半輩子都只能坐輪椅了。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再差一點,我倆命都要一起交代在那了。最後的行動給我留下了陰影,心理狀态不适合執飛。因為大學畢業不想進家裏的研發部工作,和爸媽怄氣,出事了不敢和爸媽說,只告訴了幹爹,他親自開車去軍區接我,就在京北療養了半年。”
陳橙想到了宋霁禮胳膊上的那道疤,憑借着記憶,手撫摸上去。
“那會兒留下的?”她問。
宋霁禮:“嗯,破艙時留下的。”
雖然傷口已經見到骨頭,但兩人能順利活下來,就算廢掉一條手也沒什麽。
陳橙纖細的手指摩挲着傷疤,“這是勳章,不是難看的傷疤。”
她低頭吻上。
因為曾經傷到過,他好了之後很少用右手,更不會去觸碰,傷口周圍的神經鈍住了一樣。
濕熱的吻落下,他心口發緊,接着血管擴張,感受到胸膛裏那顆心髒在狂跳。
宋霁禮擡手,壓住她肩膀,聲音都啞了:“不要亂親。”
根本不是親,是點火。
陳橙擡眼就這樣看着他,直勾勾的。
她又親了一口,舌尖擦過愈合的口子。
宋霁禮深吸一口氣,右手掐住她的下晗,胳膊上青筋暴起,平整的傷疤變得崎岖,有點醜,但性張力十足。
“你是想被屮嗎?”宋霁禮輕笑問。
他掐下巴的力度太重,陳橙沒有辦法說話,拍了拍他的手。
野蠻感的力量緊緊裹着她,手摸到後脖子,輕而易舉地掌控住。
陳橙手微抖,感受到她有點緊張。
沒有逃開,而是像一只會刻意讨好的貓咪那樣,往後蹭他掌心。
柔軟的發擦過他粗糙的肌膚,他沒有耐心再磨蹭進行,很短的前戲,直接到底地緊密相連。
裹得嚴密,他沒有任何停頓讓她适應。
不停地鑿。
床晃動,幸好質量好,沒有任何噪音。
陳橙感覺床紗飄動晃眼,合上眼睛。
她已經做好會鬧到後半夜才結束的心理準備,宋霁禮卻故意玩起花樣,她恨不立馬結束。
每次快攀頂的時候,他控制節奏,慢慢停息。
反複幾次,陳橙感覺自己要被折磨瘋了。
他在控高,比連着做三次還過分的play。
她不滿地用膝蓋頂他肋骨。
宋霁禮野腔無調說:“寶貝,叫一聲,我聽爽了,就讓你爽。”
陳橙要将下唇咬破,停下的宋霁禮猛地動一下。
她嬌./喘一聲。
只是小小的一聲,已經令他喪失理智。
他摁着她腰,留下了指紋,不容她往後退。
結束時,男人低./喘聲蓋住她的呼吸聲。
宋霁禮預感到陳橙會推開他跑遠,一把摟住:“……不是想交換秘密嗎?”
陳橙沒有力氣回應。
他得寸進尺地親了親她臉頰,柔聲說:“在京北療養的半年,幹爹一家怕我不帶防護玩極限運動會出事,才給我報了其他興趣班,我選了人最少的班級,學了中英兩種手語,因為班裏有人英語太差勁,導致整個班級進度很慢,我就經常翹課去玩跳傘和賽車。”
“我去放水,等會洗澡。”他停下,抽身離開。
陳橙懵懵地坐起身,卷着被子,總感覺故事沒展開,也沒說完。
“然後呢?”她問。
“說完了。”
“完了?沒有其他後續了?”
“後續?”宋霁禮不着調地笑說,“剛和那個學得很慢的女孩做i,算嗎?”
陳橙腦子轉不過來,身體第一反應是拿起枕頭朝宋霁禮丢去。
這人怎麽亂開腔啊!
宋霁禮笑着将枕頭撿起來,拍了拍,放到旁邊的櫃子上。
丢的可是他睡的那只,髒了可不行。
陳橙低着頭,不停地将理智拉回,理清腦子裏的信息。
所以他們很早之前就見過?
在宋家的相親宴,不是第一面?
就算這樣,他也沒必要選擇她作為結婚對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