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臉上有東西?

第50章 我臉上有東西?

“王宣?”褚衡見官上瑄垂眸沉思了很久,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官上瑄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已竟然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了跟托馬斯和盧林一起生活在稻荷村的那段日子。

誰也想不到他竟然會再回到這裏,吃他當年最愛吃的肉夾馍。

只可惜,物是人非。

帶他過來吃早餐的那個長得很兇人卻很好的盧林舅舅,還有一邊嫌棄還一邊吃了兩個肉夾馍的托馬斯,都已經在他的世界裏不複存在了。

而他卻是這麽沒用,到現在為止,還在讓兇手逍遙法外。他甚至對于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始終一無所知。

這時,一個足球突然滾到了官上瑄的腳邊。

“叔叔,能把足球還給我嗎?”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男孩蹦蹦跳跳地正向他跑來。

“好啊,接住了!”官上瑄擡起腳,将足球往男孩的方向踢了過去。

男孩站在原地,腳下穩穩地接住了足球,“謝謝叔叔!”

然後踢着足球跑遠了。

“小孩子真的很可愛是不是?”褚衡的話在耳邊響起。

官上瑄視線瞥向他。

發現褚衡的臉還對着小男孩離開的方向,眼中閃爍着掩飾不住的喜愛。

官上瑄突然想起來,褚衡确實曾經說過,他很喜歡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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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一下子,剛剛強烈的想要跟褚衡說清楚的念頭,全都煙消雲散了。

幸虧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官上瑄勾起的嘴角帶着自嘲。

他好像很久都沒有像剛剛那樣不理智過了。

他居然幼稚到想要跟褚衡把昨晚的事情說清楚。

怎麽說?跟褚衡說:你昨晚強吻了我,所以你要對我負責,雖然咱倆都是男的,但是我希望你做我的男朋友嗎

開什麽玩笑!

這是他官上瑄能說出口的話嘛!

而且……先不說褚衡那個酒後的吻根本就不等于褚衡喜歡他。

其他的很多事情,也都沒辦法克服。

他無牽無挂,孤兒一個,倒不在乎傳宗接代那種事情,但是褚衡跟他完全不一樣。

褚衡有父母,有弟弟,他們家的家風應該很正,所以才會培養出褚衡那麽心靈純淨又善良的人。這樣家庭的父母,是不會接受自已的兒子跟男人在一起的事的。

更重要的是,褚衡還喜歡小孩子,他這麽溫柔的人,真的很适合當一個好的父親……

如果跟自已在一起的話,這恐怕會成為褚衡一輩子的遺憾。

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眼下最适合跟褚衡在一起的人并不是他官上瑄,而是……秦舒璃,或許陳玄通的眼光還是很獨到的。

抛開一切來看,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秦舒璃跟褚衡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思緒至此,官上瑄的視線不自覺落到了褚衡正在低頭喝湯的臉上。

褚衡立刻有感應一般,擡起眼看他,“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

官上瑄盯着褚衡線條柔和的臉,一時晃了神,只覺這張臉十分好看,有種很想觸碰一下的沖動。

“別動。”

官上瑄擡起手,指腹輕輕擦拭着褚衡幹淨的側臉,在劇烈心跳聲的伴随之下靜止了幾秒鐘,才緩緩将手收回,“可以了。”

褚衡只覺得臉頰一熱,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過視線。

急忙咬了一口肉夾馍,來掩飾控制不住上翹的嘴角。今天果然還是幸福的一天,他的信仰不僅給他沖了蜂蜜水,居然還幫他擦了臉……

與褚衡形成鮮明對,官上瑄的神情有些落寞。剛剛觸碰過褚衡的手指有些發燙,趁着褚衡沒注意,輕輕将手指放到了自已的唇邊。

就算是吻別了吧,這段不應該存在的感情。

官上瑄默默在心中念着,昨晚什麽都沒有發生,以後不要再想了。

褚衡去結賬的時候,張嫂正好不忙。

她打量了一下官上瑄,恍然大悟似的說了句,“帥哥,剛才看你,我就覺得你長得像一個人!”

“像誰?”官上瑄心不在焉。

“就是阿麗啊!她姓什麽來着……我突然想不起來了,不過我記得,她成年以後就離開村子了,她小時候是我們村裏遠近聞名的美女。”張嫂說。

官上瑄并沒有多想,人有相似是常有的事情。他遇見過很多人對他說他像哪個明星或是像誰誰誰,對于這種話,他早就習以為常,從不往心裏去。

禮貌地對着張嫂微微勾了勾嘴角,官上瑄便坐上了褚衡的三輪車。

沒過幾分鐘,褚衡将三輪車路過一個小攤對面時,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喊他,“褚衡!”

官上瑄循着聲音望過去,喊褚衡的油條攤女攤主,正在對他揮手示意,讓他過去。

褚衡便将三輪車掉頭,停在了油條攤前面。

“玲姨,怎麽了?”褚衡問。

玲姨從圍裙兜裏拿出一個黑色的錢包,“這個是你老師落在這的,你幫忙帶回去吧。”

“老師落在這的?”褚衡微微有些遲疑。

直到看到了油條攤攤主的真容,官上瑄立刻明白了每天早上的豆漿油條是怎麽回事,陳玄通一定是在追這個玲姨。

“行,我幫他帶回去吧。”褚衡從玲姨手中接過錢包。

回去的路上,官上瑄拿着陳玄通的錢包看了看,“阿衡,我懷疑陳叔是故意把錢包落下的,就是想找借口再去找玲姨,你幫忙帶回去,他恐怕要失望了。”

“沒有錢包這個借口,老師明天再去買豆漿油條,也可以見到玲姨。”褚衡說得習以為常,聽起來這種事經常發生。

“陳叔在追玲姨?”官上瑄問,“确實看他總是孤身一人,他沒結婚?還是離異?喪偶?”

“不知道算不算追,他跟玲姨的關系有些複雜。”褚衡說。

“有多複雜?”官上瑄問。

“玲姨其實是他的初戀。”褚衡說。

“當時老師跟玲姨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我家還住在稻荷村的時候,我父母還去參加過他跟玲姨的訂婚宴。”

“但是沒過多久,老師卻突然跟別人結婚了,但是結婚之後沒過多久,又離婚了。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誰也不知道。只不過玲姨在老師結婚之後,就一直單身未嫁。老師覺得對不起她,幾年前回到稻荷村,就一直找機會關照玲姨的生意。”

“在你來之前,我已經斷斷續續吃了一年的豆漿油條了。”

“其實我看得出來,老師一直對玲姨念念不忘,但是畢竟當初他有錯在先,心中有愧所以不敢明目張膽追求玲姨,所以這二十多年來,他跟玲姨之間的關系就一直僵在那裏,寸步難行。”

“我又同情老師,又不理解老師。”褚衡說,“他既然已經跟玲姨訂婚,究竟為什麽要背離誓言去跟別人結婚呢。”

“換做是我的話,我如果能跟我喜歡的人在一起,除非我喜歡的人先離開我,否則即便是要付出生命,我也絕對不會離開他。”

褚衡說着,視線缥缈地從官上瑄臉上掃過,“當然,我應該不會有這個幸運。所以我又同情老師,理解老師沒辦法跟心愛之人在一起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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