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 26 親親老婆
第26章 chapter 26 親親老婆
雨水如瀑, 無休無止,地面上的水沿石磚縫隙滾滾向前,單元大廳裏, 舒萦無聲觀察着此刻所處的環境。
一分鐘前, 她跟着黎蘇年從網約車上下來,走進這棟住宅樓, 記得出發前他說的安排是要先去放行李而後再赴朋友的約, 難不成現在計劃有變?
後半程的高鐵上她稍微眯了會兒, 坐車途中一直在醒神,沒顧上和他說話, 等人完全清醒,就下車到了這裏了。
想着, 她用拇指按一按黎蘇年的虎口位置, 輕聲問他:“這是哪裏?”
男人瞧了眼電梯樓層指示小屏幕, 還有幾層才下來,收回,他側過臉,微笑着說:“家裏。”
舒萦聞言短暫怔神幾秒, 心裏想, 好模糊其詞的回答, 是朋友家裏嗎, 為什麽不加主語, 不過好像這也不是重點, 于是她略過這一點,又問:“是在這兒吃飯嗎?”
問這話的時候,舒萦眼睛亮晶晶的,飽含期冀聽到肯定的回答, 在朋友家吃飯的話就意味着接下來幾個小時也不用面對讨人厭的雨了。
好在黎蘇年不負她望,給了她肯定的回答。
舒萦滿意笑起來,喜悅全寫在臉上。
黎蘇年被她的開心感染,也跟着彎了彎唇。
叮一聲,電梯到達。
黎蘇年牽着舒萦進去轎廂裏面,等另只手的兩個行李箱也拉進來後,他松開把手,按下樓層鍵。
不到半分鐘,電梯把她們送到所在的樓層。
出來電梯,黎蘇年牽着她徑直來到其中一戶人家門前,就在舒萦已經扯出标準微笑,等着他敲門他朋友來開門和人打招呼的時候,只見黎蘇年神态自若地伸出手指在門鎖面板上輸入密碼。
舒萦驚了:不是,你們關系好到這種程度的嗎,家門密碼都随便給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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詫異幾秒過去,屋裏的人聽到動靜聞聲過來,門打開,舒萦看到一對笑容和善的年輕夫妻,對面的男人上來先伸手和黎蘇年碰了下,之後倆人簡單擁抱,男人拍着他的肩,朗聲說:“呦,咱黎總又大駕蘭州了。”
調侃十足的話,黎蘇年沒回,只眼神警告他注意點,之後和站在一旁的女士打了聲招呼。
結束,他側臉和舒萦介紹道:“這兩位都是我多年的同學,于微,時曳。”
而後虛虛摟下舒萦的肩,同兩人介紹道:“我妻子,舒萦。”
對面的于微正打算笑說:“知道知道,大名鼎鼎的蘭州姑娘嘛。”
話沒到嘴邊,被自家老婆不客氣地擡手推開,時曳兩步上前,笑着牽上舒萦的手:“我比你大兩歲,叫你一聲小舒,沒問題吧。”
舒萦微笑回:“沒問題的。”
時曳:“路上辛苦了,來先吃飯吧。”
說着,拉着舒萦往餐桌邊走,身後黎蘇年好似在和于微說什麽,但隔着點距離,舒萦聽不太清。
也是這個時候,舒萦忽而有了新的發現,黎蘇年和于微不愧是多年同學好友,能坦然告知家門密碼就算了,就連家裏裝修竟然都風格這麽相似,要不是親眼見到于微婚姻美滿,她都要懷疑倆人有點什麽了。
瞧見她的小心打量,時曳笑吟吟問舒萦怎麽了。
舒萦一時想不到可以岔開的話題,只好如實說:“你家裝修風格和我家挺像的,有點眼熟。”
時曳在這話後噗嗤一聲笑出來,笑聲後,她說:“這是你家。”
舒萦不由啊一聲。
之後懵懂看向時曳,什麽叫這是你家,她表示很疑惑。
倆人的對話被身後跟過來的于微倆人聽到,他假模假式地咳一聲,撞一下身旁人的肩,調侃說:“我們財大氣粗的黎總怎麽回事,結婚了不老實交待財産問題。”
時曳怕自家老公嘴瓢說漏什麽,趕忙接過話茬說:“蘇年他之前考慮過在蘭州工作,就在這邊也買了房子,我家也在這個小區。”
舒萦若有所悟喔一聲。
同時不動聲色瞥一眼身後的黎蘇年,果然如他老同學所說的那樣,財大氣粗,考慮過在這裏工作,就直接購入房産的嘛,有夠任性的,怪不得老同學相見直接都管他叫黎總的。
身後,于微原是想說:這房子算什麽,有幾年,那家夥恨不得每周都往蘭州跑。
但身旁有眼刀淩厲的黎蘇年,身前有處處擋他話的自家老婆,于微表示,有口難言。
四人前後在餐桌邊坐下,于微斟酌用詞,終于有了說話的機會,他舉杯同舒萦說:“本來是在外面訂了餐廳的,下雨出行不便,老黎體恤我們夫妻倆,最後沒想到是在家裏吃了,第一次正式見面,往後常來。”
原本他是想說歡迎舒萦來蘭州,話到嘴邊想起來這姑娘在這城市呆了四年,他才來工作不到一年,好像輪不上他來歡迎。
舒萦對黎蘇年的這對老同學初印象很好,斯斯文文,但不古板,和人交談也很友善,她端起來手邊的飲料杯,笑說:“很開心見到你們,有勞兩位準備食材了,在家裏吃火鍋很溫馨,我覺得比在外面好。”
“是吧,我也覺得這主意不錯哈哈,其實主要…”
眼見自家老公又多話,時曳端起來手邊的涮菜,毫不客氣說:“小舒你別理他,他一開口就說不停,咱們吃飯,叫他自己說去。”
于微瞧見老婆要往鍋裏下東西,趕忙止了話,接過去盛滿的盤子:“不聊了不聊了,我來。”
舒萦看着,覺得這夫妻倆的相處模式很好玩,時曳可以說把自家老公拿捏得死死的,于微也是十足的寵老婆做派,她在他們身上,看到了很美好的愛情模樣。
一路同學,校園情侶,能有這樣的圓滿結局,說不羨慕肯定是假的。
不合時宜的念頭生出不過幾秒鐘,舒萦趕忙低頭收斂神色。
這邊,黎蘇年留意到她不尋常的姿态,拿起一旁放着小紅椒段的碟子,輕聲問她:“來點嗎?”
今晚的火鍋配的是油碟,舒萦面前的料碗裏只有少許蒜末,她抿下唇,說謝謝。
黎蘇年幫她給料碗裏加了兩勺小紅椒段,之後又拿起來盛着香菜碎的碟子往她碗裏加了點。
桌上的紅湯鍋咕嘟咕嘟冒着泡,菜還沒涮好,時曳熱情給她夾炸好的酥肉吃:“嘗嘗,我婆婆今早剛炸的。”
酥肉剛放到她碟子裏,黎蘇年已經把放有辣椒面的料碟挪到了她面前。
舒萦笑着道聲謝,夾起來酥肉塊蘸上辣椒面送進嘴裏,自家炸的就是舍得用料,滿滿的都是肉,只裹着淺淺一層面,又脆又香,咽下後舒萦誠心誇贊:“好好吃。”
時曳開心的笑,安利成功,又給舒萦來了一筷頭。
交談間,時曳注意到舒萦的眼妝,笑說:“你好厲害,不愧是專業做手工的,這個眼妝化得很贊,我就不行,回回畫個眼線恨不得戳瞎自己。”
路上睡了一覺,醒來後舒萦都忘了補妝這回事,時曳眼下的誇贊叫舒萦十分受寵若驚,她得意看一眼黎蘇年,那眼神,像是在說:瞧瞧人家多有眼光。
黎蘇年擡手揉一下她的發頂,跟着說:“我們小舒自己化的,必然好看。”
舒萦覺得這誇贊未免有點不走心,暗戳戳和他秀時,他可不是這麽說的,于是朝他擠下眉算作回應,收回,她高興和時曳說:“我有訣竅,你想畫的話我可以教你。”
“好啊,怎麽個訣竅。”時曳虛心請教。
兩個女孩興高采烈就眼線的畫法展開激烈探讨。
這邊,于微瞧着黎蘇年那副唇角上揚到天際,幸福快要溢出來的不值錢模樣,心裏很為這位老同學感慨。
過去很多年,他喜怒不形于色,笑更是少有,具體不知多少年的堅守,能有如今的圓滿結局,他打心底為他開心。
拿起來一旁的酒瓶擰開蓋,于微幫他把杯子裏添滿,又給自己來了個滿杯,端起來笑說:“走一個?”
黎蘇年欣然和他碰了下,仰頭,一飲而盡。
……
熱熱鬧鬧的火鍋局,前後吃了快兩個鐘頭,今晚兩位男士不曉得是太久不見還是怎麽,興致格外的好,飯桌間推杯換盞,黎蘇年來者不拒。
舒萦都不知道黎蘇年還有嗜酒傾向呢,到後頭于微明顯有點醉了,還非要拉着黎蘇年喝。
時曳不停勸,但于微喝到興頭上,推着自家老婆非說沒醉:“難得跟老黎見一面,今兒高興,你別管,平時聽你的就算了,今天我們哥倆不醉不歸。”
舒萦眼瞅着黎蘇年也是一臉的醉态,她可沒有什麽照顧醉鬼的經驗,也很煩帶着一身酒臭氣的人。
想到對面的夫妻倆離開後,她可能還要收拾殘局,還要照顧黎蘇年,心裏隐隐的有點煩。
這人可真是的,知道酒量不行就不能收斂點嘛,非把自己喝醉。
時曳覺察到舒萦的表情,抱歉朝她笑笑,說:“老于平時不怎麽喝酒的,量一般,今天和蘇年太久不見,心裏高興,給你添麻煩了。”
舒萦忙說:“沒有沒有。”
老同學間的深厚情誼,她還是很能理解的。
時曳:“那今天就到這裏吧,別讓他倆喝了,明天我倆都還上班。”
舒萦連聲說好。
其實大家早吃的差不多了,後面沒結束,就是兩位男士酒不停。
她和于微算不上熟悉,不好說什麽,幾次眼神暗示黎蘇年可以了,他也就是笑一笑握住她的手說最後一杯。
一杯複一杯,都不知道喝了多少個最後一杯。
兩三分鐘後,舒萦起身送走于微夫妻倆。
關門回來,瞧見黎蘇年撐着額頭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眼睛微微閉着。
舒萦上前晃一晃他,他跟着她手的擺幅動一動,這模樣,真是醉得不行了。
舒萦氣呼呼哼一聲,伸手去揪黎蘇年的頭發,同時小聲念叨說:“黎蘇年,看在這是你第一次喝醉的份上,我就幫你一回,再有下次你就等着自生自滅吧。”
說着,她伸出手臂試圖撐着黎蘇年站起來,醉鬼一直坐着不是個事,先把人扶到床上再說,哪料她手臂剛挨到黎蘇年,男人反客為主直接把她抱進了懷裏。
他臉因為酒精的攝入比之平時有點紅紅的,但一整晚眼尾和唇角的弧就沒放下來過,舒萦正要掙紮。
黎蘇年已經低頭拿臉頰輕輕貼她,片刻後,又去尋她的唇,嘴裏還念叨着:“老婆,今晚很開心。”
舒萦使勁推他,她才不要和醉鬼接吻:“誰是你老婆,黎蘇年你正經一點。”
但醉了酒的男人力氣也格外大,他緊緊把她抱在懷裏,舒萦不和她接吻,他就親她的臉,親她的眼,邊親還邊說:“小舒是我老婆,親親老婆。”
“我老婆最漂亮最可愛。”
舒萦故意氣他,和他說反話。
“才不是你老婆,不漂亮,也不可愛,松開,我不喜歡醉鬼。”
他可能真的喝醉了,說話風格都和平時很不一樣。
一臉的愉悅笑意,還在親她:“小舒不喜歡醉酒的,下次不喝了。”
大約是因為喝了酒,黎蘇年的臉很燙,唇也燙,呼吸的熱氣也很燙,一下又一下的親在她臉頰上,有點熱,也有點癢。
其實今晚算是倆人第一次同床共枕的機會,原本舒萦還是有點期待的,想試試倆人的性|生活和不和諧。
這對今後的夫妻生活來說很重要,但黎蘇年醉成這樣,她是沒一點心思了,工作那兩年,她一個小藥代,少不了參加各式各樣的飯局,酒品再不好的男人,她也見過。
一般酒局結束,她就可以退場了,男同事帶着飯桌上的各位奔赴第二場,無非就是那點事,和黎蘇年現在的所作所為基本沒差。
還以為黎蘇年這種平時看着人模人樣的大學教授會和那些人不一樣呢,結果天下的烏鴉果然是一般黑的。
舒萦想到工作上的那點腌臢事心裏無端的就有點煩,使了大力氣推他:“黎蘇年你再這樣以後別想碰我。”
大約是這話滿含的怒氣值,叫黎蘇年終于停下動作,他溫柔地伸手捏捏她的臉頰,貼着她的腦袋說:“真沒醉,第一次和我們小舒一起睡,怎麽舍得醉。”
舒萦聽着,正打算問這話什麽意思,黎蘇年猛地抱着她站起來,起身後,還把她往上掂了下,笑說:“先證明給老婆看,還能走直線,真沒醉。”
說着,抱着她往卧室走,但那個說自己能走直線的人,路上不知道歪了多少回,舒萦在他懷裏被晃得上上下下,一路提心吊膽,生怕自己掉下來,很想從他懷裏掙脫下來,奈何黎蘇年根本不給她機會。
好在一分鐘後,倆人終于有驚無險地來到卧室。
上床前,舒萦揪他耳朵:“先去洗漱。”
黎蘇年笑盈盈的親她額頭:“聽老婆的。”
就這樣,他又抱着她往浴室走。
到了裏面,他終于舍得松開她,但也只是把她放到洗手臺上,依舊圈得緊緊的,叫她半分逃脫不得。
他也只舍得騰出來一只手接水刷牙,囫囵把自己收拾幹淨,又接水擠牙膏給她刷牙。
舒萦真是要被黎蘇年給氣笑了,但想想日常清醒着的時候,她也難接受黎蘇年這樣對她,索性趁着他醉酒放任他一回,任他幫她洗臉,給她刷牙。
十多分鐘後,倆人收拾完畢,舒萦看這會兒黎蘇年動作倒挺麻利,指揮說:“要不再幫我洗個澡吧。”
男人托着她的臀,一把抱起她:“結束一起。”
舒萦摟着他的後頸正打算問結束一起什麽意思,然而沒等她開口,黎蘇年猛地把她舉高了一下,吓得舒萦尖叫出聲,拍着他的頭發讓他把她放下來,到嘴邊的問話就這樣原路又吞了回去。
出來浴室不過半分鐘,黎蘇年抱着她來到床邊,下一秒,倆人齊齊摔在柔軟的床塌上。
場景轉換,舒萦忽然生出了幾分怯意,這下不用他回答了,她自己已經懂了。
但她現在不要,她使勁兒推他:“你自己乖乖睡覺,我去把外面收拾一下。”
一桌的殘局,她想想都難受。
可黎蘇年把她抱得更緊,恨不得将她嵌在身上似的,“不要,要和老婆一起睡,今晚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就算收拾,也放着明天他來就好。
舒萦不知道他的內心想法,眼下聽見黎蘇年毫不遮掩地提起這事,她忿忿然說:“本來是有機會的,但你現在喝醉了,下次再說吧,我不跟醉鬼做。”
說着,再次推他打算起來。
可這一次,還不等她開口說什麽,忽而感覺到小腹處多了個新朋友,存在感相當強烈。
她是一個成年女人,當然也有這方面的需求。
想要的同時,又想到今晚的黎蘇年是個醉鬼,嘴角一撇,眼淚就流了下來:“好煩你,誰讓你今晚非要喝酒的。”
“臭熏熏,我不要。”
第一次的回憶因為醉酒,注定不美麗。
黎蘇年雙手掐着她的腰,把她往上帶了帶,一點點吻去她的淚痕,同時柔聲哄道:“洗香香了,小舒乖,不哭。”
聽聽這話,像是沒醉的人嗎。
他日常可不是這個風格的。
于是他親她的。
她推他的。
可親着親着,舒萦忽地發現了不對勁,倆人的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跑到了床下面去。
……
……
舒萦很快潰不成軍,整個人被他親到軟得不行,全身散發着沁人的香。
熱浪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靜谧的夜,逐漸激烈。
兩個人的聲音交纏在一起,源源不斷的往外溢。
久久,結束,他抱着她,輕輕咬着她的耳垂,發出今晚的最後一句喟嘆:“小舒真棒,老公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