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視頻

第25章 視頻

“看到了嗎?”陸商的聲音再次響起。

“看、看到了。”他回答得磕磕絆絆,眼看那條評論越頂越高,又忍不住多瞄了幾眼,随後才慢慢移開視線。

“健身房和咖啡廳如果有人,謊言被揭穿的風險會增大。”男人隔着手機淡淡解釋。

夏閱連忙應聲附和,接着鄭重向他道謝,沒有表現出任何異議。他的粉絲也沒有不滿,CP粉更是喜慶過大年。

賞月股因此大漲,賞月超話直接登頂,拿到了榜首的位置。只有兩邊唯粉堅定澄清,兩人是普通前後輩關系,且少有地統一了措辭,夏閱晚上去陸商那裏,只是請教劇本上的戲。

誠然除了CP粉以外,也沒有路人網友多想。畢竟真有什麽只會避嫌,但看陸商語氣坦蕩,毫無任何避嫌之意。

陸商粉絲也這麽想,雖然不喜事态發展,但也從微博裏看出來,兩位正主私下裏,似乎關系并不差,對夏閱觀感稍轉平和,不再像之前那樣尖銳。

夏閱沒有再發聲,但作為對此事的回應,他關注了陸商的微博。鐘森南第二次登天臺,當然這一次,受波及的不僅僅只有他,還有同樣不幸的葉明煦。

再次喜提了天臺熱搜,鐘森南終于忍不住找他,問他和陸商是怎麽回事。

“還能怎麽回事,”夏閱撇撇嘴不以為意,“就是運氣好,蹭了波熱度。”

想來覺得也是,對方沒有再多問,“你拍完戲回來了?”

“回來了。”夏閱說。

“我明天回來。”鐘森南在外地工作,恰好也才結束拍攝,接下來會休息兩天,約他一起吃飯打游戲。

夏閱答應了,讓鐘森南回來後,直接來家裏找他。A市的地皮貴,他才出道兩年,還買不起房子。現在住的這地方,還是公司替他租的,鐘森南住得不遠,就租在他樓上那間。

鐘森南會做飯,兩人沒通告的時候,經常一起搭夥吃飯。兩套房子密碼都是通用,有時候打游戲到半夜,鐘森南也會睡他這裏。

隔壁客卧的衣櫃裏,還挂了不少對方衣服。甚至以前還出現過,夏閱出門不小心穿錯外套,被CP粉認作情侶裝的烏龍。

但當事人雙方,都覺得這沒什麽。好兄弟互相穿外套,是很稀松平常的事。可那些CP粉不這麽覺得,甚至剛簽他們那段時間,就連經紀人都很疑神疑鬼,看過CP粉的洗腦包後,一度懷疑他們搞地下情。

好在他自己雖然不直,鐘森南直得不能再直。且他三番兩次地表明,鐘森南不是他喜歡那款。他喜歡成熟一點的,鐘森南就是個大男孩。陳今才漸漸相信,他們只是隊友情。

兩人這邊還沒聊完,陳今的電話插進來了。夏閱手機忙得沒停,挂了鐘森南電話,又趕場子應付陳今。

電話一接通,對面就風風火火問:“你盜陸商號了?”

夏閱語塞,“沒有。”

“那你偷偷給他助理塞錢了?”經紀人拔高嗓音。

“……也沒有。”他黑着臉否認。

“怪事。”陳今語氣直接,一針見血,“你一沒盜號,二沒塞錢,他怎麽不但幫你,還上趕着給你蹭。你撞破他的地下情了?”

夏閱聽得很匪夷所思,想反駁她陸商沒地下情,但看她刨根問底的态度,擺明了是不怎麽信他,又不想給自己多找事,最後也就順水推舟地,含糊其辭地“嗯”了一聲。

豈料這破理由,還真讓他糊弄過去了。陳今常年浸淫在圈子裏,見過的形形色色的事,大概是他所難以想象的。

但不管這麽說,這事就這麽翻頁了。網絡輿論風勢逆轉,夏閱領了無辜受害人的身份,又從陸商那吃了一波紅利,現在就是坐看對家公司,手忙腳亂應接不暇地滅火,還要想辦法将梁栎檸摘幹淨。

這事或許不是梁栎檸主導,但作為這件事的獲利人,他相信梁栎檸是知情的。也就只有那些年齡小的粉絲,才會天真地被大粉誘導,認為梁栎檸是被架空的木偶,無論公司做出什麽事,她們哥哥都是清白的。

他一邊吃瓜看樂子,一邊和鐘森南玩游戲。鐘森南買了不少卡帶,都堆在了他家客廳裏。

陳今發來後半月行程表,除了那些露臉活動以外,他還有兩場綜藝要錄制。一場和鐘森南搭伴,以飛行嘉賓的身份,參加一檔旅行綜藝。還有一場是年導的人情。

那天年導給他發消息,就是為了問檔期的事。年導朋友做的舞蹈節目,有個愛豆腿受傷錄不了,想找個跳舞的填補空缺,年導往朋友那推薦了他。

大導演的人情,可不是誰都能拿的,陳今自然樂得讓他去,即使節目裏有他對家。那檔舞蹈類的綜藝,梁栎檸是常駐嘉賓。

他在家待了兩天,發現自己人回來了,晚上到了時間點,還是會變成八寶粥。大半個月沒練舞,假期最後一天,他去了公司舞房。

旅行綜藝錄制臨近,有行程規劃發過來,他和鐘森南要跳舞。他在舞房裏壓腿熱身,練了練最近流行的舞,跳得大汗淋漓,坐下來休息時,刷到羅游魚殺青的照片。

他回A市那晚,看到微博上的爆料,羅游魚還安慰了他。夏閱劃動消息列表,想給她發一句“恭喜”,往下翻了一會,才終于找到她。

她的名字和陸商挨着,那晚過去以後,他沒再給陸商發過消息。夏閱心不在焉想着,點開頭像打字發送,一句“恭喜殺青”發出去,他輕撩眼皮要退出時,才發現自己發錯了人,把消息發給了陸商。

他連忙撤回文字,但終究留下了痕跡。手機成了燙手山芋,他飛快丢下手機站起,轉身将音樂開到最大,想用音樂聲掩蓋尴尬。

手機黑屏躺在地上,沒有任何動靜傳來,夏閱無端端松了口氣,投入到舞蹈樂曲中去。這首曲子結束以後,他的手機亮了起來。

夏閱氣喘籲籲停下,從鏡子裏瞥見光亮,站在原地猶豫一秒,走過去撈起了手機——

是服務商發來的短信,催他盡快繳手機話費。

他進微信繳完話費,頂部又彈出新通知。這次不是服務商,也不是垃圾短信,通知上有陸商名字。

他氣還沒喘勻,手比腦子更快,點開了那條通知。陸商的頭像跳出來,字裏行間簡短利落,帶着熟悉的冷淡,說自己還沒有殺青。

夏閱神色窘迫,反應過來內容撤回了,但鎖屏或許還有記錄。他憋着氣打字,告訴陸商自己發錯了,原本是要發給羅游魚。

陸商沒有回話,兩秒以後,他收到語音邀請。夏閱一口氣提起來,臉頰上愈發熱起來,抓着頭發原地打轉,最後繃緊神情接起來。

從手機裏傳出來的,卻不是陸商的聲音,羅游魚熱情地叫他:“你托陸商帶的話,我已經收到啦!謝謝你的祝福,不過我是暫時殺青。”

她心情不錯,說完以後,自顧自地笑起來。

夏閱聽得一愣,卻找不到時機反駁。他沒讓陸商幫忙帶話,他只是不小心發錯了。被羅游魚這麽一曲解,倒像是成了,他和陸商關系親密,随意到能相互帶話。

羅游魚笑了一會,就被人叫去合影了。她把手機還給陸商,似乎是走得匆忙,連語音都來不及挂。

夏閱尊重前輩,沉默地捧着手機,等陸商那頭先挂。可對面半天不挂,也沒有出聲說話,不知道在忙什麽。

他有理由懷疑,自己被短暫遺忘了,不得不開口提醒道:“陸老師,你先——”

他氣息起伏不穩,斷字有明顯停頓,陸商淡聲打斷他:“你喘什麽?”

夏閱頓時消了音,雙眸微微睜圓了,莫名有些不自在,停頓了好幾秒,才掌心壓着熱臉,支支吾吾地答:“……我在舞房。”

手機對面很安靜,男人咬字低沉清晰:“一個人練舞?”

夏閱開着外放,那道音色傳出來時,多少有些混了雜音,但還是猶如磨砂紙,在他耳廓裏緩緩刮過。

他心猿意馬地“嗯”一聲。

屏幕畫面突然變動,從語音直接轉成視頻。他與陸商的臉,同時出現在了視頻裏。似乎是軟件新開發的功能。

但他沒空琢磨這功能,盯着視頻畫面中,自己汗濕緋紅的臉龐,大腦短暫地陷入空白。

陸商坐在椅子裏, 輕瞥了他一眼,神色不動地解釋:“手滑點到了。”

夏閱喘着氣回神,漆黑的眼珠子轉了轉,眼底還殘留幾分慌亂。

濕掉的黑發貼緊他額頭,兩排睫毛也濕噠噠的,看上去比之前更濃長。汗水滑過漂亮的下颌線,他張着胭紅飽滿的嘴唇,秀氣而又挺翹的鼻頭上,有一粒圓滾滾的汗珠,靜谧地伏在鼻尖痣上。

陸商眼裏浮湧起深意,視線卻離開了他的臉龐,“別喘了,把嘴巴閉上。”

夏閱睫毛一抖,不知道哪裏惹了他,戰戰兢兢抿緊嘴唇。他悄悄擡起眼眸,想要察言觀色,目光瞥向陸商時,始料未及地愣住了。

從視頻前開始,對方就戴着耳機。

汗珠沿着額角滾落,砸落在他的鎖骨凹陷處。夏閱幹澀發緊地吞咽口水,真真切切地無地自容起來。熱汗瞬間涼成了冷汗,他一張臉卻燒得滾燙。

自己到底在喘個什麽勁?陸商該不會以為他故意——

夏閱心頭茫茫魂游天外,直到被對方聲線拉回來,“夏閱,”男人叫他的名字,朝他點了點下巴,語調自然而平常,“靠近一點。”

他困惑了一秒,眼眸空空地靠近。

有目光落在他鼻尖上,熟悉而又陌生,侵略性意味極強,卻又披着雍容外皮,不露聲色地流連。

夏閱鼻尖微微一涼,感覺隔着手機屏幕,被陸商的目光咬了一口。

“擦掉你鼻子上的汗。”下一秒,男人收回眸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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