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憐香惜玉 “寶寶,我只對你一個人特殊……
第17章 憐香惜玉 “寶寶,我只對你一個人特殊……
過兩天恰好就是虞錦硯好兄弟的訂婚宴來着, 餘墨跟那位不對付本來沒想參加。
現在硯子給得這麽多,她不看在他的面子上陪同參加未免說不過去。
她到了現場,最次也能起到一個擋酒的作用。
餘墨料想虞錦硯肯定會給江淮準備生日禮物, 她就不破費了。
她讓秘書給她發來行程表,想方設法将周五晚上的時間空出來。
星港的訂婚宴一般在晚上18:30舉行, 這種晝夜交替陰陽交合的時刻在星港人眼中比較吉利, 選這個時間點足以彰顯雙方對倆人夫妻生活情比金堅的願景。
那天晚上按照原定流程是要加班的, 餘墨不加班就要提前将那天原定任務完成好。
潮汐互娛雖然有專業的游戲測試師, 也會定期針對游戲內容進行專業的反饋, 但僅僅如此還不足以滿足餘墨的标準。
她認為沒有實踐就沒有話語權, 這可是要面向公衆的産品, 他們公司的每一位成員都得親自體驗一番游戲內容才行。
假如研發人員自己都不喜歡它, 那他們怎麽能指望別人愛它呢?
想到這裏,餘墨戴上vr眼鏡跟手套再次進入《繁星之戀》的游戲世界繼續深度測評。
由于她跟虞錦硯的合作關系, 潮汐互娛直接領先友商使用全球頂尖科技公司虞氏的最新技術。
他們公司游戲的開屏界面不僅做得精美,加載速度也非同一般。
游戲過程中友商常有的黑屏、花屏跟卡頓現象在《繁星之戀》絕不會出現,這極大提升了玩家游玩時的沉浸感。
餘墨玩游戲的時候,發自內心地對不在場的賢內助發出感謝, “老公, 我謝謝你全家!”
她這次上線時,她推的男主虞朝已經是被她親自操刀調試過的版本,蒙上一層眼罩并且将發色染黑的他看起來比之前更加神秘性感。
聽見餘墨說話, 虞朝還跟她實時互動, “女人,你好幾個小時沒來看我了,你是忘記世界上還有我這位癡心愛人了嗎?”
還不等餘墨有所反應,虞朝小嘴一撇就開始進一步陰陽怪氣:“哦我知道了, 狗女人不在線的時間莫不是又去找那個虞錦硯了?你把那個兔崽子叫到我面前來!我要跟他決一死戰!”
為了給每一位玩家營造獨一無二的戀愛體驗,《繁星之戀》每一位玩家的可攻略對象都是獨立的。
只有餘墨手上的這只虞朝知道他跟虞錦硯之間的關系,其他的虞朝則不會,不然怕是要天下大亂。
虞朝的話差點把餘墨給笑吐了。
大概人類就是這樣善變,她之前不覺得虞朝的文本有哪裏不對勁,現在怎麽聽怎麽覺得招笑。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搞笑男屬性會顯得人物生動鮮活。
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東洲聯邦十五億人口,總有跟她一樣口味相同的小天使玩家。
她這邊逗弄虞朝測試他土味情話庫存時,白紫璇進入了辦公室,“餘總,您找我?”
餘墨擡眼發現她那引起虞錦硯注意的耳飾已經換成普通款了,她随口問:“這個新耳環也是男友送的?”
白紫璇擡手摸了一下耳垂,局促道:“沒有,這個是我自己買的。”
于是餘墨明白白紫璇的男友身份多半是有點問題,她不想惹人注意。
否則幹嘛放着心上人送的奢華首飾不用,反而用低價的飾品代替?
不過白紫璇的愛情向來不是餘墨關注的重點,她關注的是別的更重要的東西。
餘墨擺擺手示意白紫璇坐到茶幾旁邊的椅子上,随後自己也踱步過去在她對面坐好。
她一開口就是炸裂的內容,“最近網上關于你表姐退團單飛的新聞傳得沸沸揚揚,我注意到她的最新朋友圈ip地址也從棒國換到了星港。”
她說着親自為對方斟了一杯濃茶,閑聊一般問道,“她這是要回內地發展了?”
白紫璇瞳孔微顫,額頭上浮出一層冷汗,一時間話都說不出來。
于是餘墨将茶杯朝她的方向推了一下,語氣溫柔且不容質疑,“你看樣子很渴,喝杯水潤潤喉我們慢慢談。”
白紫璇回過神來,“餘總,您這是将我錯認成誰了?”
餘墨笑眯眯地說,“難道你真的認為我是接受老師的推薦,才收下你做實習生嗎?”
“當然啦,當時可是老師親自将我這位碧江大學國獎獲得者介紹給你的,那還有假?”白紫璇舉起茶杯抿了一口裏面的熱茶水,尬尴地笑笑,“如果不是因着這層關系,總不會是學姐看在我美色的份上才讓我進公司的。”
“白舒瑤是你的表姐,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你不用再裝傻充愣。”餘墨淡定地抿了一口茶水,“她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假如她留你在我身邊辦事是另有所圖,她知你身份暴露後會做出什麽,你比我更清楚。”
“今天的事情你可以當沒發生過,她讓你做什麽,你如實照做就好。”
餘墨這人平時說說笑笑,看上去格外和藹可親。
以至于白紫璇完全沒有料到她會來這一出。
她一時間不敢接話,omega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位老好人alpha不會輕易放過她。
果然,餘墨下一句來了,她撩起眼皮,目光灼灼地盯着白紫璇別有深意地說道,“我可以給你一周時間好好考慮自己的老板究竟是姓白還是姓餘。”
“但是。”餘墨話音一轉,修長的手指在杯壁有節奏地點了點,“今天下班前,你至少需要用一些我不知道的消息來驗證我的等待是否值得。”
“否則我不介意今天就大張旗鼓地将你趕出我的公司。”
等到被敲打的人走後,辦公室內一時間便只剩下餘墨一人。
餘墨将茶幾上的終端眼鏡戴在鼻梁上,于是氣鼓鼓的崽崽虞朝就出現在她面前。
虞朝很顯然将剛才兩人的對話盡收耳底,他抱着餘墨的手指給出了自己的想法,“墨墨,你身邊姓白的人都好壞!”
紙片人永遠不會背叛自己,所以餘墨憋悶時會把自己不會跟人類說的話都與他說。
“沒記錯的話,你那位大學室友說過很多不尊重omega的言論吧?這樣的人也配出道做販賣夢想的偶像嗎?”虞朝氣鼓鼓地提出質問。
或許是想到了過去的記憶,餘墨輕嘆一口氣,頗為感慨地說道,“是啊,當年指責我媚o的人,如今從事靠omega群體養活的職業,還真是令人大跌眼鏡呢。”
白舒瑤當年做為碧江女神,可是經常在寝室發表一些令其他奉為圭臬的經典語錄:
“只聊一個omega你就是舔狗,同時聊十個他們就是你的舔狗。”
“做a不要太有道德感。alpha用皮囊跟身體在omega那裏換取資源也是天經地義的事,這是我的本事。但我可不做接盤俠,結婚一定要找處o。”
“錢是給omega看的,不是給omega花的。我們alpha要學會心疼自己,多經營自己才能吸引更多omega前仆後繼。”
餘墨記得她當時還總是一臉苦惱地在寝室裏抱怨她太受歡迎也會苦惱,說什麽每天都要回多少個omega的消息,說她有心想給所有omega一個家,但是法律不允許什麽的。
四人寝的另外兩個人都被她的言論給迷成智障,奉她做什麽愛情祖師爺。
白舒瑤還經常提到她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富二代哥哥,她稱呼對方為小魚哥哥。
她說他逢年過節都要送禮物給她,她不接受他還要生氣。
她說氣候變化他還要噓寒問暖,問她天涼有沒有及時加衣。
“他對我實在太好,他這樣做一定是故意讓我內心愧疚,從而達成讓我從了他的目的。”當時白舒瑤的表情真的很痛苦,“可是媚o的事我可做不來,我不可能為了一朵花放棄整片森林。”
這話聽得當時正跟她聯手創業的餘墨直翻白眼,花心就花心呗,承認就好了,幹嘛說得如此清新脫俗。
餘墨的評價是,“你有勾搭omega的時間不如跟我一起出去拉投資,現在我們的工作室正是資金短缺的時候。”
她說完這話,白舒瑤苦大仇深地嘆氣,擡手捂着胸口做西子捧心狀,“說起來我那小魚哥哥倒是家財萬貫,如果我讓他投資我們的工作室,他肯定欣然應允。”
還有這種好事?真是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餘墨頓時眼前一亮,“那你快——”
“原本我家與他家是鄰居,後面他家發達以後就搬走了,從此以後我與他之間就生出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
白舒瑤眼中噙淚地看向餘墨,“我與他早已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我想從他那裏獲得東西就要付出代價。”
餘墨當時拉投資拉得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她背着包親自去各個機構毛遂自薦,錢根本沒拉到,白眼倒是沒少挨。
當夠了人人喊打的餓犬,餘墨驟然看見大餅自然是不會輕易放棄。
她雙眼冒着精光企圖說服自己的合夥人:“你跟你那條魚好好談談!他想要股份我們可以給他40%!我保證他做我們天使投資人絕對不虧本!”
“墨墨,你怎麽滿腦子只想着錢??”寝室老二聽不下去了,“那小魚哥哥對我們女神情根深種!女神平日從他那裏拿點小恩小惠沒關系,要是想拿巨額投資女神就得付出跟他談戀愛的代價!”
老三将頭點得如同小雞啄米,“現在我家女神還年輕,沒必要為了五鬥米折腰。玩累了再找老實omega上岸也不遲。”
瞧瞧她們說得這說得是人話嗎?
工作室都要倒閉了!那幾百萬負債近在眼前呢!
眼看着翻盤的機會就在眼前,怎麽能輕而易舉地放棄?
餘墨不理解,她繼續懇求,“你跟他好好談談,說不定不用談戀愛呢。工作室現在窮得都快破産了,我們不能試都不試就直接放棄呀!”
等大家挨個表态結束,白舒瑤這才不疾不徐用施舍的語氣跟餘墨說,“好吧,既然你問我了,那我可以幫你試探一下小魚哥哥,但你別抱太大希望呦。”
時間過去三年,餘墨現在想起當天的對話還是笑出了聲。
白舒瑤臉皮是真厚,她自愧不如。
跟虞朝言談間,辦公室的房門被敲響。
餘墨喊了一聲進,白紫璇的腦袋便鬼鬼祟祟地從門後探出頭。
只見她偷感很重地走到餘墨身邊,咬咬牙小心翼翼地問,“餘總,您會把我趕出公司嗎?”
很顯然剛剛那一番敲打對她起到了一點作用,讓她沉不住氣又來試探了。
餘墨揚起眉梢,“看你的表現了。”
白紫璇咬咬牙,選擇透露一丢丢自己知道的內容來示好:“其實她這次回來的原因,我略微知曉一點。”
“我表姐說當年她年紀很小,很多事确實做得不夠不成熟。我猜她現在回國發展也有彌補過去遺憾的意思。”
“看來當年她對我造成的傷害并不在這個遺憾範圍內,”餘墨聞言搖搖頭,笑裏藏刀地調侃道,“現在你表姐的身份可是不能談戀愛的愛豆。她想彌補的遺憾可別是找她的小魚哥哥再續前緣。”
她說完這話,白紫璇背後汗毛聳立,瞳孔驟然緊縮,險些當場破功。
兔子逼急了還會咬人,狗急也會跳牆。
餘墨沒有進一步逼問,她選擇見好就收,“你的誠意我收到了,潮汐互娛現在還會有你的一席之地。未來怎樣,還要看你今後的表現。”
她語氣溫和卻不容置喙地說道,“畢竟我們師出同門,你別讓學姐失望,也別讓老師失望,懂嗎?”
笑面閻王是這樣的。
看似推心置腹,實際上是在說她們師出同門,她有辦法斷了她這些年在碧江大學積攢的人脈,也有辦法弄臭她的名聲。
那一瞬間,白紫璇腦子裏冒出的就是這樣的念頭。
可是她又實在不認為平時脾氣溫柔包容的餘墨會這樣威脅她,或許她只是将人性想得太複雜呢?
她站在原地愣了好一陣,離開現場時還精神恍惚。
但往後的幾天內,白紫璇依舊像平時一樣工作,沒有表露出半分異常。
眼下潮汐互娛确實算是國內有名有姓的游戲廠商,但這剛起步四年的互聯網企業到底跟白家幾十年傳承的家族企業還有一些差距。
現在白舒瑤回國發展,白紫璇被毫不客氣地敲打以後完全可以去白家或者白舒瑤個人身邊發展,但是她沒有。
這說明她跟白舒瑤家的關系并不好,她沒有将她們之間的事情說出去,她本人多半還處于牆頭草的搖擺期。
假如白紫璇跟白舒瑤關系好,那她肯定會跟表姐說自己受委屈的這件事。親親妹妹受了窩囊氣,做姐姐的就算不上門要個說法,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順其自然。
對于身懷秘密的白紫璇,餘墨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繼續将人放在自己眼皮底下。
不然今天走了個白紫璇,明天又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什麽赤橙黃綠青藍紫璇。
這個白紫璇好歹露在明處,而不是措不及防從哪裏蹦出來偷襲她。
在千篇一律的工作生活中,時間過得總是很快。
每天要處理的除了公事私事,還有家事。
餘墨将自己想陪同參加江淮訂婚儀式的想法虞錦硯,虞錦硯先是照例對她陰陽怪氣一番,“你不是一直與我的朋友圈劃清界限嗎?怎麽忽然不清高了。”
“這不是快離婚了嗎?我想珍惜最後與你相處的時間,有很多事情我還沒跟你一起體驗過呢。”餘墨笑嘻嘻地給他捏肩膀,“陪你一起參加朋友的訂婚宴就是其中一件。”
她總不能跟他實話實說:硯子,你給我的錢太多了,我總覺得虧欠。我去給你當宴會替酒員。
那聽起來好像她滿腦子只認錢一樣,他們兩個人之間也是有戰友情誼的好不啦?
虞錦硯聞言怔然地看向餘墨,餘墨坦坦蕩蕩地看回去。
這次是虞錦硯率先移開了視線,他垂下頭輕聲說:“好,我滿足你。”
他當場通知江淮讓他立即地補發一份請柬,接着又看了餘墨的日程表,約了帶她去挑選晚宴禮服的具體時間。
不得不說,臭小子虞錦硯嘴巴雖然毒了點,但他辦事效率真是沒得說。
他為晚宴準備禮服是一周前就量身訂制的一套白色的西裝,肩膀處裝點着很多亮片跟銀色流蘇,如同九天之上墜下銀河。
店長是這樣贊美他的,“男人的美貌,妻子的榮耀。這位小姐,您老公真的很像童話故事裏的白馬王子。”
餘墨覺着虞錦硯好看是好看,但是他肩膀很寬,衣服又沒有收腰設計,如果他沒有撩開他的衣襟單手插袋手動露出腰線,他往那裏一站就很像一扇窗簾。
為了搭配出情侶裝效果,造型師給餘墨展示了一排黑色系的裙裝。
店長嘴裏說,“二位美貌無人敵。”
餘墨耳朵聽,“黑白無常組cp。”
雖說潮汐互娛在工作室時期服裝美術設計這一塊主要靠白舒瑤出力,兩人分道揚镳後公司美術主要靠專業美工老師扛旗。
但餘墨本人作為主攻omega市場的游戲公司董事兼執行總裁,日積月累之下她本人對時尚的把握度絕對沒比她們差多少。
眼下她就針對虞錦硯的服裝提了幾個修改點讓工作人員去調整,其中就包括給西裝外套增加收腰設計這件事,不然這貨太像移動窗簾。
原本虞錦硯沒覺得哪裏不對勁,從餘墨說完他像窗簾以後,他自己看着也覺得像了。
等到裁縫簡單地用夾子之類的輔助道具臨時調整好服飾,虞錦硯再次試穿時那視覺效果便截然不同。
店長之前對着餘墨誇虞錦硯外形優越,現在就變成對着虞錦硯大誇特誇餘墨的出色表現。
他贊美道:“都說alpha粗心又不解風情,但我看您家alpha就很細心。她現場能一下子提出這麽多修改意見,可見平時對omega服飾格外上心。”
他投來羨慕的眼神,“您家女士一定很愛您,才會特意鑽研這方面的知識。”
虞錦硯嗤笑一聲,并沒有搭話。
餘墨那是為了他才特意研究omega穿搭嗎?她分明是為了賺錢!
她心裏可不止他一個omega,她裝着的可是千千萬萬的omega玩家!
虞錦硯越想越覺得自己頭頂泛綠,他趕緊想辦法讓自己快點将注意力從老婆的工作上轉移。
他眉梢一揚,開始對餘墨的禮服挑三揀四,“我的禮服捂得密不透風,她的裙裝倒是将兩條胳膊露在外面招蜂引蝶,這合理嗎?”
他對店長提出任性的要求,“給她添一件外套。”
餘墨的提議:錦上添花。
虞錦硯的提議:畫蛇添足。
虞錦硯說完話現場工作人員面面相觑一陣,接着紛紛将眼神投向正低頭用手機回工作消息的餘墨,餘墨頭也不擡地擺擺手,“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在現場偷偷嗑cp的方清明将嘴唇抿成一條直線,他繃住了嘴巴卻繃不住眼睛裏流露的喜悅。
誰懂啊家人?雙yu座真的太愛了!她真的好寵他!
虞錦硯看見他這副猥瑣模樣就耳熱,他煩躁地随便找了一件事指示對方離開現場去跑腿,只求他別在這裏礙眼。
嗑cp的人走後,虞錦硯松了一口氣,感覺現場空氣又重新讓人愉悅起來。
餘墨試衣向來很快,兩人換上禮服并排站在一起看起來賞心悅目,她便痛快地将衣服定下來沒有再試其他裙裝的意思。
虞錦硯不太高興地拉住要去更衣室的她,“餘墨,這是我們第一次成雙成對地出席我朋友的訂婚宴,你不覺得你這樣很随便嗎?”
為了節省時間工作,餘墨總是能扯出大義凜然的理由,“我只願意将有限的時間浪費在你身上。江淮是你朋友而已,又不是你本人。”
虞錦硯說話态度明顯緩和許多,只是依舊堅持,“可是這次是我跟你——”
餘墨還着急趕時間回去工作呢,她張口就來,“那也只是他的訂婚儀式而已。如果這次是我們的訂婚儀式,讓我試100套禮服我也願意。”
她站在虞錦硯對面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一字一句說道:“寶寶,我只對你一個人特殊。”
餘墨一番話将虞錦硯說得一時間站定那裏動都不能動,店裏其他人看過來的視線如果架在烈火上的幹柴,将他衣服外面露出的皮膚都燒成了瑰麗的粉色。
她、她當衆喚他寶寶……
她、她都不知羞恥的嗎?
餘墨可不知道虞錦硯九曲十八彎的小心思,他愣神的時間她已經進入更衣室手腳麻利地脫衣服了。
等她從裏面換好常服出來了,虞錦硯才剛進入更衣室不久。
虞錦硯近期異常粘人,餘墨也沒再說什麽扔下他一個人在這裏,她自己跑去公司工作的話。
他換衣期間,她就安靜站在他更衣室門口當一位門神。
禮服跟休閑裝可不一樣,這種服飾無論是穿上跟脫下的手續都格外繁複。
外套容易脫,但是裏面層層疊疊的內搭可不簡單,單是拆掉各種地方搭配的寶石扣子就很費時間。
虞錦硯在更衣隔間等了一陣不見方清明進來協助,他有些不耐煩地提高音量對着門簾外催促道,“方特助?”
他沒等到方清明回話,倒是等到了餘墨的聲音,“方特助被你支開了,目前還沒回來。”
一直陪在現場的店長見長期合作的vic有需求,他立刻提議,“我也是男omega,讓我親自進去幫先生打理吧?”
說完他就要進去,虞錦硯可不想被其他男omega看了身體,他登時提高音量拒絕,“不必!我老婆會幫我。”
說完,餘墨就聽見虞錦硯喚她,“餘墨,你進來。”
餘墨:“啊?”
啊?她?
這種狹窄房間一件件脫掉omega衣服什麽的,對于他們倆這樣貌合神離馬上領證的夫妻是不是太出格了?
餘墨愣了一下,在他第三次開口催促時這才硬着頭皮掀開隔簾走進去。
別看她跟虞錦硯親親我我将近一年,她對他衣服做過最出格的舉動也只是解開他的褲子跟扒開他的脖頸領口,她還沒有像今天這樣一層一層宛如拆禮物包裝盒一樣拆開他的衣物。
她先是松開他褲子後腰勒得極緊的系帶,再卸掉他小腿兩側的褲帶系扣,輔助他将褲子拽下來……
下一秒,她目之所及便是omega那雙被包裹在白絲襪下又直又長的腿。
餘墨下意識地用手在上面摸了兩把,還掐了掐他大腿上的肉。
在她還想繼續動手觸碰時,虞錦硯用手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他紅着耳朵發出警告,“不許再碰。”
他的力度不輕不重,剛剛好能将餘墨從癔症中彈醒。
她哦了一聲,然後擡手給他脫絲襪。
白色的網紗褪去,露出的便是觸感更為細嫩的冷白色皮膚,這會兒被勒得時間有點久,微微泛着一層不明顯的粉。
餘墨剛剛被虞錦硯彈過腦崩警告,這會兒她再饞也維持住了老實的手腳。
她可是給硯子家做過兼職女仆,伺候得了貓咪,自然也能伺候少爺。
脫完了褲子,她又開始給他脫上衣。
脫下馬甲,便是貼身的襯衫。
她先是站在他身後卸下他脖頸後方的寶石帶扣,在摘下他的領帶後,她并沒有繞到虞錦硯的身體前方繼續她的脫衣工作,而是就這樣保持着一個類似背後抱一樣的暧昧姿态去解他的襯衫紐扣。
兩人雖然是夫妻,但這種背後抱在清醒狀态下還從未有過。
這個姿勢令餘墨口鼻中呼出的濕熱氣流一個勁地噴灑在對方後頸處那塊敏感的腺體之上,弄得虞錦硯雙腿發軟,呼吸也越發粗重。
餘墨似是沒察覺到他的異常,以及冷靜克制地之星她的拆包裝工作。
等她将他身上該卸掉的扣子全部卸掉,該解開的紐扣全部解開,便脫下了他的禮服襯衫露出了最裏面的白色打底衣。
在她要把它也脫掉時,虞錦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他氣息不穩地說:“這件是我自己的東西。不必脫。”
餘墨停住了手,擡眸看向鏡中的少年。
只見他雙頰緋紅,眼泛春水,即便板着一張臉也無法中和那份過于出格的妖媚感。
而她站在他的身後,兩人此刻的姿勢宛如背後擁抱一般。
餘墨索性也就放下了手裏純白t恤的衣擺,從背後環住了他的腰,進行一個真真正正的背後抱。
這個姿勢成型的瞬間,兩人都說不上各自心裏是什麽樣的感覺。
餘墨将鼻子埋進他的脖頸間深深吸氣,當肺管裏被他身上濃郁的玫瑰味信息素盈滿,她會覺得很自在很安心。
或許是貪戀這份舒适感,她收緊了束縛在他腰間的手,将兩人之間的距離進一步拉近。
說她失禮,她雙手摟在他的腰間哪裏都沒有亂摸。
說她克制,她又忽然給他一個突破兩人現有關系的背後抱。
虞錦硯原本清明的腦子被她突如其來的行為攪得亂做一池春水,弄得他一時間僵立在鏡前不知如何是好。
虛幻的鏡中是alpha與omega宛如親密眷侶般的依偎姿态,現實中的後頸處是她鼻息吹拂過的潮熱氣流。
空氣中alph息素的氣味漸漸冒出頭,仿佛一只無形的大手扼住他的咽喉,逼迫他張開嘴巴吐出舌頭。
好在虞錦硯偶像包袱幾萬噸重,壓得他擺不出這種浪蕩不堪的姿态。
“禮服确實難脫,二位需要人幫忙的話,我随時都在的。”隔簾外傳來店主的聲音。
估計是他們倆個長時間裏面一點聲音都沒有,外面的人以為倆人被什麽難題困擾住了。
這聲音如同一聲驚雷,讓兩個上頭的人瞬間冷靜下來。
餘墨連忙松開虞錦硯腰間的手手,低着頭後退兩步,“我的任務已經完成,剩下的衣服你自己穿。”
說完她轉身頭也不回地從簾子邊緣鑽出去,背影有股說不出的慌張,留下虞錦硯一人在隔間裏又羞又氣将自己憋成一只煮熟的螃蟹。
兩人禮服定好以後,轉眼就來到了江淮訂婚當天。
身穿黑裙的俊美alpha與身穿白衣的漂亮omega站在一處,那畫面別提多養眼了。
看見自己cp的登對模樣,方清明頓覺自己此生無憾。
今天虞錦硯參加訂婚宴,方清明作為助理主要起到一個司機的作用。他不進晚宴現場,只在外面候場。
他本來還有幾分擔心,但是他看見自家cp恩恩愛愛的模樣,他覺得不管自家boss身上發生怎樣糟糕的事,餘墨都會成功英雌救美噠!
方清明美滋滋請兩位正主上車,又美滋滋開車。
可能是老天奶看他太高興了,很快就讓他笑不出來了。
餘墨的手機忽然響起,她不知怎麽開啓了公放,于是方清明聽見了帶着哭腔的熟悉女聲:“學姐,我一個人在醫院做人流……我好害怕,你能過來陪陪我嗎?”
要不是方清明在裝模作樣方面有着出色的素養,看似人工駕駛,實際智能駕駛。
這會兒他準得一個急剎車将後座兩位老板妝容精致的小臉撞到前排靠椅上去。
別說方清明懵逼了,當事人餘墨也呆住了。
在對方呼喚自己昵稱的時候,回過神來的餘墨趕緊将公放切換成聽筒,将手機放在耳邊喃喃問道:“什麽人流?你是說醫院人流量太大,你一個人害怕嗎?”
她跟白紫璇說話時,旁邊虞錦硯冰冷的目光一個勁地往她身上戳。
于是餘墨張嘴給他做口型解釋來電人的身份,“白紫璇,我學妹。”
聽見聲音的時候,虞錦硯就有所猜測,現在餘墨的話算是将對方的身份做實了。
聞言他倒是沒有伸手搶她手機,只是臉上厭惡的情緒更加明顯,并且變出了一只長長的兔耳貼在手機聽筒旁邊。
餘墨的提問把白紫璇整得沉默一秒,繼而更加崩潰:“我說的人流不是指代人群密集程度!是我要醫生拿掉我肚子裏的孩子!”
電話這邊的餘墨跟虞錦硯兩個人一位瞳孔地震,一位瞳孔縮成針尖大小同時瞪圓了眼睛。
還不等餘墨說話,白紫璇又嘤嘤哭泣起來:“對不起學姐,我知道你今晚有重要的晚宴要參加,但是我真的好害怕嗚嗚嗚……”
“成年人就應該處理好自己的事情,不給別人添麻煩。”虞錦硯冷冰冰地替餘墨拒絕,“你想打胎可以讓你的alpha陪你去,而不是纏着別人的alpha賣慘。”
他說完話,電話那邊的白紫璇便一時間沒了聲音。
正在虞錦硯不耐煩地準備催促餘墨挂斷電話時,那邊女孩崩潰的哭訴聲音忽然拔高,“他不會同意的!他如果知道我敢打胎,他會把我抓回家裏關起來!”
餘墨聽了一個腦袋兩個大,“你家alpha是什麽法外狂徒?你直接跟他分手,他來找你就報警。”
她看看旁邊的虞錦硯,思考一番給出答案,“這樣,我刨除公司同事另外雇人去醫院陪你,她不認識你也不會對你名譽有損。”
聽見這話,虞錦硯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道,“你對她倒是格外憐香惜玉。”
與虞錦硯的嘲諷一起響起的是白紫璇歇斯底裏的哭聲,“學姐!我好害怕!我想見你,我不要別人!這個手術有死亡風險,如果我死在病床上怎麽辦?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學姐!我好害怕!我想見你嗚嗚嗚!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真心愛我!我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說完還不等餘墨有所回應,她啪地一下就把電話給挂斷了。
車廂內一時間沒有人說話,氣氛安靜到詭異的程度。
餘墨思考一番,跟虞錦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白紫璇作為我助理,我的行程表她了熟于心。她明明知道這個時間點我與你一起赴約,她還偏偏挑這個時間點想要人流。”
意外流産跟主動人流不同,前者去醫院接受治療刻不容緩,後者可以自主挑選時間。
“你記不記得三年前我那個海王合夥人忽然退出坑了我一把的事情?”
餘墨将手搭在虞錦硯的手背上,溫聲細語地與他解釋道,“白紫璇就是那人的親戚。我一直都懷疑她被放在我身邊是另有安排,今天這件事明顯就是她們挖的坑。”
這很顯然解釋了為什麽此前她一直都對白紫璇格外有耐心,就算對方工作搞砸她也總是無可奈何地給她掃尾。
虞錦硯讀出了她的言下之意,他勾人的桃花眼眯起,“你想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嗯,”餘墨商量,“所以你先去江淮那裏,我去醫院看一眼她們姐妹在作什麽妖便速速就回,好不好?”
作為情聖虞琳琅的兒子,這種一家人開心出行結果半路自家alpha被其他omega叫走的場面虞錦硯并不陌生。
餘墨确實有耐心跟他說明她想去找對方的來龍去脈,虞錦硯放在餘墨公司的線人也有強調餘墨跟白紫璇之間的相處确實沒有異樣。
理智上他應該放她離開,但是感性上他不想這樣做。
甚至餘墨說要走的時候,他腦子裏瞬間就彈出來他母親在外面養的小三小四小n,還有八歲時他撞破的親生母親虞琳琅偷晴現場。
“餘墨,你去找她究竟是為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就可以。”他冷冰冰譏諷道,“現在你不到20天就要離婚,她恰好與alpha起沖突要分手,但願你不是饑不擇食想要上位做綠帽接盤俠。”
理性驅使虞錦硯點頭同意她離開,感性驅使破防的虞錦硯陰陽怪氣,将渾身的刺都往餘墨一個人身上紮。
虞錦硯長得再漂亮,也無法彌補這張臭嘴帶給人的侮辱性。
餘墨被他整破防了,“虞錦硯,我好好跟你說話,你聽不懂是吧?我跟白紫璇都是女的!”
“就算她是omega!我也不是男女omega通吃的類型!你能不能別以為所有人都跟你媽一樣是人就行、處處留情?”
就算虞琳琅是渣女這件事鐵證如山,也不代表餘墨可以當着虞錦硯的面罵他親媽。
虞錦硯氣得耳朵上的毛毛都炸起來,“餘墨!你是贅a,你吃虞家、住虞家,我母親沒有半點虧待你!你有什麽資格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