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到底是誰
第十二章 你到底是誰
青武皺眉，顯然也有些意外。
“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可能，你這爹心偏到沒邊兒了，丹藥雖清掉了他的記憶，但是感情和人性這東西，是刻在骨子裏的。”
側眸看向自己乖徒兒的眼神多了幾分心疼。
“你爹啊，多半從來都沒有把你放在心上過。”
“不過你放心，有為師在，為師向來護短，但凡他敢對你出手...”
鷹隼似的眼眸微眯。
“我必叫他有來無回！”
莫泠月嘴角的笑輕柔了幾分。
“看來我遇到的便宜師傅還真不錯。”
青武頓時吹起了胡子：“為師可是你的師傅！”
莫泠月點點頭：“好好好，好師傅。”
青武的面色這才好了些，轉過頭不再搭理莫泠月，看向莫天秋的目光倒是冷了不少，顯然是想要将在莫泠月這受的氣給撒到莫天秋的身上。
莫泠月低聲呢喃：“我一直都知道，人的心是偏的。”
“因為人的心髒，本就天生就是偏的。”
墨離靜靜地看着莫泠月。
他在莫泠月的身上看到了孤獨感。
那是一種怎樣的孤獨。
他從未見到過這樣的莫泠月，泠月她分明應該是明媚的、張揚的、恣意的。
而不是如今這樣，仿佛一觸就會化成沙子，随風吹去的模樣。
墨離在心中暗暗承諾。
“泠月，人心固然是偏的。”
“但你相信我，我的心一直都是偏向你的。”
墨離垂眸，手掌輕翻，一把發簪出現在白皙的掌心。
那發簪的樣式很是簡約，像是玉制而成，泛着瑩潤的光，只是處理簪子的師傅的技藝有些生疏，線條稍有不暢。
莫泠月猝不及防被人碰了頭發。
想要轉頭，卻被墨離輕輕按住了肩膀。
潺潺流水般的聲音在莫泠月的耳邊響起：“不要動，送你一個小禮物。”
“不算貴重，希望你會喜歡。”
青武被動靜所吸引，轉頭看去，目光頓時被發簪所吸引。
莫泠月烏黑的發髻間，陽綠的發簪尤為顯眼。
青武皺了眉，盯着發簪細細瞧看了兩眼。
什麽叫不算貴重啊，這可是上界極其稀有的帝翠！
如今他們所處的這片大陸之上可根本沒有帝翠的影子。
只是這發簪究竟是誰制成的，青武心痛的快要滴血，這手藝簡直是糟蹋了品相如此好的帝翠的料子。
在上界時，他最為鼎盛的時期，也才得到了一小塊帝翠。
還是大家族為了請他煉丹出的報酬。
他記得當時他煉制的是一枚八品丹藥。
八品丹藥本就極其稀有。
更別說這帝翠。
這簪子所用的帝翠的分量，甚至比他那塊帝翠大得多！
語氣中是掩蓋不住的痛心疾首：“暴殄天物，唉，暴殄天物啊！”
尋常人若是得了帝翠，哪怕小拇指蓋大小，也定會将其鑲嵌在自己的本命靈器之上，那麽一丁點帝翠都會将靈器的品階直接擡上一個品階。
如今這簪子，若是直接用在靈器之上。
若是九品靈器，應當會直接跨越一個大的品階。
成為聖器吧！
可惜，當真是可惜了。
莫泠月眼神詢問着青武。
墨離站在莫泠月身後，略略擡眼，一個輕飄飄的眼神落在青武的身上。
那一眼，叫青武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青武連忙轉過身子。
擺擺手：“哈哈，沒什麽，為師什麽都沒有說，你聽錯了。”
如今他還看不明白嗎，這形制略帶幾分笨拙的簪子，分明出自墨離之手啊！
什麽線條不流暢，那能叫線條不流暢嗎，那分明是細心雕琢，那分明是尊者手藝！
或許上面還有些他看不懂的陣法。
是他孤陋寡聞。
對，青武不斷暗示着自己。
是他孤陋寡聞。
墨離看到青武明顯讨饒的模樣後才收回了視線。
莫泠月轉頭看向墨離。
墨離薄唇彎起：“沒什麽，一個帝翠制成的簪子罷了。”
“你若喜歡，我再去尋一些過來。”
墨離手中幻化出一面水鏡展現在莫泠月的面前：“你瞧瞧看，如何？”
莫泠月看着鏡子裏面的自己，頭上那一根簪子着實有些引人注目。
她也看出了那簪子線條的不流暢。
“你做的？”
墨離微微一滞，笑容中多了一些赫色。
“對，我做的，手藝不好，讓你見笑了。”
“不會，我很喜歡。”
莫煙紫一直觀察着莫泠月這邊的情況，待看到莫泠月的發間多出了一根簪子後表情出現了幾分隐秘的不屑，一根玉簪而已，就能莫泠月如此開懷，可見，莫泠月就是身邊有了依仗才會變得那般盛氣淩人的模樣。
“一根玉簪罷了。”
“身為莫家人，姐姐你是沒見過好東西嗎？”
“姐姐你若喜歡玉簪，改明兒我去叫人多買幾根送來，親自送到你的府上。”
圓潤的杏眼中浸着惡意。
“讓姐姐戴個夠。”
青武聽見莫煙紫的挑釁，在心裏贊嘆了一聲。
他甚至不敢多看那帝翠一眼。
這女娃娃竟然敢出言不遜，勇氣可嘉。
墨離眼神驟然變冷，視線落在臉上淚痕還未幹，嘴角卻帶着笑的莫煙紫的身上，殺意在無聲彌漫。
“聖女，皇上親封的聖女。”
墨離的語氣清淡，叫人聽不出喜怒。
莫煙紫不認得墨離，自發的認為墨離只是一個尋常修者。
她不覺得莫泠月的身邊會出現厲害人物。
那個老者，她想，那個老者或許只是一個意外......
“你是誰，我奉勸你不要插手莫家的家事。”
“既然知道我是聖女，還不快離開我的視線，否則...”莫煙紫側眸看了一眼莫天秋，發現莫天秋依舊沉浸在情緒當中，便不再遮掩。
眼神一厲：“否則我讓你永遠消失在這個世上！”
“是嗎，聖女這麽厲害啊。”
墨離嘴角輕勾：“既然你這麽厲害，那你問問蕭天啓，問問他敢不敢這麽對我說話。”
莫煙紫聞言緊緊蹙了眉。
蕭天啓，是她所想的那個，蕭天啓嗎？
如果不是的話。
整個宏盛國，誰人敢與當今聖上用同一個名字。
莫煙紫瞳孔緊縮，死死的盯着墨離，嘴唇都有些顫抖。
語氣有些不穩：“你是誰。”
聲音不自覺的大了幾分，質問着墨離。
“你，到底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