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斷尾
第二十七章 斷尾
踏雲豹緩緩轉過了身,一雙獸瞳緊盯着裴雲舟。
裴雲舟厲聲喝止:“踏雲,你敢!”
踏雲豹緩緩朝着裴雲舟的方向走去,嗓子裏發出低吼,獠牙泛着森森寒光。
莫泠月無聲退到一旁。
她倒是好奇,靈王對抗靈王是什麽場景。
裴雲舟口中不斷發出威脅的聲音。
但踏雲豹并未後退半步。
全然将自己的主人當做了獵物。
裴雲舟身上靈力暴動,滿眼血紅的看着莫泠月。
那一眼,仇恨盡顯。
小小的巷子當然抵不住裴雲舟和踏雲豹之間的戰鬥傷害。
一條巷子,毀去了大半。
裴雲舟和踏雲豹實在實力相當,一人一獸的身上均受了不少的傷痕,尤其是裴雲舟的腿上的兩個血洞尤為刺眼,那是踏雲豹撕咬出來的傷痕。
裴雲舟胸腔快速起伏着,質問着莫泠月。
早先語氣中的嚣張跋扈已全然消失。
語氣有些虛浮:“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你為什麽能夠驅使我的契約靈獸,你就算想要我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
莫泠月冷眼看着裴雲舟。
并無想要半點想要回答裴雲舟的苗頭。
一雙明眸盯着裴雲舟的手。
這點小動作,當真以為她眼瞎看不出來嗎?
如今她可沒有帶着面具。
紅唇微張:“踏雲豹,廢了他的手。”
淡淡的一句話,叫裴雲舟驚恐的向後退去。
莫泠月這女人怎的如此狠毒,裴雲舟大睜着眼:“你當真要我死?”
“你就不怕馭獸宗的報複?”
莫泠月搖頭:“為何會怕,若是怕,我就不叫做莫泠月。”
裴雲舟着實不理解:“難道你就不怕死嗎?”
莫泠月聞言,嗤笑一聲,手拿着匕首蹲在裴雲舟的跟前:“不瞞你說,我已經死過一次了。”
“死過一次的人,怎麽還會怕死呢?”
墨離在暗處,眼底劃過一絲傷痛。
泠月本不用經歷如此苦難的。
都是因為他......
但這一世,他定不會讓泠月再經歷那樣的磨難!
踏雲豹本就是爆發型靈獸,和裴雲舟之間的這一場戰,早已讓他精疲力盡。
身上的毛發和花紋色澤都黯淡了不少。
但是他抵抗不了莫泠月的命令。
拖着疲憊的身軀,踏雲豹踉跄着站了起來。
後腿發力,沖到了裴雲舟的跟前。
沾染了鮮血的獠牙狠狠咬在退閃不及的裴雲舟的手腕上。
聽得一聲聲嘶力竭的痛呼聲。
和一聲獸吼聲。
裴雲舟拼盡全力,将靈力凝成了靈錐,狠狠刺透了踏雲豹的心髒。
踏雲豹的身軀轟然倒下。
裴雲舟對于踏雲豹的死沒有半點的心痛。
而是垂眸看着自己已經斷掉的手:“該死的畜生,我當初怎麽就契約了你,早知如此我就該給你鎖上魂鎖,叫你叛主,你就該死!”
莫泠月的視線掃過被靈錐刺穿了心髒的踏雲豹。
料想裴雲舟早先應當也想這麽偷襲自己。
不知後來為何沒有成功。
她想應是墨離在背後助她。
墨離從暗處走了出來。
裴雲舟的視線從莫泠月的身上轉移到裴雲舟的身上。
“原來是你!”
在莫泠月剛走到他跟前的時候他就想過要偷襲莫泠月,只有莫泠月死,才能熄滅他心中的怒火。
可他卻發現自己的靈力被禁锢了。
無論他如何用力。
他丹田中的靈力都不聽從他的號令。
後來他只好罷了心思。
但他,還沒有完全陷入死局......
眼神轉移,落在盤在莫泠月手腕上的金色小蛇身上。
待他恢複了修為,回到馭獸宗。
這聖獸,必是他囊中之物!
莫泠月舉着手中的匕首放在了裴雲舟的脖子上。
手上用力,裴雲舟沾染了血液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刺目血痕。
就在匕首即将隔斷裴雲舟喉管之時。
一道紫到發黑的靈力圍住了裴雲舟全身,莫泠月手中的匕首撲了個空。
墨離眉頭微皺:“應是那惑狐救了他。”
莫泠月料想到會有人救裴雲舟,想過會是馭獸宗的強者,所以讓墨離早早就布下了結界,但沒想到竟是那只神秘莫測的狐貍。
她曾在歷練中見到過惑狐。
只是她歷練中見到的惑狐乃是九尾,實力強大無匹。
而裴雲舟身旁的那只惑狐卻只是一尾。
所以她才低估了那只惑狐的實力。
還是她輕敵了。
墨離拿出了一張帕子,擦拭着濺到了莫泠月身上的鮮血:“不必自責。”
“那惑狐應是才修煉出二尾,所以才嗜睡。”
“今日她救下裴雲舟,是自斷了新尾才做到的。”
莫泠月了然的點了點頭:“可是裴雲舟被她救下,必定是個隐患。”
墨離用手帕擦拭着莫泠月臉上的血跡:“你放心,惑狐心甘情願斷尾救他,必定是有所圖。”
“高階陰獸,非利不往”
“在惑狐手中,他只會死的更慘。”
......
裴雲舟帶着一身血污被傳送到了客棧內。
惑狐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狼狽的裴雲舟,口中嘤嘤聲不斷。
毛茸茸的尾巴蹭着裴雲舟的放在桌上的手。
裴雲舟看到惑狐的尾巴,飛快的壓制住了眼中的恨意,眼中流露出了濃濃的心疼。
“柔柔,你才修煉出的二尾。”
“因為我卻......”
惑狐小腦袋蹭着裴雲舟的手,嘤嘤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像是哭聲。
裴雲舟心疼,将柔柔抱在了懷裏。
他這次出門沒有帶上柔柔,就是因為今日是她二尾長出的時候,不能受到打擾,他這才只帶了個小厮就前往了皇宮。
卻沒曾想,最後還是柔柔救下了他。
最後柔柔也沒了二尾。
裴雲舟輕輕地撫摸着柔柔軟軟的毛發。
“如果不是你。”
“我今日只怕是會.......”
“是我虧欠于你。”
惑狐一雙紫眸溫柔的注視着裴雲舟,嘤嘤兩聲後探出了舌頭舔着裴雲舟的下巴。
裴雲舟低頭捧着柔柔的腦袋。
“柔柔,你放心,我定會等到你化形的那日。”
“別的女人對我而言之時修煉的爐子。”
“只有你,才是我的妻子。”
惑狐低下了頭,一副柔順乖巧的樣子,可低垂的眼眸中...
是裴雲舟看不到的厭惡和野心。